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霍格莫德

霍格莫德

魁地奇比賽以後，菲麗希缇和伊恩之間的關系有點尴尬，她更多地和自己斯萊特林學院的同學待在一起。時間很快進入三月，伊恩終于鼓起勇氣，在一個早上，沖到斯萊特林的長桌旁，邀請菲麗希缇周六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

盡管和西弗勒斯的關系讓菲麗希缇內心焦灼，但她也并不想給伊恩不切實際的期望。她答應伊恩和他去霍格莫德，實際上想着要和他說清楚。

在她和伊恩交談的時候，她感到來自教師席灼/熱的目光，她猜是西弗勒斯在看她，但她不想去确認。結束和伊恩的對話後，她急匆匆地背着書包離開了大廳。

***

周六的上午，菲麗希缇梳了個馬尾辮，她并沒有特別打扮，還是穿着校服，由于天氣依然沒有回暖，她裹着斯萊特林綠色的圍巾。

伊恩來的時候，她在霍格沃茨的大門等他，他走到她身邊，手腳開始變得不協調起來。

“嗨。”伊恩有點緊張地向她打招呼。

“嗨。”菲麗希缇說。

“那我們，走吧。”伊恩說，她默默跟上他。

他們排隊等在費爾奇檢查簽字出校門的隊伍中，菲麗希缇感到伊恩一直在看她，但是她始終微笑着沒有看他。

他們順着隊伍，很快出了校門，向霍格莫德村前行。

“嗯，你想去哪兒？”伊恩試探着問她。

“都行，我無所謂。”菲麗希缇歪着頭說着。

兩個人并肩走過了文人居羽毛筆店。

“嗯……你想喝杯咖啡麽？”伊恩又問。

菲麗希缇無所謂地點點頭。

“附近有個地方不錯。”伊恩說着，帶着她拐了個彎，走進了一家小茶館。她擡頭望向招牌，帕笛芙夫人茶館。

菲麗希缇了然于心，這是霍格沃茨情侶最喜歡的約會地。伊恩領着她走到裏面，裏面霧氣騰騰，兩個人在內間的一張圓桌上坐下。菲麗希缇注意到，旁邊就是她的同學，格蘭芬多的妮科拉，她穿着金色的連衣裙，塗着紅紅的嘴唇，非常的性感，對面是她的男朋友，菲麗希缇覺得很眼熟，但顯然他們沒有說過話。

“兩位要點什麽？”帕笛芙夫人問，她艱難的從小桌子中間穿過。

“一杯咖啡，”伊恩回答，又問菲麗希缇，“你想要什麽”

她沒看菜單，略顯敷衍地回答：“我也要咖啡。”

在等咖啡的時候，伊恩閑聊道：“這個月的最後一周，複活節，就是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我們對斯萊特林。”

“啊，棋逢對手了。”菲麗希缇說，她知道這場比賽的結果決定了魁地奇杯的歸屬，兩只球隊在前兩場比賽中都獲得了勝利。

“是呀，我參加魁地奇對以後，赫奇帕奇還沒得過魁地奇杯。”伊恩感慨。

一會兒，一個小精靈送來了兩杯咖啡，伊恩拿起了杯子，大口喝了一些。

“麗希，我們雖然才認識半年，但是我覺得你特別好。”伊恩磕磕巴巴地說。

她沒回答，只是看着他繼續。

“我們相處得不錯，我想，你應該是單身，我們能不能，試試？”他終于鼓起勇氣提出了他的問題。

她眨了眨眼，表情并不驚訝，也不喜悅，像是終于等到了什麽一樣。這讓伊恩有些慌張。

“如果你覺得，太急，太快，我們……”

“伊恩，你別着急，”菲麗希缇打斷了面前這個慌張的年輕人，她冷靜地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

伊恩面色蒼白，他沒想到她如此堅定，他追問道：“有什麽，我做得不好的麽”

菲麗希缇卡殼了，因為你不是西弗勒斯，她心裏想。她微張着嘴，思忖着怎麽回答。半晌她說：“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這些事情。”菲麗希缇委婉的找了個借口。

“嗯嗯。”伊恩失望地低下了頭。

菲麗希缇注意到妮科拉在打量他們倆，她有預感，很快霍格沃茨就會有他們倆的八卦。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伊恩，我還有點其他事情。你再坐會兒，我先走了。”說着，菲麗希缇向他道別，離開了茶館。

***

盡管西弗勒斯決定遠遠地看着菲麗希缇就好，但最近她的動向讓他非常難受。

先是在魁地奇球場上和那個赫奇帕奇的傻瓜接吻，今天又和那個男生去霍格莫德約會。他們倆還都是自己魔藥學高級班的學生，看到兩個人站在一起就讓他難受。課上他把菲麗希缇安排到她其他斯萊特林的同學旁邊工作，和這個蠢蠢欲動的小子分開。

