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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 許柏夏還沒消化完賀文臻的話,她控制不住的去看賀文臨。

他和沈老夫人坐在一起。

賀随和他之間隔着賀文臻,相似的眉眼砸賀文臻的話裏突然具象化了。

他是賀随的父親?!

賀文臻說得其實并不委婉, 在裏面坐着的男性長輩, 除了她的父親許成軍,就是他的三叔賀文臨。賀文臨和賀文怡, 沒猜錯的話是兄妹吧。

許柏夏皺了皺眉。

賀随給她舀了最後一道甜湯,注意到她的分神,低聲問,“在想什麽?”

“……”許柏夏驟然回神。

她望向賀随時,賀文臨看向了她。

賀文臨的目光溫和, 從她身上繞到賀随, 最後看向身側和許成軍聊公司業績的賀文臻。對方睨了眼, 兩人對視不超過兩秒,賀文臨轉了視線。

今晚的許成軍和戚家顏,對待賀家從頭到尾的小心翼翼, 招待極其周到, 連帶着許柏夏被誇了好多遍。她每每回以微笑,心裏厭惡他們的嘴臉, 卻又很舒爽,誠然,她不需要靠賀家來維持自己在許家的地位, 但能看到他們吃癟, 尤其是戚家顏和許柏玉那轉了十八彎的态度,她就得意。

沈老夫人不宜熬夜, 用過餐後就散了。

許柏夏扶着她的胳膊,不經意看到賀文臨, 壓下去的好奇又湧了上來。

賀文臨笑問,“怎麽了?”

許柏夏立刻搖了搖頭,沈老夫人抓住她的手道,“今晚和阿随回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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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了确實要送她回去。

許柏夏沒有意見,她現在不太敢和賀随單獨住,昨晚的他簡直太壞了。

“好啊。”她應。

許成軍他們留下來善後,許柏夏扶着沈老夫人出門,賀文臻推着賀文臨。

賀随落在最後方。

司機已經将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賀文臻攬住要上車的許柏夏,“你跟賀随一道吧。”

話落,垂眸向下看。

許柏夏愣怔了會,領會到她眼神傳遞的意思,“好,那你們路上慢點。”

門童将賀随的車開來了。

許柏夏看到那熟悉的大G,想起賀随第一次來接她時,明明那麽不熟的人,卻做了戀人夫妻才會做得親密事,除了不可思議還是不可思議。

賀文臻乘坐的車早就彙入主路淹沒于車流,許柏夏将窗打開,耳邊吹着熱風。

“姑姑跟你說了什麽?”

賀随忽而出聲,指尖輕敲着方向盤。

許柏夏欣賞夜景的心情被打亂,她不能說吧,畢竟是賀文臻偷偷告訴她的。

她不能出賣賀文臻。

不容她找話來反駁他,賀随清冷地音再響起:“你今晚一直看賀文臨。”

“……”

這就被發現了?

許柏夏攥緊了身前的安全帶,想着怎麽把這話題揭過去,兄妹之間有□□之情,還生下了賀随。她只在小說影視劇裏看過這種悖論的情節。

“我先跟你說聲抱歉。”許柏夏早知道就不問了,“是我向姑姑問起你的父母,因為一直沒見過。今晚又是雙方家長見面,我就多嘴問了。”

前方是長達四十秒的紅燈。

賀随靜靜的聽她說完,許柏夏用餘光看他,“知道了一些你父母的事。”

“沒想到我的身份這麽見不得光吧。”

“……不是!”許柏夏急着反駁,“愛情本就讓人琢磨不透。”

賀随薄唇輕勾,“可他們是兄妹。”

許柏夏苦于困在車裏,不好安慰,真誠道:“那是他們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你不是見不得光。”

“你是在愛裏出生的小孩。”許柏夏就差去摸他腦袋了,話音含着急切。

餘下十幾秒的紅燈。

賀随一直沉默,許柏夏後悔開始這個話題,正要繼續說些安慰的話,忽聞一聲輕笑。她偏眸,賀随精致的側臉對着她,薄唇彎起弧度。

“我的話很好笑嗎?”

她說得這些話是小時候蔣勝柔哄她的,當時許成軍和周海藍鬧離婚,周海藍遠走新加坡,許柏夏哭紅了眼,問媽媽為什麽不要她。蔣勝柔抱着她坐在海棠樹下一遍便的說,媽媽出去工作了,媽媽最愛阿至寶貝了。

阿至是在愛裏出生的小孩。

他們只是不愛彼此了,蔣勝柔總這樣說。

“不是。”

賀随笑意收斂,“第一次有人這樣哄我。而且,他們并非是互相喜歡。”

“?”

許柏夏面露不解。

賀随輕描淡寫地道:“是我媽單相思。”

單相思還能生出孩子,賀文臨還是個靠輪椅的,怎麽說也是天方夜譚。

許柏夏久久未語。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上,閉目養神的賀文臨突然問賀文臻,“你都說了?”

