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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半晌, 許柏夏才冒出一個字,她臉頰被捏得地方有點燙,還有點癢, 她想用指腹擦一下, 卻不好動彈。偏偏賀随還用他那沉沉的目光看着她。

“磨蹭什麽,過來吃飯。”周海耀朝這邊喊, 許柏夏推了推賀随。

對方順着她的力道後退一步,将場子空出來,許柏夏指腹過了下被她捏的臉,還有點燙,她低頭貼着牆走了出去, 賀随跟在她後面。

蔣勝柔今晚炒了五菜一湯, 都是許柏夏愛吃的, 她在新加坡這段時間,只能說是吃飽了,沒碰到自己特別喜歡的, 就想念她做得菜。剛落座, 周海耀就給她舀了碗海鮮湯,裏面有雞蛋、鮮蝦尾肉和鮑魚。

“多吃點, 看着像是瘦了。”周海耀說,蔣勝柔立刻附和,拾掇他給賀随舀一碗。

“我自己來就行。”賀随接過湯勺。

許柏夏硬是忍住想笑的想法, 低頭喝湯, 蔣勝柔和賀随提起瓷盞的事,她這幾天一直在燒制, 但成品都不滿意。賀随說不着急,許柏夏接過周海耀夾得可樂雞翅, 又聽到他說起聞斐亦,“你們都見了,我和外婆也得見見,你問問他,要是願意就過來見一面。”

“你舅舅說那小孩當明星了,我看得電視劇裏有他?”蔣勝柔問她。

許柏夏邊應聲邊打開電視,現在的電視都聯網,點開就是各個平臺,交個會員什麽都能看。她對聞斐亦的電視劇印象就是沈容前段時間看得《朝歌》,許柏夏拿着遙控器找了找,還真的就找到了那部劇。

“喏,封面上左一就是。”

蔣勝柔和周海耀一起去看,封面上聞斐亦也是笑得,但沒露那顆虎牙。

賀随睨了眼。

蔣勝柔說:“這小夥子長得秀氣,當初看得時候我還跟你舅舅說呢。”

“确實跟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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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柏夏沒參與他們的讨論,偏頭看右側的賀随,他吃飯很斯文,低眉順眼地看着很乖,也不挑食。周海耀拿了遙控器點了下,電視劇開始播放,聞斐亦的臉更清晰具象化,一直到他們吃飯結束也沒有關。

窗外淅瀝瀝的小雨綿延不絕,沿着窗玻璃留下蜿蜒的水痕,蔣勝柔瞧了眼窗外。

“今晚你們在這住下,你房間裏的被單床套都是新換的,被子我昨天還給你曬了。”蔣勝柔說。周海耀收拾餐盤進廚房,賀随攏好筷子收好碗,半道被周海耀搶走,“廚房你不熟悉,給我。”

許柏夏挺想住,但是……她看賀随,後者從善如流道:“聽外婆的。”

蔣勝柔樂了,“好。”

許柏夏的房間靠裏側,她領着賀随過來,推開門,房間裏空氣清新,窗戶開着條縫隙。她的卧室空間不大,除了書桌椅和衣櫃外,只有1.2米的床,窗臺上放着綠植,葉上挂着水珠,桌上的日歷是今天日期。

“……要不還是回禦龍灣吧。”許柏夏這才想起,她的床夠她一個人睡,加上賀随會顯得擁擠。

“對了。”蔣勝柔走了過來:“夏夏這床是她以前睡得,挺小的不适合兩個人睡,她晚上跟我睡,賀随你就睡這吧,別拘束,當自己的家。”

許柏夏覺得這個提議好。

外面的雨勢有變大的趨勢,開車回去不方便,賀随還是那句聽外婆的。

周海耀洗過澡就接到局裏的電話,連夜出門了,蔣勝柔回了房間,許柏夏擦着頭發從衛生間出來,賀随從一樓上來,手裏提着衣服袋。她清潤濕漉的眼眸掃了眼,通過透明的袋子看到了裏面衣服的顏色。

是他的黑色睡衣。

賀随的肩上、袖口,沾了些雨水,透明袋上也有薄薄的一層,在盛夏裏裹了涼。

許柏夏返身拿了幹毛巾給他。

賀随擦完臉上的水,不經意看她,可能是因為在自己熟悉的環境,許柏夏穿得很随意,輕薄的睡裙染了濕氣貼着腰腹和大腿,裙擺下白晃晃的一雙腿,肌膚瑩潤而透,有一些輕微的抓痕蜿蜒在纖細的腳裸。

對于他來說,此時的許柏夏過于招眼,更別提,她上面還是空的。

半潮的發梢貼着那輪廓。

賀随将微潮的毛巾搭臂彎裏,正好擋了些狼狽,他喉結滾動,不自在地偏了視線。

“浴室我用過了,你洗吧。早點休息。”許柏夏沒意識到自己的穿着問題。

賀随低沉應了聲,“嗯。”

許柏夏踩着拖鞋朝蔣勝柔的房間去,裙擺随着走動而晃動,兩條纖白長腿一覽無餘。賀随眼含熱切,捏了捏眉心,等她進了房間才去洗澡。

-

賀随推開了許柏夏的房門。

單浩文他們好像掐着點過來找他,電話打地很及時,說鄭書夏回來了。

賀随懶散地道,“知道。”

他看向那張1.2米的小床,柔軟而又富有少女心的粉色碎花被映入眼底。

單浩文在那邊說了一通就是說不到重點,在賀随耐心告罄時,葉弘同及時拿走電話,“大小姐回來得辦接風宴,你和許柏夏來玩嗎?”

