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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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酒店是虞都最頂級的銷金庫, 白天是接待往來貴賓的名利場,到了夜晚,就是靡麗緋幻、燈紅酒綠的娛樂場, 它很低調的占據這西城最繁華的地方, 像盤踞一方沉睡的獸, 類似于藝術展覽館的外觀和門口奢華的巨大雕塑, 讓行人自慚形穢,連路過都選擇繞道走。
可偏偏,在這靜谧的外觀之下, 裏面卻觥籌交錯、熱鬧非凡, 建築裏高高的吊頂讓那些不堪聽聞的靡靡之音一點兒都飄散不出去, 更給人以巨大的壓抑感。
熊然後面深不見底的走廊, 莫名的窒息與焦慮讓他心跳加速,
他迫切的想要宋或雍現在怎麽樣, 卻又無比害怕自己趕來的太晚。
一路上他被宋思白抱着往電梯的方向走, 銀色的電梯門打開,裏面站着兩個男人,宋思白走進去, 按下16層的按鍵。
電梯上行的過程中播放着舒緩的背景音樂,曠大的空間裏沒人說話,熊然目不斜視,直到中途有很小的聲音從宋思白身後傳來的。
那是一種類似于水聲一樣細簌、粘膩的聲音, 若有若無的飄蕩在空間裏, 帶着某種難以言說的交融的暧昧感。
電梯的一圈是不鏽鋼的鋼板, 泛着近乎透明的銀光, 熊然不過是用餘光,就看見了上面兩個黏在一起的身影, 一道黑、一道白。
粘的很緊,像是兩個分不開的面團,黑色的身影宛如鬼魅一樣纏着那道白色的影子,接着,他聽見了白色影子發出的很低很低的哭泣聲,他在說放過自己。
語氣帶着恐懼與不情願,那黑色影子什麽都沒說,像蛇一樣将白色影子勒的更緊,對方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水聲更加暧昧。
熊然渾身不可自控的顫抖,宋思白似乎感受到了,他伸手一下下摸着熊然頭,安慰一樣,熊然冷的發抖,他用餘光去看電梯璧上的宋思白,只能看見他覆在下半張臉上的口罩,其餘的什麽也看不清。
電梯到了,先下去的是那對影子,一個幾乎是綁着另一個走,熊然也終于看見了兩人的面容,黑衣兇惡,而白衣服的看起來也不過剛剛成年的樣子。
少年的臉頰病态的紅,皮膚幾乎是慘白,他眼中含淚,随着劇烈的掙紮撲朔朔往下掉,整個人像是冒熱氣一樣,他近乎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宋思白,在即将被扛起來抱走的時候,兩只手猛地扣住電梯門,張開了他幹澀又紅腫的唇。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求求......”
宋思白一動不動,沒有說話,先說話的是那個黑衣男:“想什麽呢寶貝?”他呷呢的猛地拍了兩下少年的屁股,又擰了兩把,疼的少年直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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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他救你啊,”他笑嘻嘻的看着宋思白,意有所指道:“進來這裏的人,要是不達目的,無論自不自願,都走不了。”
“所以,別鬧了寶貝”,他猛地一用勁,男生就脫力,被揪出了電梯。
“我會好好對你的,別讓我生氣。”
......
