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總裁有病22 (1)

從前有一頭驢, 它是一個女人的坐騎,在它第一次把女人從背上摔下來時, 女人只對它數了個一, 并未對它作出處罰。

第二次它又把女人摔到地上,女人對它數了個二, 還是沒有處罰,這頭驢便徹底放松了警惕,第三次把女人摔到地上時,女人拿出□□解決了它。

陶語在聽到這個故事時,是完當做笑話聽的, 但是來到大佬的精神世界後,便無法把這個故事當笑話了。她像原故事中的丈夫一樣,時刻警醒自己, 不要成為□□下那頭驢。

可惜人百密終會有一疏,即便她處處小心, 也架不住自己偶爾腦抽,她到最後都不明白,自己在咬岳臨澤時,到底在想什麽?

在辦公桌上的東西被盡數掃到地上時, 她被按倒在了辦公桌上, 當岳臨澤咬在她鎖骨上時, 她迷迷糊糊的想, 如果今天帶糖來了就好了……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 樓與樓之間的角落裏, 一株小小的綠芽在雨中搖晃,雨露落在葉子上,打了個旋兒漸漸浸入芽心。

雨下着下着,突然刮起風來,小草無力的接受風雨侵襲,偶爾撐起葉子反抗,又很快被風雨鎮壓。

雨時而大時而小,就是不見停,雨水将地面濕透,處處可見積水。

不知下了多久,雨終于停了下來,太陽慢慢從雲彩中露出臉來。

陶語貼身穿了件岳臨澤的襯衣,在對方身上剛剛好的衣服,到她身上卻成了睡裙一樣的存在。她光着腿的倚在沙發上,眉宇間雖俱是疲憊,眼睛卻泛着微弱的水光,臉色也紅撲撲的,神态比平時多了一絲媚意。

她懶洋洋的看着正在收拾桌子的岳臨澤,半晌提醒道“地毯上的血跡,麻煩清理一下。”剛才因為她覺得桌子太硬,岳臨澤就喪心病狂的直接把她拖到了地毯上,結果就在上面留下了不好打理的污漬。

岳臨澤聞言頓了一下,目光轉向地面上那攤血跡,眼眸再次暗了下來。他默默看向陶語評估一下,确定她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便壓下了心中的火。

陶語心裏這會兒是憋着氣的,任她怎麽想也沒想到,岳臨澤竟然會因她的一次挑釁,就不分場合的直接辦了她。想到剛才極盡親密的情事,陶語一陣恍惚。

她竟然真的和自己的病人發生關系了,雖然嚴格來說,這個副人格并不能算作一個完整的人,主人格也不會有這一部分記憶,但她到底是違背了準則的。

“在想什麽?”岳臨澤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她面前。

陶語仰起臉看了他一眼“你過來幹嘛,還不快去把地毯清理了。”也是托這場情事的福,岳臨澤在中途換姿勢的時候,因為覺得不方便,所以混亂中将兩個人手上的手铐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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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助理。”岳臨澤淡淡道。

陶語震驚的瞪大眼睛“你要讓他們來處理這些東西?不可以!”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裏?就不會覺得害羞嗎?

她的臉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餘韻未盡,此刻如桃花一般豔麗,只一眼便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岳臨澤掃了她一眼,勾起唇角道“放心,不會讓他們進來。”她是他的,任何人都不準來看。

陶語自然不知道,岳臨澤的占有欲,已經到了不限男女都是敵人的時候,聞言只是稍稍放下心來“那你出去做什麽?”

“拿點東西,很快就進來。”岳臨澤說完,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便離開了。

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摸岳臨澤親過的地方,只覺得額頭上被他碰觸過的那塊皮膚,不停的發熱。

岳臨澤如他自己所說,真的很快就回來了,離開前後時間不超過一分鐘。

陶語覺得好笑“你出去幹嘛了?”難道是專程跑出去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這個。”岳臨澤揚了揚手中的剪刀。

陶語疑惑“你拿剪刀做什麽?”