西弗勒斯想着他要遵照艾琳的囑咐，他應該去霍格莫德看看，以免菲麗希缇出什麽意外。

他到了霍格莫德，才知道自己無處可去。這個地方和霍格沃茨、蜘蛛尾巷一樣，沒給他留下什麽美好的回憶。豬頭酒吧也好，尖叫棚屋也好，都是些不詳的地方。

很快他在三把掃帚找到了菲麗希缇，她和一個穿着深藍色巫師袍的男巫坐在一起。不是那個赫奇帕奇的小子讓他松了一口氣，但又是一個沒見過的男人，這個人顯然不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他們是提前約好的麽？

走進去顯然不是什麽好主意，霍格沃茨的教授必然會引起注意，而他不想讓菲麗希缇覺得他跟着她。他感覺的這段時間，她在故意忽視他。

很快西弗勒斯搖搖頭離開了，他覺得自己有些愚蠢，她在霍格莫德能有什麽危險，他想得實在是太多了。但是這會兒就無事可做地回到霍格沃茨，也太過奇怪，上午米勒娃約他一起吃晚飯，他才用要去霍格莫德拒絕了她。他只能去德維斯和班斯商店轉了轉，看看有什麽能買的。

最後，西弗勒斯兜兜轉轉，到了豬頭酒吧的門口。

和幾年前一樣，這家店破破爛爛的木頭招牌懸挂在門上，招牌被風吹得吱吱嘎嘎作響。他遲疑了一瞬間，阿不福思并不喜歡他，走進酒吧必然會引起他的注意，但豬頭酒吧已經是霍格莫德最隐秘的地方了，他也确實想喝兩杯。

他無奈地推開了木門，走了進去。

和以前一樣，這裏還是又小又暗，非常肮髒。吧臺上，窗邊坐着的客人，都戴着兜帽，沒人注意到他。

他徑自走到裏面，一個植物後面坐下，能擋住門口進出的視線。

阿不福思掃了他一眼：“要什麽？”

“火焰威士忌。”

他回到吧臺，從櫃子上拿了一瓶，又取了一個杯子，甩到西弗勒斯的桌上。西弗勒斯自己打開瓶子，倒了一杯，大口灌了下去。

一開始，阿不福思的視線還總是往他那邊來來去去，一會兒，他也懶得管這個無聊的男人了。

***

菲麗希缇答應和伊恩在霍格莫德的另一個原因，是她和她在德姆斯特朗的學長約了見面。他們一起在三把掃帚喝了點東西，又吃了晚飯。夜幕降臨，菲麗希缇告別了她的學長，向霍格沃茨走去。

由于她并沒有來過霍格莫德幾次，很快她就迷路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準備找個附近的店家問問。

她擡頭一看，是一個畫着被砍下來的野豬頭的招牌，菲麗希缇有些遲疑，這家店看着有些不正常。就在她猶豫的瞬間，酒吧的門打開了，一個灰色頭發，胡子亂糟糟的老頭在門框處看着她，開口道：“你來自斯萊特林？”

菲麗希缇有些詫異，為什麽老板問這個，但她還是回答他：“是的。”她綠色的圍巾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

“所以，你知道斯內普。”

“當然，他是我們院長。”

“好吧，幫我個忙，把他弄回你們學校去，”老板說着領着菲麗希缇走到了酒吧裏面，他一邊走一邊抱怨，“我是想找個老師的，但是半天也沒看到。你看着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可以？”

“七年級。”菲麗希缇應和着。

老板把她領到一顆植物的後，西弗勒斯一只手臂撐着額頭，昏昏欲睡地搭在木桌上。

“西弗勒斯，”菲麗希缇喊着他的名字，“我們應該回去了。”

聽到他的名字，西弗勒斯擡頭看了一眼她：“麗希，你為什麽在這兒？”說着又埋頭拿起酒瓶，往杯子裏倒酒。

她看着桌上的酒杯問：“他喝了多少？”

女學生的熟稔讓阿不福思有些詫異，但還是回答：“三瓶，這是第三瓶。”

威士忌瓶子裏剩下的酒被西弗勒斯倒了個幹淨，還剩半個酒杯的量。菲麗希缇伸手拿過桌上的杯子，一口喝了幹淨，她冷靜地說：“我喝醉了，教授你應該送我回學校。”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他擡頭看向她，無奈地說：“當然，為你做什麽是都可以。”

他的話讓菲麗希缇愣住了，在兩個人冷漠相對一個多月以後，他對她說了這樣的話。

西弗勒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跟在他的後面。

“你需要幫助麽？”阿不福思有些後悔叫了這個女學生進來，她和斯內普的關系顯然不一般。

“不用擔心，我是個女巫。如果他不規矩，我會打昏他，再把他運回去。”

菲麗希缇的話把阿不福思逗樂了，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女巫。

西弗勒斯自己走出了豬頭酒吧的大門，菲麗希缇跟在他的後面。很明顯，即使是喝了個半醉，他也比她認識路，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回了霍格沃茨。

進入城堡，菲麗希缇施了個幻身咒，一路提防着有鬼魂、畫像，或者夜游的學生看到他們兩個，這一定會成為大八卦。

順利來到地牢，她松了一口氣，而西弗勒斯此時有些站不穩了，她趕緊上前扶住了他。

“你是來找我的麽？”他醉醺醺地問。

“我是在送你回去，”菲麗希缇扶着西弗勒斯，緩緩移動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口令？”