電梯關閉了,但男生絕望的神情還在熊然的腦海中掙紮、叫喊,那張崩潰卻又不敢大聲哭泣的臉似乎變成了宋或雍,他半個身子陷在污濁的泥潭裏,他紅着眼望着熊然,手臂張着,祈求又迫切的希望熊然可以救自己出去。
心被架在火上燒,熊然盯着那個紅色的數字不停變動,恨不得立刻沖出去。
不會的,宋或雍不會出什麽事的,他那麽聰明,他肯定不會出事的。
熊然六神無主,在電梯裏竟然開始喃喃自語,宋思白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等電梯到了,快步走了出去。
“這麽擔心他?”宋思白的嘴巴貼在熊然的耳朵上,熊然理都不理,看着那個越來越近的1632的房號,連呼吸都不會。
宋或雍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了什麽事,自己會瘋的,站在1632的門口,熊然心中無比确定。
*
宋思白打開了1632的房間,一股冷氣瞬間撲打進兩人的懷裏,房間裏燈光幽暗,熊然看着落在地毯上那些暧昧的光圈,心跳驟然一頓,他一言不發的從宋或雍的懷裏掙脫出來,沖進房間。
沒人,一連幾個卧室都沒有找到人,連被子都沒有掀開,熊然在幾個卧室裏來回打轉,直到在最後一個卧室,他看見了打開着的窗戶,風卷動着白色窗簾在卧室裏飛舞,像少年的襯衫,迎風鼓動,又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就要被無情的風裹挾着,高高卷到空中,再重重摔落地面。
熊然的神情變得驚恐,像是有什麽鮮活的畫面自動在他面前演繹一樣,在怔愣了三秒後,他屁滾尿流的爬上窗臺,顫抖着、失據着往下看,半響,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宋思白摘下口罩,倚在卧室的門上,沉默的看着熊然的一切舉動,目光黑沉如水。
就在熊然要把地毯掀開的時候,卧室的浴室傳來響動,小的幾乎聽不見,貼在門上,才知道是是滴答、滴答的水聲。
熊然一把推開浴室的門,瞬間就有水從湧出來,湧到外面的地板上,熊然的順着那些透明的水往裏看,在昏暗中,有一個模糊人影縮在最裏面的浴缸。
宋思白打開浴室的燈,熊然踩着滿地冰涼的水走進去,淅淅瀝瀝的水流聲順着浴缸的邊沿往外流,熊然跟随那些水流走到巨大的浴缸邊上,終于看見了裏面的人。
頭發是濕的、睫毛是濕的、嘴唇、喉結都是濕的,所見之處,又濕又冷,白與紅極致交織,色彩慘烈又破碎,虛弱又永恒。
卧蠶的痣伶仃鮮紅,瑟瑟發抖。
是宋或雍,找了好久的宋或雍。
他就躺在裏面,閉着薄薄的眼皮,躺這個溢滿冷水的浴缸裏,衣衫不退,寂寥沉靜,像塵封數百年的油畫。
熊然幾乎不敢碰他,連呼吸都不敢用力,他輕輕的去喊宋或雍的名字,去看對方微微起伏的胸膛,眼酸、鼻子酸。
熊然爬上浴缸邊的置物架,去摸宋或雍的臉,發現燙的厲害,他湊近一看,看見對方從眼尾到臉頰處一片連起來的殷紅,他終于感受到了宋或雍的呼吸,短而淺,卻灼熱的厲害。
熊然提高音量叫宋或雍的名字,輕輕拍打他的臉:“宋或雍,醒醒,我是熊仔,醒醒啊,宋或雍!”
很久之後,薄薄的眼皮下眼球艱難滾動,浴缸裏的人如同剛出生的嬰兒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目光凝滞在空中的某一處,神情迷幻而呆滞,纖長秀麗的睫毛偶爾震顫,像禁不住風雨的潮濕花瓣,水是在太冷,他又實在太熱,繡口微張,一陣潮熱馨香就飄了出來,化在水汽裏。
“熊仔....”他碾着舌尖,吐出這兩個字,又咬咬自己紅的滴血的唇,等那唇真的有飽滿的血珠結出來,他念的更清晰:“熊仔.....”
