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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柏夏短促的叫了聲。
下一秒, 她咬緊了下唇,克制着軀體的顫動,水光眸裏染了薄薄的紅。
她雖坐在賀随腿上, 但完全沒得到好處。
賀随很輕易地拿捏了她, 他的手指一觸即放,重新落回那瑟縮的腰肢。
許柏夏覺得唇上咬疼了, 松了些力道,下巴上有些膈,是賀随的肩膀,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她起了報複心思, 隔着襯衫硬挺的布料, 張嘴咬了下去, 賀随顯然沒有預料,肩胛骨猛地僵硬,身體不由繃緊。
他肩上那股咬力, 不說十成, 七成是有的,忽略不掉的疼痛感自肩處傳來, 賀随喉結滾了滾,沒拉開她,反倒扣緊她的腰, 大掌覆在她腦後, 輕摁了摁,甚至還将頭往另一側偏了幾度, 露出半截冷白的脖頸。
許柏夏咬着咬着,唇有點麻。
可賀随一副無事人的樣子, 還摁她腦袋任由她咬,報複感一點也不強。
許柏夏哼了聲,松開。
賀随玩她微卷的發梢,“咬過瘾了?”
許柏夏雙手撐着他肩直了直腰,泛着水光的眸子盯着自己剛才咬的地方,襯衫貼着肌膚,濕漉漉的。視線朝下掃過,賀随的襯衫也皺了,貼着腰腹,塊壘分明的腹肌隐隐約約的,許柏夏眉心跳了跳,咽了咽嗓。
泛着水光的濕潤雙眸裏,閃過慌亂,許柏夏趕緊借機想要下來,起身的動作未得到阻止,卻在她雙腳落地時,賀随有了動作。他單臂一撈,許柏夏人還未反應過來,又落回了原位,不過,這次她是背對着他。
兩種不同的座法,感受大相徑庭。
前着她只能感受到滾燙的胸膛,而後者,除了後背的熱,還有其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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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咬也咬了,我抱一下。”賀随雙臂穿過她的腰,許柏夏看着面前的圓桌,屁股輕輕往邊上挪了挪,耳邊是突沉的的呼吸,還有吞咽聲。
“你好像……”許柏夏欲言又止。
“比你更需要,對吧。”賀随補充了她的話,許柏夏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沉默随即蔓延。
賀随道,“說說玉佩吧。”
許柏夏低頭看兩人的姿勢,賀随的雙手交握收攏在她身前,指骨冷白修長,像上好的玉,手背上青筋浮起。她收斂了心思,平緩自己的呼吸,“是半塊龍紋玉。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想到南城省博裏的那半塊。”
手機不在手邊,許柏夏沒辦法找照片。
賀随聞言,“确定?”
許柏夏道:“不确定。我讓崔老師也看了,崔老師說不能貿然下定論。”
“那半塊龍紋玉在誰手裏?”
“李先春。”
許柏夏話落,側目,“你認識嗎?”
“拍賣會上見過幾次。”賀家企業和華揚的項目也涉及新加坡,對當地企業家有一定了解。李先春年輕時開創了新加坡第一家飲料品牌,身退後專心收藏事業,沈老夫人也愛收藏,賀随陪着去拍賣會,競過價。
許柏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時,她放在衛生間的手機響了,許柏夏愣了幾秒,擡起手指了過去。
“我電話。”
她低頭,“我能起來了嗎?”
說話間都忘了她還坐在賀随懷裏,平複好的呼吸又急了些,面頰淡紅。
賀随的狀态并沒有因為聊天而中止,他很會自找苦吃,深呼吸,他雙臂松開,起身時把人抱起,然後放上了沙發。許柏夏蜷着腿陷進沙發。
“我去給你拿。”
賀随邁着長腿離開,再過來時,修長指尖拿着她的手機,許柏夏接過。
她握着手機沒有第一時間查看,全讓賀随吸引了目光,對方很快背過她,走向了行李箱。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時,許柏夏才回過了神。
這時她才徹底放松。
電話是小杜打得,見她沒接改為微信,問她晚上回不回來,附帶壞笑。
她和賀随目前的情況很不适合同處一室,許柏夏回了會回,退出聊天界面,之前給她發消息的是沈容,[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睡到賀随?]
[……]
[你腦子就不能有點正經的。]
沈容喲了聲:[這麽快就結束了,賀随行不行啊。]
許柏夏無語片刻,[我們沒有。]
沈容追問:[沒有什麽?]
下一秒,她忽然換了話術,[或者,你們有了什麽?]
許柏夏咬了咬下唇,沈容在那邊開始拆解,[你們有沒有接吻和擁抱?]
[……有。]
[有沒有摸/胸?]
許柏夏臉能蒸雞蛋,[有……吧。]
[有就有加什麽吧!]沈容不滿意,許柏夏覺得那一下不能歸咎于摸吧。
她回:[跳過。]
沈容回了好吧的表情包,[賀随有沒有起立?]
[!]
[沈!容!]