岳臨澤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走到血漬旁邊蹲下,拿着剪刀将那塊沾了血漬的地毯剪了下來。

陶語看得嘴角直抽“就算你不想清理,也不用做這麽絕……”

他這地毯可不便宜,就這麽剪下一塊,恐怕整個屋的都要重新換了,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是虛拟的,可陶語還是真心實意的為錢心疼了。

岳臨澤沒有說話,而是将剪下來的那塊地毯仔細折好,接着放進自己的西裝口袋裏。

陶語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想做什麽?”

“存起來。”岳臨澤坦然道。

陶語一陣無語,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位的變态程度。

“髒死了……”知道勸他也沒用,陶語嫌棄的表現一下自己的态度後,便随他去了。

她倦怠的看着岳臨澤整理文件,終于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岳臨澤沒有在工作時間休息的習慣,所以他的辦公室從來不設休息室,看到陶語累得厲害,便提出讓管家送她回去。

陶語一口拒絕了,正是因為不想讓管家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麽,所以才會穿着岳臨澤辦公室的備用衣服,而不是讓管家送套新衣服拉,畢竟他是要臉的。至于她自己原先的衣服,早已經被岳臨澤撕得像鹹菜一樣丢在垃圾桶了。

岳臨澤想了一下,撥打了助理的內線,等對方接通後冷淡道“通知公司職員,半個小時內全部下班,任何人不得停留。”

陶語愣了一下,正要阻止時他已經挂了電話。她無奈道“不至于,我可以等到全部人走之後再離開的。”

“公司淩晨兩點的時候也會有人加班。”岳臨澤掃了她一眼道。

陶語嘴角抽了抽“我可能還真熬不到那個時候……”

她現在的狀态看着還可以,事實上胳膊腿兒都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整個人都已經累癱了。

距離最後期限還有29分鐘,陶語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了,倚在沙發上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等她昏昏沉沉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家裏柔軟的大床上。陶語動了動,只覺得腦子悶悶的痛,她下意識的看了自己的右手一眼,看到上面沒有手铐也沒有鏈條後松了口氣。

陶語的目光在房間搜尋一圈,并沒有找到岳臨澤。

她等清醒一點後,爬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還沒喝岳臨澤便進來了,她忙放下杯子“咱們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說完就愣了一下,震驚自己的喉嚨為什麽這麽啞。

岳臨澤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發燒了。”

“……”陶語定定的和他對視,半晌莫名道,“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既然醒了,就把藥吃了。”岳臨澤皺眉坐到床邊,把藥遞到她手裏。

陶語嘴角抽了抽,這人面色凝重的樣子,讓她以為後面還有話要說,合着就只是發燒而已——

她還以為這個世界有防禦功能,所以讓自己這個外來者得了絕症呢。

陶語乖乖的将藥吃了,擡起頭看到他還是眉頭緊皺,忍不住嘆了聲氣道“小燒而已,可能是着涼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岳臨澤深深的看她一眼“是我不對。”如果不是他今天亂來,他便不會生病。

“……別太擔心,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陶語無奈道。

岳臨澤沉默不語,陶語本還未徹底解乏,此刻吃了藥更是困得厲害,拍了拍岳臨澤的手後便躺下休息了。

“睡,我陪着你。”岳臨澤淡淡道。

陶語點了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睛,就連夢中都是岳臨澤的身影。

她這一覺一連睡了三四個小時,醒來時精神立刻好了許多。陶語照慣例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便從床上坐起來了,她看了眼窗外,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

屋子裏并沒有岳臨澤的身影,陶語在屋子裏走動一圈,看到浴室的燈亮着,一靠近便聽到裏面嘩嘩的水聲,一想便知是岳臨澤在裏面洗澡。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想到岳臨澤可能還沒吃晚飯,便叫人做了些清淡的飯菜送過來,想等他出來一起用餐。

結果這一等就是将近半個小時,抱着睡袍的陶語頻頻看向浴室的門,終于忍不住跑過去敲了敲道“臨澤,還沒洗完嗎?”

裏面的水聲瞬間停了下來,傳出岳臨澤有些啞的聲音“洗完了。”

話音剛落,他便圍着浴巾出來了“你什麽時候醒的?”

