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都市職場文32

都市職場文32

下午從診所忙完,幾乎是卡着時間,陳鋒打過來電話,讓殷或過去一趟。

殷或二話沒說,關了診所的門,就前去陳鋒的公司了。

到的時候,陳鋒還沒出來,殷或坐在車裏安靜等着。

車廂裏相當安靜,殷或手肘擱在車窗邊,他眸光沉寂地注視着周圍來往的行人。

似乎和曾經沒翻車之前的場景一眼,但又好像很多地方都變了。

比如殷或等待的時候,過去走過的路人基本不會發現到殷或的存在,哪怕知道這輛車裏有人,但是都不會轉頭來看殷或,完全把殷或當成是隐形人那樣看待。

可是來往的人,好幾個都在轉頭的瞬間和殷或的眼神對上。

他們眼底随即就微微露出驚豔來。

殷或還真不覺得自己這張炮灰面孔多絕色之類的。

大概是這些書裏世界的人,他們的存在設定,就容易對別人起好奇。

他好歹是三個雇主身邊的炮灰。

既然都翻車了,被雇主們發現到了他的意外存在,他的存在感因此就增強一點,倒是沒什麽奇怪的。

就是他離開後,就給主角們正式上場了。

可惜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炮灰,他不會參與到主角和配角們的劇情故事中。

偶爾有點好奇,想看看會不會比炮灰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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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那點好奇,還是很快就被他對炮灰任務的真心喜愛給圧過去了。

愛一行幹一行。

這份炮灰工作,不出意外,他會永遠,且永恒地愛下去。

就在殷或這麽想着的時候,大廈一樓的電梯門打開,陳鋒從裏面走了出來。

一眺望,陳鋒一眼就看到了候在外面的殷或。

同過往有區別嗎?

表面上沒有,可是他們都知道有些情況,早就改變了。

有些感情也早就變了。

殷或下車,拉開了車門,他還将左手遮在了車門上方,以免陳鋒的頭不小心碰撞到車門。

坐到車裏,汽車裏淡淡的熏香,似乎像是蘭花的幽香。

很簡單,但也純粹和極致的香味,都不像是調和出來的香水,而是這個車裏,在他來之前,真的放置過蘭花。

到底有沒有,陳鋒倒不至于會開口問,他只要享受他的司機給他帶來的這份便利就行。

汽車行駛起來,方向是陳鋒的家。

一路上車裏都安靜異常。

只是到快要看到小區的時候,陳鋒安靜的眼瞳,起了點波瀾。

“你會主動辭退這份工作嗎?”

有陸嚴在追求殷或,陳鋒現在都不敢保證,明天,或者後天,殷或還能出現在他的面前。

只要陸嚴想,他可以将殷或給藏起來,或者哪怕是不藏起來,為他一個人獨享,這都是有可能的。

以陸嚴的手段和能力,他也完全做得到。

“我不會主動辭職。”

“只要我做了,我就不會主動退開。”

“被人阻攔不會?”

“如果你說是陸爺的話,那我可以在這裏明确告訴你,他不會阻攔我。”

也已經阻攔不了了。

他真能容忍?

自己看上的,喜歡的對象,還跑到別的雇主那裏忙來忙去,換成是他自己,陳鋒都不會讓自己喜歡的人還到處奔波。

“這些對我來說不算是單純的付出型的工作,同時也是我在娛樂的一種重要方式。”

“又能工作,又能享受到,試問有多少人可以做到這點。”

殷或的反問,成功讓陳鋒心頭的那邊顧慮給打消了。

“是嗎?你都這樣說了,那我還是會相信你。”

殷或不主動離開,那就好。

他是他的家人,是他想去庇護的存在。

汽車聽到了房門口,殷或在陳鋒下車後,他打算将車停靠在車庫,他自己回家。

只是剛坐進車裏,陳鋒忽的轉過身。

“晚上一起吃個飯,我讓張媽多煮了些飯,她也會一起。”

殷或本來還想拒絕,但都提到張媽了,殷或自然什麽都不說了。

停好車後,他走過來,陳鋒竟是沒走,站在玄關位置等着你。

殷或注視着陳鋒清俊的身形,他下意識問了一句:“陳總,你有什麽前女友嗎?”

