22 總裁有病21

陶語抱着吹風機、一臉不高興的站在原地, 岳臨澤冷淡的掃她一眼,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他面前, 想了一下将吹風機抱在懷裏。

她眨了眨眼睛, 學着理發店托尼老師的腔調笑眯眯道“先森你好,這裏有中高低三檔吹頭服務, 請問您選擇哪一檔呢?”

岳臨澤一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憋着壞,但此刻他的心情不錯,沉默一瞬後便配合的問“什麽意思?”

“容我給您詳細介紹,”陶語見他配合, 立刻來勁了,“低檔是只吹頭發,其他什麽都沒有, 中檔是您回答我的問題,只要保證完全誠實, 吹完頭發後會送您一個愛的親親,高檔麽……”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岳臨澤一眼,刻意停下來等着他問自己。

果然,岳臨澤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是什麽?”

“高檔是您幫我解開這個, ”陶語搖了搖右手上的鏈子, 朝他飛了個眼兒,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哦!”

她這暗示十分明顯, 就不信岳臨澤不動心。

岳臨澤擡頭看向她, 眼神中是懶得遮掩的占有欲, 陶語被他的目光看的瑟縮一下,很快朝他讨好的笑了起來。

她的微動作落到他眼中,岳臨澤輕嗤一聲,丁點兒猶豫都沒有“我選低檔。”

陶語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笑立刻淡了下來,勢利眼一樣把吹風機塞到他手裏“低檔服務是自助哦,或者您讓管家來,我是店長,低檔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

這人怎麽這麽難搞?她還以為至少會選個中檔的,就算不能恢複正自由,好歹也能套套話。

岳臨澤眉頭微挑,盯着手上的吹風機沉默不語。

陶語偷偷瞄了他一眼,正看到他垂眸思考的樣子,此刻他的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硬挺英俊的五官被襯得柔和,看起來竟有些小可憐。

可不就是小可憐麽,媽媽死得早爸又是個偏心眼兒,從小貴為名門大少爺,卻從未得到多少寵愛,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這女人還處處騙他。陶語只要一想到這裏,心就無法控制的軟了下來。

岳臨澤正在思考該怎麽給她個教訓,好讓她以後都乖乖聽話時,頭上突然落下一塊幹燥的毛巾,他表情微頓,擡頭便看到陶語不甚高興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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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麽!”陶語瞪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拿毛巾在他頭上擦了幾下,便開了吹風機。

岳臨澤面色平靜的看着她,眼眸中盡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陶語并不知道自己乖巧的行為,無意中讓自己逃過了一劫。

等吹完頭發,吹風機關上的那一刻,房間裏瞬間安靜下來,陶語剛把吹風機放到一邊,一低頭便和岳臨澤的眼睛對視上。她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捧着他的臉吻了上去。

嘴唇相貼的瞬間,陶語愣了一下,忙直起身慌張解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岳臨澤擡頭掃了她一眼,淡淡道“臉紅什麽?”

陶語的臉,本就在偷親之後不斷升溫,這一刻被他點出來了,更是爆紅。她羞惱道“你不問我,我肯定不會臉紅!”

她自己說完都覺得無理取鬧,郁悶的拿着吹風機往浴室走去,岳臨澤平靜的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泛出一點笑意。

陶語在浴室躲了很久,直到臉上的熱度徹底下去,才看着鏡子中雙眼含春的自己罵一句“瘋了!”

為了消除岳臨澤心中的戾氣,逢場作戲可以,但情不自禁就有些過了。看看現在的自己,哪還有一點醫生的樣子,簡直就是個情窦初開的小姑娘。

“冷靜點陶語,”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盯着鏡子警告道,“記住你是個醫生,他只是你的病人。”

給自己做了許久心理建設,她才磨磨蹭蹭的出門。

“……時間不早了,要休息嗎?”她咳了一聲,故作無事道。

岳臨澤勾起唇角,緩緩開口道“你的問題還沒問。”

陶語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

“頭發,是你吹的。”岳臨澤眼底透出一分愉悅。既然她聽話,他不介意給一些獎勵。

陶語這才反應過來,眼睛一亮道“所以你承認,剛剛享受的不是低檔服務了?!”

岳臨澤看着她嘲諷道“你都強制消費了,我不承認有用嗎?”