“快半個小時了,你這次怎麽洗這麽長時間?”陶語疑惑的從他手中接過毛巾,剛幫他擦了一下身體,手指便接觸到他的皮膚,她愣了一下,驚呼,“怎麽這麽涼?!”

“沒事。”岳臨澤将毛巾拿了回來,随便擦了幾下後,便接過睡袍換上,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道,“什麽時候送來的,需要叫傭人重新做嗎?”

“……不用,剛送來的,還熱乎着。”陶語吶吶道,心還放在觸摸過他的指尖上。

岳臨澤點了點頭,徑直走到桌邊坐下。陶語抿了抿唇,跟着坐到他對面,看着他認真道“我剛剛等你的時候量了一下體溫,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

“就算體溫降下來了,藥也是要繼續吃的。”岳臨澤淡淡囑咐道。

陶語點了點頭,欲言又止的看他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

陶語拿起筷子後,見岳臨澤并沒動,她不解道“吃飯嗎?”

“你睡着的時候,我已經吃過了。”岳臨澤坐在原地不動。

陶語心中起疑,但見他一臉坦然,便不知從何問起,只好低下頭苦吃。岳臨澤便一直看着他吃飯,見她食欲并未受到多大影響後微微松了口氣。

兩個人自從住在一起後,難得這麽沉默的吃完一頓飯。

吃完飯,陶語小心的看了眼岳臨澤泛紅的臉,猶豫道“你要不要量一下體溫?”

“不用。”岳臨澤道,見她臉上的擔心隐藏不住,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

陶語無奈,只好道“不量的話,就早些休息。”

岳臨澤點了點頭,盯着她吃完藥後,兩個人躺到了床上。

剛一關燈,陶語便滾進他的懷裏,岳臨澤推了一下,她便手腳并用的纏住了他,堅決不讓他推開自己。

“乖,放開。”岳臨澤皺眉道。

陶語閉上眼睛“不要,你身上太冷了,我給你暖暖。”

岳臨澤在涼水下沖了近三個小時,整個身體都是僵硬的,他剛才不願意吃飯,就是因為手是僵的,根本拿不了筷子。

此刻陶語用溫熱的身體覆在他身上,他總算得到一絲熱氣。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許久之後才一同入睡。

後半夜,陶語因為熱一直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中還以為自己又起燒了,她掙紮着清醒過來,卻摸到身邊的人身體滾燙。

陶語一個激靈,忙開了燈打電話給管家,管家立刻叫了家庭醫生來。

等醫生給他挂完水,岳臨澤才緩緩醒了過來。

醫生見燒已經退了,安排了幾個注意事項後便轉身走了。

陶語一一記了下來,然後滿眼複雜的看着岳臨澤,而岳臨澤也平靜的看過來。

管家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雖然還是很擔心先生,但也覺得自己此刻有些多餘,于是他果斷離開了。

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陶語嘆了聲氣“我今天發燒只是意外,根本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麽這麽在意呢?”

還在意到用自我懲罰的方式來減輕心中愧疚,她一直知道岳臨澤偏執,但沒想到已經偏執到這種地步。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岳臨澤定定道,眼中竟出現一絲瘋狂。

陶語怔愣的和他對視,突然慶幸這并非是現實世界,而她真實的生活中,也沒有這樣一位偏執狂男朋友。

‘過猶不及’四個字是世間最有深意的一個成語。它能概括所有現存的感情。愛情本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超出底線太多,就會變得恐怖。

“在想什麽?”岳臨澤問。

陶語搖了搖頭,有些委屈的鑽到他懷裏,悶聲道“可是你這樣根本不公平,我生病已經很不舒服了,你還把自己搞成這樣,讓我身體難受的同時,心也跟着難受。”

岳臨澤沉默許久,垂眸道“你會心疼我?”

