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都市職場文07
都市職場文07
“殷或,以前沒發現你嘴皮子這麽利索,你應該去演戲。”
“跟在我們身邊當一個小跟班,你太屈尊降貴了。”
陳鋒不無諷刺地似笑非笑地說道。
殷或對于他的嘲諷,馬上就反駁了。
“我不去演戲,那些都是假的,我還是更加喜歡真實點的。”
“真實?”
“我怎麽覺得一點都不真實!”
“難道你在我們身邊都是一個人設,分明就是完全不同的角色吧,醫生?”
“你是真的關心那些病人嗎?難道不是開診所當醫生會讓你覺得演起來騙人很爽?”
傅戎才不聽殷或說的任何狡猾的話。
他在避重就輕。
重點分明就是他欺騙了他們,他在耍着他們玩。
無論是傅戎自己,還是另外另外兩個人,他知道他們的底線之一,就是拒絕被騙。
然而殷或不僅騙了他們,他現在找出來的借口,或許有的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是事實。
可是再真又能怎麽樣,能夠掩蓋他欺騙他們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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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沉浸,所以你一個人找了幾份工作,上午扮演司機,下去去別人那裏扮演助理,這種對于你來說就是真實?”
“殷或,你不是三歲小孩,我們也不是,還是你覺得你可以騙得了誰。”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不過我也想到了,你們不會接受這種簡單的理由。”
“接受?然後放過你是不是?殷或,你的如意算盤倒不用打這麽好。”
陸嚴安靜聽了一通,在陳鋒和傅戎都表達過意見之後,他這才出聲。
比起另外兩個人,他對殷或找到的理由不感興趣。
或許該說他對殷或這個人更加有好奇。
他騙了他,這個結論毋庸置疑。
在這之外,他已經在衡量和評估該給殷或什麽樣的懲罰,好對得起他這半年來在他面前演戲演得這麽辛苦。
本來還覺得殷或會做事,做什麽都手腳幹淨又麻利,他還想着給殷或加點工資。
可殷或就是這樣回答他的。
陸嚴輕抿的嘴角透露出更深的寒意來。
“好,那我換個借口。”
“傅戎,你指責我騙你,我騙你什麽?”
“我是你的員工嗎?我有和你簽訂任何的用工合同嗎?”
“好像沒有吧,我和你之間,任何紙質之類的文件都沒有,我不是你的員工,你的手下。”
“我開了診所,你隔三差五就去找我給你當私人醫生,你喝醉酒很多時候都是我在照顧你。”
“因為你信不過別人,你只相信我!”
“你給我打錢,算是給我的辛苦費。”
“但這種費用,哪怕是放在法律上,你不給,我也不會和你要。”
“全都是你自願的,我從來沒有朝你伸手要過錢。”
“傅戎,我沒有對不起你!”
殷或早就知道簡單的一兩個借口,根本難以說服面前身世顯赫的三個雇主。
他一開始也不會抱着這樣輕松的想法。
所以他還找了別的理由。
而這樣的理由,于情于理,他都沒有錯。
他是可以道歉,但這些對不起,都是傅戎他們想要聽的,他們想,他就滿足他們。
他是炮灰不假,可炮灰不是完全'的道具,更不是誰的私有物,無論是他的人身,還是他的思想,他的靈魂,都完全受他自己本人擁有和控制。
不受外界,什麽雇主之類的所有。
傅戎知道殷或肯定還會狡辯,但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殷或嘴裏居然是說出這樣的話。
傅戎笑了,呵呵呵地低聲笑起來。
這麽多年來,他對殷或這麽多年來的好,原來在對方眼裏,都是他自願的。
是他心甘情願,或者可以說,是他自己要去熱臉去貼殷或的。
真是好笑!
殷或好笑,他自己也好笑。
“你的說法,以往你都很委屈,我找你,經常叫你出去玩,也是在強迫裏,你心裏根本不願意?”
“是這樣嗎?殷或。”
傅戎嘴角眼底都染滿了笑意,可是熟悉他的殷或知道,傅戎笑得越是開心,其實代表着他越是憤怒。
他現在已經在盛怒邊緣了。
“我沒有這樣說過,你說的和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我在說你覺得我工作上欺騙你的事。”
“我是沒有和你講,但是這不能證明我就是在騙你。”
我客觀上是有隐瞞,但主觀上我不認為我是在故意騙你,我只是沒有主動說,因為你也沒有問我,我沒有想通過任何事來傷害你和我之間的感情。”
“感情?”
這兩個字在這個房間裏,從殷或那張漂亮的菱形嘴唇裏說出來,只讓傅戎覺得刺耳。
“你對我還有感情嗎?”
