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十年茜廚自救計劃|DAY-20

命題:蘇茜的男性相方女裝

各種bug跑題預警(我懷疑自己現在回去高考語文作文肯定不及格)

向上帝起誓,我相信我是這次活動中拖延症最嚴重的一個放送者。

我渴望與你一起生活

我渴望與你耳鬓厮磨

一輩子,與你耳鬓厮磨

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

我渴望歌唱當你歌唱時

我渴望哭泣當你哭泣時

我渴望笑當你笑時

當你笑時,當你笑時

但當我讀你的信

我知道再也沒有希望

我知道你不會來

——法國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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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後,卡塞爾學院的新生都知道情報部負責人路易絲教授單身了一輩子,也知道她自從很多年前一場任務中的意外之後不再收學生,和已經殉職的施耐德教授是因為同一個理由。

不同的是,她在後一場意外裏失去了自己的學生,在前一場意外裏失去的,則是她的戀人。

Part 1

或許這個故事說來話長,作為旁觀者的我也實在難以三言兩語就能說個清楚。雖然中國有句老話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是說所謂的旁觀者沒有利益沖突,身在局外更容易清晰理智地分析利弊而不受其他非理智因素的幹擾。但我唯一的中國學生告訴我,中國還有一句話,叫“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是用來勸誡人不要因為自己的想法去幹擾別人的人生。

總之怎麽說都有理,中國實在是個複雜而矛盾的國家,中國人也是我見過最為複雜的存在。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中國人,一個是我所愛的人,他永遠留在了格陵蘭那片冰海之下。

另一個是我最為偏愛的學生,告訴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那個孩子,她一個人死在了日本。

故事還要從我回到卡塞爾學院任教那一年說起。那一年我剛滿二十八歲,從布裏斯托大學進修歸來,收到了來自校長昂熱的聘書,主攻方向是龍族基因學。登上從芝加哥開往卡塞爾學院的CC1000次列車,便可以看到那副令人驚心動魄的黑王之死。當年的我也是坐在這輛車上,懷着興奮的心情接受來自導師的入學輔導。法國的混血種家族不在少數,每年都在定量地向學院輸送血統優異的學生,我也是當年的其中之一。不同的是我當年還能趁導師不注意的時候和周圍的同學小聲交頭接耳,如今我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車廂裏,對着那張黑王之死的壁畫發呆了。

穿過伊利諾伊州北部的紅杉林,列車就行駛在遼闊的五大湖之上了。熱烈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偶爾有魚跳出湖面,和剛入學的我所見一模一樣。被擦得光可鑒人的玻璃窗模糊地印出我的面容,卻已和當年對未來充滿向往的少女大有不同。仿佛時間流轉改變的只有我,而它們自巋然不動。

拎着行李走出車站的時候,我發現校長正在出口等我,令我有些驚喜。

“我親愛的孩子,你很準時。”他從那輛黑色的瑪莎拉蒂旁走過來,與我行了個優雅的貼面禮,“這麽多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

“但校長您一點都沒變。”我笑着回答。

這麽說并不是奉承。我離開卡塞爾學院已經快有六年,但眼下我面前的銀發校長,和六年前我所見到的希爾伯特·讓·昂熱并沒有絲毫改變,甚至與我當年入學所見也并未有什麽不同,與那生長了幾百幾千年的紅杉林一般,都是時間洪流中的礁石。

車門自動彈開,我鑽了進去,昂熱發動了車。

“校長怎麽會突然想起來接我?”我系上了安全帶。這份迎接大禮實在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

“好奇你會不會緊張,想想還是過來看看。”

雖然車的天窗是開的,但仍可以聞到一股淡淡的雪茄味,想來是昂熱先前等我的時候點了一根,味道尚未完全散去。

“那校長看我緊張嗎?”我反問道。

“我看你一點都不緊張。”昂熱說,“也對,想想你在學校裏的脾氣我就該知道的,竭盡全力戰勝所有困難才是你的風格。”

“但是我現在還沒有遇到什麽困難,我所要應對的只是一群學生。”我揉了揉太陽穴,“只是希望他們能聽得進去我的課。”

“說到學生,路易絲你這學期有精力帶一個學生嗎?”

