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2.前妻的神秘身份

前妻的神秘身份

“我可能是渣男”,這個念頭甫一出現,就被江若綏下意識打消。

雖然已經失了憶,但作為一個三觀正常且極富道德感的正常男人,江若綏深知婚姻中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忠貞,他不可能在明知有妻子的情況下還去招惹旁人,或者堂而皇之地将出軌對象的照片設為背景。

這個世界上,或許誰都不可信,但江若綏相信他自己。

思及此,江若綏低下頭,視線再度落在那張屏保上。

照片中的美人一頭黑發,皮膚瓷白,莫名讓人聯想起了在森林裏昏睡的白雪公主。

長的是真漂亮。

如果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出軌對象的話,那只可能是他的前妻了。

這麽好看,他當初到底是為什麽要和這個人離婚呢?

江若綏努力想要回想自己成為植物人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但奈何他剛剛蘇醒不久,只消稍微回憶,就頭痛欲裂,大腦皮層像是被無數根針紮過一般,牽起莫名的心悸。

江若綏沒有自讨苦吃的習慣,只能強行按捺下心中那點疑惑,轉而點開聯系人列表,找到“江若宴”的名字,撥打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江若綏就無視了江若宴咋咋呼呼的問候,快速而簡短地将剛才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最後沉聲撂下一句:

“我……。可能被人跟蹤了。”

跟蹤。

這件即使發生在普通人身上,都可以引起恐慌的事件,落在江若綏這種豪門世家子弟身上,更是需要足夠的警惕去防範。

不管江若綏在半夢半醒中所聽到和感知到的動靜究竟是出自他自己的幻想,還是真的确有其事,都絕對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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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江若綏之前還被車撞過一次,雖然現在還查不出肇事者是誰,也不能确定那次事件是意外還是蓄意謀害,但很顯然——

江若綏的命已經經不起第二次折騰了。

江若宴雖然年紀小,但并不是白癡,聽到江若綏說完這句話,當下就急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匆匆道:

“哥你別慌,我現在就聯系醫院的安保。”

江若綏所待的醫院是江河集團名下的産業,所以江若宴有足夠的權限去調動安保系統。

江若綏聞言“嗯”了一聲,說了一句“辛苦你了”,就挂了電話。

挂斷電話之後,江若綏內心逐漸平靜下來。

沒一會兒,身後忽然再度傳來腳步聲。

江若綏心中又猛然一緊,下意識回過頭,目光淩厲。

門被推開,淺棕色的衣褲出現在視線內。

護工看着江若綏掌心撐在床頭櫃前,稍長的劉海散落下來,遮住眼睛,表情沉冷的模樣,忍不住一愣,握着熱水壺的手緊了又松,半晌,才試探性道:

“江先生……。?”

“……。嗯。”見是護工進來了,江若綏緊繃的神經悄然放松,不其然踉跄幾步,身體不受控地倒下,坐在床邊。

護工趕緊放下熱水壺,箭步走過去,扶着江若綏躺下,又給他蓋好被子,擔心他着涼。

江若綏看着護工娴熟的動作,半晌,才緩聲開口問了一句:

“方才我睡着的時候,你有進來嗎?”

“沒有,我看熱水壺裏有水垢,就出去清洗了一下。”護工聞言,登時緊張起來,轉頭看向江若綏:

“剛才我離開的時候,有人進來了嗎?他傷害江先生了嗎?”

壞了,看護好江若綏就是他的責任,要是在他離開這段時間江若綏不小心受了傷,那他可就完蛋了。

江若綏聽着護工緊張的聲線,視線盡頭是護工微白的臉龐,最後沉默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雖然江若綏沒有和護工說剛才有人疑似進過他房間的事情,不欲讓護工愧疚,但江若宴在接到電話之後,就立刻調動了醫院的安保系統,裏三層外三層地将江若綏的病房圍了起來,還調了監控,一副勢要把進過江若綏病房的人揪出來的執着。

但很可惜的是,那天的監控攝像頭剛好壞了。

據醫院的院長解釋,這兩年來,醫院的監控攝像頭從來沒壞過,今天剛損壞就被人發現了,正在維修中,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知道攝像頭壞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江若綏的房間的。

江若宴很不爽,心想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在懷疑我哥說的那個人是他夢中的幻想嗎,正想發作,卻被江若綏制止了。

“算了。”江若綏坐在床上,語氣很平靜:

“既然沒有确鑿實證表明有人來過我的房間,也沒有造成傷亡,這件事就算了吧。”

言下之意是,是不打算追究院長的責任了。

院長聞言,自然喜不自勝,連連道歉,還拍着胸脯說一定會加強安保系統,在走廊多加幾個監控,保障江若綏的安全。

江若綏頭正疼着,自然無可無不可,但江若宴卻不同意,回去了幾天之後,江若綏就接到消息,說江家打算把他從醫院接出來,帶回家修養。

江若綏聞言,有些驚訝:“回家修養?”

