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已複婚

“已複婚。”

“他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醫生看着床上臉色蒼白的許浮光,又轉過頭看江臨霧,滿臉寫着暴躁:

“他已經有過一次先兆流産的記錄,你們還敢在孕期同房你們是真不想要孩子了!”

可憐江臨霧堂堂江河集團的總裁,被醫生哄的不敢吱聲,許久,才小聲辯解道: “他沒告訴我。”

許浮光: “………”

他撇過頭,假裝沒聽見。

等醫生忍着怒氣交代完孕夫懷孕需要注意的相關事項,江臨霧送走醫生,才轉過頭來收拾許浮光:

“你懷孕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江臨霧無能狂怒,想發火又不敢碰許浮光一根手指頭,只能直起眼睛,瞳孔裏快要噴出火來:

“為什麽連江若綏都知道,我不知道!誰才是孩子它爸!”

“不是你的種,行了吧。”許浮光脾氣也不好,當場怼了回去:

“你早就和我分手了,現在還管我死活幹嘛!”

江臨霧: “………。。”

就在他在病房裏轉了一圈,快要氣到爆發的時候,江若綏趕緊站出來,攔住了江臨霧,

“行了行了,二叔,人家肚子裏懷着你的種呢,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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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月安也幫着勸,認同點頭,晃了晃許浮光的手,小聲道:

“你現在懷着孕呢,不能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別吵架。”

許浮光和江臨霧對視一眼,同時冷笑一聲,随即撇開臉,誰也不理誰。

江若綏: “……。。”

雲月安: “……。。”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江若綏是真活菩薩,也管不了江臨霧和許浮光的情感糾葛。

他躊躇半晌,片刻後,還是拉着江臨霧出去了。

江臨霧煙瘾犯了,找了一處吸煙區,毫無形象地蹲在地上猛抽煙。

江若綏站着靠在牆邊,陪着他抽了一根,抽完之後才拍拍身上的煙灰,問:

“你現在怎麽辦”

“他什麽時候懷的。”江臨霧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醫生說他已經懷了差不多五個月了……他瞞了我快五個月!”

“二叔你天天和他呆在一起,就沒發現他肚子大了嗎”

江若綏問。

江臨霧停下抽煙的動作: “……。我以為是他沒做好身材管理,胖了。”

江若綏: “……。。”

他只好道: “幾個月前,他來華國找你的時候,好像就已經懷孕了。”

“那那天在辦公室……。。”江若綏語氣飄忽,眼神游移:

“那時候他該不會就……。”

“那時候他就懷孕了。”江若綏道: “也就是他體質好,挨了你兩拳,還被我推了一下,這都沒事。”

他說: “換做別人,孩子早沒了。”

江臨霧: “………”

指尖的煙灰斷在地面上,被風吹散,江臨霧呆滞了足足有一分鐘,直到雙腿酸麻,才恍然回過神來,罵了一句髒話。

“二叔,他千裏迢迢從A國來華國,肚子裏還揣着你的種,不就是想要你一句話嗎”

江若綏道: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打算怎麽處理”

江臨霧指尖插入發中,用力抓了抓,煩躁道:

“……。不知道。”

被發膠固定的整整齊齊的頭發落下幾縷,散在眉上,江臨霧的呼吸都帶上了些許急促:

“現在心裏亂的很。”

“那你好好想想吧。”江若綏起身欲走: “我想去看看他。”

“……。。等等。”江臨霧現在正是沒注意的時候。

他沒結過婚,感情生活也一塌糊塗,在遇到這件事後下意識尋求江若綏的幫助:

“好侄子……。你說,我現在我該怎麽辦”

江若綏停住步伐,轉頭看他,凝神細看片刻後,才動了動唇,悄聲吐出一個詞:

“結婚。”

他說: “二叔,和許浮光結婚吧。”

“你喜歡他的,不是嗎”

江臨霧聞言一怔,片刻後竟破天荒地笑起來,像是在嘲諷江若綏的無知:

“什麽喜歡……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那天許浮光的臉被劃傷的時候,你知道你的臉色有多難看嗎”江若綏道: “我從來沒在你臉上看到過這麽難看的表情——那表情,像是要殺人。”

他說: “我老婆都被你吓到了。”

江臨霧猛抽一口煙: “……。。那是他膽子小。”

“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在乎許浮光。”

江若綏道: “那我換一個問題問——在知道許浮光懷了你的孩子的時候,你第一感覺,是生氣,還是——開心”

江臨霧: “………”

他不說話了。

“是開心的吧。”江若綏道: “沒有什麽比心上人懷了自己的孩子更讓人高興了。”

鑒于江臨霧是一個“不懂愛”的情場浪子,再加上對方是自己的長輩,江若綏難得多說了幾句:

“和他結婚吧,二叔。”

他說: “你喜歡他的。”

江臨霧死死鎖着眉頭,不吱聲。

江若綏也不逼他,回到病房把雲月安接回來:

“寶貝,走了。”

“嗷。”雲月安小跑幾步跑到江若綏身邊,抱住他的手臂:

“那二叔那邊……。。”

“別理他們,二叔心裏有數的。”江若綏摸了摸雲月安的頭,順手捏了捏那還帶着嬰兒肥的臉:

“還領不領證了”

“領啊!”雲月安仰起頭,下巴抵在江若綏的胸膛上,可憐巴巴的像個落雨貓咪: “老公不想嗎”

“想,怎麽不想。走吧,領證去。”江若綏把他抱起來,順手在他腰上拍了一下:

“走,趁婚姻登記處還沒下班。”

“好!”

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因此婚姻登記處人不多,幫忙辦理的小姐姐态度也很好,很快就辦好了結婚證。

這不是江若綏第一次結婚,但當鋼印在結婚證上打下的那一刻,他的心裏還是湧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覺。

有了這個結婚證,他和雲月安就再度擁有了法律上的連接,他們是合法的夫妻,是名正言順的愛人,從此榮辱與共,福禍相依,白頭偕老。

“謝謝小姐姐。”

雲月安笑的很甜,還把從旁邊商場上特意買來的喜糖分給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看着忙碌的像個小蜜蜂,在大廳裏逢人就發喜糖的雲月安,江若綏站在門口耐心地等着他,偶爾雲月安擡起頭時,江若綏就回他一個笑。

雖然照顧雲月安是麻煩了一點,但誰讓雲月安長的這麽可愛呢

作為丈夫,照顧寬容妻子是責任,江若綏心想。

他會照顧雲月安一輩子,信任他,疼愛他,與他相攜白頭。

“要不我們再拍一張照吧。”雲月安特意從花店買了一束花,抱着擺弄, “我想發朋友圈和微博。”

江若綏本來想去開車,聽到這話,轉過頭,遲疑片刻。

他沒說話,雲月安擔心他不願意,于是降低了音量,小小聲緊張道:

“很快的,就一下好不好,老公。”

“不是不願意。”看着雲月安這幅惶恐的模樣,江若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溫言安撫道:

“要拍照的時候,手上空了一點吧。”

他左右看了看,指了指不遠處的商場:

“你把花和結婚證放車裏,我帶你去買鑽戒。”

“……。鑽戒!”雲月安眼巴巴道:

“老公給我買嗎”

“當然了。”江若綏拍了一下他的腰: “速度點,待會兒帶你去吃西餐。”

“好!”

雲月安擔心江若綏反悔,趕緊放下花束,跟在江若綏身邊,亦步亦趨地進了商場。

江若綏追求效率,挑鑽戒也只求貴的,最後給雲月安挑了一個六克拉左右的鑽戒:

“就這個吧。”

江若綏道: “先戴着,用來拍照用,過幾天我找人給你定做一個。”

雲月安自然是江若綏說什麽都聽的。

剪了吊牌,江若綏拿着戒指去前臺結賬,雲月安有些渴了,便去隔壁買了兩杯果茶,站在門口等江若綏出來。

他的體力其實不足以讓他完成一整天緊密的行程,當家有些困了,舉着果茶,昏昏欲睡。

正當他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間,一只手拍上他的肩膀,見他吓的一激靈:

“月安。”

熟悉的溫柔男聲從身後傳來,雲月安猛地後退幾步,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看着那人:

“齊……。如冰”

“是我,你今天也出來逛商場嗎”齊如冰不工作的時候,換了一件休閑的厚衛衣,顯得他無端年輕了些許:

“你這種情況,多出來走走是有好處的。”

“啊,我不是來………”雲月安腦子像是漿糊似的,看着齊如冰溫和的眼神,舌頭打結:

“其實我是……。。”

“寶貝,在和誰說話呢”

正當雲月安糾結該如何解釋的時候,江若綏出來了:

“怎麽了”

“啊,老公!”看到江若綏高大挺拔的聲音,雲月安像是找到了救星,飛奔過去,緊緊貼在他身邊,舉起手中的果茶:

“給你買的!”

“真乖。”江若綏随時随地誇雲月安,雲月安早上多喝兩杯水他都能表揚兩句的那種:

“你怎麽知道我渴了”

“嘿嘿。”雲月安正想對着江若綏撒嬌,忽然想起來身後還有人,趕緊轉身道:

“這是我的心理咨詢師,齊如冰。”

江若綏聞言,擡頭對上齊如冰的眼睛,片刻後笑道:

“齊老師。”

“……。江先生。”齊如冰推了推眼鏡,和江若綏握手:

“又見面了。”

“很榮幸。”江若綏和他握手,自然地寒暄:

“我陪我太太出來買鑽戒,你呢”

“………”齊如冰沉默許久,片刻後才道: “江先生和月安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今天剛複婚,這不,他鬧着要拍照發朋友圈,我擔心他手上光禿禿的不好看,索性帶他出來買鑽戒。”

言罷,江若綏打開鑽戒盒,像從二元便利店買的一樣,随意給雲月安戴上,随即揉了揉雲月安的腦袋:

“等過幾天,我再給你買個大的。”

雲月安嘿嘿傻笑,抱着江若綏不撒手,眼睛裏的幸福和開心都快要溢出來了,和幾個月前瘋瘋癫癫的樣子大不相同。

齊如冰隐藏在鏡片後的眼睛暗了暗,沉默片刻後,沒有說話。

“哦對了,我正擔心沒人給我們拍照,齊老師正好在,就給我和我先生拍一張吧。”

雲月安轉過頭,眼睛閃閃的,像是個水晶葡萄,在陽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可以嗎”

齊如冰保持微笑: “……。當然可以。”

“謝謝齊老師!”雲月安趕緊拉着江若綏跑出商場,急吼吼地拿出車裏的花束和結婚證,拉着江若綏找了個好一點的背景,随即掏出手機,看向鏡頭:

“老師,拍吧。”

齊如冰伸出藏在衣兜裏的手,接過手機,給并肩站在一起的雲月安和江若綏拍了照。

照片拍出來有些糊,雲月安很不滿意,但他不好意思說,只能等齊如冰走之後,才拜托一位路人重新幫忙拍了。

“就這幾張,湊個九宮格。”

雲月安擺弄手機,一邊看照片,一邊瘋狂吸氣道:

“媽呀,我老公怎麽這麽帥。”

“好帥好帥,我要設為頭像。”

江若綏聞言,不得不出聲制止: “頭像還是算了吧。”

“就要。”雲月安被寵的有些任性了,一口氣把所有社交賬號都換成了他和江若綏的領證照片,随即開始編輯領證發朋友圈的文案。

江若綏見了,只好随他。

有了江若綏的默許,雲月安低着頭,聚精會神地擺弄着手機。

寫完長長的文案後,他正想編輯發布,收藏欄裏忽然跳出一個短信,語氣很急:

“為什麽要結婚!”

“為什麽又要和他結婚!”

“”雲月安看着這兩條急吼吼的質問,知道又是騷擾短信,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随即慣性将其拉黑,鄭重地将領證複婚的消息發到朋友圈和微博——

“已複婚。”

他一個字一個字打的無比認真:

“從今天起,我又是江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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