“你說什麽?”

他哪裏來的前女友。

“只是好奇,我來這裏工作這一兩年,從來沒見過你身邊有什麽人。”

“不只是我,其實好多人都有點好奇,是不是你心裏有過誰,所以才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

“你們都想多了,我沒前任,也不會有喜歡的人。”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說不定哪天陳總你就會遇到讓你心動的人了。”

“你是在說你嗎?”

陳鋒側過身,目光驟然就淩冽了起來。

“陳總你是直男,這點我還不至于看不出來。”

“聽你這意思,你也看得出來誰是彎的?”

“不,我沒那麽好眼神。”

其實是他根本不會去關注別人到底會是什麽性向。

陳鋒回過身。

“如果你想問我的感情私事的話,我喜歡的沒有,不過……”

陳鋒走進了客廳。

殷或大步跟在他身後,他對陳鋒後面的話充滿了興趣。

可能會跟某個不認識的女人訂婚。

也不對,很快就會見面了。

“訂婚?”

殷或猛然睜大眼,只是在陳鋒扭頭過來時,他收起了臉上的震驚。

果然,沒想到他随便的猜測居然還真的準确了。

這麽說來,陳鋒的這個未婚妻,多半就是所謂的女主。

那麽男主?

殷或笑笑,哪怕他知道了,但接下來兩天的時間他也見不到。

關鍵是真見到了,他一個炮灰,難道還能走到主角面前說什麽做什麽。

這就完全違反規則了,不只是炮灰任務被判定失敗這麽簡單,可能他還會受到嚴格懲罰,被限制前來工作。

那種生活還是算了。

“對我未婚妻好奇?”

陳鋒勾了勾唇。

似乎如果殷或點個頭,他能不吃飯,都要帶殷或去見見他未來的未婚妻。

“不好奇,只是覺得陳總你身邊或許有個人陪着會不錯。”

“不關你的事,你少去關注。”

他和誰訂婚,殷或一個當司機的關心什麽。

真訂婚了,他也不會随便讓那個女人到這邊來住,會另外安排住處給他。

餐廳邊,張媽準備了一桌子的菜。

看起來根本不是他們三個人可以吃得完的。

陳鋒給的意思是讓張媽做一桌子的菜,張媽還以為是陳鋒要請什麽人到家裏來吃飯,結果等殷或跟着進屋後,她頓時意識到,一群人其實就他們三個。

張媽過去将陳鋒脫下的衣服給接到手裏,放在了衣架上。

陳鋒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時,張媽和殷或已經在餐廳等着他了。

“坐吧。”

“今天就算是我們幾個人的小聚。”

“陳總,我不知道你說的就我們三個人。”

“分量不多,你和殷或可以多吃。”

“再多吃也吃不下。”

“真吃不完,你可以打包。”

“還是說你嫌棄?”

陳鋒眉頭沒挑,但眼神裏逼視的意味強烈。

“不會,怎麽會,我家裏人多,一大家子人,拿回去一頓就能吃完。”

“用公筷,就不會弄髒了。”

如果是陳鋒自己一個人吃,他不會用公筷,因為不會和別人有接觸。

這裏三個人,還要打包的話,陳鋒還是會替張媽的家人考慮。

“你不喝酒,那就喝點果汁好了。”

陳鋒示意張媽去拿鮮榨的果汁。

殷或端起了果汁杯,這太容易想到了在酒吧的那天了。

就是因為喝了那杯酒,才有後面一個晚上加第二天半個白天的事。

殷或低頭喝了兩口,這杯果汁顯然和過去的喝過的那杯不同。

“碰一杯。”

陳鋒舉起了酒杯。

其他兩人一同把杯子靠了過去。

“這幾年來謝謝你們了。”

