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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就答應了。”
沈容在電話那頭笑了兩聲, 許柏夏剛洗完澡,盤着腿坐在床上,輕應了聲。
在那個情況下。
似乎也容不得她不答應, 賀随抱得那麽緊, 幾乎是貼着她的耳朵說話了。
故意成分很高。
許柏夏又緊張又羞澀,自己喝醉了竟然說了那麽大膽且令人多想的話, 他偏還複述給她聽,以此為借口來達成他想去主卧的目的,太壞了。
“那賀随現在人呢?你和我打電話會不會耽誤這美好的夜晚。”沈容調侃。
許柏夏看了眼門外,“他在書房。”
沈容啧了聲,“這個點還在書房, 真是不着急啊。”
“……”
“你們有準備嗎?”
許柏夏着實懵了幾秒, 沈容道:“傻了啊你, 安全——計生用品。”
“……”
“暫時用不上。”許柏夏面色染了薄紅,她看着身下的兩米大床,想起在新雅居那張小床上發生的事, 深夜, 雨聲,交織的兩道喘/息。
她趕緊晃了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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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直言你還是想得太單純了, “你看賀随,他就是一步一步跨進來的,先親親抱抱, 再睡主卧。到時候躺在一張床上, 他能輕松拿捏你。”
“你不僅不排斥他,你還喜歡他。”沈容已經能想象許柏夏之後的結果了。
許柏夏覺得沈容說得有道理。
而且不用等以後, 賀随現在就能輕松拿捏她,她昨晚捅了那麽大的漏洞。
驀然, 門被敲響。
許柏夏軟塌的腰身瞬間直了直,賀随推開門,單手握着門把,修長身形快将門堵住。
“倪琳說她女兒的戶口弄好了,過幾天請我們吃飯,你有沒有時間?”許柏夏故作鎮定,沈容一時沒反應過來,話題轉得又快又生硬。
她立刻知曉是賀随進來了。
沈容隔着手機都能察覺出許柏夏的緊張,到嘴的話咽下,“我這周工作忙。”
“等下周吧。”沈容說着吐槽起來,“學校招新工作,讓我心力交瘁。”
“南大生源還交瘁啊?”
“你當名校沒有生源擔憂啊,很多各地的優秀學生都要靠搶的,領導還要求我們每天都要在公共社交賬號上發視頻。”沈容最近工作确實忙,忙完就是九月開學季,國慶後,她要開始準備校慶事宜。
許柏夏邊聽邊關注賀随的動态,他早就合上門進來,徑直走向床得另一側,掀開薄被。床體深陷,許柏夏随着深陷的方向滑過去了幾分。
她把手機換了邊。
沈容問她:“咱們還要繼續聊嗎?畢竟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賀随沒躺下,靠着床頭。
許柏夏背對他,額頭冒了細汗,想說話,又覺嗓子被什麽堵住,腦子空白。
“宣主任找我。”
沈容那邊來了電話,她切斷了許柏夏的通話,聽着耳邊的盲音,許柏夏微嘆。
“忙完了。”
賀随打破了沉默。
許柏夏倒扣手機,盤着的腿伸展開,往被子裏鑽,營造自己要睡了。
她躺了,賀随也躺了。
賀随關了他那邊的燈,許柏夏沒關自己這邊,她把被子拉到下巴處,看着上方純色的天花板。周圍靜到只有兩人呼吸聲,上下交錯起伏。
許柏夏從很小開始就自己獨睡,她不喜歡兩個人一起睡,會不自在,更別提是和賀随。她前幾次是怎麽睡得着的?許柏夏意識愈發地。自從那個雨夜後,她對賀随的靠近總是提了十二分的緊張,無由的忐忑。
