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

Chapter14

江嶼拿了那套衣服去客房換上,拉開拉鏈,發現裏不只有外套、內搭和褲子,內褲、襪子和鞋子都有,江嶼揉了揉鼻梁,安慰着自己不尴尬。

他換好衣服出來,梁熙已經穿好高跟鞋站在門口,蔡柯提着公文包和梁熙的手提包站在她身後,華耀影視的上班時間和海城圖書館一樣,都是9點,但梁熙通常早到一個小時,現在七點十多分,別墅離華耀大廈不算遠,時間剛剛好。

江嶼是9點上班,但是海城圖書館距離梁熙的家很遠,算上堵車什麽的,剛剛好不到九點可以到海城圖書館。

“一會兒我自己開車,你送他去上班。”梁熙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江嶼,“選一輛低調一點的。”

江嶼穿戴整齊,本想說不用,自己可以打車去,但蔡柯的話頭接得飛快:“還是我送您去公司,助理也來了,他可以去送江先生上班。”

江嶼啞了火,沒話說了,梁熙出門前回頭留戀注視江嶼,蔡柯出去發動車子。

眼神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滿眼都是欣賞和喜歡,梁熙走近幾步,摸摸江嶼駝色大衣的青果領,“這一身很适合你,很帥,比那晚的西裝還要好看。”

江嶼視線詢問,梁熙解釋:“都說适合的才是最好的,你就适合這種半商務半休閑的風格,西裝是很帥,但你總有種被禁锢的感覺,不像現在這麽松弛。”

唇角笑意放大,他一把攬住梁熙的細腰,将她擁入懷中。

哪裏是西裝禁锢他,她送的西裝怎麽會禁锢,明明合身到不能更合身,是他不适應那種場合,才會顯得格格不入,現在看起來松弛,也是因為此刻的氛圍是讓他沉醉的,嗅着她發頂的芳香,江嶼簡直想站在這裏到天荒地老。

梁熙輕輕推開他,看到他眼神中的不舍,輕柔為他整理衣領,承諾一般道:“乖乖去上班,周末再見,之前不是都說好了?”

江嶼只能跟在她的身後,出了別墅門,車已經停在院子裏,梁熙上車去,還是那輛黑色布加迪,車駛出之前,她按下車窗對他擺手。

一個年輕男人走到江嶼身邊,“江先生,您稍等,我把車開過來。”

江嶼點頭,猜測他因該就是蔡秘書說的那位“助理”。

沒過一分鐘,一輛奔馳緩緩停在他面前,駕駛位上的助理下車為他打開後座車門,他明明記得梁熙說的是“低調一點的”,這很低調?

再不認識汽車的人,哪怕不知道布加迪,也會知道奔馳的,這一點也不低調。

不論江嶼怎麽想,車已經在開往海圖的路上。

這一路上江嶼是淡定了,助理卻是很不淡定,他一邊開車,一邊回想蔡秘書剛剛告誡自己的話:切記,不要頻繁去看江先生,不要問他任何問題,不要主動挑起話題,對方主動也不可以說出梁總和公司的任何消息,更不要讓他感覺不自在。

助理恪守這些準則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同時,八卦之魂不可避免地燃起,以蔡秘書讓他對待江先生這種既恭敬、又防備的态度,那梁總和江先生的關系一定很不尋常,或者說很尋常。

臨近九點,車子也正好到達,江嶼禮貌再見下了車,正巧遇上了同事,更加巧合的是,這位同事就是昨天中午一起去咖啡廳吃飯的同事。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還坐了個奔馳來上班,你以前可從來都是走路上班的。”關戈一把搭上江嶼的肩膀打趣道。

雲上華庭小區離海圖就只有十五分鐘的距離,江嶼平時提前半小時出門,總能偶遇趕地鐵的關戈,對方這才有此一問,江嶼沒有正面回答,“有點事。”

關戈知道他的性格,便也不再多問,只是視線一直在江嶼身上上下掃視,看得江嶼十分不自在,他倒是神秘一笑,意味深長,“你坐車來,那昨晚一定是沒回家,沒回家但是換了一身衣服,還是那種你絕對不會買也不太可能知道的名牌,你說不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看看……”

話音未落,關戈一把扒開江嶼的高領,瞳孔瞬間緊縮又放大,“我就知道,你昨天晚上幹壞事去了!我昨晚和女朋友吵架了想去你家,八點,你家沒人!這正常嗎!果然,被我抓到了雞腳!!!”

江嶼淡定躲開關戈的手,整理好衣領,“就算我在家也不想給你開門。”

因為震驚站在原地的關戈,快跑幾步跟上江嶼,眼神頗有些“猥瑣”:“背着我偷偷談戀愛了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是不是?”