“當然,我不心疼你心疼誰?”陶語的聲音裏透着委屈,眼眸卻無比清醒。

這一次岳臨澤沉默得更久,久到陶語快睡着時,他才淡淡道“知道了。”

陶語清醒一瞬,很快又陷入睡眠,在徹底睡着的前一秒,她迷迷糊糊的想,這人知道什麽了?恐怕是知道了下次再自我懲罰時,一定要好好瞞着她。

這一晚的事像平靜的湖面丢下一顆石子,雖然泛起了漣漪,但很快就回歸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而陶語的‘狗鏈子’,也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她的手腕上。

從那天起,她便再也沒能出過門,每次提出想出去走走,都被岳臨澤無情的拒絕。

她心裏清楚,岳臨澤想将她當金絲雀一般,萬般周全的照顧着,她盡量嘗試理解這件事,也更加賣力的讨好他。

可是任務遲遲沒能成功,岳臨澤的戾氣像焊在他心裏一般,一直沒有消失的跡象。漸漸的陶語開始焦躁起來,對手上那根鏈子抑制不住的反感,先前給自己做的那些心理疏導,慢慢的好像沒那麽有用了。

可心裏再反感,她面上都沒有表現出來,依舊讨好、寵着岳臨澤,他的每一個要求都盡量滿足,只想盡快解決這件事兒。

然而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岳臨澤除了偶爾的帶她去院子裏散散步,從來沒有讓她走出過岳家半步。

這是陶語在病人的精神世界呆的最漫長的一次,同樣也是最煎熬的一次,她像個犯人一樣被關在屋子裏,幾乎見不到岳臨澤以外的人,而她還要表現得很高興。

她的情緒不斷積壓,終于在一天無意中發現電視機插銷後,因為好奇打開了電視,接着便看到屏幕上顯示出熟悉的畫面。

她愣了一下,仔細辨認後确信,這就是她剛來家裏時住的房間,屏幕被分成十幾個方格,事無巨細的展示出房間裏的細節。

陶語渾身發冷,那個時候的岳臨澤還沒有喜歡上自己,可是就已經開始監控她了,她曾經在那個房間裏換衣服洗澡,而這些畫面岳臨澤有沒有看過,她并不敢确定。

她要離開這個世界,一定要離開,如果大佬願意給他機會的話,她就換一個副人格治療,等其他人格都成功後,她再請醫生親自來治療這個世界。

陶語手指微顫的看着屏幕上的畫面,确信自己已經出現了心理問題,如果再在這個世界裏耗下去,恐怕會迷失自我。

她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房間裏,桌上的飯菜換了三次,每一次都沒有動過。

正在出差的岳臨澤急匆匆從外面回來,看到打開的電視後頓了一下,冷靜的關了屏幕,走到陶語面前坐下。

“生氣了?”他平靜的開口問,仿佛這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陶語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将手腕遞到他面前,鏈條因此發出清脆的響聲,她垂眸道“解開。”

“聽傭人說,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我讓他們給你送些吃的。”岳臨澤起身朝門外走去。

陶語猛的站起來,高聲道“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不合适,所以戀人關系到此結束,麻煩幫我解開。”

岳臨澤腳下一頓,淡漠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很清楚,岳先生,抱歉。”陶語抿了抿唇,依然堅定道。想要被這個世界彈出去,首先她要到一個遠離副人格的地方,然後用自我催眠回到現實世界。

如果離副人格太近,腦電波會被極大的影響,自我催眠成功率就會被拉低,不利于她回去。

其實還有一個更簡單的辦法,就是她直接自殺。這是最快捷的方式,然而死亡雖然是假的,但死亡的感覺卻是真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她不想用自殺來解決問題。

她又開口叫他岳先生了,這個稱呼換得那麽自然,仿佛之前那些稱呼都不存在一樣。岳臨澤站在原地許久,壓下心底噴湧而出的戾氣,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不餓,就休息。”

他說罷便轉身看了一眼陶語,接着扶着手杖朝床走去,躺下後閉上眼睛“關燈。”

陶語對他的拒絕早有預料,因此此刻并不驚慌,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緊繃的精神,将燈關了後直接躺在沙發上。

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她就做好了打持久仗的準備。

沙發雖軟,但遠不及床上舒服,陶語翻來覆去遲遲不能入睡,腦子裏便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先是現實世界的貸款,以及這次醫療合同的後續處理,接着便是床上那個人。

她胡思亂想很久,終于不舒服的睡了過去。而她睡着不久,岳臨澤便将她抱了回去,所以第二天等她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又回了床上,反複幾次之後,她幹脆繼續回床上睡。

