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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越此時人站在走廊, 剛替賀随接了通投資商的電話,回絕了邀約,正要進去, 又有通電話打了進來。許柏夏三個字映入眼簾, 他沒有印象。

對面包廂裏,賀随還在應酬。

除了他和華揚的幾位高層外, 還有銀行行長和南城的一些重要政務人員。

華揚近期在政務新區那有投資,這頓飯着實重要,不然賀随也不會讓他代接那通電話。錢越看着還沒挂的電話,猶豫幾秒,幫忙接通了。

錢越準備和對方打招呼, 那邊先開口, “賀随,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

錢越聽清是女聲,而且聽語氣跟賀随關系還不一般,畢竟沒哪個女的敢問他什麽時候回去。難道是賀總的女朋友?錢越暗想, 那邊咦了聲。

“你好。”錢越立即接話:“賀總在包廂裏應酬, 我進去替你喊他。”

“不用——”許柏夏一聽他還在忙,就不想讓錢越去打擾他, 很快挂了電話。錢越聽着耳邊的盲音,收了手機,整理好衣裝直接進了包廂。

錢越把手機遞給他, “賀總。”

賀随輕搖着手裏的玻璃杯, 澄清的酒微微晃動,他接過手機掃了眼, 置于桌面。錢越想起剛才那通電話,彎腰湊近, “有位許小姐給您來電。”

他晃杯的動作停住。

賀随放下手裏的玻璃杯,拿起手機,“你們随意,我出去回通電話。”

錢越迎着衆人的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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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柏夏挂斷電話後就進了主卧洗漱,雖然賀随沒接,但她的電話打了。

衣服脫了過半,手機響了。

許柏夏騰出一只手去接,看清是賀随的來電後,鬼使神差地把脫下的衣服又穿好,單手接通了電話,剛才打過去的勇氣蕩然無存,“賀随。”

“剛才接電話的是我助理。”賀随的音色從話筒裏傳來,和平時有微妙的差別。

像是貼在她的耳邊說話。

錢越剛才并沒有自報家門,不過許柏夏能猜到,“你應酬結束了嗎?”

“還沒。”

“快九點了還不結束。”許柏夏微微不滿,賀随聽後,神情十分愉悅。

“要不阿至給我安排門禁?”

門禁這東西,許柏夏畢業後就再也沒聽過,而且,都多大的人了還安排門禁。她鼓了鼓臉頰,诽腹歸诽腹,還是順着他的話在略微的思索。

“幾點合适呢?”她問。

“你定。”

許柏夏拿下手機看時間,已經八點三十九分了,她學校的門禁是十一點。

折中一下,就是——

“十點。”

許柏夏坐到身後的沙發上,面前是白淨的超大鏡面,籠罩了整個浴室。

“好。”

賀随應了她。

許柏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嘴角是彎的,眼睛也是彎的,心裏甜甜的。

賀随站在走廊的窗前,镂空的窗外夜色如銀,霓虹璀璨,他握着手機,薄唇上揚了幾個度。再進去時,在座的人都對他要打的那通電話好奇,錢越有苦說不出,剛才在裏面被問得實在是招架不住,透露了些。

“女朋友來查崗啊。”南行杜行長指尖夾着煙,喝得已經有點醉了。

“什麽時候談的?”

“一點兒風聲也沒有。”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賀随照單全收,駁了杜行長的話,“是我老婆。”

錢越:“!”

他老板什麽時候結婚的?!他身為助理一點消息都沒有。

酒過三巡,該談得都談了,有人提議去會所坐坐,賀随把事情交代給錢越。

杜行長道:“賀總不一起?”

賀随眉眼幾分暖意,“家裏有門禁,得回去了。”

此話一出錢越繼續震驚,這還是他認識的賀總嗎?怎麽覺得他語氣在炫耀。

因為有門禁?!

-

許柏夏洗過澡護膚結束出來,都九點半了,她還沒困意,手機收到一條好友添加,備注是賀文臻。她趕緊添加,賀文臻提醒她明天的珠寶展。

單獨和賀文臻參加珠寶展這件事讓她惶恐,不過總該要面對,畢竟她現在擔着賀太太的名頭。許柏夏應着賀文臻的話,轉而約了妝造師。

姚導那個群在發進度,下一站西城,下周三出發,正好能讓她有時間進南省博把要事完成。

許柏夏在群裏浏覽一圈,時間慢慢指向十點,她看向門的方向,剛剛約定好的門禁,到底是作數還是不作數?

-

狄姨收拾完第二天需要的食材後,脫了圍裙準備回自己的保姆間,這時聽到開門聲,她趕忙小跑過去,聞到了淡淡的酒味,“先生回來了。”

“嗯。”

賀随将臂彎裏西服遞過去。

狄姨接過,笑着說:“我給你煮醒酒湯,你沙發上坐會,太太應該睡了。”

許柏夏向來是進房早,但不見得入睡。

賀随讓她自行休息,自己則前往主卧敲響了門,門內果然傳來聲音。

“進。”

許柏夏心裏懷疑是賀随,但是對方敲門,她又覺得是狄姨過來找她有事,結果門打開後,出現的是賀随的臉。他沒進來,斜倚着門框朝她看着,目光沉靜裏帶着笑,擡起手臂,指了指手腕上那塊璀璨的名表。