“什麽?”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學院今年招收了不少血統優異的學生,A級血統裏有個中國來的女孩子,主攻方向也是龍族基因學,我想你可以試着帶帶看。”昂熱解釋道,“A級血統的孩子有多優秀你應該知道,只要你成功培養出來一個學生,以後評職稱也會容易些。”

“我才剛回來啊,不用就想到這麽遠吧。”我說,不過難免對校長說的學生有了一點好奇。

“你還記得古德裏安教授嗎?”昂熱換了個說法。

“我知道。”當初那位空降的白發導師,據說是哈佛來的終身教授,整天樂呵呵的看起來有些傻氣,但學術上确實是一把好手。

“他到現在還沒有評上卡塞爾的終身教授。”昂熱把話說完。

我沉默了一會兒:“芬格爾還沒有畢業?”

“你這就要去問他自己了。”校長說,“想好了嗎?”

“我明白了。”

于是在我回到卡塞爾學院任教的第一年,我就有了一個比我小了不到十歲的學生,來自遙遠神秘的東方國度,名字是蘇茜。

Part 2

卡塞爾學院情報部的工作效率一直以嚴謹高效著稱,在我還沒倒完時差的第二天,蘇茜的檔案就送到了我的手上。在事無巨細的十多年身份介紹與人生概況之後,情報部還貼心地附上了一張照片。身穿白衣的短發女孩身量修長,在青色的草地上回過頭對着鏡頭一笑,眼睛裏蒙着一層薄薄的午後陽光。

看起來是個典型的東方女孩,身上有種溫婉的氣質,但是眼睛裏又有一種頑固的倔強。

“蘇西?”我對着我的學生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是蘇茜。”她糾正了我的發音,“這個字在中文裏是多音字。”

“路易絲教授,我是您的學生。”蘇茜鞠了一躬,白色的裙裾在伊利諾伊州的陽光下搖擺,但美不過十九歲女孩纖長的小腿。

在認識林之前,我一直對亞裔人有些臉盲。乍一看都是黃皮膚黑頭發黑眼睛,就有些讓人困惑,總覺得都似曾相識。直到愛上他之後,我慢慢學會了從一群看起來沒什麽不同的黃種人之間辨出他的面容,他的眉,他的眼。我甚至逐漸明白了東方與西方對女孩的審美差異,并且努力地讓自己往這種方向上靠攏。但往往畫虎不成反類犬,因此被愛瑪嘲笑了好久。

雖然林自己後來開始常常戴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不過那些年的改變對我來說并不是一無是處,至少讓我明白了我的學生在東方人的審美中算是個美人。雖然她自己似乎并不這麽覺得。蘇茜融入卡塞爾學院學習生活的速度快到遠超我的想象,在極短的時間內她已經習慣了那群老神經病的思維方式,并在我的輔導下開始對自己未來的四年進行學習規劃。

不得不說,我的學生雖然看起來溫和甚至柔軟,但實際上她在有些地方的确是頑固過頭了。我當然不是批評她,只不過學生有時候太有主見對我來說實在太不友好,讓我覺得自己在學生的成長中沒有起到很好的引導作用。油然而生一種我這個導師其實可有可無的挫敗感。

“我會認真考慮導師的建議的。”當我苦口婆心地向蘇茜列出學生會的種種優點并建議她加入學生會時,她是這麽回答我的。

然後她轉頭就向獅心會遞交了入會申請書,順利地憑借着自己的血統和實力成為了獅心會的副會長。

我:“……”

不過我也并沒有因此對她生氣。說到底我建議她加入學生會,不過是因為我學生時期是學生會的一員而已。校長告訴我,将太多自身感情因素投入到學生的培養中,會不利于學生自身的發展。昂熱最自矜的身份并不是什麽屠龍者或者成功的商人,他總是覺得自己是個合格的教育家,能夠做到孔夫子說的“因材施教”,并且以這一點為傲。

她高興就好。

況且以我的學生剛剛入校就成為副會長的成績來看,等他們會長明年退位,蘇茜能争一争會長的位置也說不準。而學生會那邊橫空出世一個來自意大利的加圖索,幾乎是壟斷了學生會将來四年的主席地位。蘇茜要是當初申請進了學生會,怕是也難以在恺撒的萬丈光芒下出頭。