她怎麽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
翌日,清晨。
許柏夏今日約了3D打印的老師,早早起來,但賀随比她還要早,看着在洗漱間洗臉的他,許柏在站在門邊,有一瞬間的迷茫在眼裏。
賀随的面容沁着水,水流漫進了領口。
許柏夏視線掠過他滾動的喉結,準備邁進去的腳退出來,差點忘了,賀随現在和她住在同一間卧室,以後這個畫面會經常上演,她要習慣。
兩人一道從主卧出來時,狄姨的表情是愉悅的,準備早餐時都面帶笑容。
許柏夏擡起手腕看表。
距離她和老師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來得及,她選擇坐下吃早飯。
“早上有急事?”賀随拉開椅子。
“原定的時間是昨天,但因我自身原因誤了時間。”許柏夏點頭,接過狄姨端來的鮮榨橙汁,“新加坡拍攝結束前,李老同意我用3D打印技術複刻他收藏室的那半塊龍紋玉,複刻品出來了,我得去取回。”
“你打算用皿方罍那個方式。”賀随喝得也是橙汁,手邊是一份早報。
狄姨今天做得早餐是蘇式糕點和小籠包,微膩時,喝點橙汁解解也很清爽。許柏夏夾起一個小籠包沾上了醋,聞言,沒将小籠包放進嘴裏,“嗯,兩邊都不可能把真品拿出來,李老這邊複刻會比較容易。”
“确定之後你的想法是?”賀随望着許柏夏,她正在吃小籠包,溫度過高,沾了唇她立刻拿開,舌尖舔了下被燙的唇瓣,然後吹吹小籠包。
賀随忍不住道:“慢點吃。”
許柏夏沒想到會這麽燙,她放到瓷碗裏涼涼,“商人重利,還有別的方法嗎?”
“據我所知李先春祖籍山東,小時全家漂洋過海去了新加坡,在那邊生了根。”
“打感情牌嗎?”
許柏夏之前查過李先春的資料,關于他祖籍的事了解,也想過打感情牌,畢竟不少海外華人給國內捐贈過文物。但是,她定定的看着賀随,“讓人憑着從未回去的故土,來割愛自己高價獲取的所愛之物嗎?”
“我不喜歡。”
許柏夏格外認真。
賀随示意她吃碗裏涼了的小籠包,淡聲道:“我也不喜歡。有需要盡管說。”
“……嗯。”
許柏夏的胃口還算不錯,糕點吃了整塊,小籠包吃了三個,橙汁見底。
賀随合上展開的報紙,“送你過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許柏夏擺了擺手,“我取完還要回工作室。”
“行。”
許柏夏提前賀随出門了,她在約定前半小時抵達,驗完貨後付了尾款。
回到工作室十點不到。
鄒春景上千接她手裏的東西,許柏夏沒讓,“我來就行,麻煩倒杯茶。”
許柏夏将手裏的東西輕放上辦公桌,眼裏染了笑意,打印模型落實了之後,就等南省博那邊的消息。距離下一次閉館是下周一,還有四天。
“許老師,紅茶。”
鄒春景端着溫熱的紅茶進來,置于她右手側的桌上,看着那副模型驚訝不已。
“你這是?”
鄒春景隔着包裝湊近了看,從透明的空間來看,是半塊玉的模型,她盯了幾秒,望向許柏夏,語含遲疑,“我怎麽看有點像省博那塊玉?”
“是嗎?”
“真的太像了,你看這塊玉上面的雕工和花紋,簡直一個摸子裏刻出來的。”
許柏夏端起紅茶抿了口。
前臺的電話響起,鄒春景轉身出去接,許柏夏拿起手機給崔笠打電話。
許柏夏在工作室待到了下去,周海耀給她打電話問起聞斐亦的事,她說問問。
等打開通訊錄,她意識到自己沒有聞斐亦的聯系方式,許柏夏進了紀錄片的工作群,裏面有聞斐亦的微信號,她點了添加,備注名字。那邊很快通過,但回複她的是聞斐亦的經紀人張業凡,過了幾分鐘,有個新號加了她微信。
備注聞斐亦。
許柏夏添加之後:[你好。]
聞斐亦:[姐姐好。]
許柏夏不拐彎抹角了:[外婆和舅舅知道我見過你後,他們想見見你。]
聞斐亦:[什麽時間?]
