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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門開的瞬間, 許柏夏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偏眸看向身側的賀随,對方恰好低了頭看她,意思明顯, “進去吧。”
賀随住得這間和她所住的擺設差不多, 進口處立着六寸的黑色行李箱。
許柏夏硬着頭皮進去。
她手裏的那件西服被她抓的皺巴巴的,賀随睨了眼, 伸出手,“給我。”
許柏夏乖乖遞了過去。
賀随将西服随意往床上一扔,摘起腕間的手表,許柏夏視線略過他的指尖動作,十分後悔剛才在電梯裏沖動的答應。現在, 她只覺得尴尬。
腕表摘下置于櫃上, 賀随拿了未拆封的一次性拖鞋出來, 許柏夏接過換上。賀随打開電視,有聲音了,安靜的氛圍才得到了一絲絲喘/息。
“洗澡嗎?”賀随問。
許柏夏雖然是洗過澡出去的, 但燥熱的風裏也出了汗, 她點了點頭,沒看賀随, 直接進了衛生間。門合上,電視聲小了,也看不到賀随的臉。
她靠着門而立。
控制不住的心跳聲仿佛要沖出心房, 許柏夏拿出震了聲的手機, 沈容的出現暫時解救了她:[你老實交代,照片對面的手是那個野男人的!]
沈容:[你背着賀随和誰吃飯呢!]
許柏夏雲裏霧裏的, 點開發給她的照片,原來是拍照時, 不小心把賀随的手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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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背着賀随。]
沈容:[?]
許柏夏:[就是他的手,他來新加坡了。]
沈容直接打了視頻過來,過于刺耳的聲吓得許柏夏手抖,立刻摁了挂斷。
[不方便接?]
[讓我來猜猜,你們吃完飯沒多久,現在的賀随應該在你邊上,對吧。]
許柏夏緊張的心緒緩和多了,[嗯。]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沈容當即想身退,許柏夏趕緊穩住她,[等等!]
[你陪我聊聊天。]
許柏夏靜聽着門外的聲音,[我現在很緊張。]
不等沈容回複,許柏夏直接說了出來,[就在剛才,我答應進他房間了。]
[現在我在衛生間,他在外面。]
[我該怎麽辦?]
……
許柏夏一連發了好幾條,沈容一一看完,[你答應進他房間的意思是?]
[不知道。]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沈容發了澀澀的表情包,[你現在确實該緊張。]
[……]
門外傳來一聲咳嗽。
許柏夏頓時如驚弓之鳥,指腹不由自主的收緊了手機,[你就別吓我了。]
[我沒吓你啊。]
[只要賀随是個正常男人,那就不能免俗,何況你們還是在酒店裏呢。]
[天時地利人……]
許柏夏抿了抿唇,她沒想過和賀随有婚約外的其他關系,但接連幾次接吻,她沒辦法忽視。沈容繼續道:[不過,你怕啥,反正是你老公。]
[就算是各取所需,不用白不用。]
許柏夏撐了撐跳動的太陽穴,她想和沈容聊天緩解緊張,結果話題直中要害。她摸了摸發燙的臉,将手機放盥洗臺上,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嘩啦啦的水聲裹挾着水霧席卷了狹窄了浴室,賀随緊繃的神經緩了緩。
他坐在圓桌前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手機屏幕亮着,一堆事等着他處理,但賀随卻無心。許柏夏進去後一直沒有聲音,他又不能貿然進去。
許柏夏靜不下心來洗澡,出來時看到扔在衣簍裏的粉色吊帶裙,發懵的腦子更懵了,她本就沒有換洗的衣服,這會把唯一能穿的也弄髒了。
深呼吸。
許柏夏裹着浴巾敲響了衛生間的門,溫軟的音色提了提,“賀随。”
只喊了一聲,外面就有人應。
許柏夏看到門上透出賀随高大的身形,她捂緊了浴巾,“能不能借你的衣服?”
霧蒙蒙裏,賀随轉過身。
許柏夏等了幾分鐘,他的身影再次倒映在門上,曲指敲了敲,“開門。”
門是朝裏開的。
許柏夏拉開一條縫,接過他遞來的衣服。
她迅速關上門,低頭看手裏的衣服,黑色棉質睡衣,上下一套,許柏夏還是第一次穿男人的衣服。不對,之前在賀家時,穿過他的睡衣。
許柏夏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才打開門出來,賀随處理郵件的指尖頓住,餘光裏,他的黑色睡褲裹着纖細的雙腿,太長了,她卷了兩道。
白皙的腳踝裸露。
賀随循着那細白的腳踝,抵達黑色睡衣下窺不見的細腰,紐扣扣到了頂,松松垮垮的。他眼熱幾分,倒扣手機,拿起桌上剩一半的礦泉水。
“過來。”
賀随喉結滾動。
許柏夏咽了咽嗓,沒前進,反倒後退了一步,賀随的目光太過于直白。
視線裏,賀随起身。
他站起來後明顯感覺到壓迫感,許柏夏後退的動作硬生生停住,賀随幾步走到她面前。
距離驟然拉近,他音色幾分啞,“你答應跟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發生什麽?”