熊然爬進了浴缸裏,他爬到宋或雍冰涼僵硬的身體上,手捧着宋或雍的臉,将自己送到對方的眼睛裏。
“宋或雍,清醒點,我是熊仔。”他的額頭抵着宋或雍的額頭,高熱從兩人相交處開始傳導,熊然被燙的咬緊牙關,眼睛酸漲。
極緩慢的眨了眨眼睛,那雙飄搖了很久的視線終于有了歸處,它們落在熊然臉上,一動不動,确認了很久,霧蒙蒙瞪大眼珠終于有了點點的光,如同倦鳥歸巢。
“熊仔,你怎麽來了?”過量的藥物讓他的腦子不清楚,他朝熊然展顏一笑,如此罕見,眉眼都彎,面容靡麗,濕淋淋的白色手臂從水裏艱難的擡起來,像剛剛上岸美人魚,虛弱又依賴的握着王子的手,滿心滿眼看着救了自己的心上人。
熊然低頭,看見宋或雍的手,指節潰爛,露出泡的發白的皮肉,血水早就流的幹淨了。
“去醫院,現在就去醫院。”熊然轉頭,看向身後的宋思白,果斷道。
宋思白見怪不怪,他嘴角依舊上揚,眼中卻沒有笑意,目光沉沉的與熊然對視,灰色的瞳孔像埋在雪地裏鵝卵石,熊然看不懂他,覺得他怪。
“沒必要”他動了動鼻子,嗅到了空氣裏那股幾乎抓不到的惑人迷香:“就是一些低級的rush,他現在泡泡冷水,一會兒就解了。”、
熊然說:“送醫院,現在,馬上。”
宋思白不笑了,他的目光落在了宋或雍的身上,灰色的眼珠泛起波瀾,渾濁又冰冷,半晌,他對熊然道:“你對他,可真好啊。”
語氣讓熊然很不舒服,像是被蛇舔了一口,冰涼粘膩的感覺貼在皮膚上揮之不去,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兩人剛剛達成的交易,他語氣更冷了:“少廢話,快點。”
話落,熊然轉頭去看宋或雍,對方的意識似乎清醒一些了,眼神不飄忽了,抓着熊然的手更緊,眉頭也蹙着,聲音嘶啞斷續:“熊仔,你... 你怎麽在這裏?宋思白你....”
他更使勁的咬唇,血流的更多,臉白的如同身後的牆壁,宋或雍天然的察覺到了什麽,很快就架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話未落,就狠戾的瞪着宋思白,咬肌鼓起。
宋思白的身體壓在窄小的門框上,陰影落在扭曲的水面上,同他的眸色一樣詭谲、悚然,他笑眯眯的同宋或雍的視線交鋒。
兩張八分像的臉,一笑一厭,如同兩片迎面相撞的烏雲,沉重的壓下來,一個電閃雷鳴,一個醞釀暴雨,纏鬥着,要毀了身下的大地。
“宋或雍,你真幸運。”宋思白感嘆着,語氣捉摸不透,像是單純的豔羨,又似乎含着其他意思:“我真羨慕你。”
宋或雍冷笑兩聲,他雙手撐着浴缸,兩臂肌肉贲張,嘩啦啦的水流聲登時響起,争先恐後的從浴缸裏湧出來,他起身,從浴缸裏走出來,淅瀝的水從他的皮膚、發絲上滾落、下墜,濕透了的黑色襯衫貼在他的身體上,呼吸間腹部、臂膀、後背、肌肉的曲線暴露無疑。
再也看不出剛剛在浴缸裏的虛弱。
冷氣從他身體的各處散發出來,他像是從海洋裏上岸的巨獸,水跡落了一路,他目不斜視的從宋思白身邊走過,熊然被抱在懷裏,一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膛,什麽都看不見。
他只聽見了宋或雍的聲音,那是很低的聲音,語氣極其輕蔑,高高在上,俯視一切。
他說:“羨慕也沒用,我的就是我的,你沒那個命。”
宋或雍沒去醫院,正如宋思白所說在冷水裏泡了兩個小時,再強的藥性都解了,更何況他嗅了一點點。
他就這麽一路濕着,迎着過路人驚異的眼神,走出酒店,在濃稠的黑夜裏攔下一輛出租,抱着熊然坐了進去。
