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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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氣滿滿的一天需要美味可口的早餐開啓。

薛黎吃着雙倍料的手抓餅，搭配着鹹豆漿，倚着後桌逛校園論壇。

［冰皮榴芒月餅］：悄咪咪地爆個料，距離元旦還有75天。

［F=-kx］：好愛今年的社團活動課，有漂亮的姐姐，還有帥氣的哥哥。

［偷偷內卷，然後驚豔所有人］：校霸去甜品社了，把這個消息傳下去！

［淑女要穿紫色］：我昨天看到了！邊上那個男生應該是薛黎的同學。

［想做摘星人］：我不對勁了，我感覺這兩人同框莫名好些養眼……

“許桉，你上校園熱搜了。”薛黎把手機轉向許桉，标題還特意加粗加黑。

“借你的光，讓我在論壇上火了一把。”許桉瞄了眼評論和點贊人數，有點出乎意料。

“不過這照片照得還挺好看的，不知道是哪位優秀的攝影師拍的。”

手指輕觸手機屏幕放大，薛黎啧了啧嘴說：“真的不是我自賣自誇，我覺得我們兩個顏值挺不錯的。”

許桉勾起唇笑笑，心說：自戀鬼。

早飯吃完就是一成不變地早讀，跑操，做操，時不時還要來個校領導發言，往那一站就是四十分鐘起步。

“每天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食堂教室寝室，寝室食堂教室。唉……”

“不，哥們兒，你還有‘慘無人道’的體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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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好想回家找媽媽。”

語文課唐滢先帶學生朗讀了一遍課文，然後标自然段，給這篇課文的生字詞注音，去文中找問題的答案。

唐滢從粉筆盒裏拿了根藍色粉筆，一擡頭就看見有幾個學生在打哈欠。她不由得蹙眉，說：“早上第一節課就打瞌睡，你們昨天晚上去幹嘛了？”

幾個犯困的學生揉了揉眼睛，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至少先把這堂課熬過去。

後半堂課的效果不盡人意，唐滢覺得講不下去了，她把粉筆折成兩截，一截放在掌心，一截拿在手裏。

“許桉，把你同桌叫起來，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課也不好好聽，再睡下去我看他語文還能考幾分。”

唐滢看着趴在桌上的少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辦公室的老師沒事就會一起讨論兩個班裏的學生，誰認真，誰混日子，他們都看得一清二楚。

唯獨薛黎，是個例外。

薛黎腦子靈光，理科學得輕松，作業次次拿A，不用理綜老師操心。但另外三門就不行了，先不說考試考及格，就連平時交上來的作業都是一通亂寫，錯得離譜又五花八門。

明知道偏科還不認真聽，太吊兒郎當了。

“薛黎，起來了。”許桉碰了下薛黎的手臂。

薛黎動了動，把腦袋轉向許桉，他半睜着眼，有些迷茫。

見薛黎不為所動，許桉又重複一遍： “起來了。”

“……唔。”

薛黎努力地找回思緒，慢騰騰地直起身，搓了搓臉。

唐滢盯着薛黎看了好長一會兒，才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繼續上課。

一下課，林秦就轉過頭來問：“黎爺，你昨晚幹嘛去了啊？第一節課就睡覺，還好是語文老師，要換做英語老師，黎爺你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麽的‘摧殘’。”

下巴抵着語文書，薛黎的眼皮沉重得能打架，“……昨晚去夢裏跟人幹架了，打得我很累。”

林秦說：“辛苦了黎爺，您好生歇着吧。”

數學課代表捧着《數學周報》進教室，他大着嗓門喊：“把昨天布置的四道數學競賽題交一下，五分鐘後它要出現在周正的辦公桌上。”

薛黎睜開眼。

他摸出桌肚裏的練習本，一道沒寫。

“許桉，作業借我抄抄。”

“練習本剛借給英語課代表，你看我的草稿紙吧。”許桉拿出抽屜裏的草稿本，往後翻了幾頁，“灰色筆寫的。”

薛黎随便抄了幾個式子，擱下筆，把本子遞給蘇筠。

薛黎睡醒了就把手機拿出來玩。

消息列表多了好幾個小紅點，薛黎點進去，逐條回複。

手機放下沒幾秒鈴聲就響了起來。

薛黎按着接聽鍵往上劃。

“喂，哪位？”

“哪位？小黎黎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嗎？你到底有沒有存過我的電話號碼。”

“好像是沒存過，”額頭抵着課桌，薛黎随口說，“我手機號你哪來的？”

手機那頭的人揶揄道： “你猜猜。”

“愛說說，不說拉倒。我數三下，你不說我挂了。”

薛黎故意用激将法激孫霆晟，“一。”

“二。”

“不說嗎，不說我真挂了。”薛黎動動唇，“三”呼之欲出。

“……三。”

“說，我說，小黎黎你別一言不合地就要挂我電話，我會傷心的。”

