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章

第 85 章

“試試是什麽意思？”

少年像傻了一般怔在原地, 他不敢置信地碰了碰自己的唇，然後目光又不動聲色的往季顏的唇瞄了過去。

哥哥剛剛親自己了？

季顏凝着他，“試試就是....我們交往吧。”

霍寧存腦子嗡嗡的, 他心跳的很快，咚咚咚個不停，氣血上湧，“哥哥我是不是病了？”

“我好像出現幻聽了。”

“哥哥剛剛說什麽？”

少年目光極其不安地定在季顏臉上, 想要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季顏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下巴，靠了過去，兩人呼吸纏繞, 近在咫尺，更像是耳鬓厮磨。

“我說, 我們交往吧, 小存。”

話剛落, 季顏便被少年狠狠箍住，腰身緊貼。

“哥哥, 這下我聽清了, 我會當真的, 你不能反悔。”

少年用了很大的力氣，生怕面前的季顏是假的，更怕哥哥拿他開玩笑。

“哥哥，我愛你, 我好愛你。”

少年訴說着自己的衷腸, “哥哥呢？”

季顏被他勒地差點喘不過來氣，聽到少年的問話, 體會到他是沒有安全感，便摸了摸他的頭, “我...”

“哥哥不必說，我愛哥哥就行了，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永永遠遠不分開。”

少年越抱越緊，季顏側過頭咬了下他的耳朵，“我也喜歡你，所以現在能不能松開一點，我又不會跑！”

“不要，我想抱着哥哥。”霍寧存不願意松手。

季顏任他抱着，不敢去推他或是碰他的後背，“小存，你這樣，會不會扯到傷口？”

霍寧存搖搖頭，随後将頭埋進了季顏的頸窩，“哥哥，我好開心。”

季顏一時沒說話，少年嗅着他的味道，傻傻笑了，沒一會兒，季顏感到頸側濕潤了起來。

“小存？你怎麽了？”

少年沒說話，但季顏卻聽到了他吸鼻子的聲音。

“你...”季顏意識到這是少年的淚，頓時蹙眉，“哭什麽？”

霍寧存不承認，“沒有，沒有哭。”

“傻瓜。”季顏明白了什麽，嘆息道。

少年輕輕“嗯”了一聲，“我就是你的傻瓜。”

“好，小傻瓜，現在能放開了嗎，大家都看着呢。”季顏無奈地看着門外站着的一衆保镖。

其中劉末一臉沒眼看地撇過了臉。

霍寧存不以為然，“沒事，他們愛看就看，我又不介意。”

下一秒，他又道，“難道哥哥介意嗎？”

季顏能說什麽？

他只能說，“.....不介意。”

就這樣，兩人不知抱了多久，直到太陽落山，季顏都犯困了，打了個哈欠，“小存，要不等下再抱？我們先吃晚飯。”

霍寧存眯着眼享受地趴在季顏的肩頭，“哥哥餓了嗎？”

季顏：“額...有點...你不餓？”

“我不餓...不過哥哥餓了的話，那就先吃飯。”少年終于松動了手臂，放開前還在流連忘返，“真想一輩子抱着哥哥不撒手。”

季顏：“....呵呵，先吃飯吧。”

好不容易從懷裏掙脫出來，等食物擺上來後，少年拿出一個勺子舀了一勺粥怼到了季顏嘴前，“哥哥，啊...”

季顏人麻了，“額...幹嘛？”

“喂哥哥吃飯啊。”霍寧存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目光，話說的理所應當。

季顏瞥了眼一旁吃飯的劉末，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只見劉末識趣地拿起了自己的飯，嘟囔了一句，“我就不該進來。”

季顏尴尬地看着他走出去，下一秒臉便被少年捧住了，“哥哥不準看別人，只能看我。”

“來...啊...”

“那個...小存，我可以自己吃。”

“不嘛，我想喂哥哥，哥哥滿足我一次嘛。”

最終季顏還是敗下陣來，被少年喂了一半後，搶過了碗，一飲而盡。

霍寧存有點可惜地看着碗，“哥哥還餓不餓？我再....”

“不用了，不用了，飽了！”季顏将碗一放，“快來人收一下。”

兩人膩膩歪歪的到了晚上，直到睡覺前，少年才略微消停。

雙人床位，少年一直不睡，手機也不玩，時不時望向另一張床上的季顏。

季顏每晚都會看看工作群裏的消息，然後給予适當的解答與安排。

“哥哥...”