“還沒談,還不是。”

關戈震驚,“還沒談”意味着想談,“還不是”意味着想是,他脖子上那些莫名的紅痕居然真的是……,他再次和江嶼勾肩搭背,“你這平生第二次戀愛就這麽生猛,真的得一點也不像你,但哥們細想,确實是你能幹出來的事。”

關戈和江嶼是大學室友,江嶼是文物保護與修複專業,關戈是化學專業,他也是因為江嶼的感染,才踏入了古籍修複這個行業,他一直認為江嶼平日裏悶着不出聲,但是其實最放肆的那一個。

他一直記得,大二那年,有個歷史系學妹追江嶼追了一個月後,江嶼忽然就松口答應,然而交往了不到半個月他們就分手了,別人不知道,但是就他看來,江嶼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學妹。

“交往”的那半個月,江嶼從來沒有主動拿起手機,來了信息也不怎麽看,顯然就是不在意的,他或許是想用另類的方式徹底解決學妹的追求,但這些關戈都不得而知。

正是因為有了大學那次談戀愛做對照組,他這次的戀愛才顯得尤為正常,會臉紅,會生氣,會吃醋。

關戈一向是個不八卦不能活的人,但這次,他選擇只把這個八卦分享給女朋友,就不傳播給同事了,好兄弟的名譽和貞潔他來守護。

江嶼整個上午都在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是到了午休時刻,有些畫面還是不自覺湧入腦海中。

昨晚,他,和梁熙,他們兩個人。

昨晚,江嶼開車送梁熙回家,車行駛到別墅大門前,整幢別墅漆黑一片,他打開車後座的門,輕輕搖醒已經有些陷入沉睡的梁熙,問她:“你家的鑰匙在哪兒?或者開門密碼是多少?”

梁熙睜開迷離的眼,眼前是一張放大的倒過來的帥臉,她抓住江嶼的衣領,強迫他低下頭,湊在他的耳邊說出了密碼。

江嶼輸入密碼後,将車開進了院子裏,又去關上門,抱着梁熙進了別墅。

将梁熙放在客廳沙發上,把抱枕墊在她的腦後,又為她脫下外套和高跟鞋,把沙發邊的小毯子蓋在她身上。

江嶼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見自己穿着鞋踩在地面上,頓感不妙,馬上脫了鞋走去門邊換了一副拖鞋,又抽了幾張紙擦幹淨自己的腳印。

做完這一切,思考自己是不是此時離開,又想到她醒來說不定會頭疼,或者說不定會渴,便暈頭轉向先是進了書房,又是進了衛生間,找了幾次才找到廚房。

江嶼打開冰箱,看到有新鮮的橙子和蘋果,又找到了冰糖和蜂蜜,便想着煮點醒酒湯,因為對于廚房的不熟悉,起鍋燒水切塊備料又是一番折騰,待水燒起來之前,他對客廳的聲響幾乎沒察覺。

水燒開加入冰糖後,江嶼用手機定時十分鐘,來到客廳,沙發上酒醉的人卻已無影蹤。

瞬間眉頭緊皺,江嶼先去衛生間,發現沒有人後又在一樓找了一圈,最後認命地上了二樓。

循着聲響和光源,江嶼順利找到梁熙的房間,此時她房間唯有浴室亮得出奇,裏面水聲淋淋,想來是在洗澡,江嶼很是擔心,醉酒的人洗澡不算安全,泡澡容易溺水,淋雨容易摔倒,他怕她出什麽意外,索性站在遠處。

手機鬧鐘響起,是十分鐘的定時到了,江嶼下樓去關火,再上來時浴室裏的水聲已經停止,良久之後也沒有任何動靜,江嶼實在害怕梁熙出問題,試探性地敲敲浴室的門,已經沒有動靜,也沒有回應。

半天沒反應,就在江嶼思考是否要破門而入的時候,浴室門打開了,梁熙穿着浴袍,頭發滴着水打開門,“幹什麽,洗個澡都不讓人安靜。”

梁熙已經有些清醒,江嶼頓感尴尬,讪讪道:“煮了醒酒湯,給你端過來。”

“給我吹頭發。”頂着一頭濕發梁熙好不舒服。

江嶼巴巴地去了浴室找到吹風機,拿出來就看到梁熙倒在床上,他趕緊抱起梁熙做到卧室沙發椅上,又去樓下拿了醒酒湯上樓,才插上吹風機給梁熙吹頭發。

熱風暖洋洋吹在頭發上,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穿插其中,頭發很快便吹幹。

感受到暖風的消失,梁熙仰起頭,頭頂正是江嶼低頭看下來的臉,梁熙瞬間笑意加深,轉頭看他走近浴室收起吹風機又出來,她起身坐到了床上,把拖鞋甩丢掉。

江嶼端着那碗已經涼得差不多的醒酒湯,舀起一勺送到她口中,半蹲下來喂她。

只喝了兩三口便不再喝了,梁熙似乎是醒了一些,總算是沒把江嶼認成平時打掃的阿姨,她似乎是忽然想起什麽一般,湊到江嶼眼前,“你說實話,中午見到我和前男友在一起,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嶼把醒酒湯放到床頭櫃上,逃避一般道:“我不止吃醋,還很嫉妒。”