孫霆晟如實交代，“向九班的小劉同志要的。我說劉航炜真是個‘奸商’，就找他要個你的手機號，還順了我兩包零食。”

人在九班的劉航炜打了個噴嚏，嘀咕着：“哪個人在說本帥哥的壞話？”

薛黎左手拿着手機，右手夾着筆，“……不去不去，國慶跟你去玩的那個劇本殺我現在想想都還有點發怵。”

他膽子其實挺大的，但國慶假期的那場懸疑驚悚推理本卻吓了他一大跳。

“這裏生成的沉澱是氯化銀，不容于強酸強堿。”薛黎用鉛筆劃出許桉化學本子上的錯誤，“中午我們去二樓吃吧……不是跟你，我跟我同桌說。”

“我算了一下，最後生成的沉澱物應該是1.2g。”許桉把草稿本給薛黎，“這種反向推導的題寫多了容易混，也不知道對不對。”

薛黎邊看草稿本上列的化學方程式邊說：“你怎麽跟劉航炜一個樣啊，什麽叫‘我會有同桌’？我有同桌這件事就那麽讓你們難以接受嗎？”

“怎麽會不能接受？”孫霆晟接過好友遞來的米餅，“我只後悔中考填志願的時候，沒跟小黎黎你填一所學校。”

“應該是對的，你摁下計算器……還是別了，我覺得我們不在一個學校挺好的，省得你又發癫。”

“薛黎……”

薛黎實在是不想聽孫霆晟講這些東西了，搶先道：“快上課了，先挂了。”

孫霆晟不死心地說：“小黎黎，你別那麽絕情麽。”

薛黎裝佯恐吓，“你再小一個我就立馬沖到你學校來揍你。”

孫霆晟笑了兩聲，跟薛黎來了個電話飛吻就挂了。

手機捏在手裏，薛黎看着許桉，“按好了嗎，答案是多少？”

“1.2。”許桉把手機轉向薛黎。

“厲害呀，那麽高難度的題你都做出來了，不愧是學霸。”

“薛黎，體委說快要體測了，那個，你有空嗎？能陪我練練嗎？”

薛黎說，你想我什麽時候陪你練？

許桉說，下午的課外活動行嗎？你應該不打球吧？

薛黎偶爾會逗逗許桉，說：“同桌都開口了我幹嘛還去打球？當然是陪你練跑步了，不然對不起你教我題目，借我作業抄。”

許桉：“那說好了，你下午陪我練。”

薛黎：“嗯，包在我身上。”

中午午休。

物理課代表捧着作業進班，他邊飛本子邊說：“沒發到作業的拿着紅筆去辦公室，沒發到作業并且人還不在教室的麻煩午休課下課提醒他們一下，讓他們帶着紅筆去辦公室訂正。”

物理課代表本子飛得特別準，不偏不倚，剛好落在課桌上。

“發到了發到了，不用去辦公室了。”林秦寶貝似的抱着自己的物理作業本，如釋重負道。

“宸哥改作業的速度真快，早上交上去的中午就改好發下來了。”蘇筠翻到新一課的作業，夏宸钰批了個A-。

物理課代表捏着薛黎的本子喊：“黎爺接着。”

薛黎雙手接住作業本，然後翻開來看，是A。

薛黎瞄了眼許桉的作業，赫然地打着“A+”。他不明白，問：“明明都是對的，為什麽我的是A，你的就是A+？這算區別對待嗎？”

“黎爺，我說句不好聽的，您別揍我啊。”林秦向兩人借來作業本，放在一起對比，“黎爺你說說，這能比嗎？”

一個字跡清晰工整。

一個字跡潦草淩亂。

“……好像是。”薛黎讪讪道。

“許桉，你是怎麽把字寫得又好看又秀氣的？”薛黎扭頭看許桉，“練字貼？”

“寫是寫過幾頁的，但不容易堅持。”許桉毫不掩飾自己就是那個沒堅持下來的人。

薛黎拿回本子扔進桌肚，“我想也是，字貼這東西，身邊沒個人陪着寫就不要花着冤枉錢。”

蘇筠說：“黎爺，林秦可以陪你啊，上個禮拜英語老師還說林秦的字跟狗爬一樣，看看就不想改。”

說到這個肚子裏就一團火的林秦憤憤道：“我就想不明白了，我的字有那麽醜嗎？英語老師确定不用去醫院的眼科部做個檢查，拍個片嗎？我的字醜？媽的我的字哪醜了？！”

“漂亮算不上，起碼也還端正吧。還有，英語老師是不是特不喜歡在咱們班上課？每次看她都覺得她在翻白眼，真怕她把眼珠子翻出來。”

薛黎三人笑不可抑。

林秦一臉正經地說：“別笑別笑，我認真的呢。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向學校申請換英語老師。”

薛黎斂起笑容，“我也想。”

英語老師對他的意見不是一點半點的大，他甚至都還沒搞清楚原因，就不知道被英語老師請去辦公室喝了幾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