我所見到的加圖索,要麽騷包透頂,要麽嚴肅過頭。他們的代理家長弗羅斯特屬于後者,而恺撒·加圖索則屬于前者,在被獅心會拒之門外之後,他轉頭就去了學生會,并将這個學生組織牢牢地把握在手心,學生會幾乎成了它的後宮。雖然年紀尚輕,還沒有他們家族那些老不死的雷霆手段,但舉手投足間已經初步具有了加圖索家的氣質。

而我的學生蘇茜,是個安靜沉穩的女孩。偶爾會露出些這種年紀獨有的天真與狡黠,更多的時候只是不言不語地做自己的事情,像是什麽都看透,或者只是不在乎而已。考試之前的課業總是繁重,獅心會的事務也不在少數。有時候她在圖書館學習着學習着就睡着了,我坐在她對面,試圖從她沉靜的眉眼裏描摹出另一個東方人的神情,或者追想自己逝去的大學時光,可總是徒勞。

她是蘇茜,世間獨一無二的蘇茜,我唯一的學生蘇茜。

Part 3

獅心會當然不止一個副會長。除了我的學生之外,還有和我一般的法國人,叫蘭斯洛特。我的家族曾與他家有過往來,所以很容易就認出他來,和祖輩相似的面容特點,一脈相承的浪漫多情,與對康乃馨糟糕的審美。

還有那小屁孩藏都藏不住的愛慕與一往情深。

雖然這麽稱呼他們顯得我有些厚顏無恥,事實上我并不比他們年長多少歲。但是看着他們在學校裏日複一日地成長,每一日都和他們前一天有所不同,有時候難免會想起自己當初的求學生涯。

然後忽然覺得自己老去。

看出蘭斯洛特對我的學生有點意思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我到底也是個過來人。因為蘇茜是我第一個學生,我在她身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經常隔三差五去找她溝通學業和生活問題。蘇茜有時候看着我這麽黏她覺得有些好笑,跟我開玩笑說:“我今年十九歲,不是九歲。教授你對我太緊張了。”

“因為我第一次當別人導師,難免有些生疏,熟練了就好。”

我如此回答。

施耐德教授是執行部的負責人,獅心會又是執行部的預備役,所以我偶爾突發奇想去獅心會看看我學生的時候,難免會碰到他。他不怎麽願意看見我,或者只是不願意面對我,聽說他這些年來再也沒有收過學生。有時候我在走廊上,聽到車輪從光滑的大理石上滾過的聲音。那一定是施耐德教授拖着他的小推車從不遠處經過。

然後我就會停在原地,等一等再走。

逗蘭斯洛特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作為獅心會副會長,他每天料理的事務并不比蘇茜少。獅心會會長是個不着調的家夥,萬事由心,再加上他快要畢業,獅心會新招的學生幾乎沒見過會長的人影,這也就導致了蘭斯洛特和蘇茜必須萬事親力親為,一起工作的機會很多。

“你不覺得蘭斯洛特對你過于在意了嗎?”我有次問蘇茜。

蘇茜愣了一下,像是沒明白我在問什麽。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對我笑了笑。

“沒想到教授這麽八卦。”她委婉地表示自己對這些不感興趣,而且她也不相信蘭斯洛特有這份心思。

我欲言又止。

後來有次在法國學生集會中我碰到了蘭斯洛特,一向懶得掩飾的我直接問了本人。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問的這麽直接,白皙的臉紅紅白白的特別好看,像是打翻的調料盤,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純情。

“蘇茜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蘭斯洛特最後嘆了一口氣,“我承認我對她有那麽一點動心,但是教授你應該也能看出來,她并沒有這麽想過。”

“可能是我現在還不夠優秀吧,”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會努力做到未來一天裏,她的眼睛只看到我。”

“‘如果你等待成為天使的一天再去愛,那你永遠都不會愛我。’”

“即使你時常重陷你永遠不想承認的過犯,即使你面對實踐和道德如此懦弱,我也不允許你不愛我。”蘭斯洛特很快地接了下去,讓我有些許驚訝。

“很美的詩,不是嗎?”我說。

“但是路易絲教授,你應該明白,這并不是別人教我去愛別人的事情。”蘭斯洛特又嘆了一口氣,平白顯得老了十來歲,“如果蘇茜對我這麽說,我當然很樂意愛上她。她就是我的女王殿下。”