“九點五十五分。”

許柏夏也看向自己的手機,距離門禁還有五分鐘,他算是掐着點回的。

“還沒到門禁。”賀随說,還是站在門邊,沒有要進來的意思,仿佛在要許柏夏的某種準許。她想,上學期間的門禁是不允許進入宿舍,那他回來的正好,就是沒有門禁,那麽這間卧室他現在是有資格進入的。

許柏夏遲疑地道,“那你、進來吧。”

賀随得了準許,斜倚着身子站直,進來時随手合上門,依舊殘留着淡淡的酒味。許柏夏的視線一直跟着他,微皺眉,他距離她幾步遠時轉了方向去了浴室,她默默收回視線,唇角不自覺地彎出一抹弧度。

卧室的隔音很好,許柏夏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毫無困意的看着純色的天花板,不知多久,耳邊傳來細微腳步聲,漸漸走近的熱浪随着涼意消散,腳步聲愈發地近,身側的床位往下陷落。

許柏夏聞到了自己的沐浴露香味。

她姍姍來遲的困意在這抹香裏又飄遠了,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賀随的呼吸比平時重。寂靜氛圍裏,許柏夏想忽視身邊有個人,很難。

“睡不着?”

“……是不習慣。”許柏夏輕嘆聲,她和蔣勝柔睡時,其實也不習慣。

更別說是賀随了。

賀随躺下的身形撐着床起來,靠着身後立起的枕頭,許柏夏眼眸上擡,雖然沒說話,眼神卻有詢問的意思。下一秒,賀随把她從被子裏摟出,徑直抱到腿上。驟然轉變了位置,許柏夏驚訝地張了張唇,聲音卻像被瞬間吞了進去,無聲的,又閉上了唇,雙手撐在他兩肩。

許柏夏側身坐在他腿上,并着腿,腳趾蹭着暗色的錦被,那抹豔麗的紅被映襯着更加灼眼。賀随的視線也灼灼看着她,從頭頂融下的燈光修飾了他完美的臉型,光影在他的眼睑、下巴處拓下暗色的陰影。

“既然睡不着,我們就做些助于睡眠的事情。”賀随單腿支起,抵上許柏夏敏感的腰側,她往前上了些許,頸側、兩肩的白明晃晃入了眼。

“助于睡眠……”許柏夏視線下凝,她理解的助眠是聽一些白噪音來達到入睡的效果,而不是睡得好好的被人從被窩撈起來坐大腿幹瞪眼。

賀随腿往後頂壓了壓。

許柏夏被迫往他懷裏撞,瞬間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昨晚那幕歷歷在目,她刷地背過雙手,搖頭時那滿頭烏發輕微亂舞,白淨的臉上沾了粉。

驚恐、害羞、或者其他的,賀随也知道昨晚自己的時間長,讓她手累着了。

他保證,“今晚不用手。”

許柏夏虛啊了聲,驀然,後腦勺貼上溫熱的大掌,賀随攬着她的腰将人往懷裏送,薄唇精準無誤的映上。腹背受敵的許柏夏嗚嗚了兩聲,便被輕易撬開了唇齒,唇腔裏的氣息混着酒味還有海鹽和薄荷。

兩米大的床上,他們抱坐在一隅。

賀随的手貼在許柏夏的後腦勺,摁着她的頭向下低,他則仰着頭,冷白的脖頸繃直,喉結微滾。絲綢般睡衣裏的柔軟像被人捏住的氣球,指腹存在的地方凹陷了下去,氣球的頂端的打結處在空氣裏俏立着。

燈光仿佛暗了許多。

許柏夏氣喘籲籲地靠着他的肩呼吸,渾身熱的、濕的,她已經分不清了。

指尖夏圈住的肌膚燙着了她,從那敞開的領口處,能看到被她指腹輕撓過的痕跡。許柏夏剛才被吻急了,一不小心抓了下,力道還挺大。

“現在困了嗎?”賀随的喘/息過遍她得耳朵,緊貼的地方早就蓄勢。

許柏夏微閉的眼前明明暗暗,跑遠的困意再也抓不回來,她咽了咽嗓,耳側不經意蹭過他的側頸。賀随握緊了她的腰,一寸一寸撩起裙擺。

她蹭着被面的腳趾蜷緊。

明晃晃的燈光下,許柏夏的呼吸被賀随完全控制住了,他輕,她就輕。

他重,她就重。

梅雨季那種濕熱潮悶的感覺絲毫沒得到緩解,許柏夏咬了咬下唇,細微的哼了聲。

下一秒,賀随動作停住。

許柏夏抿緊了唇,眼睛濕漉漉的看着他。

賀随極緩慢的将自己修長冷白、骨節如玉的指尖抽離,由着那抹潮濕染上許柏夏裸露在外的肩,“時間不早了,現在是不是有點困了?”

“……?”

許柏夏鬓角的發貼了臉頰。

她錯愕地看着淡定自若的賀随,腿并了并,身體上的不适無處釋放。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賀随假模假樣摸她的額頭,用剛才的那只手。許柏夏覺得很舒服,她仰了仰頭貼近那只手,情/潮如浪襲卷着她。顧不上那些羞恥,許柏夏抓住他試溫的手,落到那堆疊的裙擺。

“這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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