季顏頭也不回道，“不行，快睡！”

“哥哥，我啥也沒說呢，怎麽就不行了？”少年語氣頗有些不滿。

季顏停下了手裏的工作，轉頭看他，“無非就是想跟我擠一張床，我猜對了沒？”

霍寧存：“.....我哪有，哥哥你猜錯了，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嗯，猜錯就猜錯吧，你背後的傷碰不得一點，老實趴着吧。”季顏不為所動，繼續點評起群裏的工作。

少年見季顏不搭理自己，便拿出手機給他發起了消息。

【哥哥，我好想你。】

季顏收到消息無奈看向他，“我就在你旁邊，發什麽消息？”

“哥哥不理我啊。”少年垂頭喪氣。

季顏放下手機，專注地看着他，“面對我，閉上眼，睡覺，已經十一點多了，不然明天沒精神。”

霍寧存将手伸了出來，“那哥哥牽着我睡。”

季顏搖頭，“這樣會手酸的，聽話。”

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發了機關，少年竟真的聽起了話，乖乖閉上了眼，“那哥哥也睡，我們一起睡，不準再玩手機了。”

季顏點頭，将手機放到了一邊，“好，一起睡，晚安。”

“晚安，哥哥。”少年終于安然入睡。

*

翌日一早，季顏才睜眼，就見少年坐在他床前滿臉幸福地看着他，“哥哥早安！”

季顏愣了愣，然後笑着道，“小存，早安。”

在簡單的洗漱後，兩人開始吃早餐，沒一會兒，醫生便進來了病房。

“季顏，你今天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少年一聽，興高采烈，“那我呢？”

醫生看着病歷本，“霍寧存，還得再留院觀察一個禮拜。”

少年一下就沒了精氣神，“醫生，我也要出院！”

“小存，別胡鬧。”季顏嚴厲制止，“聽醫生的話。”

霍寧存被制止雖不情願，但也沒有忤逆季顏，“那哥哥得留在醫院陪我。”

醫生見兩人膩膩歪歪的，好奇地打量了幾眼便出去了。

季顏看向少年，“可以是可以，但等下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我也要去。”霍寧存立即道。

季顏蹙着眉頭看他，“你還不能出院，等下還得挂針，我去去就回。”

“哥哥要去哪，去多久？”少年緊拽着他的手，“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這粘人的勁，又讓一旁的劉末撇開了臉，他不明白他一世英名的存哥，怎麽談了戀愛之後就變成了一個戀愛腦，可怕！

愛情真是毀人啊！

如果霍寧存知道劉末心裏是怎麽想的，一定會狠狠反駁，他才不是戀愛腦，他這是季顏腦！

“去趟警局，警察那邊需要再去做個筆錄。”

少年不買賬，“他們就不能過來嗎？”

季顏解釋道，“我還得去跟駱子俞見一面，聽話，你在醫院等我回來，不會很久。”

又是聽話這兩個字，少年不可避免地又妥協了，“好吧，那哥哥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季顏摸了摸他的頭，“嗯，你乖乖的，我也會想你的。”

就這樣，季顏久違地從醫院出來了。

哥哥一走，少年原本笑着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将劉末叫了進來，“最近公司的情況給我詳細彙報一下。”

劉末難得愣神了，他被少年的轉變驚到了。

“怎麽了？是業務出現問題了？”霍寧存猶疑地看着他。

劉末立即回神，“沒沒沒，一切都好，就是有幾個板塊...”

幾分鐘的彙報，并不算長，但劉末一直在觀察霍寧存的神色，然後詭異的發現，存哥依舊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存哥，從來沒有變過。

只有在季顏面前時，才能看到他幼稚、撒嬌和粘人的一面，因為那是季顏的限定專屬。

*

季顏來到警局，穩穩當當地做了一遍筆錄。

随後在警察的帶領下，與栅欄裏的駱子俞見了一面。

一天一夜下來，駱子俞憔悴了不少，眼下青黑，胡子如春筍冒出，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見到季顏的瞬間，駱子俞發了瘋一般地沖了過來，卻被栅欄阻隔，“季顏，看到我這樣，你心裏邊是不是特爽？”

季顏憐憫地看着他，“挺沒意思的，駱子俞你輸了。”

“誰說我輸了，這輩子還長不是嗎！”駱子俞瞪着他，有種盲目的自信。

季顏笑他天真，“你覺得駱氏誰會保你？你覺得你出來之後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駱子俞，你氣數已盡，認命吧。”

“不會的，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憑什麽認命！”駱子俞死盯着他，就是不願認清事實。

但聰明如他，哪裏不知道季顏說的都是真的呢...