“玫瑰。”

辦公室門打開了。

西弗勒斯像是失去了方向，在門口徘徊，她只好拖着他往裏面走去，穿過辦公室和他休息室之間的門，菲麗希缇把他送到了卧室。

她正要扶着他在床上躺下，他開始搖晃起來，她注意到他喉嚨的不适，立刻呼喊道：“等等，堅持住，我們去洗手間。”

她用只得用魔杖控制住他，快速地移動到洗手間，他果然很快扒着馬桶吐了起來。

菲麗希缇看着趴在地上吐得一塌糊塗的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應該叫個家養小精靈過來，但是她對西弗勒斯又有些不放心。

她等了一會兒，西弗勒斯坐在馬桶旁邊的地板上，眯着眼睛看着她。

“西弗勒斯，你吐得到處都是，”菲麗希缇無奈地問，“你想洗洗幹淨，還是就這樣待着？”

他自顧自的開始解開扣子，用行動告訴菲麗希缇，他想洗漱。她去到浴缸幫他放水，當她從裏面出來，他已經渾身赤////裸地坐在地上，他右手臂上的黑魔标記令人矚目。

她沒有多說什麽，只是拉起他，走到了浴缸邊。西弗勒斯摸了摸水溫，自己垮了進去。

見他還算能夠自理，她便離開了浴室。

菲麗希缇離開了教授的卧室，回到他的辦公室，她知道他的成品藥劑放在哪裏，她打開櫃子，希望能找到現成的解酒劑，而不是需要她現場釀造。

很順利，她找到了現成的，她拿了一瓶，回到西弗勒斯的卧室，坐在沙發上，等着他洗漱完出來。

不到五分鐘，西弗勒斯打開浴室門走了出來，他的頭發耷拉着滴着水，腰間系着一條浴巾。

菲麗希缇走上前把他拖到床上半躺下，施了個烘幹咒弄幹了他的頭發，又把解酒劑塞到他的手裏。

他打開水晶瓶塞聞了聞，一口喝了下去。這個空檔，她去起居室給他倒了一杯水，回到卧室在床邊坐下，遞給了他。

喝了解酒劑西弗勒斯顯然清醒了很多。“謝謝。”他說着接過了她手中的水杯。

“所以，你看上去了好多了。我該走了。”說着菲麗希缇站起身來。

“麗希，別走。”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順從的回到床邊坐下，無奈地看着西弗勒斯。

“你答應那個赫奇帕奇的小子了麽？”西弗勒斯凝視着她問。

她噗嗤一聲笑了：“如果我答應了呢？”

“他不夠好，配不上你。”西弗勒斯抱怨着。

“那誰配得上？”菲麗希缇問，半晌，她沒有等到西弗勒斯的回答，她又說，“那個送我拉斐爾畫的人麽？”

他無奈地扶着額頭：“我也不夠好。”

菲麗希缇沉默地看着他，她不知所措，他對她如此冷漠的原因，是因為他的自卑麽？但是西弗勒斯又怎麽知道，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最好的。

沉默彌漫在兩個人之間，逐漸清醒的西弗勒斯似乎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麽，他不敢看菲麗希缇，又不想她離開。半晌，他開口問：“那個和你一起在三把掃帚的人是誰？”

菲麗希缇瞪大了眼睛，她意識到西弗勒斯去霍格莫德是跟着她，她心中暗自竊喜，又咬了咬嘴唇，故作鎮定地說：“他是我在德姆斯特朗的學長，最近來英國工作。”

“他在追求你？”西弗勒斯直白地問，在他心目中，菲麗希缇招蜂引蝶，周圍的追求者總是不斷。

“他知道我在霍格沃茨讀書，來英國之後給我寫信，提到我們的老校長生病了，多霍洛夫教授對我照顧有加，我提出在假期去探望他……”

“多霍洛夫？”他打斷了她的解釋。

菲麗希缇愣了愣，明白他在問什麽，回答道：“是的，他的兒子安東寧·多霍洛夫，在英國更著名。”

她換了名字，繼續說：“阿列謝克教授回到了我們的老家德累斯頓修養，學長是來給我送他的地址的，貓頭鷹傳信還是不那麽安全。我準備複活節去德累斯頓看我們的老校長。”

“你自己去？你的父母不陪你？”他追問道。

“阿列謝克教授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讓我的母親和現在的丈夫一起去看他，太不合适了。”她解釋說。

“一個人去東德太危險了。”西弗勒斯堅持他的觀點。

“那是我的老家，我覺得一個人去倫敦更危險。”菲麗希缇也很固執，她并不認為戰後的東德有什麽危險的。

“讓我和你一起去。”

西弗勒斯的話讓她有些驚訝，她擡頭看向他，他正認真地注視着她。

“什麽？”她再次确認。

“讓我和你一起去。”西弗勒斯一字一句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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