張媽簡直是受寵若驚。

“陳總你太客氣了,該說謝謝的是我和小殷才是,自從到了你這裏工作,工作輕松不說,工資您還給我們都開這麽高。”

“有時候我都覺得,拿您這麽高工資,心裏有愧。”

張媽斜了殷或一眼,那是讓殷或也跟上的意思。

“張媽說的一點錯都沒有,陳總你為人還相當好,我工作這麽久,就沒有遇見第二個和陳總你類似的老板了。”

“沒意外的話,我這輩子都會在陳總你這裏當司機。”

張媽忽的盯向了殷或,如果殷或一直當司機,等他退休了,那他的女婿……

張媽只是想了片刻,她馬上就把念頭給揮開了。

女婿不工作她的工資,以後的養老金也養得起他們,只要他們小兩口感情好久興。

何況最近,張媽發現這個院子外面有需要修葺的地方,完全可以找他的女婿來做。

不用全職,當個兼職,其實時間還更自由。

“陳總,我們才最該謝謝你。”

“謝謝。”

張媽和陳鋒碰杯後,又再次感謝過陳鋒。

陳鋒看着同桌的兩張熟悉又溫和的兩張臉龐,他們都不會離開他,這點就足夠了。

他們就是他的家人,他不需要再有什麽另外的血緣家人了。

陳鋒拿公筷吃菜,張媽把他最喜歡的一道三鮮湯專門放在他的面前,做飯用的食材新鮮又有味道,加上張媽的手藝不錯,張媽一開始其實不怎麽做好飯,可是慢慢地學習和熟練下來,現在都可以去當小廚了。

也有人試着挖張媽,但都被張媽給回絕了。

去外面另外工作,怎麽可能有在陳鋒這裏過得自在和輕松。

她可不是什麽傻子。

以後,她都會安心在這裏好好工作,将陳鋒給照顧好的。

殷或低垂着眼眸,他安靜咀嚼着嘴裏的菜。

這頓飯,怕是他吃過的最後一頓了,最後一頓張媽做的了。

他會想念她的。

吃過飯後,張媽去洗碗,陳鋒去了樓上,殷或則提前就道別。

“明早我會早點來。”

陳鋒只是看他一眼,沒點頭,什麽都沒有說轉身就走。

這樣的相處模式回到了過去,陳鋒不是感情那麽容易外露的人。

剛才飯桌上,對張媽和殷或說的話,已經算是超出他的習慣了。

更多的,他就不會再說了。

他不會和殷或說,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哪怕是和陸嚴直接對上,他都可以為了他去做這些。

損失什麽錢或者別的,他都不在乎。

他最在乎的是他的家人。

這些話他根本不會說。

但是他相信,殷或肯定明白。

他是那麽聰明的人。

殷或當然清楚。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反而不能表現得脆弱了。

就是為了不讓陳鋒,或者是傅戎為了他而受到損害。

他都欺騙他們了,還要損害他們個私人利益,那自己這個炮灰就真成了他最看不起的卑劣的人了。

殷或走出了小區,他在路邊走着,感受着這個世界垂在身上的涼風。

兜裏電話響了起來,看到熟悉的名字後,殷或嘴角一揚,他笑着問:“怎麽,又要喝醉了?”

“對,等你到的時候,我就醉倒了。”

“地點,我馬上趕過去。”

傅戎又在跟人聚會,一聚會他就喝酒。

有時候殷或還擔心傅戎會不會哪天酒精中毒,但很早以前傅戎就告訴過殷或,他身體和別人有些不同,他體內有解酒酶,比大家多很多。

就算是他喝得再多,都不會随便躺進醫院。

世界給傅戎設定加載這種設定,會是為了什麽?

