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木淨一

木淨一

Chapter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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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淨一在房間裏換好了衣服，看着何峥燃給她拿進去的家居服，是加絨的，她不想穿，因為他家裏根本就不冷，于是木淨一在衣櫃裏扯了一件何峥燃的白襯衫穿在身上，上衣尚且能穿，想再找條褲子，可是就這種情況，估計沒有她合适的。

說實話，木淨一餓了，她說要盡力去做一個好媽媽，就不會再做出什麽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會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增加運動，按時檢查，保持健康。

穿好白襯衫，就光着腿走出了卧室，穿上了何峥燃的拖鞋，慢慢踱步到餐臺前，坐下：“飯好了嗎，我餓了。”

何峥燃早在她打開卧室門的時候目光就落在她身上了。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雙藏了一小節在襯衫下的筆直白皙的長腿，再看着她依舊濕漉漉的頭發，也看着她走過來坐在高腳椅上。

其實有句話何峥燃早就想問了。

在木淨一穿上紅色吊帶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拍照的時候，在木淨一莫名其妙接近他親吻他又跟他上床的時候，包括現在她只穿一件白襯衫濕着頭發站在他面前的時候。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會有正常的生理反應，更何況面前站着的，還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

所以，何峥燃想問：“木淨一，你是在勾引我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何峥燃已經站在了木淨一身側，他們之間只有咫尺的距離。

何峥燃貼在木淨一的耳旁，吮吸到了她身上的味道，用的同款洗發膏和沐浴露，氣味都纏繞在一起，可她的味道卻多了一絲絲甜。

木淨一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被他的呼吸掃的有些癢，頓了頓把他推開，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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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峥燃淡淡一笑，并沒有過多在意，返回廚房，把做好的菜裝盤放在她面前。

木淨一拿起筷子，慢慢往嘴裏送着何峥燃做好的食物。

吃到一半的時候就聽到他說：“木淨一，讓我照顧你吧。”

木淨一擡起頭，看到何峥燃坐在她對面，雙臂交疊搭在臺面上，他的眼睛半分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她問：“以什麽身份呢？”

她的眼睛裏閃着銀光，像是在期盼着什麽，帶了一絲渴求的意味。

“孩子爸爸的身份。”

***

吃完飯，木淨一去午睡了，何峥燃趁着這個時間去了木淨一家裏，臨走前，她給木淨一留了字條。

把她的用到的東西都帶到了他家裏，包括一些衣服生活用品，還有她的電腦數位板和iPad，她吃飯的家夥可不能少。

木淨一醒來的時候，看到床頭櫃上貼了張便利貼：【我去你家收拾東西了，醒了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別亂跑，等我回來。】

落款是一個很潇灑的“何”字。

何峥燃寫字從小時候就很好看，字跡潇灑，蒼穹有勁。

不像她，除了畫畫還不錯，字寫得是一塌糊塗。因為這個，小時候沒少挨岳宛白的訓和打。

木淨一把便利貼随意貼回去，下了床，好好觀察着這個熟悉的地方。

何峥燃家裏的家居很多，什麽都很齊全，很明顯就是一個生活感很高的地方，可再跟她自己住的地方對比，她的2507像一個冰窖，沒有人氣兒。

她光着腳站在落地窗前，開了窗，裹着毯子在那吹風。

現在三點多，吹進來的風雖然是涼的，但是外邊陽光和煦，很溫暖。

何峥燃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虧得他家沒有陽臺，不會有站着坐着就掉下去的風險。

把東西放下，何峥燃走過去關了窗戶，又給她攬了攬毯子，“不冷嗎？”

低頭又看到她光着的腳，看來是時候在家裏鋪些地毯了，雖然他并喜歡踩在地毯上軟乎乎的感覺，但是誰讓木淨一總是想不起穿鞋呢。

何峥燃箍着木淨一的肩膀，讓她坐在了沙發上，他剛從外邊回來，身上還是冰冰涼的，沒跟她有太多接觸。

“木淨一，你看着我。”

木淨一聽話地擡起頭，聽他娓娓道來着。

“你不是說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要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嗎，給她很多很多愛，很多很多陪伴，我們一起，給她很多很多愛和陪伴，好不好？”

“反正你已經知道我的心意了，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何峥燃的人生沒有什麽都可以，但是唯獨不能少了你。他們都說，沒有誰離了誰不能活，可我覺得不是，我離了你就不能活。所以能不能先答應我，不要離開我。”

何峥燃看着她，想看到她一點點頭的動作，哪怕很微小的一個動作都可以，或者一聲好，哪怕就是給她一個反應，嗯一聲也行。

可是等了很久，何峥燃都沒等到木淨一的回應，他又繼續說。

“沒關系，你不想說我來說。之前不跟你說，是我心裏沒底，我怕挑破這層窗戶紙之後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有了一個小寶寶，”何峥燃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小腹上，臉上不自覺露出一個幸福滿足的微笑，頓了兩秒，又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就算做不成夫妻，我還是你孩子的爸爸。這是不争的事實。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愛上我，我們會結婚。”