……我那是看你濕淋淋的發好心做好事好嗎?不過此刻的陶語是不會承認的,她笑眯眯道“你都已經消費了,當然沒用。”

岳臨澤嗤了一聲,安靜的等着。陶語眨了眨眼睛,小步跳到他面前,将手腕舉起來道“剛剛忘記告訴你,你消費的是高檔服務,所以你現在要幫我解開。”

中檔高檔都是‘店長’服務,基本沒有什麽區別,反正都強制消費了,不如胃口大點,說不定就恢複自由了。

見她微笑着将手腕遞到自己眼前,岳臨澤微微眯起了眼睛“得寸進尺,你确定我選的是高檔服務?”說完目光暧昧的掃過她的小腹,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陶語臉上的笑容一僵,這才想起自己為了恢複自由,剛剛許下了什麽鬼承諾。她讪讪一笑,接着嚴肅的坐到岳臨澤面前,小手搭在他的腿上認真道“剛吃飽,不适合激烈的運動,咱們還是聊天。”

直接解開鎖鏈雖然方便,但是要付出的代價太大,她現在動不動為美色所迷,并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陷進去。

所以還是不要太激進,先從了解他的內心開始,只要知道了他的真實想法,就不信完不成任務。

就知道她會犯慫,岳臨澤斜了她一眼“想問什麽?”

陶語猶豫一瞬,斟酌道“你現在把我關起來,是不是因為在生我的氣?”

喜歡一個人是不會産生戾氣的,除非被喜歡的那個人做了什麽事兒,讓他覺得憤怒和痛苦,且這種負面情緒是持續的,才會讓戾氣一直沒辦法消除。

“算是。”岳臨澤看了她許久,半晌回答道。

陶語聽到和自己猜想的一樣的答案,心中的疑惑被另一個更大的疑惑代替。自己從一開始就對岳臨澤表現出極大的愛意,平時為了讓他高興也付出良多,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能讓岳臨澤對她産生這麽大的恨意,直接導致這個世界一直沒有回歸主人格。

她神情有些緊張道“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其實這個問題犯規了,因為這是岳臨澤讓她自己思考的,但是她借由這個機會就這麽問了出來。

她問完嘴唇便有些發幹,仔細的觀察岳臨澤每一個表情,看到他沉默後忙道“不回答也沒關系,我可以自己想……只是我不太聰明,你可能要稍微等我一下。”

岳臨澤是她遇到過最猜不透的病人,她不敢逼問的太緊,生怕再把人得罪了,原先的戾氣沒消,又給多疊加了一份。

“你很想知道?”岳臨澤漠然問,撕去了波瀾不驚的僞裝,他的目光如刀刃一般銳利,劃過陶語時,讓她心忍不住發顫。

陶語多了幾分認真和誠懇“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她說完房間裏便安靜下來,接着就是漫長的沉默,兩個人就在沉默中對視,皆想從對方的眼睛裏找出些什麽。

許久之後,越岳臨澤帶着涼意的手指勾起陶語的下颌,逼迫她将頭仰得更高,露出纖細脆弱的脖頸。

陶語的喉嚨動了動,盡可能的乖順。燈光落在她的眼睛裏碎成千萬片,讓她的眼睛熠熠生輝,她的眉眼溫柔,卻透着一分別扭。

“就是這個表情,”岳臨澤欣賞的看着她的臉,另一只手撫上她的眼角,“看起來無比溫順,好像被我馴服了一般,可是我知道,被馴服的那個從來不是你。”

陶語茫然一瞬,随後一個想法浮上心頭,她震驚的看向岳臨澤,有些不敢相信。

怎麽可能?!她分明隐藏的那麽好,岳臨澤怎麽可能會發現?!

“是你告訴我。”捏着她耳垂的手指逐漸用力,看到她吃痛的表情後才松開。

陶語怔怔的看着他“我什麽時候……”

“你的眼睛,嘴唇,說話的語氣,微小的動作,每一處都在告訴我,”岳臨澤的唇角勾起,低聲問道,“你不愛我,對嗎?”