車廂昏昏然,老式的電臺裏播放着聽不懂的粵語歌,女聲沙啞低音,熊然緊繃的神經終于有所放松,借着昏暗,他微微擡頭去看宋或雍。
對方正側臉看向窗外,炫目的夜景将他的臉當作畫布,妖豔的光一個接一個的落在他的眼睛裏,沒勾起一點溫度,就像他的身體。偶爾有水滴順着他的鬓發,沿着他下颌滾落,砸在熊然的眼睛上,他轉頭,一點點細心的替熊然揩淨。
路過醫院的時候,熊然搖了搖他的手,宋或雍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于是出租車一路開到了家門口。
宋或雍給了司機洗車錢,抱着熊然回到了家。
進了家門他沒開燈,将熊然放在沙發上,從洗手間拿出了吹風機,給熊然吹濕了了腿。
“宋或雍,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難不難受?”熊然沒心情被他擺弄,他爬到宋或雍面前,緊張的上下巡視,檢查宋或雍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宋或雍低低的說了聲沒事,繼續給熊然吹,嗡嗡嗡的聲音讓熊然心慌意亂,他索性一把拔下插頭,站在沙發上,怒視宋或雍。
“你說話!把進了酒店以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熊然沒了耐心,急火攻心,他死死瞪着宋或雍。
“沒什麽事情,”宋或雍放下吹風機,他平靜道:“就是不小心聞了點不該聞的,泡了泡涼水,現在已經好了,身體沒什麽問題。”
他朝熊然笑了笑,安撫似的:“沒人占我便宜,別擔心,熊仔。”
熊然眼神冰涼:“把衣服脫了。”
宋或雍看着他不說話。
熊然寸步不讓:“脫了,就現在。”
半響,細簌的衣料聲在黑暗中響起,等到白色肌理在熊然面前一點點展開,他打開壁燈,一具□□的身體落在熊然眼睛裏。
宋或雍坦然的望着熊然,眼神幹淨、乖順,像任由擺布的娃娃,熊然的視線從他身體的每一寸巡視而過,他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感覺,甚至在熊然命令他側身的時候,無比聽從,乖乖轉身。
熊然看的很仔細,除了手上的傷口,他沒有在宋或雍體上發現其他沒有破損的地方,皮膚象牙白一樣的幹淨,線條流暢,呼吸間隐藏在身體各處的塊壘起伏,在暖黃色的光下,被渡上一層油潤質感,是一幅極具力量與美感的油畫。
熊然匆匆移開眼,心裏長舒一口氣。
“去穿衣服。”他給宋或雍下命令,宋或雍起身走進卧室,出來的時候,上半身光着,下半身穿了件寬大的運動短褲,坐回熊然面前。
熊然的心情并沒有因為對方的乖覺而變好,他插着腰,繼續質問:“現在,一五一十的告訴我,進了酒店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熊仔.....”宋或雍蹙眉,剛想要開口,就被熊然粗暴打斷。
“宋或雍,你說不說!!!”熊然一下子提高了音調,劃破了安靜的空間,他咬着牙像是恨不得吃一口對方的肉,攥緊的拳頭似乎想要暴對方一頓。
宋或雍溫涼澄澈的目光頓頓的落在熊然臉上,像是在評估他的怒氣值,幾秒後,他垂下眸子,整個身子籠罩在熊然站起來的陰影裏。
“也沒什麽,就是聽李大成的,去吃了個飯,有個老板想要和我做朋友,我沒答應,于是他給我使絆子,不過我沒中招,感覺自己身體不對,就把自己反鎖在衛生間裏,後來,他就走了。”
聽着宋或雍的話,熊然覺得頭痛欲裂,他真的想要打人了:“宋或雍,你是白癡嗎?你難道不知道李大成的德行嗎?他讓你吃飯你就去吃啊!!!”