只是從這天起,陶語拒絕再跟岳臨澤有任何接觸,連話都沒說過一句。不僅如此,她還開始絕食,為的就是賭岳臨澤對她的愛,有沒有深到放她走的地步。

就這樣磨了兩天後,岳臨澤坐到她面前,渾身散發着困獸的氣息。陶語身體瑟縮一下,面上卻十分平靜“放我走,為你好也是為我好。”

“為什麽要走?”岳臨澤陰鸷的看着她,“之前不是很好嗎?為什麽不繼續。”

陶語晃了晃手上的鏈條,冷淡道“你覺得這樣是很好?”

“難道不是嗎?”岳臨澤漠然道,“你只需要徹底屬于我,我會給你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東西,而你只需要享受這一切就夠了。”

陶語看了他許久,最後嘆了聲氣道“可是我不喜歡這種沒有自由的生活,連帶着也不喜歡你了。”

岳臨澤想要的是自己徹底屬于他,但是這太難了,她又不是沒有思想的洋娃娃,可以被他擱置在一間房裏這麽久。而她做不到,岳臨澤的戾氣便不會消。這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她只能選擇退出。

岳臨澤的心髒猶如受了重擊,心口上早已潰膿的傷口,此刻因為她的一句話又開始流血,可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樣,近乎自虐的和陶語對視。

“你不愛我。”沉默許久之後,岳臨澤陳述事實。

陶語心口一痛,第一反應竟是否認,好在瞬間清醒過來“抱歉。”

岳臨澤輕笑一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無所謂,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就好。”

“岳先生,我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陶語皺眉。

她還想再說些什麽,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岳臨澤淡淡道“進。”

門被推開,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陶語口中立刻分泌唾液,面上還是不為所動。

女傭将飯菜擺到桌子上後,立刻飛快的退了出去。

岳臨澤指尖敲擊桌面,道“吃飯。”

“……”面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陶語可恥的動搖一瞬,但她最後還是控制住了。

岳臨澤等了片刻,見她大有和自己僵持到底的意思,緩緩問道“我還是你的病人,對?”

陶語皺眉看着他,不懂他為什麽提起這個?

岳臨澤輕笑一聲,将右腿褲腿捋上來,露出上面猙獰的傷口。

車禍時形成的傷口已經久遠,而這些傷顯然是新的,有兩條傷痕還滲着血跡。陶語眉頭一挑,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乖乖吃飯,不要再讓我受傷,你是我的醫生不是嗎?”岳臨澤難得用溫柔的聲音說話。

陶語怔怔的看着他,半晌艱難道“你自殘……”

“我愛你,所有讓你不開心的人,都該受到懲罰。”岳臨澤平靜的說,眼底是毫不掩飾的瘋狂愛意。

“……你瘋了,”陶語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發顫,“這麽做有意義嗎?”

“乖,吃飯。”岳臨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盛了碗粥,用勺子舀了吹到溫熱狀态,接着遞到陶語唇邊。

陶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唇緊閉一動不動。

岳臨澤舉了片刻,見粥徹底涼後,眉頭不經意的蹙了一下。他将勺子裏的粥吃了,重新舀一勺遞到他唇邊。

見陶語依然沒有張嘴的意思,他的眼神暗了下來“吃。”

陶語毫不懷疑,如果再拒絕,他要麽給自己強制灌下去,要麽就是當着他的面自殘。最終她還是緩緩張開嘴,任他把粥喂到自己口中。

見她終于肯乖乖吃飯了,岳臨澤的表情柔和了些,細致的将粥一口一口喂到他嘴裏。

他長這麽大第一次這般伺候人,卻因為細心做得極好,幾乎是陶語的一個神态,他便知道下面該繼續喂還是遞紙巾。

一小碗粥喝完,雖然陶語不願承認,但她的胃裏的确舒服許多。

岳臨澤放下碗,低聲道“你兩天沒吃東西,現在不能吃太多,胃會不舒服,等夜裏再吃一點好嗎?”