他的眉眼此刻看起來甚是溫柔,聲音也從容有磁性,從目光到語氣都充滿着愛意,陶語卻不知為何,只覺得渾身發涼。

她的喉嚨一陣一陣的發緊,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她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怎麽都沒想到,岳臨澤已經識破了她的謊言,也因為她的欺騙而産生新的心理創傷。

岳臨澤耐心的等着,像一只極其寬容的野獸,在等着獵物發現自己。

半晌,陶語頗為洩氣的低下頭“對不起。”難怪戾氣一直得不到徹底的消除,原來都是因為她的自作聰明。

沒想到她這麽費盡心機,到頭來反而加重了他的病情。陶語一時低落極了。

岳臨澤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對視,許久後将她拉到懷裏坐下,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問“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他剛洗完澡,身上萦繞着好聞的沐浴乳味,陶語的身體本來還因為這個姿勢太親密而僵硬,慢慢的在這股好聞的味道裏漸漸放松下來。

她抿了抿唇,靜靜的看着他的眼睛,半晌道“如果我接着撒謊,你一眼就會看出來?”

岳臨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陶語苦笑一聲,晃了晃右手上的鏈子,垂眸道“因為我是你的醫生,所以我想對你好,這是我治療的一部分,但當初如果跟你這麽說,你一定不會相信我,為了留下來,我沒有辦法……”

她這一次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話,岳臨澤再聰明,恐怕也挑不出個錯來。雖然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救的地步,但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麽離開,所以想盡可能的搶救一下。

陶語說完,小心的看了岳臨澤一眼,看到對方陰沉的表情後,心中一沉,忙補充道“但是我後來想法慢慢就變了,真的!”

岳臨澤死死地盯着她,啞聲道“所以你對以前的病人……”

“沒有!你是我第一個這樣對待的病人!”他的話還未說完,陶語便知道他想說什麽了,立刻解釋道。

岳臨澤周身躁動的氣息立刻平複下來,他看着陶語緊張的表情緩緩問道“為什麽?”

“因為你是最特別的,和他們都不一樣。”陶語小心的挑選詞句,争取讓每句話真實的同時,又能讨岳臨澤的歡心。

這人是她第一次單獨治療的病人,也是她遇到最棘手的,自然是最特別的。

岳臨澤看出她說的是真話,許久後嘲諷一笑“這樣也不錯。”只要讓她以後的人生裏,都不會出現第二個特別的病人,他便能一直特別下去。

“對你撒謊的事兒,我很抱歉,”陶語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中漸漸有了個想法,“你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

岳臨澤之前的戾氣已經解決,現在的戾氣全是因為她撒謊才形成的,所以哪怕任務不成功,她也不能讓他因為自己留下心理缺陷。

如果說親密關系能治好他的心理疾病,她作為醫生有什麽理由去拒絕?

岳臨澤垂眸,并沒有直接回答她“還記得你初來時簽的那份補充協議嗎?”

聽他突然提起那件事,陶語先是莫名其妙,接着心中一緊,古怪的看着他“……記得。”

當時為了留下來,誇下海口一定會治好他,否則就用命抵過,但她心中清楚,岳臨澤的腿疾是終身的,根本沒辦法治愈。岳臨澤這個時候提起來做什麽?該不會因愛生恨到了極致,就想弄死她?

岳臨澤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合同裏有寫,如果你治不好我的腿,你的命便交給我處置,所以……”

生怕他下了什麽極端的決定,差點被凍死過陶語一點都不想聽。于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她便趕緊抱住他的脖頸吻了上去,将他剩下的話堵在口中。

岳臨澤難得怔了一下,回過神後便抱緊了她,将這個吻持續加深。

直到陶語感覺呼吸困難忍不住推開了他,這個吻才算結束。

岳臨澤平靜的看着她有些紅腫的嘴唇,眸子中泛着微光。

等陶語呼吸的起伏小了些,他才開口“你打算以後都這麽對病人?看來我把你綁起來是正确的。”

“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陶語無語的看他一眼。

岳臨澤盯着她嬌嗔的表情看了半晌,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幅度“我錯了。”

“什麽意思?”陶語懷疑的眯起眼睛,她才不相信自己随口一句話就能讓這位大佬道歉,他肯定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果然,岳臨澤看了她一眼,別有深意道“繼續保持,我很快就會放了你。”