沒有人會保他，甚至沒有人真心待他，他就連一個真真正正的朋友都沒有。

季顏看他這樣，不由回想起他前世不可一世的姿态，唏噓道，“這是你的報應。”

“不對，不對！”眼看着季顏要走，駱子俞撲在栅欄上，極盡瘋狂地質問，“季顏，你為何要與我作對，我試問從未得罪過你。”

“要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為什麽要擋我的路，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季顏聽着他沒有絲毫悔意的話，最後的一絲憐憫也消耗殆盡，他閉了閉眼轉身離去。

“你不能走，你憑什麽走，就是你害的我，你憑什麽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對我不喜！”駱子俞惡狠狠地叫嚣着，“你憑什麽！”

這仿佛成了他的心病，以至于他到現在還耿耿于懷當初季顏沒從福利院帶走他。

聽到這，季顏終是停下了腳步，他回頭蔑視地望向他，眸色凝結，“因為....你不配！”

全文完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霍寧存也順利從醫院出了院。

兩人自從談起了戀愛，便過起了一日三餐四季的日子。

少年的後背，每天都還要塗藥, 一天兩次，全是由季顏負責。

只是，每次塗着塗着，季顏一不留神, 就會被少年按在沙發上或是牆上激吻。

唇舌交融，季顏深深喘着氣又不敢去推，生怕讓少年的傷勢加重。

這日, 季顏癱在沙發上，讓霍寧存施為。

少年抵住他的雙腿, 不給他一點後退的餘地, “哥哥, 舌頭伸出來。”

季顏聽到這話，頭腦發懵, 臉皮發燙, 但還是照做了。

舌頭伸出的瞬間, 便被少年吸住了，又攪又舔，季顏只感覺天旋地轉。

他撐着少年的雙肩，“唔, 小存, 我想歇會兒。”

霍寧存沒停，蹂躏着他的唇, “不要，哥哥好甜。”

兩人吻了又吻, 而且少年慣會裝可憐，只要一念叨傷口疼，季顏便沒了辦法什麽都答應他。

如此一來，季顏幾天的時間裏，經歷了坐腿上吻，公主抱吻，熊抱吻....甚至是倒立接吻等等，等等。

随着兩人的相處，感情越來越穩定，但偶爾的時候，季顏還是能感覺到，少年非常缺乏安全感。

那日清晨，季顏還在睡夢中，房門便被敲響了。

“哥哥，哥哥你在嗎？”

季顏聽到聲音立即起床，門開的瞬間，少年霎時撲到了他身上，“哥哥，我做噩夢了。”

“夢見你不要我了，不論我怎麽挽留都沒用。”

季顏聽到這，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傻瓜，我怎麽會不要你呢。”

“夢都是相反的。”

少年賴在他身上，仍舊心有餘悸，“可是夢裏好真實，你好絕情。”

“不會的，那都是假的，我不會不要你，別多想。”季顏安撫道。

霍寧存不信，“真的嗎？你怎麽證明？”

終于在那天，季顏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出櫃。

當天他便給自己交往密切的朋友們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們來家裏吃飯，說是有事要宣布。

下午五點不到，呂臻、饒哲、郭可同、白玉琛相繼抵達了季顏與霍寧存的住所。

一桌子的菜都是霍寧存準備的，季顏本想着讓阿姨來做，但礙不住少年非要展示，便也就依他了。

飯桌上，呂臻非常不解道，“怎麽今天想起請我們吃飯了，還是在家裏。”

白玉琛打量着季顏與霍寧存的狀态，想到了什麽，不由與郭可同對視了一眼。

只見郭可同臉上看不見一絲笑，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宣布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只有饒哲先是喝了一杯酒，然後催促道，“到底是什麽事啊，神神秘秘的。”

桌子底下，季顏的手被霍寧存握住，少年望着他，仿佛在說，哥哥如果不想就算了，我不介意的。

被這樣善解人意的眼神望着，季顏哪有後退的理由，他一咬牙道，“我和小存在一起了！”

霎時，室內一片寂靜，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

過了好幾秒，饒哲一口酒噴了出來，“什麽？你說什麽？”

呂臻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碰了碰旁邊的郭可同，雙手比劃着，“他和他？他倆？兩個男的，哥哥和弟弟，在一起了？”

郭可同臉色異常難看，“別問我，我不知道！”

白玉琛是反應最快的，他鼓着掌，“不容易，異性戀是戀，同性戀也是戀，祝你們白頭偕老！”

“來，幹一杯！”

在他的吆喝聲下，衆人恍恍惚惚舉起酒杯，“幹杯。”

酒水一仰而盡，霍寧存主動道，“是我追求的哥哥，你們若是不理解，也別用有色眼鏡看哥哥。”