以他的工作性質,許柏夏不敢斷然決定,[你定。]
聞斐亦:[這幾天西城有廣告拍攝,之後還要赴容城進行第三集拍攝。]
聞斐亦:[從容城回來吧。]
許柏夏:[行。]
她沒什麽事要問了,放下手機,聞斐亦發了委屈表情,[就不聊了嗎?]
許柏夏:[在忙。]
聞斐亦:[好冷漠的姐姐。]
許柏夏扯了扯唇角,聞斐亦完全就是小孩子性格,真的還挺像弟弟的。
她給周海耀回了電話。
-
晚六點。
許柏夏從工作室回了禦龍灣,狄姨做好了晚飯就等她回來開餐,“先生晚上有應酬。”
她記得。
許柏夏吃過回了主卧,洗漱完她去書房,打開電腦開始查之前皿方罍的資料,以及那半塊龍紋玉的拍攝記錄。她手裏的資金沒有那麽多。
九點整的時候,她回了房間。
賀随還沒應酬回來,許柏夏點開微信界面,看着她怄氣時取得昵稱後,抿了抿唇。
她是不是該發信息問問。
畢竟時間這麽晚了。
許柏夏回顧她和賀随的聊天記錄,少得可憐,還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猶豫了至少十幾秒。
許柏夏聽到敲門聲,她心頭微怔,手機從指尖滑落掉到了床上,房門從外推開,賀随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隔着距離都能聞到一絲酒味。
她現在像等着丈夫回家的妻子。
許柏夏:……
賀随冷白的面容泛紅,有酒味沒醉意,單手拽松了領帶,解了頂端的紐扣。
解紐扣時,他微擡下巴。
冷白的指關節滑過喉結,很尋常的舉動,卻讓許柏夏挪不開視線。
“你、還好吧。”
“抱歉,應酬喝了點酒。”賀随手裏攥着領帶,捏了捏微微發脹的額心。
“我讓狄姨給你做醒酒湯。”許柏夏掀被起床,她俨然忘了自己的穿着,黑色吊帶睡裙松垮垮勾勒着腰身,長度膝蓋以上,兩截裸露的小腿瑩潤而有光澤,腳踝纖細,腳指甲上能清晰看到濃郁的紅色。
黑白交彙着濃烈的紅,任何一處色彩都足夠驚豔,賀随眸光暗了暗,攔住了要跑出去的許柏夏,手臂扣緊了她的腰,直接将人架了回去。許柏夏雙腳懸空,驀然被放倒在床,一切都猝不及防,眼前暗下。
賀随單膝跪在她身側,抵着柔軟的被面。
許柏夏咽了咽嗓,起初那淡淡的酒味變得濃郁,他精致的面容愈加逼近。
“今天在酒桌上,陳總的夫人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去。”賀随上半身懸空置于她上方,灼熱的唇息膩到耳邊,“阿至不給我打電話。”
陳總當時接到電話嘴咧到了耳朵邊,被數落是妻管嚴還笑得一臉開懷。
賀随掃了眼沉寂的手機。
他薄唇貼了貼許柏夏發燙的耳朵,她裸露的肌膚裹着涼,和他的熱形成了對比。
許柏夏瑟縮了肩膀。
耳邊的濕熱放肆的蔓延,賀随的溫度很高,似要将她融化,一寸一寸的堵住了她的唇。
喝了酒的賀随和平時的感覺不同,更加的放肆,如沈容所說,他能輕松拿捏許柏夏。有章法的吻刺激着她每一處神經,纖細的吊帶繩在他唇間滑落,逐漸發熱的肌膚未能逃掉那靡靡的私磨,攏向了那團潤白。