傅戎對于殷或的這番話,他一個字都不願意聽進去。
他已經不在乎殷或能夠怎麽找理由了,他就想知道,他傅戎對于殷或算是什麽。
“我們這十多年的友誼算是什麽?”
“你是我的朋友,我一直都這樣認為,哪怕你過去不主動找我,其實我也會到你身邊。”
“對不起,讓你難過。”
“我可以彌補,只要你說,任何事我都可以做。”
“那你就把另外兩份工作給辭了。”
“除了這件事。”
“可我也除了這件事沒有別的要求。”
所以合着殷或說這麽多,口頭上認錯了,心裏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不僅不誠心改錯,他還要繼續錯下去。
“你真這麽愛工作?”
傅戎不信,什麽理由都可以,但殷或喜歡工作這點,他絕對不相信。
感知出來傅戎不信他熱愛工作這點,殷或深深呼吸一口氣。
“哪怕不在你們這裏工作,換了別人那裏,我也會這麽幹。”
“我不會只滿足于一份工作。”
他來的時候就拿了多個炮灰劇本,他當然會同時扮演幾個不同身份,做幾個不同的工作。
“好好好,殷或你真可以啊。”
傅戎呵呵呵的,眼底居然有受傷的一絲情緒浮現了上來。
“我很抱歉。”
殷或又一次道歉。
傅戎轉過了頭,他還是太善良了,那就讓另外兩個人來。
今天殷或必須低下頭來。
“我也是自願的?好像我這裏不是吧,殷或,我們簽訂了合同,合同內容如果你忘記了,我現在可以立刻讓人把合同給拿過來。”
“不用。”
殷或拒絕了雇主陳鋒的提議,不需要再把合同拿過來,他都記得上面都有什麽內容。
“在工作時間裏,你的任務就是随時都等待着,但凡我有需要,你就要開車來接送,就算有時候我不找你,但白天的那段空閑時間裏,我都是給了工資的。”
“也就是說,你一邊拿着我的工資,在工作範圍內,你又去別的人手裏工作。”
“我開工資給你,是讓你給別人打工的?”
“殷或,你來說說看,我難道是個冤大頭?”
陳鋒問出口的話,殷或還真的不好反駁。
因為他說的确實是正确的。
看到殷或啞口無言起來,陳鋒勾起了一邊嘴角,他後背靠在了沙發上。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簽訂的合同,你違約了。”
“殷或,你來猜猜看,違約金有多少?”
“你要去起訴我?”
“不,太麻煩了,我不起訴你,但是我想你也不敢跑路。”
“你敢嗎?”
陳鋒有着絕對的信心,殷或不敢撒手逃跑,他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陳鋒覺得自己不會像傅戎那樣好糊弄,他和殷或不是朋友,他們也沒有十幾年的感情,他試圖斷絕殷或的後路,然後看一看他能怎麽辯駁。
顯然他們都略微低估殷或了。
“我是在工作時間做了別的事……”
“但是陳總,法律有規定工作時間一點別的事都不能做嗎?”
“該做的我都以最高效的方式完成了,迄今為止,我敢毫不客氣的說,我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我的專業技能,在任何地方,我都是自豪的。”
“我是做的不對,可是我不過是多做了兩個兼職而已。”
“而且在傅戎那邊,我經常是晚上去工作,并不是在你規定的工作時間內。”
“再退一步,我是兼職了,我是騙了人,可難道陳總你就一點都沒有錯嗎?”
陳鋒被殷或的反問給震的表情都凝滞了,他立刻轉頭去看傅戎,還有陸嚴。
如同他的錯愕差不多,兩個人顯然也被殷或的胡言亂語給驚訝到了。
現在是怎麽回事,他們來找殷或的錯處,反倒是他們不對了。
“我的錯?”
陳鋒想他沒聽錯吧?
殷或在質問,他也有錯。
“我哪裏錯了,你告訴我。”
陳鋒眉頭早就深深鎖了起來。
他對手下人向來都相當縱容,就算是有誰做錯了事,他也就稍微提兩句,甚至都不會扣他們工資。
他的善良就是被人這樣利用和看待的。
陳鋒算是知道了,站在他眼前的人,就不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或許該說,殷或他根本就沒有心。
他把他們的好意當成了驢肝肺,還覺得是他們的縱容害了他。
“你對任何人都太好了,一點老板的架子都沒有,你太溫柔了,所以我才會瞞着你去兼職,但凡你嚴厲一點,我都不會這樣做。”
“你不會,我看你會得狠,你不是還開了診所嗎?”
“難道那個診所你會關了?”
殷或的嘴巴太能編了,編得陳鋒有某個時候還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但他又及時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殷或的一面說辭罷了。
最終目的他都是為了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受到任何懲罰,他想要從這個嚴重的事故裏全身而退。
這種妄念不可能。
他們不會再給他這種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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