陶語更加莫名,剛想追問,目光便被他的動作吸引了。

岳臨澤握着她的右手,玩了兩下她手上的‘镯子’,最後将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陶語一看便知他想做什麽,雖然心中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臨澤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輕輕咬住她的手腕,他沒有用力,放下後連牙印兒都沒有,陶語卻被他咬得久久不能回神,等反應過來時,罪魁禍首已經躺到了床上。

“關燈。”岳大佬淡定吩咐。

“……”什麽啊這人,撩完就跑,一看就知道人品不行。

陶語呆滞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刻意忽略從那裏傳出的、如電流一般的感覺,乖巧的跑過去把燈關了。

關完燈的一瞬間,她便倒在了床上,岳臨澤伸手去撈她的同時,她自覺往他懷裏滾了滾。

兩個人熟練地抱在一起後,陶語突然沉默了,半晌幽幽道“咱們明明剛睡一起一天,我怎麽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明明剛才兩個人聊的內容那麽沉重,結果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抱在一起,好像剛才的坦白,根本不會對他們的關系造成影響一樣。

如果他們的戀人關系還作數,那他們應該是最奇怪的情侶。

黑夜中岳臨澤無聲的笑笑,将她抱得更緊了些,沉聲道“晚安。”

“別啊,我都在家睡一天了,咱倆繼續聊天兒。”陶語賊兮兮的找事兒,現在事情已經說開了,她想多刷一些好感度,争取早點兒把他的戾氣消除。

看了一天合同、開了一天會的岳臨澤,精力自然不能跟閑了一天的陶語比,見懷裏的人一直不老實,他沉聲道“睡嗎?不睡就做些別的事。”

陶語剛想說好呀好呀,但求生欲突然讓她意識到不對勁,她咳了一聲裝模作樣道“哎呀好困,睡覺。”說完便在他臂彎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

岳臨澤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陶語是真的不困,不過也沒有像昨天那樣,從他懷裏掙脫出去。她就安靜的縮在岳臨澤的臂彎裏,漫無目的的想事情,最後什麽時候睡着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窗外月色很好,岳臨澤緩緩睜開眼睛,就着月色看了她許久,最後才閉上眼睛徹底睡着。

翌日陶語從睡夢中醒來時,岳臨澤已經不在了。她坐起來盯着手腕上的鏈條看了許久,嘆了聲氣道“又是努力得到岳先生恩寵的一天。”

不過好在現在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也知道了該如何解決,所以她并沒有像之前一樣喪氣,而是選擇積極的應對。

有了目标的陶語,不再對手上那根鏈條反感,耐心的做起她的小金絲雀來,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等岳臨澤下班,然後親親抱抱舉高高,努力把他哄得高興。

又是一天。

正在開早會的岳先生手機叮咚一聲,吸引了會議室所有人的注意。他目光淡淡的掃下去,一群人立裝作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他點開手機,一張照片就跳了出來,照片上陶語的臉鼓得圓圓的,兩條漂亮的眉毛變成了八字型,看起來甚為可憐。

他勾了勾唇角,将照片劃了上去,下面一行消息寫道岳先生,我是陶小姐的手機,她讓我轉告您,說她很想你。

岳臨澤眼中的笑意更加明顯,回了‘我也想你’四個字給她。

之前是為了懲罰她,所以才将她徹底隔絕,但她最近實在太聽話,所以沒忍住将手機還給她了。而她也沒讓自己失望,時時都會發消息來。

會議室內的下屬最近一段時間早已經見怪不怪。被打斷彙報的職員也習以為常的停了下來,安靜的等着岳臨澤回完消息。

直到岳臨澤冷淡的看向他“繼續。”

職員才點了點頭,剛要開始,岳臨澤的手機又響了,他只好又停了下來。

岳臨澤拿起手機看信息,頭也不擡道“不用管我,你繼續。”

職員忙應了一聲,繼續做自己的事,仿佛沒看到岳臨澤一直低着頭玩手機。

職員彙報完畢,拿着一摞資料朝岳臨澤鞠了一躬,便要回位置坐下。岳臨澤盯着手機頭也不擡道“你剛剛報的賬目不對。”

“……什麽不對?”職員驚訝的看着他。

岳臨澤掃了助理一眼,淡淡道“把今天早上那份文件給他。”

助理立刻起身将文件送到職員手裏,職員飛快打開對照一眼,果然少了一半。他後背唰的一下出了冷汗,忙不疊的道歉。

這麽大的錯誤都沒看出來,他不需要這樣粗心的員工。岳臨澤冷淡的看他一眼,正要說出他被開除的話,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他低頭去看,就看見陶語已經發了一堆消息,最後一條是你為什麽不理我呀?