許柏夏雙臂堵在身前。
她喉嚨裏太缺水了,嗓音不像她的,朦朦胧胧,裹了層看不見的薄紗。
賀随吻她的手臂,“我沒醉。”
許柏夏幾乎沒有退路,她濕漉漉的眼看着上方的人,欲語還休的我見猶憐。
賀随慶幸自己沒有喝醉,他深呼吸,将她攏在身前的雙手擡高至頭頂,薄唇映上那微張的紅唇。冷白掌心裏纏着那條領帶不再摩擦着她的腰肢,而是随着她擡高的手臂,像蛋糕盒上精美的絲帶綁上了她手腕。
許柏夏沒掙脫開,她慌了神。
賀随撐着床擡起身,将人往上抱了抱,低沉地音色裏克制不知的啞。
“等我。”
許柏夏淺皺眉。
賀随随即去了浴室,她掙着領帶,想坐起來卻用不上勁,雙腿蹭着皺了的被面。
沒過多久,耳邊響起腳步聲。
許柏夏聞到了沐浴露的清香,一股涼意順着裙擺撩上,賀随前額額發略有潮意,眼底早就沒了清冷。那抹涼似長了眼,盡鑽她的敏敢地帶,熟悉的感覺湧上,許柏夏咬了咬下唇,都快哭了,“你別——”
“阿至不是喜歡嗎?”賀随薄唇間的酒味散了許多,有種水的清涼感。
“!”
“既然喜歡就要好好享受。”賀随用輕語安撫着許柏夏的緊繃,微涼指腹過處,軟嫩的肌膚都帶顫。許柏夏下唇緊咬着,下一秒,被他捏了下巴,唇瓣分離,那股疼瞬間消失,唇隙裏沒藏住細碎的低哼。
夏季雨夜裏那股燥熱蔓延到了現在,燈火通明的房間裏,許柏夏纖細手腕上那根黑色領帶越掙越緊,如舌纏着她,教她失了自主能力,墜入那個由賀随制造出的陌生情/潮,她像雨夜被雨水澆透了的枝葉。
……
她已經分不清時間了。
賀随抱着她去浴室,出來時直接去了次卧。
許柏夏蜷縮着身子睡在床上,被子裹得緊緊的,眼睛很紅,剛剛哭過了。
“過分!”
賀随坐在床邊,附和,“嗯,我過分。”
他低頭想吻,許柏夏拿被子捂住他的唇,“你剛剛、你、你別想親我!”
“怎麽還嫌棄自己了。”
“閉嘴!”許柏夏捂緊了點,賀随舉雙手投降,指了指被被捂住的唇。
許柏夏松了些力道。
賀随輕笑:“惱羞成怒想謀殺親夫嗎?”
“……”許柏夏不說話,背過身不理他,賀随輕拽被面,“我怎麽辦?”
許柏夏拿被子蒙住頭。
賀随無奈的搖頭,起身去浴室,确認他不在,許柏夏才朝後看了看。
她的手機就在旁邊。
響了聲。
許柏夏查看,桃花依舊給她發消息:[我好可憐。]
他才不可憐呢,全是壞心思。
許柏夏倒扣手機,全當沒看見,不知多久,身後貼近了沁着涼的身體。
同那手指一樣涼。
-
許柏夏昨日就和許成軍說了見面的事,今晚就定好了酒店和時間。
她從工作室趕來。
賀文臻的車恰好到了,她和沈老夫人一起下車,三人打了照面,許柏夏上前挽住沈老夫人另一側手臂,“奶奶,姑姑,你們到得太早了。”
“在家也沒要事。”沈老夫人欣喜地看着許柏夏,小姑娘皮膚白皙,湊近了,那脖子上有點痕跡就看見了。本來還擔心他們關系是假的,聽了小狄的報備,心放下了,等他們的感情穩定她就要抱重孫了。
賀文臻問:“賀随呢?”