季顏看向他，“說什麽呢，不管怎麽樣，我都會和你一起面對的。”

“靠，停！被你倆說的，我們就好像那惡毒反派！”

“我們怎麽就不能理解了，這小郭總還是同性戀呢，不也跟我們成了朋友，是吧，小郭總。”呂臻看向了對面已經魂不守舍的郭可同。

郭可同一杯酒一杯酒地接着喝，“啪”地一下，他放下杯子，注視着季顏，“你愛他？”

季顏見他這樣，嘆息了一聲，“對，我愛他，我愛小存。”

郭可同突然自嘲地笑了，“我就知道，自那次火場過後，我就失去了機會。”

衆人屏氣凝神，看着這場三角戀，饒哲拿起杯子跟郭可同碰了一個，“來我陪你喝，都過去了，人要向前看。”

這時，霍寧存也主動倒了杯酒放在郭可同面前，“敬一個？”

郭可同嗤笑了一聲，他也不想場面太難看，最後不情不願地喝了這杯酒，“我告訴你，我這都是看在季顏的面子。”

少年絲毫不讓，“我也是看在哥哥的面子。”

兩人并未冰釋前嫌，畢竟有些東西哪是那麽容易就放下的。

一頓飯下來，菜沒吃多少，酒卻喝了有一箱。

最終，季顏給每個人叫了代駕。

郭可同臨走前，醉醺醺地看着季顏，眸中有委屈，“可以抱一個嗎？”

季顏望了他好一會兒才上前，這個擁抱一觸即分，短暫的像是沒有發生過。

再回頭時，郭可同釋然笑了，“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擁抱呢。”

“行了，走吧，照顧好自己。”季顏與他揮手告別。

看着車遠去，少年貼上了季顏的後背，“哥哥，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季顏牽着少年的手，一步一步邁向了回家的路。

*

家裏，酒瓶散落一地，霍寧存很快便擔任起了打掃的工作。

季顏由于喝了酒，本就酒量不好的他，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癱在沙發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手機振動了幾聲，拿起一看發現是趙甜甜發來的短信。

【季總，我今晚出道了，排名第三！】

【還有，郭總同意簽我了，我知道這裏面肯定有你的功勞。】

【總之謝謝你，季總。】

季顏看着這幾條消息，發自內心的笑了，他點了點屏幕，【不用謝，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

“哥哥，跟誰聊天呢，笑得這麽開心。”少年突然出現在他身旁，然後一把搶走了他的手機。

季顏無奈看着他，“就趙甜甜，她出道了，我恭喜她呢。”

霍寧存看着手機上的內容，莫名就開始吃醋，“她怎麽又聯系你。”

“哥哥，我不喜歡她，你別理她了行不行？”

季顏不解，“你為什麽讨厭她？”

少年一下坐到了季顏的腿上，“她跟你傳過緋聞，我都沒有，反正我就是讨厭她！”

季顏被他壓着，不由輕笑道，“你真是什麽醋都吃啊。”

“對，我什麽醋都吃，哥哥喜歡我這樣嗎？”少年靠近他，吻了吻他的唇，“快回答，不能猶豫！”

季顏扣住他的腦袋，回應了他的吻，“喜歡。”

萬籁俱寂，兩人肆無忌憚地接起了吻。

濕濕噠噠的，水聲彌漫。

燥熱充斥着兩人，少年解開了季顏的衣衫，與他肌膚相親。

季顏始終克制着沒去碰他的後背，待少年想要進一步時，他氣喘籲籲地将兩人分開，“小存，你的傷還沒好。”

霍寧存摟着季顏的脖子，俯在他的耳邊道，“哥哥躺着就是了，我趴在哥哥身上。”

季顏耳廓都紅了，“你的意思是，我在下，你在上？”

“哥哥介意嗎，主要是我現在還不能躺，等我以後能躺了，讓哥哥在上。”少年含了含下季顏的耳垂，撒嬌道，“哥哥，你覺得呢？”

季顏頭腦燒的厲害，聽到這感覺自己好像也并不吃虧，反正以後也還有機會不是嗎。

就這樣，少年将他一把抱進了房間。

床上，季顏□□地仰面看着頭頂的少年，緊張到喉結滾動，額角汗直流。

少年雙手撐在他臉頰兩側，安撫道，“哥哥別怕。”

聞言，季顏害羞地閉了眼，心髒跳的厲害。

霍寧存将頭埋在他的耳側，輕聲道，“哥哥，深呼吸，迎接我就好了。”