岳臨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拿着手機朝會議室外走去。

陶語一直沒等到岳臨澤的回複,正是無聊的時候,突然手機響了起來,他看到是岳臨澤的電話,眼睛一亮,趕緊接了起來“臨澤!”

“很開心?”岳臨澤聽到她歡呼的聲音,挑了挑眉。

陶語愣了一下,意識到自己的興奮程度有些不正常後讪讪道“你給我打電話,我能不開心嗎?”

不得不說,岳臨澤斯德哥爾摩這套玩的很溜,雖說表現出喜歡他是自己刻意的行為,但她整日被關在這個房間裏,處理情感的方式早已經和普通人有所不同,如果自己不是心理醫生,恐怕此刻已經不能保持理智、連人帶心都被他囚禁了。

“無聊嗎?”岳臨澤将她出走的神智拉了回來。

陶語抿了抿唇“快無聊死了,我能去公司找你嗎?”如果不是他的一句話,她還沒發現自己的行為開始刻板,她不能再被關下去了。自己一個心理醫生,不能讓他從心理上把自己給套路了。

電話那邊沉默許久,陶語逐漸緊張起來,她故作無事道“如果你不想的話那就算了,不過你要快點回來陪我。”

她在發現自己微妙的心理變化後,還是有些着急了,都已經熬這麽久了,哪還在乎這兩天。陶語心中微微懊惱,自己都沒有發現,她有些過于在乎岳臨澤的情緒。

正當她打算再找補兩句時,那邊岳臨澤的聲音緩緩道“我讓管家回去接你。”

陶語沒想到他會答應,一時竟忘了回話。辦公室內,岳臨澤眯起眼睛“怎麽不說話?”

“……我我現在就收拾一下,先挂了啊!”陶語說完便興奮的去找衣服,等管家回來後,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化好妝。

管家看到她後,微笑道“陶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陶語無語的看了一眼,這段時間她在屋裏都是睡衣加素顏,現在換件衣服化了妝,當然看上去漂亮許多。

她晃了晃右手上的鏈子“管家先生,幫我解開。”

“好的,陶小姐。”管家立刻拿着鑰匙走了過來。

陶語已經被這根該死的鏈子圈禁好多天了,此刻終于能擺脫它,心裏一陣輕松。

可惜還沒等她徹底激動起來,‘镯子’脫落的瞬間,她的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铐,一頭綁在他手上,一頭空落落的懸在半空中。

陶語臉色不好的看着管家“你這是幹什麽?”

“抱歉陶小姐,這是先生的吩咐。”管家一臉無奈道,先生只是讓他鎖住陶小姐一只手,卻沒有交代另一頭鎖在哪,他便只能讓陶語像戴镯子一樣戴着。

……這是怕她跑、拿她當賊防着了?陶語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帶我去見他。”

管家憂慮的看他一眼,領着她一起出門了,兩個人在車上時,他苦口婆心的勸陶語不要和先生作對,雞湯結合實例委婉的告訴她,和先生作對的人現在都過得有多凄慘。

管家的勸說讓陶語冷靜下一半,到了公司她的怒氣已經收斂了許多。

她一進大廳,便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大家看到跟在她身後的管家,立刻明白過來,這位就是傳說中的總裁夫人。

陶語許久沒有出門,猛然受到這樣的關注,被這些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全程都是繃緊的狀态,直到進了電梯才放松下來。

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她長長松了口氣,慶幸今天穿的衣服比較寬松,能将手铐藏在袖子裏,否則露半截手铐被人盯着,她肯定沒勇氣來。

電梯很快到了頂層,門開的瞬間,她一擡頭就看到岳臨澤站在外面看着她,也不知道等多久了。她心裏剩下那一半兒火氣迅速沒了。

“你站在這兒幹嘛?”陶語別扭問道。

岳臨澤微微揚起唇角,當着所有員工的面牽着她的手往辦公室走。陶語感覺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多了,她的臉微微泛紅。

等回了辦公室,陶語立刻把門關上,扭頭将右手上的手铐露出來,瞪着眼睛道“看你做的好事!”