“早晚要知道。”

賀文臻冷哼了聲,“你敢做不敢當。”

賀文臨重新閉上眼,眼前浮現賀文怡那張嬌俏的臉,跟在他後面喊他三哥。

世事如流水,伊人已逝。

-

抵達賀家後,陳姨見了許久未見的許柏夏,分外高興,接過了她的包。

沈老夫人直接休息。

許柏夏縱然是再好奇,也不能去問賀文臻,跟着賀随上了樓,這裏有她的換洗衣服。她踏入房間的瞬間,拉住了賀随的袖子,“忘東西了。”

“什麽?”

“我的清單還沒準備齊。”又空手過來了,“明天我找時間讓人送來。”

“你是不是過于生分了。”

賀随驀然彎下腰和她平視,深邃的眼底格外吸人,“一直惦記着禮尚往來。”

“那你送東西給外婆。”

“這樣顯得我禮數很不周到哎。”許柏夏不滿,“我還收了那麽貴重的玉镯。”

“玉镯本來就屬于你。”

許柏夏可記得沈老夫人說是要給未來孫媳婦的,她別過頭哼了聲,有了點小脾氣。賀随就愛她這似生氣卻又像撒嬌的語氣,撓的他心裏癢癢。

平視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那綿軟的紅唇上,視線灼熱,許柏夏想忽視都難。

她警惕的後退,“你別亂來!”

許柏夏後背抵上了門,手指抵着他不停靠近的身體,“姑姑他們都在。”

“難怪阿至要回來住,原來是怕我。”賀随繼續往前逼近,許柏夏手指曲起,後退無路,低沉地音環繞着她,“阿至怕我什麽,怕我像——”

“別說。”

許柏夏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這麽羞恥地事他怎麽能挂在嘴邊呢,“我那天晚上喝醉了,你就當我被奪舍了。”

“昨晚也被奪舍了?”

“……”

許柏夏抿了抿唇瓣,她怎麽就被賀随牽着走了呢,她鼓起勇氣盯着賀随看。

對方被她捂住了嘴。

只露着漆黑的一雙極漂亮的眼,他的眼睫很長,微卷,眉毛濃黑如墨。

許柏夏喜歡他這雙眼。

此時的她倒有點像是被奪舍了,踮起腳吻上他的右眼,軟唇貼上那片極脆弱的肌膚時,賀随明顯僵住。許柏夏輕吻一觸即放,眼底帶着得逞後的笑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漂亮,像天上的星星。”

賀随從小外貌出衆,他帥而自知。

他聽過無數次容貌的誇贊,驚豔,羨慕,嫉妒,但極少有人會專門指出。

譬如他的眼睛很好看。

許柏夏誇人時總是格外真誠,時光似回到八年前的夏天,她有道題不懂,正要去問老師時,他主動上前幫她答疑解惑。當時的許柏夏在思路清晰後,眨着亮晶晶的雙眸,特別真誠看着他,“賀随你好厲害啊。”

左眼也染上溫熱。

賀随眼睫顫得極快,握住她的手腕将唇上的手拿開,迅速捕捉了那惹出無名火的紅唇。軟的,甜的,似果凍如棉花,混着溫軟的栀子甜香。

許柏夏被狠狠抵在門上,雙手被扣,賀随攻城略地的吻不給她多餘的空間。

唇間空氣漸漸稀薄。

許柏夏已經逐漸适應賀随的吻了,她手腕獲得自由後,不由自主攀上他的肩,身體往前送。賀随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細腰,虔誠的吻她的眼睛,寂靜的走廊裏,這雙明亮的眼是唯一給予他關切和擔憂的眼。

“嗚——”眼上溫熱難擋,許柏夏閉上了雙眼,攀着他肩的手被握着拿下,白襯衫的領口咯着她的指尖,一顆、兩顆、三顆……許柏夏指尖顫動,觸到了硬邦邦的腹肌,隔着白襯衫都能感覺到的男性荷爾蒙。

看不見的狀況下,觸感極其敏銳。

賀随松了她的手腕,許柏夏的指尖頓住,想着是收回,卻點了點他的腹肌。

指尖過處,她數到了六塊。

賀随的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硬邦邦的腹肌摸着咯手,許柏夏往下挪,摸到了他的西褲腰封。她頓時愣住,耳邊的呼吸聲随着她指尖的下落而加重,他的情況不容樂觀。

篤篤篤。

驀然響起敲門聲。

許柏夏緊張的攥緊了他的腰封,賀随悶哼聲。

是陳姨在外面敲門,“老夫人讓我給你們送點水果。”

這時候當然不能出去接水果,許柏夏眼神示意賀随,他反握住她攥在他腰封上的手。

“不用了。”

賀随出聲,陳姨應聲離開。

許柏夏試圖抽出自己的手,本想着在賀家有人的情況下,賀随不會過分,結果也沒好到哪去。她抽了半天沒抽離,賀随摁緊了她的手。

有往下的趨勢——

“阿至,今晚別讓我洗冷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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