陶語冷冷的看他一眼,轉身回床上休息了。這人用自己的身體威脅他,她不該因此妥協的,因為極可能會導致他以後變本加厲,最終威脅到性命。

可她在看到他腿上的傷口後,還是沒能讓自己冷漠起來。且不說副人格只能活到消除戾氣回歸主人格,大腦才不會受到損傷,單是自己面對他的傷口時,也沒辦法做到絕對的狠心。

所以就只能任他擺弄了?

陶語越想越氣,幹脆蒙着腦袋睡覺。岳臨澤在桌邊面無表情的坐了許久,才緩緩起身往床上邊走,只是站起來時眼前一黑,接着整個人都往下摔去,太陽穴磕在桌角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陶語猛的坐起,看到躺在地上額角流血的岳臨澤後,驚叫一聲沖了過去。

接着便是一片兵荒馬亂,等把昏迷的岳臨澤安頓好後,聽到醫生說她是因為低血糖才昏倒時,她面色凝重的坐在一旁,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管家見狀嘆了聲“自從陶小姐開始拒絕吃飯,先生也開始絕食,連水都極少喝,所以今天才會體力不支,也幸虧沒有釀成什麽大禍。”

陶語沉默不言,心尖卻微微發顫。

管家繼續道“雖然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但請陶小姐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先生做事偶爾會極端,恐怕他會加倍懲罰自己。”

“……我知道了,管家先生先回去休息,我留在這裏看着臨澤。”陶語垂眸道。

管家一看便知她沒有聽進去,猶豫許久從外衣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他皺眉道“一開始我以為你們只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但後來才發覺不對勁,很抱歉這個時候才幫你,希望你離開以後,不要再追究這件事。”

最近先生和陶小姐在一起後,快樂的時間雖然很多,不快樂的時候卻更多,他本來不該幹涉先生的生活,但上次無意中發現他腿上的傷口後,便覺得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這個房間,不僅囚禁了陶小姐的身體,還将先生的靈魂一并囚禁了,所以為了他們兩個好,這件事也是時候了斷了。

陶語看清楚東西是什麽後手指一顫,立刻将東西拿到手裏。

“現在還不是時候,陶小姐暫時不要着急。廚房還在溫着粥,等先生醒了,陶小姐勸先生吃一些。”管家欲言又止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心中嘆息一聲便離開了。

陶語淡淡的盯着沉睡的岳臨澤,思考着接下來的事。

淩晨時,岳臨澤睜開眼睛,就看到陶語坐在自己面前,而自己躺在床上。他動了一下,因為額頭上傳來的疼痛皺了一下眉。

陶語看到他醒後并沒有跟他說話,而是在盯了他許久後沉聲道“廚房有粥,我讓人送進來。”

岳臨澤定定的看着她,并未開口說話。陶語眯起眼睛“回答我。”

岳臨澤嘴唇動了動,半晌道“好。”

陶語立刻讓人送了粥進來,她端着粥碗不停攪拌,想讓粥涼得更快一些。岳臨澤微微起身,認真的看着她的動作。

等粥差不多了,在岳臨澤以為她要把碗給自己時,陶語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唇邊“張嘴。”

岳臨澤愣了一下,聽話的張開了嘴,陶語立刻将粥喂了進去。兩個人像完全調換了身份一樣,重複着剛剛做過的事。

一碗粥喝完,陶語将碗勺放到桌子上。岳臨澤不知餍足的盯着他“還要。”

“這會兒知道餓了?餓也等明天再吃。”陶語沒好臉色的看他一眼,順手關了燈後就躺到她身邊。

黑暗中身邊的人動了動,半晌才抱住她。陶語沒有像之前一樣反抗,而是順從的躺在他懷裏。

“我們不吵架了?”岳臨澤問。

明明是很平常的聲音,帶着他一貫的冷漠,可陶語卻從中聽到了一絲小心翼翼。

她莫名的有些心酸,聲音跟着緩和下來“不吵了,睡覺。”這人精神上有缺陷,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沒必要再跟他較這個真兒。