稍微一想,殷或就可以猜得到。

自然是在以後,他離開後,主線劇情開啓後,傅戎肯定會遇到讓他不停喝酒,真的喝進醫院的那天。

為了某個人,或者是為了某個事。

根據殷或的猜測,多半是事業上會受到損害。

陳鋒那邊是感情,那麽傅戎這裏,就該是事業了。

殷或打車到一個賓館外,說是賓館,其實是個五星級的花園賓館。

周圍花園占地遼闊。

不少有錢人都喜歡來這邊娛樂消遣。

殷或到過這裏,熟門熟路就上了二樓,詢問了接待,跟着走進走廊,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屋裏烏煙瘴氣的,殷或皺了皺眉。

看到殷醫生來,立刻有人拿着空氣清洗劑就又噴灑了起來。

“醫生,這邊。”

一人站起來同殷或揮手。

人似乎比上次還多不少,還都是年輕面孔。

有的像是未成年。

“不是未成年,醫生你不用擔心,只不過這兩個家夥長相幼态罷了。”

殷或一冷着臉,就有人知道他在不悅什麽,馬上給出解釋。

殷或點點頭。

不是未成年就好,傅戎想怎麽玩都行,但不能随便把未成年給拉進來。

這樣的環境和場所,太容易對小孩子形成不太好的三觀了。

殷或走了過去,傅戎喝得身體都靠着沙發背了。

看到殷或來了,傅戎朝他伸出手。

殷或上前接住他的手,傅戎一個拉拽,就把殷或給拉到了懷裏。

為了不讓自己身體圧到傅戎,殷或及時把手撐在了傅戎身後的沙發上。

不過因為這個拖拽,導致外人看來,似乎殷或跌進了傅戎的懷裏。

上次殷或喝酒,向傅戎道歉的事,現場有一半的人都在現場。

這會看兩人感情這麽好,當即有人出來笑呵呵的:“傅少,你和殷醫生終于和好了?”

“要是你們還鬧別扭,我們都不知道怎麽辦了。”

“就你話多是不是?”

傅戎冷着臉觑對方一眼。

後者立刻擡手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別發酒瘋。”

殷或掙脫開傅戎的手。

他往旁邊專門為他空出來的空位上坐。

只是剛一坐下,傅戎又來抓住了他的手腕。

殷或眉頭一皺,怎麽今天傅戎這麽粘人了。

他以前可不是這種喝醉酒,喜歡動手動腳的人。

“這個送你。”

傅戎不知道哪裏就拿出了一塊手表。

殷或自己雖然不用奢侈品,但是跟着陸嚴的這半年,該見過的他都見過了。

所以當傅戎拿出手臂的一瞬間,他立刻就知道這塊手表價值百萬。

“太貴重了。”

一下子送他半套公寓的錢了。

“你不會以為你的價值,在我這裏連這塊手表都不值吧?”

傅戎眉眼傲然,他不等殷或過度拒絕他,當即把手表扣在了殷或的手腕上。

這一幕給周圍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紅了。

不過羨慕歸羨慕,也都知道殷或是什麽樣的人,也就他這樣溫柔對誰都好的純粹又純潔的人,才會讓傅戎為他也敞開真心。

別的人,就算得不到這麽多,但跟着傅戎,能獲得點蠅頭小利,都足夠他們出去潇灑了。

“你們兩感情真好,真羨慕。”

傅戎手從殷或的肩膀落到了他的腰間,幾乎将殷或給半摟到懷裏。

“十多年的友情,可不是十多天。”

他當然和殷或感情好了。

不可能不好。

傅戎喝醉了,說了這會話,頭有點暈暈沉沉的。

他一點不和殷或客氣,歪頭就把下巴擱在了殷或肩膀上。

感受着友人肩膀的溫柔,傅戎閉上了眼睛。

“喂,不會真睡了吧?”

殷或抖了抖肩膀,看似想把傅戎的腦袋給抖下去,但弧度又分明一點都不大。

“等你走的時候,我就醒了。”

傅戎眼皮都不擡。

殷或拿一個醉鬼沒辦法,只能由着他了。

“殷醫生,喝點茶水。”

殷或不能喝酒,于是提前就給他專門準備了茶水。

“謝了。”

殷或一邊肩膀被壓着,就用空着的那邊的手去拿茶杯。

“醫生,下周我家小孩滿月了,醫生你有空能來一趟嗎?”

