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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高中同學是一家高檔會所的調酒師, 今晚她在,沈容想着來耍耍。
她起初沒看到賀随。
段成羽給沈容調好雞尾酒,擦拭着杯子, 下巴朝沈容左側的卡座點了點。
沈容轉頭過去, “幹嘛?”
段成羽說:“那穿黑襯衫的,你的菜。”
沈容側靠着吧臺看向段成羽說得地方, 看到她說得男人,黑色襯衫包裹在身,面容立挺。确實是她的菜,但是,沈容覺得這人有點面熟。
“葉弘同。”段成羽撐着櫃臺, “花襯衫是單浩文, 兩個都是這常客。”
沈容的目光順着她的話移動。
花襯衫單浩文也很紮眼, 太騷包了,驀然,沈容目光頓住, 段成羽道:“這位第一次見, 新來的。長得真絕,往哪一坐好幾撥人上前撩騷。”
“瞧, 又來一個。”
沈容眯了眯眼,她确定自己沒看錯,葉弘同身側坐着的男人正是賀随。
段成羽口中的又來一個是個豔麗女郎, 超短裙, 露着後背,大波浪風情萬種。對方目标明确, 端着杯酒直接走向雙腿交疊靠着卡座的賀随。
“帥哥,一起喝一杯。”
大波浪自顧自的屁股往下落, 葉弘同掃了眼賀随,今晚不知第幾波了。
賀随壓根就沒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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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波浪湊近了看賀随這張臉,心裏更喜歡,俊美,氣質卓絕,一看活就很好,就是人有點冷。不過,她覺得男人都愛裝,随便撩撩就能起。
“不給面子啊。”大波浪緩緩靠過去,濃烈的香水味蓋過了酒吧的酒味。
葉弘同和單浩文看戲。
賀随睨了眼搔首弄姿的女人,冷淡的眸光裏夾雜不悅,吐出單字,“滾。”
大波浪低了低胸,“你确定?”
賀随手裏端着的那杯酒輕輕晃動,大波浪看見了,撩撥的心沉了沉,對方不像說假話,甚至有種她再多說一句,那杯酒就會朝她潑來。她獵豔從未輸過,大波浪不信邪,身子側在他前方,逼近,準備再次進攻。
“美女,他不喝,我喝。”葉弘同拽住大波浪的手腕,将她從賀随身側扯開。
賀随杯裏的酒慢慢沉澱。
大波浪可沒有退而求其次的想法,端着酒杯悻悻離去,單浩文靠着沙發,雙腿架上面前的桌子,懶散至極,“賀哥,這就沒意思了。”
賀随放置酒杯,“什麽才有意思?”
單浩文沒接收到危險的信號,“你說你跟許柏夏結婚了,到現在我們人也沒見着,誰知道真假。再說都來這地方了,誰正兒八經只喝酒啊。”
“你以為我們是你!”葉弘同說。
“得。”單浩文雙手一攤,“就你們潔身自好。我亂搞,我瞧那女的不錯。”
單浩文手往胸前攏。
賀随淩厲的眸光睨向他,只一秒,單浩文架在桌上的雙腿都撤了下去。
而沈容那邊——
她把拍好的照片發給許柏夏,激動語音,“阿至,你家賀随紅杏出牆了。”
酒吧,女人。
還靠得那麽近,她這角度,人都要坐懷裏了,賀随也沒讓,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什麽。不過那女的走得快,很可能是兩人約定了下個地方。
下一秒,賀随起身。
沈容一副果然沒猜錯的神情,段成羽見她氣呼呼的,好奇,“認識啊?”
“當然認識!”沈容猛拍吧臺。
吧臺上其他客人聞聲看來,段成羽賠笑,拍了拍沈容,“注意影響。”
沈容直接給許柏夏打電話。
那邊,許柏夏沉浸在照片裏,沈容的話重重砸在心裏,沈容問她要不要過來。許柏夏沒想過問賀随的私生活,可到嘴的不字卻變成嗯。
水溫仿佛瞬間涼了。
許柏夏的手機收到沈容發來的地址,她穿好衣服,拿着手機出門直接打車。坐落于市中心的皇朝酒吧,私密性極佳,有很多富商明星出入。
深夜的南城主幹道上還是擁堵,十分鐘的路程開了二十分鐘,許柏夏到時,沈容在門口等着她。看着面前金碧輝煌的大門,許柏夏遲疑了,沈容拽着她的手腕往裏走,越過人群徑直去往段成羽所在的吧臺。
許柏夏和段成羽見過兩面,認識,點頭致意,沈容指向一個方向,“看。”
葉弘同和單浩文在喝酒,沒見到賀随。
沈容猶豫道:“那女的走後不久,賀随也起身出去了,我沒敢跟去看。”
段成羽猜出大概。
私密性高的地方客人的檔次也高,這裏不似別的酒吧烏煙瘴氣,除了各種酒味,聞到的香水味也不劣質。許柏夏聽出沈容話裏的意思。
“我去衛生間。”
許柏夏讓自己保持冷靜。
沈容的話指向性太明确,她也相信賀随的人品,可她還是來了……許柏夏順着段成羽的指示前往衛生間,轉彎之際,人聲消弭許多,她朝前走,冷不丁撞上一對親密的男女,她頓住腳步。
許柏夏看到了照片裏一樣的波浪長發,露着後背,超短裙下的大腿被男人的手握着。
女人背對着她,勾着男人的肩。
許柏夏看不見男人的長相,只看到了白襯衫,她心沉了沉,酸澀湧起。
驀然,男人擡眼。
許柏夏驚得後退,腳下踩了什麽,眼前一黑,鼻端湧進淡淡的檀木香。
“別看。”
賀随清冷的嗓音如同一針鎮定劑,“不幹淨。”
薄薄的眼睑上覆着修長如玉的手指,微涼,許柏夏眨了眨眼,纖長的眼睫輕掃過他的指骨和掌心,賀随心裏似掃過一片羽,留下微微癢意。
賀随帶着許柏夏來了酒吧露臺。
燥熱的夏風裏傳來不知名的香味,賀随背靠着羅馬柱,“你怎麽在這?”