“謝謝。”岳臨澤認真道了聲謝,糾結幾日的心總算平複下來。

陶語因為他這聲謝更是難受,便沒有再回答他。

一夜好夢到天亮。陶語醒來時,岳臨澤已經去公司了,她立刻拿出昨天管家給的鑰匙,将手上的鎖鏈解開,接着便換了件衣服出門了。

傭人看到她從屋裏出來,十分驚訝,她鎮定道“昨天臨澤便給我解開了,讓我自由出入岳家,你給我準備輛車,我去公司找他。”

傭人猶豫的看她一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在陶語的目光逼迫下,他不敢怠慢,急忙給她準備了車輛。

陶語立刻開車往外跑,朝岳臨澤公司相反的方向疾馳。

在後面盯着的傭人察覺到不對,急忙給岳臨澤打電話。

陶語開出幾公裏後将車窗打開,看到外面的極好景致後,被囚禁了幾個月的她終于忍不住停下車,跑去路旁呼吸新鮮空氣。等享受完自由,她才重新回到車裏。

為了保證自己盡快離開這個世界,她需要離岳臨澤越遠越好,所以她一直往前開,最好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她再進行自我催眠。

正當她盤算好時,突然注意身後有幾輛車的速度不對,她看到最中間那輛邁巴赫後,心裏咯噔一聲,知道這是岳臨澤追過來了。

她暗暗叫苦,心想剛才不該耽擱那一會兒,結果現在被追上了。陶語急踩油門,猛打方向盤朝旁邊的小路沖去。她這次一定要離開,否則以後就更走不了了。

小路極窄,只能容一輛車通過,岳臨澤見她往小路沖,立刻讓其他人停下,他獨自開車追了上去。

陶語神色緊張的盯着邁巴赫的情況,見他時刻緊咬自己,一時間更加着急。

路兩邊滿是花草樹木,陶語卻沒心情欣賞。本該平靜的小路上,因為兩輛豪車在疾馳,濺起了一路的灰塵。

陶語看了油量一眼,注意到自己的車已經快沒油了,正當她絕望之際,在市再次出現公路,而公路的另一邊則是集市。

集市上全是人,她眼睛一亮,确信只要自己穿過公路到另一邊,找個地方躲十分鐘以上,就能徹底離開這個世界。

她深吸一口氣,小心又快速的避過車水馬龍、朝對面的集市去了。

岳臨澤眼睛一暗,知道如果讓她躲起來,自己一個人或許沒辦法很快找到她,說不定她就趁這個時間段逃了。

他死踩油門,完全不顧穿行的車輛,猛地朝陶語追去。

陶語在穿過公路的一瞬間,還顧不上松一口氣,就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看到一輛疾馳的貨車在飛奔、而岳臨澤像沒有看到一般還在往這邊沖。她頭腦轟了一聲,想也不想的朝岳臨澤撞去。

嘶——

僅僅是一瞬間,邁巴赫的車頭被她撞偏了方向,而貨車也将她連人帶車撞飛。

在落地的一瞬間,渾身劇痛的陶語第一個念頭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用自爆的方式回去,而第二個念頭就是,可惜了邁巴赫,好貴的啊……

她閉眼睛後以為自己很快就會醒來,然而她雖然有意識,卻始終無法控制自己,等感覺稍微能控制一些時,又會因為劇烈的疼痛昏迷。

偶爾清醒一瞬,陶語意識到事情不太對勁,可具體什麽不對勁,她還沒想明白就再次暈了過去。

渾渾噩噩許久,在她終于能睜開眼睛時,入眼便是一片極致的白,而岳臨澤怔怔的看着她,眼睛中泛着微弱的光。他的臉頰兩側凹陷,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子,明明很憔悴,卻帶着反常的激動。

陶語第一反應是,這人怎麽變成這樣了?接着才意識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她緩緩的睜大眼睛,漸漸明白了什麽。

“你醒了,”岳臨澤露出一個微笑,陶語卻覺得比哭還難看,她嘴角動了動,就看到岳臨澤抓住自己的手,将額頭抵在自己的手心上,平靜道,“你的心真狠。”

陶語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落到手心裏,她愣了一下,想起之前的情景心情瞬間複雜起來。

岳臨澤微微仰起頭,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看着她,目光裏滿是虔誠“我不會再妄想馴服你了,因為我已經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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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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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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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