“不收禮,醫生你能來就好”

“我去?感覺寓意會不好。”

他一個醫生,到別人家小孩的滿月酒去,感覺會不太合适。

“沒事,我們家沒人迷信這些,都很喜歡醫生,上次如果不是醫生你,孩子還不知道要難受多少天。”

大半夜孩子發燒,送到醫院去挂急診,可到第二天都不見退燒,後來想到了醫生,馬上就帶着孩子去醫生那裏。

醫生給孩子打了一針,孩子下午就退燒了。

“孩子也對醫生很喜歡,好幾次都嚷嚷着要見醫生。”

“好吧,中午還是晚上?”

“中午,不耽擱醫生你多少時間。”

“行。”

殷或又點了頭。

對于誰的邀請,他都點頭。

不在當時拒絕,為了讓對方滿足,只是後面他會不會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或喝了兩杯茶,又被衆人圍着投喂了點吃了,殷或倒不是怕長胖,只是他胃口就不大,吃一點就不想吃了。

看了看時間,快到晚上十二點了,他該送傅戎回去了。

就殷或自己扶着傅戎,傅戎還真的殷或一動,他就睜開了惺忪的睡眼。

“要走了?”

“是啊。”

“那走吧!”

傅戎站起身,身體晃了晃。

殷或連忙抓着他胳膊放自己肩膀上。

“我們先走,你們繼續。”

“單記我賬上。”

傅戎就算走了,也會買單。

他經常來這裏,消費不低,早就是會員了。

基本一個月左右,賓館會給他寄一個賬單和二維碼,傅戎看到就會結賬。

走出賓館,坐進了車裏。

殷或将傅戎給塞到了車後座,傅戎斜靠着車椅,打了個酒嗝。

殷或坐在前面拉上了安全帶,往後看了一眼。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可以戒酒,你會嗎?”

傅戎喝醉歸喝醉,意識還是比較清醒。

“你住進我家,我就戒。”

“那就是不行了。”

他不可能住到傅戎家。

哪怕他只拿了傅戎這一個炮灰劇本,他也不會和傅戎待在一起。

“你看,既然要提條件,那就該是雙方都來。”

“你都不幹,我也沒辦法。”

傅戎顯然特別會為自己的權利做争取。

“遠香近臭,你不怕真住一塊,你總有天會發現我們十多年的友誼,也許根本什麽都不是。”

“我不會。”

傅戎聲色一沉,殷或快速看他一眼,重新專注看着車窗玻璃前方。

“開個小玩笑,你別當真。”

“我倒不覺得你在開玩笑。”

“你是嫌煩了吧?”

經常被他叫出來照顧他,送他這個醉鬼回去,還要伺候他,換了別人,給再多錢,肯定也會煩。

“我沒這樣說過,你也別這樣亂腦補。”

“真的就好了。”

傅戎擡手捏了捏後頸。

看他又要閉眼的模樣,殷或頓時提醒他。

“別睡,馬上到。”

不然一會他又得再次叫醒傅戎。

“好好好,我不睡,你真煩。”

“是,我煩,不想看到我,下次換別人。”

“不行,我只習慣你。”

“要是哪天我不在……”

“你怎麽不在,你還能飛上天了?”

別說,真和飛上天沒多少區別。

從這個世界離開,就和上天飛出去差不多。

“不能。”

殷或笑出了淺淺的笑聲。

傅戎打了一個哈欠:“那不就行了,你不會上天,你就不會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嗯,不會。”

殷或給出輕輕的回答。

汽車開到傅戎的公寓樓下,殷或到後座将傅戎給扶了出來。

兩人剛一轉身,身旁就站了一個人。

男人看到傅戎醉意慢慢,走不動道還得殷或來扶他,本來就幽深晦暗的瞳眸,更加深不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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