“但是她并不愛我。”他用這麽一句話總結了自己的心意,臉上悵然若失的神情像極了當年的我。

從此我不再提這件事。

Part 4

獅心會是個很嚴肅的學生組織,和恺撒加圖索領導下的學生會截然不同。大概是因為當初創立者是德國人的緣故,選拔成員的時候貫徹了那群德國佬的意志,與我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比如他們并不反感吃豬肘子,甚至聚餐的時候也經常點豬肘子。這對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我記得來自德國的芬格爾·馮·弗林斯當年也很不喜歡豬肘子那所謂的德國菜,所以經常纏着他的小女朋友要加餐,或者厚顏無恥地蹭到林身邊讓師兄請他吃夜宵,一度讓我很眼紅。

後來芬格爾為了安撫我給我看了一張照片。雖然我其實早就看過實物,但多張照片并不是什麽壞事。每屆學生會招新的時候有個傳統,新招進來的男孩子都要去後山裸奔,當年裸奔過也被拍過照的老人等在終點處拍照留念。原本我不會知道這件事,學生會的前輩雖然騷氣了一點,但是在女孩子面前還是顯得溫文爾雅挺像模像樣的,導致絕大多數女孩子都不知道原來學生會還有這麽一項迎新項目。

然而那個晚上我因為時差沒調整過來睡不着的緣故,又不想去圖書館看書,于是決定去後山散散心。

然後我就看到一群白色黑色黃色的身體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來,不明所以的我當時被吓得腿都軟了。

浩浩蕩蕩的人群中最顯眼的莫過于林,也就是那會兒我治好了對黃種人的臉盲症。

“我看了你的身體,所以我要對你負責。”後來我找到他,對他這麽說。

林皺着眉毛像是不知道拿我怎麽辦:“別鬧。”

“那你對我負責?”我試探性地換了一個問句。

然後他就不理我了,他總是這樣。

“獅心會其實也可以搞個類似的迎新活動的,這樣有助于促進新生交流還加深感情。”我一本正經地對蘇茜說,雖然我覺得自己現在在她眼裏就是個堪比副校長的老不正經。然而蘇茜并沒有嫌棄我,而是含笑看着我說完後,然後搖搖頭。

“獅心會不會有這種活動。”她說,“只要我還是副會長,就不會在這種迎新活動的申請書上簽字。”

雖然說話的時候還是笑笑的,但我知道她是認真的。

“那變裝舞會呢?”我不死心地問下去,“男孩子穿着宮廷長裙和穿燕尾服的女孩跳舞,看起來也很賞心悅目啊。”

“這也是學生會的保留項目?”蘇茜懷疑地看着我。

“以前沒有,以後可以有。”我哄着她,“你看學生會沒有,獅心會不是在這方面推陳出新承上啓下繼往開來了嗎?”

“這是哪門子的推陳出新……”蘇茜有些無奈地看着我,“教授,你再鬧下去我該懷疑你是不是學生會派來的卧底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板了一張臉,好像是在認真地教育我。但是過了沒多久,她又笑起來了。

“其實教授你說得有點道理,我也覺得變裝舞會會很有看點。”蘇茜眼睛微微地眯起來,笑容在秋天金色陽光的籠罩裏顯得暖洋洋的,“但我不可能因為自己的偏好随便地給獅心會制定這樣那樣的規定。那樣不僅會長會不高興,其他會員也不會服氣的。”

不,我覺得他們會非常樂于看着新來的男孩踩着拖地長裙的裙擺跌跌撞撞地跳女步的。我想。

Part 5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又是一年過去。我往三十的門檻更近了一步,而蘇茜正在蛻變為二十歲的少女,迎來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代。在這一年裏她成長了足夠多,已經開始随着前輩開始出執行部的任務。她的優秀程度到了就算是那個足夠嚴厲的施耐德,都不得不承認她的表現算是足夠無可挑剔。将來我的學生從本部畢業會進執行部這件事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板上釘釘,這不免讓我有些惆悵。