許柏夏想過的。
但想和真實發生隔着太多因素,她錯開賀随的眸光,回避了這個問題。
驀然頸邊微涼。
賀随冷白的指尖觸上那抹淡去的紅痕,輕輕剮蹭,強烈的電流感席卷了四肢百骸。許柏夏避之不及,瓷白的肌膚肉眼可見的染了片紅暈。
指尖蹭過的地方升溫迅速,賀随感知到了,手指代替指尖,一根根覆了上去,輕易掌控了那抹纖細。他早就想這麽做了,脆弱易折的柔美。
許柏夏止不住的顫抖,頸邊的溫度如蛇一般,越纏越緊,眼前的光影暗了暗,唇上掠過兩瓣柔軟。她驚了瞬,推出去的手被賀随輕易捉住。
賀随單手控制她推搡的手,也順着她推的力道向後退,抵上沙發凳時,他摟着許柏夏坐了下來。許柏夏驚呼出聲,臀下觸到硬邦邦的肌肉。
她整個人倒在他懷裏。
賀随掌控她頸邊的手并未撤回,指尖蹭過滾燙的耳垂,将許柏夏的臉往他的方向推。許柏夏這時極其不自在,眼神躲閃,緊張的後背生熱。
“剛才那個玉佩,你想看看嗎?”許柏夏沒話找話,身體僵得像法棍。
“我可以看嗎?”
賀随的氣息近在咫尺,兩人唇息只有幾厘,許柏夏退無可退,剛想應聲就被堵了口。不同于剛才,輕掠過的唇瓣不滿足于表面的淺嘗,試圖深入,許柏夏指腹蜷了蜷,牙關緊咬着,卻還是教賀随找到了缺口。
許柏夏的緊張,賀随能感覺到。
他指腹蹭了蹭耳垂,退開些距離,“放輕松。”
許柏夏怎麽可能放松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賀随在吻她,趁他退開的空隙,她轉過了臉。賀随再次傾來的吻随即落在她右頸,剛剛變淺的地方再次染上溫熱,許柏夏呼吸沉了沉,緊繃的身體一下子軟了許多。
“這裏,不行。”
嬌軟的音色帶着顫音,賀随眸光暗了暗,并未在纖細上停留,薄唇沿着她的下巴細細吻上,重新含住她的唇。薄紗般的窗簾能透進淡淡的夜色,許柏夏被禁锢在賀随懷裏,松垮的領口處,白皙緩緩露了出來。
賀随指尖剝着紐扣。
許柏夏軟軟的靠在她懷裏,雙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卷翹的眼睫如同蝴蝶的翅膀,閃動着。腰跡不知何時落了手,修長指骨收攏她的腰身,睡衣下擺微微堆疊,許柏夏溫熱的肌膚沾了不屬于她的溫度。
她理智回籠了些,“別——”
軟乎乎的音調起不了什麽作用,賀随呼吸漸沉,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才沒将她抱到床上。黑色睡衣下粉白肌膚格外灼眼,散發着濃郁的香。
她的手機剛才沒拿出來,這會響了聲。
理智迅速将沉浸在吻裏的許柏夏拉回,她咬了咬發麻的唇瓣,眼眸低垂。
棉質睡衣最容易皺。
而此時她身上的睡衣在賀随的手指尖早就變皺了,腰腹處堆疊在一起,落下的褲腳更卷上了些。事情的發展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許柏夏感知到了賀随灼熱的呼吸,滾燙的體溫,以及那無法忽視的變化。
是因為她嗎?
許柏夏下巴上着了力,賀随擡起她的臉,望進她盈盈水光的雙眸,清透的眸光裏染了紅,嫣紅的唇瓣上幾處咬痕,惹得他不想簡單放過她。
“我的手機,響了。”許柏夏久未出聲,嗓子像被什麽堵住,有點啞。
賀随重新吻上。
這次許柏夏躲開了,下巴抵在他的左肩,防止賀随偷襲,她眼裏的水光在燈光下亮晶晶的,身體裏的熱還未平息,“賀随,不要再繼續了。”
“為什麽?”
賀随摟着她的腰問,“不喜歡?”
許柏夏被堵得沒話說,她感知到腰間探進的溫度,瑟縮了下,“我們只是因為家裏的原因才結得婚,以後會離,各取所需,不必這樣子。”
她不喜歡假戲真做。
賀随聞言,眸光斂了斂,“是嗎?”
許柏夏剛想點頭,忍不住哼了聲,賀随并未因此放過她,揉過她的弱點,音色沉緩道:“許柏夏,你的身體很誠實的告訴我,你現在有——。”
他故作停頓。
許柏夏咬緊了唇瓣,陌生的感覺裹挾了她,耳邊,是賀随低沉的聲音。
“性/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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