他看了看自己依舊行走不太方便的雙腿,有些遲疑:

“這……。”

“哥你放心吧,叔叔和嬸嬸聘請了一支專業的複健醫療團隊來咱們家,專門為您一個人服務。”

江若綏戴着墨鏡,穿着黑色皮衣,一身鉚釘環走起路來就叮鈴哐啷的響,指揮着人收拾江若綏的病房,有用的就帶走:

“你回家之後,我們一家人都會照顧好你的。”

江若綏:“……。。”

雖然不太願意興師動衆,但江若綏到底還是拗不過父母的意思,将複健地點從醫院轉移到了家中。

出院那天,江若宴搞了好大陣仗,不僅出動了十個保镖護送江若綏,還叫了一個車隊随行保護在江若綏的車周圍,像是在保護什麽要送去和親的公主,生怕江若綏半道上會被什麽登徒子或者歹徒給劫走,搞得江若綏有些哭笑不得。

……。有必要嗎?

江若綏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樣隆重的出院“儀式”。

但江家人可不管他怎麽想,打定了要将他好好保護起來。

除了江宅本來的幾個保安之外,江父江母還另外給江若綏配了保镖,細細叮囑道: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在家裏好好養傷,哪裏也不要去。”

“想要什麽想買什麽想玩什麽,盡管讓管家或者江若宴去買,千萬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

江若綏:“……。。”

他換了一個姿勢坐着,看着自己父母憂心忡忡的面龐,抿了抿唇,笑道:

“爸,媽,我又不是什麽脆弱的瓷娃娃,沒必要這麽緊張我。”

“你在爸媽眼裏,就還是個需要保護的娃娃。”

江父江母直起眼睛,異口同聲道:

“在傷好之前,不許出去,知道了嗎?”

“…。。好。”江若綏就算再不願意被束縛,但面對關心自己的父親母親,也不可能疾言厲色,只能無奈應是。

看着江若綏妥協,江父江母放下了懸着的心。

他們正想去給江若綏拿他們準備好的出院禮物,但江若綏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們的心緊緊提了起來:

“爸,媽,說起來,你們認識我手機屏保上的這個人嗎?”

言罷,江若綏就拿出手機,将手機屏幕按亮,随即将手機壁紙亮給江父江母看:

“這個人……。是我的前妻雲月安嗎?”

江父:“……。”

江母:“……。”

在江若綏疑惑的視線下,江父江母的神情逐漸變的難看起來。

尤其是江母,連帶氣色的腮紅都差點蓋不住他慘白的臉色,手指緊張地抓着手背,留下淡淡的紅色指痕:

“若綏啊。”

她一臉緊張地看着江若綏,聲音發抖,試探道:

“你,你不是失憶了嗎…。。怎麽還會記得這個人?”

她甚至不願意說雲月安的名字,只用“這個人”指代雲月安。

“沒想起來,江若宴和我提了一嘴,我看到照片後猜的。”看着江母緊張中帶着惶恐的表情,江若綏不自覺地皺眉,指尖在手機上點了點,發出噠噠的響聲:

“所以……。他真的是我前妻雲月安?”

江父江母:“………”

他們齊齊沉默,半晌後開始已讀亂回,齊齊站起身離開:

“我去看看雞湯炖好沒有。”

“忽然想起來公司還有點事,我先去忙,晚點再聊。”

江若綏:“……。”

看着忽然空了的沙發,他情不自禁一愣。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觸摸手機屏幕,所以手機逐漸暗了下去,最終陷入一片黑暗,将雲月安的臉隐去。

雖然江父江母什麽也沒說,但江若綏還是能從他們的表現裏,确定自己手機屏保的主角,就是自己前妻雲月安。

可是為什麽父母都不願意向自己提起他呢?

醫院裏出現的神秘人,當初車禍發生的真相,以及他和雲月安離婚的原因………

這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如同滾雪球般,越滾越大,甚至還出現了新的難題,深深困擾着江若綏。

江若綏迫切想要知道,過去自己成為植物人的兩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從今天江父江母不願意提及雲月安的行為來看,想要從父母那裏知道能解答自己疑惑的答案,應該是不能做到的。

靠人不如靠己,江若綏決定自己查個明白。

他起身,扶着扶手,艱難地上了樓梯。

兩年過去了,電子産品的更新換代有些快,江若綏花了一點時間才将新款的筆記本電腦研究透徹。

想要解開兩年前的謎團,找回丢失的記憶,那麽首當其沖的,就是要找到處于謎團正中,和江若綏曾經息息相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當事人——

雲月安。

這三個字被輸入搜索框,enter鍵随之被按下,很快,有關雲月安的消息就一股腦地湧了出來,令江若綏措手不及。

他的視線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社會新聞劃過,最後選擇點進了人物介紹裏。

雲月安。男。二十八歲。

畢業于A大,是華國有名的畫家、作家和雕塑家、作曲家。

江若綏愣了愣,将這四個身份重新念了一遍,片刻後嘀咕了一句:

“怎麽這麽多title。”

他媳婦兒還是大藝術家啊這是。

這個想法剛一蹦出來,江若綏就dj進度條往下拖了一點,随即在下一行,就看到了關于雲月安身份的另一行介紹——

雲月安,已故江河集團前總裁江若綏前妻。

江若綏一愣:“?”

啥玩意兒?

江若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在自己放在鍵盤上的手,茫然脫口而出一句:

“我怎……。怎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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