在蘇茜擁有自己的執行部編號那一天,我攜着執行部要我捎給我學生的作戰服敲響了她的宿舍門,開門的是個紅頭發的新生,戴着銀色四葉草耳墜。

“路易絲教授?”她問我,眼神明亮。

“是我。”我點點頭。

“其實情報部也很好的。”在我的學生試衣服是否合身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唠唠叨叨地試圖挖牆腳讓蘇茜以後還是跟着我混,感覺自己像個中國在別人背後說三道四的街坊大媽。

不過說回來,蘇茜原本就是我的學生。這根本就是施耐德教授不厚道地挖走了我得意門生,我只是在勸我的學生回來。

“情報部确實很好,只是不太适合我而已。”蘇茜換上她那件執行部作戰服,因為太過緊身露出姣好的曲線,讓我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

“要我給你拍張照片嗎?”我很快就擺脫了得意門生被人拐了的沮喪,興致勃勃地問她,“紀念一下這一天。”

于是在蘇茜擁有自己執行部編號的那天,我給我的學生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裏的短發女孩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戰服,緊身的衣服勾勒出二十歲少女的美好身材。她拎着一把巴·雷特M82A1狙擊步·槍,嘴角帶着淺淡的笑容,眼神卻還堅毅,像是随時要将給她拍照的人——也就是我,一槍爆頭。

“施耐德教授肯定特別喜歡你,”我拍好照片,“不然不會這這麽早就讓你成為執行部的預備專員。”

雖然這也很正常,畢竟我的學生很優秀,但還是忍不住有點酸溜溜的。

蘇茜像是覺得我有些幼稚,但忍住沒有直接嘲笑我:“施耐德教授再欣賞我,肯定還是更偏心自己學生的,這不一樣。”

“他還有學生?”我吃了一驚。

“這學期新收的,也是個中國人。”蘇茜眼睛彎了彎,“據說是唯一一個自己找到學院要求入學的,施耐德教授很欣賞他。”

她說那個孩子叫楚子航。

Part 6

施耐德教授在這學年剛開始的時候收了一個來自中國的學生。他已經不收學生很多年,我知道那是因為什麽。也正是如此,我才對他這麽多年來的第一次破例感到驚訝。

等這個從中國來的男孩子直接跳過蘇茜和蘭斯洛特,成了獅心會內定的下一任會長,我就更驚訝了。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上一任會長終于有了一次存在感,他特意出席了新老會長的交接儀式,将獅心會的旗幟交給了楚子航這個新生。

但似乎覺得不對的只有我,其餘人都覺得這理所當然順理成章毫無疑問毋庸置疑。施耐德對這個學生甚是珍愛,蘭斯洛特對他尊敬有加,恺撒宣布這是唯一一個值得他正視的對手。就連我的學生蘇茜,也不覺得這個橫空出世的後輩楚子航跳到自己之上有什麽不對。

而我看到這個新生的第一眼,腦中油然而生的想法是……

他長得真好看,他媽媽肯定也很好看。

所以他女裝應該也很好看。

雖然不是很清楚東方人對男孩子的審美,但是我知道以他們對女孩子審美來看,楚子航也足夠出類拔萃。想來他有一對足夠貌美的父母,才能生出這麽一個可以直接出演東方偶像劇的孩子。

所以當初蘇茜要是答應我的提議,今年獅心會的迎新晚會上沒準就可以直接看新任會長和我的學生跳開場舞了。畢竟我家蘇茜是獅心會唯一一個女性副會長,我實在不能想象楚子航和蘭斯洛特或者和前任會長一起女裝跳舞,太辣眼睛了。

對此我感到非常遺憾。

在蘇茜升入大二之後,我對她的指導逐漸變少了些,畢竟她現在也是前輩了,還是校園內最大的兩個學生組織之一的大姐大。獅心會新任會長楚子航雖然血統極高能力很強,但是相比恺撒少了領袖的能力。如果說恺撒是一頭領導獅群的雄獅,那麽楚子航就是一頭獨來獨往的孤狼。獅心會的日常事務仍由蘭斯洛特和蘇茜聯手解決,讓我油然而生一種“要你何用”的錯覺。