語氣一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熊然氣的摸心髒:“不對....不對”,他手指點着宋或雍,氣都不順:“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知道這裏有貓膩是不是,所以你才和我說什麽鴻門宴...哼,我還你納悶,啥劇本名字叫鴻門宴,你,你.....你真行!”
熊然給宋或雍比了個大拇指,臉都扭曲了。
宋或雍伸手想要拍拍熊然的胸膛,被熊然一把推開了,他繞着沙發走了兩圈,氣喘籲籲的停在宋或雍面前。
“你想幹嘛啊?”他氣息不穩,胸膛起伏劇烈:“你是真打算獻身影視界啊,我咋不知道你這麽高風亮節呢!宋或雍,你啊你,我真想抽你!”
宋或雍緩緩去抓熊然的手,熊然沒躲開,他攥得很緊,往日淡漠的誰都不理的臉上終于有了祈求,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的望着熊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兮兮。
“熊仔,我錯了。”似乎是真的挺悔的,眼睛水潤的像要哭一樣:“我真沒別的意思,我就想讓李大成別一直煩我,而且我就是去吃個飯,吃完就走,想着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熊然暴跳如雷:“你頭上頂着的是擺設嗎?!看把你能的!還沒什麽問題!要是有問題就晚了!到時候.....到時候你讓我怎麽辦?”
熊然σw.zλ.眼淚沒流,聲音明顯哽咽:“我...我....你讓我怎麽辦,我...我真的怕你受傷害...宋或雍......”
眼前一黑,渾身顫抖的熊然被宋或雍緊緊抱在懷裏,他的嘴唇貼在熊然的額頭,像是一個炙密的吻,有急促的氣息從裏面吐出:“對不起熊仔,不會再有下一次了,真的不會又下一次了,別氣了,好不好?是我的錯,你怎麽打我都行了,不氣了,不氣了....”
宋或雍一下下摩挲着熊然的背,撫慰着他激動的情緒,熊然喘息聲還是急促,他沒辦法哭出來,心裏卻在流淚,緊緊攥着自己衣服不說話。
宋或雍怕他氣出個好歹,皺着眉頭,心裏酸痛致密,他低聲喃喃,語氣中盡是懊悔:“真的不會了,熊仔,我以後不出去吃飯了,就在家裏吃,除了拍戲,哪裏也不去,就待在家裏,你盯着我,好不好?”
宋或雍第一次平嘗到腸子都要悔青了的滋味,心肺也跟着潰爛,他真的後悔,要不是因為擔心自己,熊然不會擔驚受怕成這樣,更不會将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
悔恨的大火裹挾着他全身,燒得他肝腸寸斷,這也是第一次,宋或雍為自己自以為是的愚蠢買單,他咬牙切齒的恨自己。
好久,熊然的心情平息了一些,他抹了抹臉,掙紮着從宋或雍的懷裏爬起來,對方哀愁又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還攥着他的手。
“長記性了沒?”熊然吸了吸鼻子。
宋或雍連忙點頭:“長了長了。”
“還有下次沒?”沒流淚,但熊然眼睛疼。
宋或雍替他輕輕揉,聲音溫柔的怕吹破一張宣紙:“一次都不會有了,不和那些惡心的人吃飯,和熊仔吃,就呆在家裏。”
熊然哼了一聲,嘟囔:“誰管你去哪裏吃!”
溫涼的氣息吹在熊然的眼睛上,等不疼了,熊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面前鼓起的唇,紅潤的兩瓣,帶着細細的香氣,無微不至、缱绻溫柔。
熊然默默側過臉:“我好了,不疼了。”
“還氣嗎?”潮熱的味道噴灑在熊然臉側,宋或雍貼他很近。
熊然不說話。
“別氣了,行不行?原諒我吧!”對方壓低了聲音祈求,帶着撒嬌的意味,他不放過熊然,熊然不敢看他的眼睛,知道裏面必定溢滿自己的身影。
最後被逼得走投無路,熊然終于可有可無的點點頭,然後飛快從對方懷裏逃了出去,站在不近不遠的地方。
“好了”熊然掩飾般的擺擺手。幹巴巴道:“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發生了這麽多事情,你也累了吧,早點休息。”
說完,他準備走,卻被宋或雍叫住了。
“熊仔現在很困嗎?”