瞬間,梁熙的眼角眉梢都帶上笑意,一把拉回江嶼,強迫他視線與自己的相對,她說:“我宣布,我給你吃醋的資格。”

她這一句話,仿佛赦免了江嶼的酷刑,使得他瞬間卸了力氣,半跪在她身前,又強勁又脆弱。

他們就這樣四目相接,感受越來越接近的氣息,梁熙主動貼上了他柔軟的唇瓣。

吮吸,舔舐,輾轉,她略有經驗,他無師自通。

熱烈過後便是茫然,唇上了觸感驟然失去,江嶼茫然而虔誠地望着梁熙的眼睛,他發現,他可以在梁熙的眼眸中望見自己,他虔誠地吻,虔誠地問:“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對嗎?”

梁熙又遞上一個輕啄的吻,“當然。”

“那你說,我是誰?”江嶼進一步确認。

“我是醉了,不是傻了,沈祁和江嶼我還是分得清楚的,你是江嶼。”

她像是故意提起沈祁,江嶼明知道是故意也一樣上鈎,以吻封緘,深吻住她,口中模糊着,“你還想着前男友。”

梁熙躲開他的不斷啄吻,調笑着問:“哪一個前男友?”

“你有幾個?”

梁熙比了一個“耶”,低頭問他:“兩個,你有幾個?”

“一個。”

梁熙頓時來了興致,“我咱們學校的?我認識嗎?叫什麽?好看嗎?你很喜歡她嗎?”

江嶼選擇性地回答:“你應該不認識,比我小一歲,是歷史系的。”

“為什麽分手?”

“她覺得我無聊透頂,我覺得她很吵鬧,分手是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事情。”

梁熙仰頭大笑,“你确實很無聊,又無聊得有些可愛,莫名的可愛。”

“我以前沒覺得,但最近想起你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真的很無聊。”江嶼握住梁熙的手,将臉貼上去,又轉頭缱绻吻上她手心,“我拼命尋找我們身上的共同點,找我們相配的點,但最終沒什麽收獲,也還是樂此不疲,我們所有的相配大概都在名字上了。”

他說:“我叫江嶼,嶼可以拆程‘山’和‘與’,你叫梁熙,熙也可以寫作‘溪’,我是山,你是溪,山在溪旁,溪從山過,山和溪就是最相配的。”

梁熙去捏他的耳垂,“好牽強。”

明明是嫌棄埋怨的話,但怎麽也聽不出嫌棄的意味。

“我不覺得牽強。”江嶼站起身,低頭輕聲如情人呢喃:“溪水是流動的,山是不動的,所以你可以一直流動一直走,我會像山一樣在你身邊,永遠在你身邊。”

梁熙見他垂着頭,氣息紊亂,一把拉過他壓在身下,伸出舌尖試探着舔吻,引誘着他情不自禁。

卧室燈光如晝,卻又意外讓人意亂情迷,本是梁熙在主動,但天旋地轉,變成了梁熙在下,她被壓到床上。

江嶼閉着眼睛回應着,感覺全身都有奇異的燥熱,身體某處更是不受控制,他努力克制,卻還是呼吸纏亂,空口不斷起伏,而身下的人在他身上的每一次觸摸都是惹起了一團火。

梁熙伸出食指,從江嶼的額頭到鼻尖畫出一條線,再順着這條線做向下的射線,從鼻尖到唇珠,再到下巴,再到喉結,劃到喉結那裏,江嶼忍不住吞咽,喉結在她的手指那裏上下起伏,她湊過去,穩住她的喉結。

他像是被扼住了命運的咽喉,不敢動,不能動,梁熙壞心思地咬,“你這樣,好瘋。”

江嶼微微顫栗着報複性地去吻她的耳根,如願換來她的微微顫抖,他說:“虔誠近似瘋狂。”

她剛洗過的頭發散亂在淡紫色床單上,剛剛的糾纏下,江嶼的頭發也是蓬松淩亂,他低下頭,吻到她的額頭,她的鼻尖,她的唇角。

長夜如斯,他一向是很溫柔的人,夜色也溫柔,哪怕自己瘋狂克制,也不要讓她難受。

但總有無法克制的時候,但情到濃處的克制無異于癡人說夢。

結束了,他反省自己,但死不悔改。

梁熙強撐着力氣把他踢下床,他又巴巴躺上來,摟緊了入睡,迷戀而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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