不過這也只是我一個人的感受而已,平心而論,楚子航确實是一個個人能力非常突出的學生,這一點不可否認。只不過在我的眼裏和我的學生似乎沒什麽聯系,在我的預想裏,我的學生如果出了什麽緋聞,怎麽也該是蘭斯洛特,兩人同進同出同行同出任務,相處機會似乎比楚子航多得多得多。

天知道怎麽是楚子航,我的學生在傳言中是他背後的支柱,無所不在的幫手,為了楚子航蘇茜可是什麽都能做。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讓我深深感到自己這個導師實在當得失職。

爆出這個緋聞的除了芬格爾的新聞部之外不做他想,我已經很久沒見過芬格爾了。在我最後對芬格爾的記憶裏,他還是個血統遠比我優異的學弟。如今我回校任教,他還在本部修學,血統評級一路從A掉到E,再掉下去就該是最低的F級。我現在完全不能把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全校高數第一的芬格爾與如今留級上瘾的敗狗當成一個人。

那一年學生會和獅心會裏所有最頂尖的預備專員都參與了執行部的緊急任務,包括林與芬格爾,還有芬格爾的女朋友。而我因為不夠資格留守校園。我不知道他們具體任務內容,只知道他們要去格陵蘭,而且許久不會回來。然而林還沒有回複我的表白。芬格爾當時還是個驕傲飛揚的少年,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擾我倆,而是遠遠地招呼着我說:“師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師兄不讓他磕着碰着的。”

林瞪了他一眼,終究還是對着我嘆口氣。

“等我回來再說。”他溫暖的手掌覆上我的雙眼,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你等我回來。”

然後他一去不回。

芬格爾現在變得沒什麽節操了,坊間傳言他現在的座右銘是“節操必須有着地面以下負三米的高度”,同理我不相信他的手下能有多少節操。但是新聞部發出來的消息挖足了我學生與她的會長之間的交往種種,說得有鼻子有眼,我自己都懷疑了。

“你真和他在一起了?”我逮着蘇茜問道。

或許我是真的太久沒見我的學生了,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已經又和以前有所不同。頭發稍長了些,仍是先前幹淨利落的樣子,但又比之前多了一種女人味。

“不是……你該不會真的?”我越看越懷疑。

“我們兩個沒有在一起。”她打斷了我的話,“教授不會也聽信了芬格爾編的鬼話了吧。”

“子航是會長,我是副會長,平時工作中肯定會有所交流。”說到這裏她顯得有些消沉,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回來,“他願意請我吃飯,是因為他覺得他欠了我人情,并不是說我倆有什麽關系。”

我沉默了一會兒,揉了揉她的腦袋:“別難過,沒了他你還有我的。”

“……這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好吧,”她不給我揉下去,“還有我為什麽要難過啊?”

我沒有介意她偶爾的炸毛,而是用憐惜的眼神試圖安撫我這個顯而易見在失戀邊緣的學生。

直到不久後的白色情人節,我才發現該被安撫的是我自己。那一天我帶着昂熱新發給我的獎金去找我的學生,決定帶她去吃一頓沒有豬肘子的大餐。進門之後我發現這個世界玄幻了。

學生會主席恺撒·加圖索和獅心會會長楚子航,平時一見面就會打起來的存在,此時正背對着背對着竈臺做飯。兩人沒有絲毫交流,自己顧着自己面前的鍋。

“我穿越了?”我退出去看了一眼門牌號,确定自己沒有走錯門。

“路易絲教授?”恺撒注意到了我的存在,非常謙遜地朝我點頭致意。如果略過他身上穿的圍裙和手上拿的食譜,此時廚房裏的場景還算是賞心悅目。

“教授晚上好。”楚子航“唰”地一下抽出自己的長刀開始切胡蘿蔔,然後麻利地把胡蘿蔔往鍋裏倒。就算是這種時候他也不忘跟着恺撒向我問好。他身上穿着的圍裙我很眼熟,是蘇茜大一那年我陪她出去一起買的。

“你們這是……在幹嘛?”我問,“這裏應該不是你倆的房間吧。”

“陪女朋友過白色情人節啊,路易絲教授不會不知道吧。”恺撒那個臭小子往我心上紮了一刀,“我的未婚妻就住在這裏,和您的學生是舍友。”