“你現在不愛我沒關系，反正咱們都認識了這麽多年了，打出生就認識，已經出席了對方到目前為止的全部人生，都快30年了，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30年啊。我可沒有給你壓力的意思啊，只是覺得十幾年都等了，再多等個幾年也無所謂了。只是希望你這個小丫頭能有點心，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結婚。”

何峥燃指着他帶過來的那堆東西，說：“你看，我把你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在她出生之前，就由我來照顧你吧。”何峥燃又指着她的肚子。

“你中午問我是以什麽身份，現在來說肯定是孩子爸爸的身份，但我希望在不久後的某一天，是以木淨一合法丈夫的身份來照顧你們娘倆。”

“還有這個房子，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們可以換，換到任何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如果你喜歡這裏呢，我就騰出兩間屋子，一間做嬰兒房，一間給你用來畫畫。”

何峥燃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小條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展示到木淨一面前，她這才看出來，那是她驗孕的試紙，兩條很明顯的紅線。

“我還把這個也拿過來了，不可以把她丢掉的，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最珍貴的禮物。我要把她珍藏起來，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說了這麽多，木淨一不是沒有動容，她的心又不是鐵做的。

聽着聽着，她的眼睛裏就含滿了淚光。

直到看到驗孕試紙的時候，再也繃不住了，眼淚浸滿了眼眶，一眨眼就輕易地落了下來。

她想說，何峥燃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你能不能一直陪在我身邊，何峥燃，謝謝你出席了我到現在所有的人生，我也想跟你結婚，可是我不敢愛你。

木淨一這麽想着，卻一句話也說出來，像被人扼住了喉嚨，捂住了嘴巴一樣。

何峥燃不是不心疼，他用自己的指肚輕輕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可是越抹越兇，眼淚一串一串地滑落。

“你別哭啊，我不知道怎麽哄你。”

他真的特別少見到木淨一落淚，木淨一也不輕易落淚，所以真到了她哭的時候，何峥燃有些束手無措。

“我們之前都暴露太多剛強的一面給對方，特別是你，每次說話句句帶刺，我都說不過你。你說話難聽，我為了附和你，說話也難聽。要不我現在給你道個歉吧，很對不起，說了那麽多無心的傷害你的話，那不是我的本意。”

“所以，你能教教我，該怎麽哄你嗎？”

如果現在木淨一是他女朋友，她也不至于問她這麽無聊的問題。

該怎麽哄好說啊，親就好了。

可現在她不是，何峥燃得尊重她，不能來硬的，雖然現在讓她住在自己家裏，已經沒跟她商量了。

雖然這麽說着，可木淨一的眼淚就沒停止過。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小姑娘，更不知道自己哭了就不容易停下來。

何峥燃沒有辦法，只好把她攬進自己懷裏，一邊給她擦着眼淚，一邊撫着她的後背。

木淨一沒有掙紮，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受到溫暖的懷抱，她淚眼決堤。

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感覺客廳裏的光線越來越弱了。

雖然木淨一止住了哭，可眼裏依舊帶着淚花。

何峥燃見木淨一平靜了些，又繼續攬着她開始了其他的話題。

“木淨一，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何峥燃拿過了她的iPad，本來想輸密碼打開，卻被告知密碼錯誤，他以為自己按錯了哪個數字，重新按了一遍，還是不對。

木淨一這個小丫頭改了密碼。

何峥燃低頭兀自笑笑，把iPad遞到她懷裏：“可以打開嗎？”

這不是她的錯覺，今天的何峥燃就是溫柔得不像他。

木淨一接過去，按了指紋，解鎖屏幕，又遞回給他。

何峥燃兀自笑笑，打開了procreate，找到那天看到的那張圖，展示到她面前，問她：“這是畫的我嗎？”

木淨一不想承認，但既然他已經看到并且猜到了，再搖頭，就過分掩飾了。

何峥燃不依不饒，他說：“以後每天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我們之間的問題，可以嗎？因為我想确認，距離追到你還差多少。”

這個問題有個前提，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別的正常的問題不算。

本來不想說的，可是何峥燃的眼睛太真誠了，她沒辦法欺騙他，就點了點頭。

何峥燃笑了笑。

足夠了。

“我姐說，等過兩天帶你去醫院建檔，她再給你做一遍更細致的檢查，我們明天去可以嗎？”

木淨一從他懷裏擡起頭，揉揉酸疼的眼睛，拿上何峥燃給她帶過來的iPad站起身，趿拉上拖鞋，“不想去。”

她不是不想做檢查，是不想面對現如今發生的一切。

能不能就讓她在這裏一直待下去，什麽人都不見，什麽話都不聽呢。

何峥燃不知道她要去哪裏，抓住了她的手，轉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告訴她：“那明天就不去，沒事，我們再等等。”

現在話可以這麽跟她說，等過兩天，不管用什麽辦法，都得讓她去檢查了。

他要确保木淨一的身體有沒有問題，還有那個孩子是不是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