許柏夏立刻看向浴室方向,水聲還沒停,她卻因沈容這碎片式的分析慌了神。
[行了。]
沈容妥協,撂下一句,[他是忍者神龜。]
許柏夏鼓了鼓臉頰,盤起來的雙腿改為并攏,側靠着沙發,耳邊的水聲愈發清晰。不合時宜地,她想到流水劃過他腹肌的畫面,明明她沒見過,可卻如此的具象化,越發不可收拾,畫面也延伸到了其他地方。
晃了晃腦袋。
許柏夏轉了身,背對着浴室。
賀随出來時,沙發上的人已經不在了,只給他手機留了新消息,[我有事先回去了。]
跑得倒是挺快的。
賀随薄唇彎了彎,撥拉了額前潮濕的短發,濕着手指回複對方的信息。
[你穿我的睡衣回去?]
浴室裏,許柏夏的粉色吊帶裙上,是賀随剛換下的皺巴巴的白色襯衫。
賀随洗得冷水澡,現在冷靜了許多。
他落座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回複了幾封郵件後,也沒收到許柏夏的回複。
-
許柏夏穿着賀随的睡衣回去時,小杜盯了她好久,愣愣地冒出了一句。
“你竟然真回來了!”
許柏夏臉燥得慌,去拿自己的睡衣。
小杜的視線順着她身上寬大的男士睡衣落到裸露在外的脖頸,白白淨淨的,她坐在床上盤着腿,匪夷所思,“所以你出去一趟就換了衣服?”
“吃了晚飯。”
許柏夏抿了抿唇,進了浴室。
她當時也是腦子一熱,什麽都不顧了,穿着賀随的睡衣就回來了,只留了信息。鏡子裏的人面色如常,湊近了看才能看到微微腫起的紅唇。
換完睡衣出來,手機同時響了。
賀随發的,許柏夏心裏亂糟糟的,不想回複他,就不回了,看着剛換下來的黑色睡衣。許柏夏這一夜睡得并不安穩,做了一個很荒唐的夢。
醒來,是淩晨。
許柏夏蜷了蜷身,頭在枕頭上蹭了蹭,露在被外的雙眸盯着泛着微光的窗簾。都怪昨晚賀随太過分了,她才會做這奇怪又羞恥的夢,攪合着她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後背微微潮意,喉嚨也覺得有點幹。
小杜還沒睡醒,許柏夏輕輕翻身。
她現在完全睡不着,摸出手機,找點事拉遠自己的神思,她找到南城省博那半塊龍紋玉的照片,全方位的查看細節。要想知道是否為一對,需要省博或者李先春這半塊的複刻品進行比對,不然一切都是猜想。
窗簾外的天光漸漸明亮,小杜醒來時,看到隔壁床的許柏夏靠在床頭看手機。
她摁開了燈,“醒這麽早?”
許柏夏:“睡不着。”
小杜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回籠覺,發現也睡不着了,許柏夏收了手機,起身洗漱。
她出來時,小杜也期期艾艾的起床了,順道提醒她手機有信息過來,許柏夏拾起床頭的手機,看到賀随的頭像時,夢境裏的感覺瞬間又卷起。
Hs:[你真厲害啊。]
許柏夏攏了攏眉,指腹輕敲:[什麽?]
Hs:[肩膀好疼。]
許柏夏想起,她昨晚咬了他:[我咬破了嗎?]
[嗯。]
[我咬得那麽輕,不可能吧。]許柏夏并未看到賀随表現出疼痛,白襯衫也沒有染上血。
[口說無憑。]
許柏夏還沒想明白,賀随直接發了張照片過來,冷白入眼,她着實愣了。
照片怼着肩頸處拍,許柏夏看到了她昨晚隔着襯衫咬出的牙印,痕跡不深,但還真的破了小口。她牙齒這麽厲害嗎?許柏夏被傷口吓到了。
[你有做消毒嗎?]
酒店裏沒有消毒工具,但許柏夏出門時帶了,她沒等賀随回複,拿了棉簽和碘伏出門。小杜出來只看到合上的門,連忙拿起手機看群消息。
許柏夏乘坐電梯上了五樓,即将抵達賀随門前時,他對面那扇門突然開啓。她聞聲看去,聞斐亦那張年輕帥氣的臉極其突然的出現在眼前。
她掃了眼房號。
5017。
難怪當時覺得賀随的房號熟悉,竟然就在聞斐亦對面,聞斐亦沒想到出門就看到走廊裏的許柏夏,本來關門的動作頓住,“好巧啊,姐姐。”
“……”
太不巧了。
聞斐亦倚靠着門框,“姐姐這麽早過來找我,不會是想要簽名照的吧。”
許柏夏皺了皺眉。
她比較擔憂的看向賀随的房門,聞斐亦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正當時,那道門突然打開。許柏夏眉心跳了跳,猝不及防地望進了賀随的雙眸。
聞斐亦詫異地挑了挑眉。
賀随在門內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早就不悅,“來了怎麽不敲門,過來。”
許柏夏還未應聲。
聞斐亦突然道:“原來姐姐的男朋友過來了啊,好巧,每次都能撞見。”
“他該不會是不信任姐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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