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番外【他們的以後】

番外【他們的以後】

“媽媽,那後來呢!”

夜晚來臨,清水灣的獨棟別墅裏,花園裏的郁金香靜靜盛開,散發的淡淡香氣将落地窗前的暖黃燈光襯的愈發溫暖溫馨。

夜風緩緩吹起落地窗前的白色帷幕,連帶着雲月安的聲音也愈發溫柔缥缈起來:

“後來呀,爸爸把媽媽從那個又黑,又可怕的地下室救出來了。”

雲月安垂頭低笑: “再後來…。。媽媽就和爸爸有了你們這兩個可愛的寶貝,現在我們一家人生活在一起,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哇,爸爸好厲害。”

話音剛落,坐在地毯上聽故事的江雲鶴和江雲野忍不住捧着小臉,張大嘴驚嘆道:

“爸爸他,好勇敢!他打跑了欺負媽媽的壞人,是…。。是童話裏故事裏說的勇士!對嗎!”

雲月安被自己孩子的形容詞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雙胞胎的腦袋:

“對。”

他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肯定:

“你爸爸是特別厲害的勇士哦。”

“原來爸爸那麽厲害。”江雲鶴捧着圓圓的小臉蛋,崇拜道:

“我以後也要像爸爸那樣厲害。”

“那大寶以後一定要多聽爸爸的話,不要讓爸爸生氣,好嗎”雲月安笑着正想多叮囑幾句,玄關處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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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江若綏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随着脫大衣的窸窣聲和語氣裏淡淡的笑意:

“大寶小寶,爸爸回來了。”

“啊!爸爸回來了!”江雲鶴現在正是對爸爸的崇拜值到巅峰的時候,趕緊從地毯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朝江若綏跑去,繞着江若綏的小腿蹦蹦跳跳:

“爸爸,抱!”

“大寶跑這麽快呀。”江若綏将脫下的大衣交給月嫂,随即俯下身,給江雲鶴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物品:

“來看看爸爸給你帶什麽好吃的了”

“是覆盆子白巧克力!”江雲鶴抱着巧克力包裝,開心道:

“謝謝爸爸!”

“還有黑巧克力球,你弟弟愛吃。”江若綏叮囑道:

“晚上一人只準吃一顆,吃了還要乖乖刷牙,知道嗎”

“知道了爸爸。”江雲鶴轉過身,牽過慢吞吞走過來的江雲野的手腕,興沖沖地去找保姆要洗手了:

“梅姨!洗手手!吃巧克力!”

“……。”看着性子一動一靜的兩個兒子,江若綏失笑地搖了搖頭。

“累了吧。”雲月安迎上來,給江若綏捏了捏肩膀:

“聽二叔說,公司的新項目上線了,你作為總負責人,加班加了好幾個晚上了。”

“沒事,差不多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了,事情結束後我打算先給項目組的人放三天的帶薪休假,今天我先行使一下總經理的權利,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江若綏俯下身想要親雲月安,被雲月安笑着躲開:

“一身煙味,別親我。”

他說: “等會兒大寶小寶聞到了又要不舒服了。”

“……。。”江若綏“啧”一聲:

“我遲早把這破煙戒了。”

“戒吧,你還要陪我活到九十九呢。”雲月安扶着江若綏坐下,跪在沙發上,給江若綏按摩僵硬的肩膀:

“辛苦了吧老公,待會兒去洗澡,我在床上給你按摩按摩。”

江若綏活動着脖頸放松,聞言瞥了一眼雲月安,不動聲色地攬過雲月安的腰,輕輕捏了捏,随即湊到雲月安耳邊,聲音故意壓低:

“在床上……。只按摩嗎”

雲月安: “……”

他臉一紅,推了一下江若綏,沒好氣道: “加班加了三天,還有精力做那事啊”

“收拾你的力氣還是有的。”

江若綏攬過雲月安,不顧雲月安的掙紮,在雲月安的臉頰上各親了兩口,随即咬着雲月安的耳垂道:

“這麽漂亮的老婆,不趁着年輕多上幾年,老了弄不動了可怎麽辦。”

雲月安被江若綏下\流的渾話說的滿臉通紅,唰唰給江若綏飛了幾個眼刀,卻任由江若綏上下其手,倒也沒再掙紮。

不過江若綏還是有分寸的,鑒于自己還沒洗澡,也不打算弄雲月安,在雲月安的脖頸上落下最後一個吻之後,才含糊道:

“明天周末,帶着孩子,回家看看爸媽,好嗎”

“好。”雲月安任由江若綏在自己脖子上亂親,乖覺道:

“婆婆今天打電話給我,說讓我帶着雲鶴雲野回去看看,我說等你忙完這段時間再一起回去。”

“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見見孫子,”江若綏親夠了,才擡起頭:

“何況雲鶴雲野那倆孩子确實可愛——也不是我有濾鏡啊,是真的可愛。”

江若綏想了想,又補充道: “反正比江雲聲這孩子讨人喜歡多了。”

雲月安聞言,忍不住笑道:

“你這話被二叔聽見了,怕是要生氣了。”

“他”江若綏笑: “他才沒工夫生我的氣呢——他快被江雲聲氣飽了。”

“怎麽說”雲月安縮進江若綏的懷裏,靠在他肩膀上,任由江若綏撫摸着他的肩膀:

“他又惹什麽事嗎”

“還記不記得二叔曾經在他和許浮光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時,拍下的那價值八百萬的祖母綠項鏈”

江若綏一邊說,一邊抖着肩膀笑: “被江雲聲翻出來,拿到跳蚤市場花八十塊賣了!”