“……”
我是來捉你的。
許柏夏知曉這是她和沈容鬧得烏龍,但是,照片裏的靠近太過紮眼,她不能當做沒看見,“我和朋友過來喝酒,然後看到你和葉弘同他們。”
“要不要一起?”賀随問。
“暫時還不想和他們正式見面,只是——”許柏夏頓了頓,迎着賀随微疑的目光,“我們雖是各取所需的婚姻,但婚姻期間應該保持忠誠。”
露臺不似裏面明亮,昏暗光影裏,賀随眸光凝住,将許柏夏攏進眼底,深沉的不知在想什麽,幾秒後,他薄唇輕揚,“你看到了什麽?”
許柏夏将沈容的話傳述。
賀随聞言哭笑不得,他站直,扯了扯領口湊近許柏夏,“聞聞,什麽味?”
許柏夏因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住,竟乖乖按照他的話做,湊近他的領口嗅了嗅,眼底融了他鎖骨處的冷白色,聞到特屬于他的檀木香。
以及,“你抽煙了!”
可能是時間久了,那抹煙味散了許多。
賀随嗯了聲,“出去抽根煙的時間,接了通電話,你們這麽編排我。”
“……”
“而且,你撒謊了。”
眼底那抹冷白猛地撤離,許柏夏對上賀随幽深的目光,“許柏夏,你撒謊了。”
賀随篤定的讓她心慌。
許柏夏咽了咽嗓,故作淡定看着他,垂在腿側的手不自覺拽緊了裙邊。
“你之前不在酒吧。”
極短時間裏,許柏夏的謊言被賀随無情拆穿,她抿了抿唇,面對賀随咄咄逼人的視線,她驀然轉身。烏龍事怼到當事人面前,許柏夏尴尬之餘是止不住的心慌,害怕賀随看出她心裏那些對他不安分的想法。
“沈容還在等我,我先走了。”許柏夏迫切要離開這,剛擡腿,聽到了單浩文的聲音。她腦子裏的弦猛地繃緊,仿佛散失了思考的能力,拽着賀随躲到露臺右側更暗處,嬌小的身軀盡量把賀随往裏面壓。
“賀哥人呢?”單浩文問葉弘同,兩人手裏都燃着煙,“不會背着我們鬼混去了吧。”
“你以為賀随是你。”葉弘同背靠羅馬柱。
“你別說,賀哥定力真好,胸都快湊上去了,硬是坐懷不亂。”單浩文抽了口煙,啧啧稱贊道,“要是我,那杯酒就算是死我也得喝下去!”
……
許柏夏聽着不入流的話,還是跟賀随有關,非常想出去讓單浩文閉嘴。
嗡嗡嗡。
許柏夏吓一跳,捂住了話筒。
單浩文和葉弘同聞聲看來,就在要暴露之際,賀随一個側身,将許柏夏控在他和羅馬柱之間,背對着單浩文他們。許柏夏握緊手機,緊張的不敢呼吸,比起她剛才的沖動,賀随現在和她的距離,近得可怕。
夏夜的風裏裹着聒噪的蟬鳴。
許柏夏卻仿佛聽不到,她胸前的衣服弧度,快要貼上賀随的白襯衫了。
那兩人沒了聲。
許柏夏不确定他們有沒有走,踮起腳尖,試圖越過賀随的肩去看他們。
“還沒走,別動。”
賀随壓低了音,克制着才沒有去摟她。
許柏夏其實什麽也沒看到,但賀随說了,她也信了,腳跟落地時她忽覺賀随的呼吸不對勁,愈發的沉。側頸對着她,近距離下能看到青筋。
“……剛才單浩文還說你坐懷不亂。”許柏夏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許柏夏。”
賀随目光咬定她,音色隐忍道:“你的月匈再蹭,你看我亂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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