許柏夏來前接到過他的電話,“會議剛結束,在來得路上。”
三人乘坐電梯出來,一眼看到來接的戚家顏和許柏玉,許柏夏面容冷了冷。
“老夫人快裏面請。”
戚家顏端着溫和的笑看着她們,許柏玉也主動上前,賀文臻接了通電話,挂斷後,轉而對許柏夏道:“他三叔來了,在樓下,我下去接。”
“那我陪您——”
“你陪着奶奶就行。”賀文臻轉身搭乘電梯下去,許柏玉接了她的位置。
包廂裏,許成軍開門迎接。
空調太涼了,許柏夏拿了條薄披巾蓋上沈老夫人的肩,又去倒熱茶。
“老夫人一路辛苦,喝點熱茶,這茉莉花茶是夏夏特意交代的,說您喜歡。”戚家顏急着把許柏夏擡出來,這是許成軍交代的,讓沈老夫人加強對她的喜歡,到時賀家對許家的投資才能源源不斷。戚家顏起初也不樂意,後來想通了,雖然自己親女兒不能攀上這門好親事,但總歸許家的錢有她一份,不費吹灰之力花着別人的錢,何嘗不幸福。
沈老夫人果然高興,“夏夏有心了。”
許柏夏笑了笑,擡起手腕看表,賀文臻推着賀文臨進來後,許成軍過去應酬。
賀随從公司過來還需要時間,賀文臻開了麻将桌,許柏夏在這方面手氣向來不好,她要沈老夫人給自己參謀。桌上四人,她和許成軍、戚家顏,包括賀文臻,許柏玉站在戚家顏後面,賀文臨的輪椅處在許柏夏和賀文臻中間,倒也沒幫賀文臻,全顧着許柏夏的牌了。
賀文臻今晚手氣最佳。
四局麻将她贏了三次,還有一次是許成軍贏,重新開牌,賀随推門進來。
賀文臻道:“等會啊。”
許柏玉見到賀随後眼睛亮了亮,想到戚家顏的教導,不情願地別了眼。
許柏夏摸到了沒用的幺雞,“幺雞。”
“碰。”戚家顏笑着拿回,“夏夏這是給我送牌啊。”
許柏夏肩上落了手,上方有呼吸聲,擡頭看,賀随垂眸盯着她的牌。
等到她再次摸牌。
許柏夏不由看他,賀随指了一張牌,許柏夏秉承着“他那麽聰明肯定會打麻将的”的心理,順着他的話出牌,賀文臻道,“開外挂是吧。”
“哪有姑姑厲害。”
許柏夏抿唇笑了笑,對賀随道:“姑姑今晚贏了三局了。”
賀随附和:“姑姑厲害。”
他倆一唱一和給賀文臻逗笑了,沈老夫人欣慰地看着他們,真是恩愛啊。
許柏夏這局有了外挂也沒贏賀文臻,她推了牌,許成軍起身,“吃飯。”
賀文臻推着賀文臨過去。
許柏夏起身,一下沒站穩,賀随探手扶住,溫熱指腹觸到了她的細腰。
“小心點。”
許柏玉還沒走遠,看到這一幕蹬圓了眼,她從未認為賀随喜歡許柏夏,娶她也不是愛。但經過今晚,她的懷疑消失了不少,難道他真喜歡?
賀文臻出去接電話。
許柏夏掃了眼坐在桌前的人,目光落在賀随身上幾秒,趁上菜的時間,她出去找賀文臻。賀文臻站在對面的窗前,電話已經挂了,許柏夏走過去,朝後看了眼虛掩的門,“姑姑,我冒昧問一句,賀随的父母?”
賀文臻趁着燈光看她。
“既然你和賀随已經是夫妻了,有些事你該知道。”賀文臻斜倚着窗戶,神情沒了剛才搓麻将的愉悅,“他的母親賀文怡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二十多年了吧,很少有人提及她的事,你不知道也正常。”
去世了?許柏夏驚訝過去又覺得自己早該想到,從她到賀家開時,就沒見過賀文怡,也未聽人提起過。母親去世了,那父親?
“至于他的父親——”賀文臻摸了摸口袋,空的,許柏夏頓時提了心。
賀文臻忽而笑了笑。
下巴朝包廂裏點了點,“在裏面坐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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