“許柏夏應該記得她。”葉弘同笑着說:“當時鄭書夏還挺招搖。”

“她好像還喜歡你來着。”

賀随不耐地啧了聲,葉弘同見好就收,“行了,你問問許柏夏,回聊。”

窗外淅瀝瀝的小雨輕拍着窗,賀随坐在床邊,對面是許柏夏的書櫃,從小學一年級的書開始,從下往上排,還有課外名著,和修複專業的書。

賀随今晚睡得并不安穩,只要想到這是許柏夏的房間,自己睡着她的床,就異常清醒。

半夜,他聽到門把轉動聲。

許柏夏的房門鎖有問題,只能關不能鎖,賀随在黑暗裏盯着門的方向。

他看到一團人影。

賀随聽到很輕地一聲呢喃,混着淡淡的栀子香,他記得,浴室裏的沐浴露就是這個香味。那團黑影的目标很明确,熟門熟路地直奔床,掀開被子躺了進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賀随只覺柔軟的嬌軀貼近。

許柏夏睡迷糊了,躺進來後覺得姿勢不舒服,動來動去的尋舒服的姿勢。

賀随撐起上半身。

他微側身,适應了黑暗後能窺見一些弱光,許柏夏愈發往他懷裏鑽。

她軟得像沒長骨頭。

賀随垂眸,腰側覆來一條纖細柔軟的手臂,虛虛搭着,許柏夏面對着他,呼吸均勻,睡衣領口早就在滾動間滑落一截,圓潤的白呼之欲出。

原先他覺得窗外淅瀝瀝的雨聲是能助眠的白噪音,現在聽着卻無比煩躁。

軟玉溫香在懷。

他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欲,偏偏肇事者還毫不知情地睡得正香。

賀随輕嘆,準備起身找沙發對付一宿,剛動,許柏夏抱他腰的手驀然收緊,臉在他身前蹭了蹭。賀随渾身僵住,氣血上湧,難以平息。

“許柏夏。”

賀随的音色很啞,克制着。

許柏夏似乎還沒找到舒服的位置,臉頰蹭了蹭,她的被子怎麽一點也不軟?

怎麽還有說話聲?

許柏夏耳邊那聲輕緩地音還在繼續,她皺了皺眉,困倦的雙眸睜開眼時有些愣怔。

黑暗環境裏,她并沒有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只覺得有一道呼吸離自己很近,她指腹蜷了蜷,驀然察覺到不對,她手臂圈得是什麽地方?

“醒了。”

許柏夏瞬間清醒,“賀随!”

她差點從床上蹦了起來,探出手要摸床頭的燈,混沌的思維終于跟了上來。

許柏夏慌亂間沒摸到燈。

賀随也沒有去開燈,就着昏暗,抵住她起身的動作,将人往上抱了抱。

“!”

許柏夏抓緊了他的胳膊。

她現在完全理清了,她渴了,出來喝水,習慣性地走近了自己的房間。

“你怎麽不鎖門啊!”

許柏夏肩膀露在被外,空調的冷意鑽進了溫熱的毛孔,幾乎沒有能見度。

他的輪廓在黑暗裏霧蒙蒙的。

許柏夏的腿在被子裏動了兩下,不經意碰到什麽,她後知後覺的開始緊張。

“你大半夜的睡進我的被窩,怪我沒鎖門。”賀随低笑了聲,混着窗外的白噪音。許柏夏抿了抿唇,是她有錯在先,“抱歉。”

賀随要得可不是道歉。

空調的冷氣不足以平息她無意間撩出的火,賀随摁住她的腰,沒給許柏夏繼續說話的可能。許柏夏沒料到他會突然吻來,雙眸裏閃過驚訝,唇上的碾壓感清晰傳來,濕潤潤的,仿佛要撬開她的唇鑽進去。

深夜昏暗的環境,淅瀝瀝的雨聲。

這樣的環境似乎更容易滋生暧昧,許柏夏在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感官更加明晰。

賀随的吻瞬間吞噬了她,薄唇循着那柔軟的唇瓣,找尋着破境之法,桎梏在纖細腰間的大掌揉着那軟綿的睡裙,帶來深深的燙意,一點一點蠶食着許柏夏的理智,等她主動張開唇,羞澀的附和。

許柏夏抓他胳膊的手收緊,指腹蹭過他的肩,搭上了他的後頸,勾扯的力道迫使賀随頭壓得更低。彼此的呼吸交纏着,綿密的吻落向別處,許柏夏仰直了脖頸,卻意圖阻止他,賀随只停留了一瞬,俯耳說話。

“不親這兒。”

許柏夏眼睫顫動,身子繃得緊。

她想陷下去,卻偏偏被賀随桎梏了腰,腰後的懸空感讓她必須勾緊賀随的肩,濕熱的吻蔓延的地方似被火灼過,空調的涼都壓不住。

許柏夏想起冬至,她幫蔣勝柔包餃子的畫面,裹了面粉的面團在手心裏變着形狀。

沾了水之後,繼續揉着。

許柏夏揉面的動作并不熟練,蔣勝柔說不會也沒關系,讓她在一旁看着。

賀随似乎深谙其道。

許柏夏咬着紅唇,說不出一句話來,賀随摸她的臉,感覺到了細密的汗。

“嗚——”

許柏夏猛地并攏了月退。

賀随輕吻她的臉頰,她的唇,灼熱的呼吸浮過,“乖,放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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