熊然蹙了蹙眉,誠實道:“還好吧,怎麽了?”
宋或雍臉上難得的柔軟與溫度還存續着,在昏黃的光暈下,看起來無害又動人。
“熊仔,我的事情說完了,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說說你的事了?”
熊然疑惑:“我有什麽事?”
宋或雍坐直了身體,神情一點點收斂,眉宇間重重威壓彙聚,可語氣卻極度溫柔,因此整個人氣場驟然變化,變得畸形、矛盾。
他凝着熊然,緩慢道:“告訴我,從我走後,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細節、一個字都不能落下。”
熊然停頓了片刻,坐回了沙發上,開始了簡單又漫長的敘述,
幾乎是一字不落,除過他和宋思白的交易的部分。
“就這些?”
熊然有些氣宋或雍的不相信:“就這些。”
宋或雍察覺到熊然的情緒:“我不是不相信你,只不過,宋思白好像不是這麽樂于助人的人。”
熊然心虛,他放大了聲音,企圖讓自己看起來理直氣壯一些:“他就是看我可憐,知道我找你不容易,偶爾發一次善心而已,別把人想的這麽沒品。”
事實上,說着話的時候,熊然都快要吐了,他從來沒覺得宋思白是個有品的人。
聞言,宋或雍挑了挑眉,他俯身抓住熊然,把他放在自己跟前:“你覺得他人不錯?你不是很讨厭他嗎?”
熊然說不出違心的話,可他也不想讓宋或雍繼續這麽逼問自己:“就事論事,至少在這件事上他出了點力。”
說着說着,熊然又想起了宋或雍那個交往甚密的男朋友,危機時刻人都不知道在哪裏,自己費了好大勁兒保護宋或雍的清白,還不是給他人做嫁衣,現在還要在這裏被懷疑,何苦來哉!
越想越委屈,越覺得忿忿,他氣呼呼道:“而且就這也比你那個男朋友有用!你危險的時候,他在哪裏?還不是我..我們救的你!他人呢?”
熊然冷哼一聲:“指不定在哪裏逍遙快活,人家估計早就把你忘了!對,只有我....我們不值錢,巴巴的湊上來非要救你!”
熊然你越說越偏,越說越氣,剛剛壓下去的心火伴随着湧出來的酸澀止也止不住,他又想哭了。
“就偏心霍曉泉,我這麽勞心勞力、赴湯蹈火的,你看不見啊!還不如把這份心放在豬身上,豬還給我哼哼兩聲呢!沒你這麽糟踐人的!還懷疑我!”
熊然不停的碎碎念,聲音又斷斷續續的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說的無比動情,宋或雍的抱起他,把他放在自己胸前,他都沒注意。
直到屁股癢癢的,輕微的震動傳來,他才後知後覺的擡起頭,是宋或雍在說話。
他問熊然:“熊仔,你是不是又吃醋了。”
熊然張了張嘴,半晌才反應過來,剛想要開口說話,卻像是被吓到一樣,突然打了個嗝。
宋或雍一下子就笑了,他聽着熊然一個接一個的打嗝聲,像是循着一串鬼鬼祟祟的腳印,那些熊腳印直通熊然的心髒,到達一扇半阖着的門。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宋或雍發現了裏面的答案,他瞪大了眼睛,語氣肯定的對熊然道:“熊仔,你知不知道啊,你喜歡我。”
他又重複了一遍,怕被吓得一愣一愣的熊然聽不清。
“熊仔,你就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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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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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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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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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