“很漂亮,不是嗎?”岳臨澤抓住她的手腕欣賞道。現在還不到徹底放開她的時候,所以即便自己心軟讓她出來一會兒,回去後也會再把她綁起來。

手铐并沒有一點作用,只是為了讓她回去再被綁時、不會産生太大的落差感,所以才特意準備的。

陶語不會讀心術,不能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睛瞬間眯了起來。她朝岳臨澤勾了勾手指道“低頭。”

岳臨澤輕笑一聲,緩緩将頭低了下去。他的動作極慢,陶語等到一半,便不耐煩的抱住他的脖頸,踮着腳尖吻了上去。

岳臨澤輕輕攬住她的腰,溫柔的和她的唇角厮磨,吻逐漸的加深,兩個人從一開始的站着,最後轉移到沙發上擁抱。

正當屋裏的氛圍越來越熱時,岳臨澤感覺手腕一涼,接着就是清脆的咔嚓一聲,将這個綿長的吻徹底打斷。

岳臨澤看向自己的手腕,勾着唇角道“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是臨澤你說喜歡的,”陶語無辜的眨了眨眼,讓兩只被铐住的手十指相扣,“既然是好東西,我怎麽舍得獨享?”

除非他給自己解開,否則今天就一直這樣,看他怎麽好意思出去見人。

岳臨澤看了眼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頗為愉悅道“看來我要把鑰匙扔了。”

陶語一愣,這才想起這人是個變态,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她趕緊道“算了算了,你還是把你的手解開,這東西我一個人戴着就行。”

他思想強大不怕事兒,自己可丢不起那人。

岳臨澤見她這麽快就慫了,剛要笑她幾句,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總裁,賬目已經重新做好了。”

是今日早晨彙報的那個職員。

岳臨澤挑眉,剛要說進來,便被陶語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陶語朝他拼命做表情,讓他拿出鑰匙來。岳臨澤卻不為所動,陶語叫苦一聲,拉着他往辦公桌那沖去。

将岳臨澤按在椅子上後,自己鑽進了桌子底下,暗暗慶幸底端有木板擋住,外面的人看不到她。

岳臨澤含笑低頭看她一眼,便叫職員進來了。

陶語坐在地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趴在他腿上,靜靜的聽着職員的彙報。

這位職員今日出現了巨大失誤,這會兒有機會直接跟總裁面談,便抓住機會,不斷的填充項目細節,想要挽救一點自己的形象。

陶語在下面聽着聽着便覺得無聊了,于是開始捏岳臨澤的手指玩,玩着玩着突然不懷好意的掐了一下。岳臨澤眉頭一動,立刻反擊的捏了捏她的臉。

陶語繼續回擊,岳臨澤平靜的聽着職員說話,手上也沒有停下來。

雖然陶語可以手腳并用,但她的力氣遠不及岳臨澤,幾個回合下來都是輸的,臉被他捏的紅撲撲的,眼睛裏也泛起水光。

又一次戰敗之後,岳臨澤一只手便将她雙手都控制住了,并遲遲不打算放開。

陶語氣極,對着他的腿咬了上去,可惜距離估算錯誤,直接咬在了他大腿的肌肉上。當她意識到這個位置的暧昧後,趕緊松開了嘴,接着就看到那個位置多了一圈口水印。

在她咬住他的時候,岳臨澤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職員只覺得他周身氣息一變,立刻緊張的問“總裁先生,是我哪裏又錯了嗎?”

“你先出去。”岳臨澤淡淡道。

職員愣了一下,接着不安的點點頭,離開了。

門被關上了一瞬間,岳臨澤将人從桌子底下拖出來,啞聲問道“你在做什麽?”

陶語讪讪一笑,條件反射的去摸兜,可惜裏面空空如也。她幹笑道“……本來想請你吃個糖的,可惜我好像沒帶。”

“第三次了,”岳臨澤面無表情的看着她,“我說過的,沒有第三次。”

陶語臉上的笑一僵,再次想起夫妻和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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