這一晚，京市罕見地下了場暴雨，一陣又一陣，不見停歇。

直到淩晨五點，雨勢才稍稍漸緩。

一晚的運動過後，季顏睡得很沉，直至中午十二點才醒。

只是才動一下，渾身的骨頭像是散架了一般。

“嘶....”季顏感受到一股隐秘的疼痛。

随後便聽到了少年關心的聲音，“哥哥，你還好嗎？”

季顏緩慢睜開了眼，視線裏，少年只着一條短褲站在他面前，“哥哥？”

霍寧存手裏端着粥，他剛煮好的，“哥哥，餓不餓？”

昨晚的記憶回籠，季顏一下紅了臉，“什麽時間了？”

“中午了。”少年笑着道。

季顏驚嘆于自己居然睡了這麽久，他掙紮了一下，打算起來，“公司...”

“今天就別去了，哥哥你都這樣了，難道想讓別人知道我們昨晚有多激烈嗎？”少年按住了他，“你昨晚太累了，多睡會兒。”

季顏一推即倒，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麽虛弱，一時氣惱，“哼，都怪你！”

霍寧存爽朗地笑了，“嗯，都怪我，哥哥要怎麽懲罰我？”

“罰我給你揉揉？”

“罰我幫你穿衣服？”

“罰我抱你去洗漱？”

這樣一條一條說出來，季顏臉皮更紅了，“.....這到底是罰你還是獎勵你？不要臉！”

少年坐在了他床邊，輕輕刮了下他的鼻子，黑眸深邃，“嗯，我不要臉，我臉皮厚，哥哥怎麽說我都行！”

季顏翹着嘴不看他，“就你貧！”

“那哥哥喜歡我貧嗎。”

“喜不喜歡？”

“到底喜不喜歡？”

“哥哥不回答，是害羞了嗎？”

“我知道了，哥哥肯定是害羞了。”

季顏一把将臉蒙住，“哎呀，你好煩！”

*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時間一晃來到了幾年後，霍寧存的公司開的越來越大，甚至即将上市。

而季顏這邊，整日也沉浸在工作中，兩人因為忙碌，相處的時間大大減少。

這日，霍寧存推掉了手頭所有的工作，來到了季顏的公司。

然而，季顏一個會議之後又接了個會議，霍寧存無奈地在他辦公室等了一下午。

直至下午五點，霍寧存上前将季顏手裏的資料抽走，“哥哥，已經下班了，該回家了，你看看我，等你等的都快枯萎了。”

他癟着嘴，一副委屈樣，着實讓人無法招架。

季顏坐在辦公桌前，戴了副金絲框眼鏡，眼睛終于舍得從那團被抽走的資料上移開，“回家？”

見他這副清冷樣，霍寧存喉結滾了滾，随後二話不說繞到了他身後，摟住他的腰，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是啊，我好想你啊，不回家難道是想和我在這...嗯？”

話落，他親昵地蹭了蹭季顏吧脖頸，并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處，“其實辦公室的話，也不是不行，我早就想這樣了。”

季顏：“......”

“那還是回家吧。”

五點一刻，兩人牽着手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公司大樓。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職員，紛紛投出豔羨的目光。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怎麽還是這麽甜？”

“好幾年了吧，我反正是磕到了。”

“太登對了，我又幸福了。”

“我也...快把我殺了，給他們助助興！”

“哈哈哈哈，姐妹你好瘋狂！”

“不，我這是為愛獻身！”

地下停車場，季顏剛坐上副駕駛，就被一個東西硌到了屁股。

“什麽東西？”

霍寧存坐在駕駛位上，微微勾了勾唇，“哥哥拿起來看看就知道了。”

季顏不明所以，但很快便瞪大了眼睛，“這是....”

他手上正是一份《房地産權書》，仔細一看，還是一個商場的。

盡管不可置信，季顏還是震驚道，“小存，你買了一個商場？”

霍寧存點了點頭，“對，哥哥，這是我給你買的。”

“給我買？”季顏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你幹嘛....”

電光火石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麽。

很多年前，少年的一句玩笑話，‘沒事，哥哥買不起，以後我買給哥哥。’

季顏記得當時的自己并未當真，畢竟誰會真的去買一個商場。

沒想到的是，小存卻一直記在了心上，甚至都沒等到十年後，就實現了。

季顏一時之間感概萬千，他看着面前的人兒，眼眶都濕了，“你是傻子嗎，還真買，這得花多少錢啊。”

霍寧存伸手抹去了他眼角的淚，不以為意道，“為哥哥花的每一分錢都值得。”

季顏嗔道，“真是傻瓜。”

霍寧存将他擁入了懷，“那就傻吧，在哥哥面前我可以傻一輩子。”

“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