“陳墨瞳?”我想起當初那個給我開門的紅發女孩子,如果我沒有記錯她比蘇茜還要小一級。剛入學就被烙下了加圖索家的印記,恺撒這效率還真是高得可以。

而我也确實沒有和男朋友共度過一次情人節,這輩子怕是也不再能夠。

那麽剩下來的那個楚子航,就該是為了……

“老師?”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帶着些許詫異。我回過頭,我那親愛的學生捧着一個托盤,上面是熱氣騰騰新出爐的披薩。

“披薩烤好了嗎?”正在拿村雨切胡蘿蔔的楚子航出聲。

“烤好了。”蘇茜點點頭,然後目光重新轉向我,“老師找我有什麽事嗎?”

“……不,我沒事。”我收拾好我受傷的心,板着一張臉回答。

“要留下來一起吃披薩嗎?我一不小心烤多了。”蘇茜試圖挽留我要一起吃晚飯。

“不了,你們自己吃吧。”我揚長而去。

我再信他們的辯解我就是傻子。

呵,年輕人。

Part 7

不得不說那時候我對楚子航有了那麽一點成見,明明占着我的學生不說,都一起過情人節了,明面上還不肯承認她的女友地位,這臭小子是想幹什麽?後來蘇茜再三再四地告訴我,中國有句老話,說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沒有必要這麽擔心她的感情狀況的。

行吧,我閉嘴,我不說,我不歧視他。

但這并不妨礙我更加想要這家夥女裝給大家看看了。

機會來得很快,快得甚至讓我有些驚訝。執行部新出了任務,一個混血種在紐約布魯克林區醫院作案,從孕婦肚子裏剖走即将誕生的胎兒,用于黑魔法性質的煉金實驗。執行部要求執行專員化妝成孕婦進入醫院引蛇出洞。

“這次執行專員是楚子航?”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老師怎麽知道?”蘇茜有些驚訝。

“別忘了,你導師我可是情報部的負責人。”我不滿地說,“你們執行部做什麽都要到我們情報部來确認信息的。”

“不要因為被施耐德教授撬進執行部就忘了自己導師是幹什麽的呀,這也太傷我心了。”我裝模作樣地擦擦眼淚。而蘇茜見怪不怪地看着我,仿佛在說“我就靜靜地看你表演”。

在這種眼神下我臉皮再厚也演不下去了,稍微正了正臉色:“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給他化妝。”

“把他化妝成孕婦?”蘇茜一點就通。

我大力點頭。

然後我被無情地拒絕了。理由是執行部自有專員會配合楚子航的行動,幫助他易容成孕婦,不需要外人幫忙。

以為這樣就能攔住我嗎?太天真了。作為情報部的負責人,我可以輕易地在諾瑪的幫助下入侵醫院的監控系統,雖然我知道執行部肯定也做了同樣的事情。楚子航确實是一把好用的刀,但他畢竟還年輕。施耐德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獨自完成任務而不受任何監視。

于是我随便入侵了幾個攝像頭,在監控裏截下了那個貌美如花肚子很大眉目如畫的孕婦的照片,決定等這個任務結束的時候就給我的學生和當事人各寄一份,另外在楚子航本人的檔案裏再加一張照片留念。

直到他終結那個無惡不作的混血種之前,我還在一直這麽想。

那次任務沒過多久,施耐德教授親自找到我,要求我對他學生在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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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消防英雄

消防英雄

第三屆中國網絡文學大會,年度十大影響力IP作品!
本書影視版權、動畫版權已出售。
1976年7月28日中國唐山發生了裏氏7.8級地震,2008年5月12日中國汶川發生了自建國以來最大的地震,8.12天津濱海新區發生爆炸,8.30美國休斯頓發生了五百年一遇的洪水,12.7美國加州發生了巨大火災……不管是地震或是火災或是洪水,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我們都能看到一群逆向而行的特殊人群。
他們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彼此支撐,逆向而行于天災對抗。他們年紀輕輕卻要擔負拯救世界的重負。他們不是超級英雄,卻為了同一個信念,成了真正生活裏的英雄!小說關鍵詞:消防英雄無彈窗,消防英雄,消防英雄最新章節閱讀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