“啊”雲月安一驚: “竟然有這種事!”

“可不是。”江若綏道: “二叔都快氣死了,拿着傳家的戒尺結結實實的把江雲聲一頓胖揍,把那孩子打的哭爹喊娘的,直說要回A國找外公外婆——結果又挨了一頓打。”

“不過好在那祖母綠項鏈後面還是追回來了,可也把二叔氣夠嗆的。”

“雖然說八百萬也算不上什麽大錢,但是那可是二叔在五周年紀念日拍下來送給許浮光的,還是有一定紀念意義的,難怪二叔這麽生氣。”雲月安道:

“後來呢”

“後來”江若綏想了想: “後來江雲聲傷好以後,給外公外婆打了一個遠洋電話,把這事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頓,還重點展示了自己身上的疤痕。”

“結果那倆老人家當場拍板買下一座寶石礦送給江雲聲,暗戳戳打了二叔的臉,陰陽二叔小氣。二叔今天來上班時,臉簡直比那祖母綠寶石還綠,開會的時候我還看見他偷偷下單了兩瓶生發液和降壓藥,估計是真的被氣着了。”

一想到江臨霧生氣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雲月安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片刻後感嘆道:

“二叔年輕時那麽風流潇灑的人,三十多歲老來得子之後反而被自己生的混世魔王氣的不行,也只能說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江若綏說累了,渴的清了清嗓子。

雲月安登時坐起來,給江若綏倒了一杯水,遞到江若綏唇邊:

“老公,喝水。”

“真乖。”江若綏摸了摸雲月安的頭發,滿意道: “還好兩個孩子都像你這麽乖,沒讓我操心。”

“我看說不準,”雲月安說: “雲野那孩子看起來乖覺,不聲不響的,說不定會悶聲幹大事,那一天闖出什麽大禍來,估計你這個父親都兜不了底。”

“不會的。”江若綏不以為意: “總歸不會比将江雲聲更皮了。”

雲月安不置可否。

江若綏喝完水,也說完了事,便拉着雲月安上樓洗澡。

夫妻倆硬生生洗了一個多小時的鴛鴦浴,久到保姆都懷疑浴缸裏的水能把浴室淹了的時候,江若綏終于抱着雲月安走了出來。

雲月安渾身都是吻痕,連小腿處都是,瑩潤白皙的腳腕上赫然印着幾個紅色的指痕,整個人趴在江若綏懷裏昏昏欲睡。

江若綏見他放在床邊,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插上,給雲月安吹頭發。

暖烘烘的風吹的雲月安很舒服,他眯着眼睛,看着坐在身邊給他吹頭發的江若綏,感受着那纖長有力的指尖拂過他的頭皮,片刻後忍不住道:

“老公,等我到了七老八十的時候,你還會給我吹頭發嗎”

“會。”江若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等孩子們都長大,都成家立業了,我就帶着你去環球旅行,好不好”

雲月安聞言,笑道: “八年前就說要環球旅行,現在還沒開始。”

他嘆息搖頭: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五年前,他寫完《雲鶴》後,本來和江若綏繼續環球旅行的計劃,結果去機場的路上,不知為何大吐特吐,一開始以為是暈車,結果檢查出來時懷孕了。

“是啊,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江若綏關掉吹風機,抱着雲月安一塊兒躺下,一邊回想着當時自己的慌張,一邊笑着親了親雲月安的眉心:

“誰也不知道孩子竟然會來的這麽快。”

“但是也算意外之喜,對吧。”雲月安趴在江若綏的胸膛上,道:

“當孩子重新回到我身邊的那一刻,我才覺得人生終于完整了。”

他說: “雲鶴和雲野,都是上蒼賜給我的禮物,對嗎”

江若綏垂下眉眼,摸了摸江若綏的臉,随即輕輕“嗯”一聲。

他沒有說話,心中卻默然在想,或許經過那麽多的事,上天還是不曾于虧待他,将他人生中最寶貴的三個寶貝都完完整整地送回了他的身邊。

人生總有遺憾,可只要雲月安現在還躺在他身邊,那過去即便發生再多事,也沒有什麽好追悔的。

畢竟——

人生小滿,便勝過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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