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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弘同的話許柏夏成為了焦點。
沈容的雙眸出現迷茫, 她和許柏夏高中非同校,也沒聽她提起過,有印象的是倪琳來南城時, 在酒店提了一嘴, 被許柏夏囫囵的轉了話題。
單浩文支着下巴看她。
許柏夏感知着四周的目光,賀随的尤甚。她同葉弘同對視, 對方坦然。
屬于八年前的記憶頃刻間襲來,許柏夏恍惚了陣,那是畢業季的夏天。
高考結束,班長組織了同學聚會,因為時間特殊, 能去的都去了, 包括賀随。
那是學生時代最輕松的時刻, 也是少年時光的落幕。
許柏夏的惆悵不止是畢業季,而是,她看向和她隔了三個位置的賀随, 有人向他敬酒。賀随的手蓋住杯口, 輕飄飄的一句不喝,淡定從容。
倪琳拉她, “這果酒好喝。”
許柏夏回轉視線,看她臉蛋紅撲撲的,皺眉道:“你不會喝, 少喝。”
“一點點啦。”
倪琳和她碰杯。
許柏夏淺嘗着杯裏的果酒, 視線若有若無地飄向賀随,今晚過去就很難相見了。
“你快把人盯出花了。”倪琳小聲道:“最後一次機會了, 你要不要告白?”
同學三年都沒捕捉到的機會,最後一次又有什麽特殊呢, 許柏夏沉默不語。吃喝酒席完,一行人轉場到會所K歌,許柏夏全程當個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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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熟能詳的情歌不絕于耳,思緒翻轉。
不知是誰提議的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游戲,全員都有,許柏夏躲在暗處。
酒瓶口轉了幾輪,游戲熱場
往日裏死氣沉沉的同學們瞬間變得鮮活,能玩會玩,歡聲笑語充斥包間。
輪到倪琳。
她選了大冒險。
許柏夏記得她當時被要求親人一口,由于沒說親男親女,倪琳親了她的臉。
有人起哄:“這個不算!”
倪琳抱着許柏夏不放,“誰讓你們不說清楚,繼續繼續。”
确實是游戲裏的漏洞,倪琳逃過一劫,酒瓶繼續轉啊轉,眼看又要指向倪琳,她往旁邊躲去。許柏夏眨眼間,那酒瓶穩當當的指向了她。
“……”
有了倪琳的前車之鑒,許柏夏硬着頭皮選了真心話。
“在座的有沒有你喜歡的男生?”當時說話的人她記不清了,但這個問題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許柏夏本能地想看賀随,但衆目睽睽之下目标太明顯,她克制住,眸光若即若離地掃過坐在皮質沙發上的人。
簡單的白T搭配發白的淺藍色牛仔褲,他腕間戴着一塊機械表,腕骨修長,手臂勁瘦。可能是她的錯覺,許柏夏覺得賀随此刻也在看她。
她不敢去确認。
倪琳猛然拉了拉她,意思明了。
誠然這是一次機會,只要她說有,就會遭到起哄,而最受女生歡迎的賀随一定是首選。許柏夏雙手輕握,故作淡定地環視了一圈,“沒有。”
她淡定到像在說真話。
倪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許柏夏臉頰發熱,她掐着自己的手,強迫淡定。
酒瓶再次重啓,轉向了他人。
許柏夏以上衛生間為由,出了包廂,她拍了拍發熱的臉頰,頹然發愣。
膽小鬼啊。
周海藍的電話此時打進,許柏夏尋了安靜地方,周海藍恭喜她畢業,問她願不願意去新加坡讀書。許柏夏的目标學校和專業只有京大最優,她自是拒絕,就算考慮出國讀書,也不會選擇新加坡,她不想面對周海藍。
許柏夏聞到了一絲煙味。
她皺了皺眉,餘光裏瞥見了一點猩紅,對方沒有注意到拐角處站了人。
“我在參加同學聚會,以後再說。”許柏夏結束了周海藍的通話,轉身離開時,那點猩紅突然湮滅。她好奇地掃了眼,下一秒,直接愣住。
遲疑出聲:“賀、賀随?”
“抱歉,不知道你在。”賀随的聲音有點啞,修長身影從拐角處露出。
許柏夏離開的腳步頓住。
沒想到,她和能和賀随當度單獨說上話,許柏夏悄然望他。對方的眉眼優越,眼神難以分辨,冷清的面容上似乎有失落。
“那個——”
許柏夏猶豫着開口。
嗓子裏像卡了根細小的魚刺,把想說得話抵住,卻又留有吐露的縫隙。
賀随忽而垂眸看她。
眼神裏是少有的不平靜,“怎麽了?”
許柏夏同他的距離隔着會所的一扇窗,窗外城市的霓虹暗沉,霧蒙蒙地裹了層看不清的紗。她深呼吸,垂在腿側的手緩緩收緊,鄭重道:“賀随。”
他愣然,“我在。”
許柏夏讓自己笑着面對他,音色柔緩道:“祝你前程似錦,平安喜樂。”
我們山高水遠。
賀随的眸光沉如海,喉結滾了滾。
“你也是。”
許柏夏眼眶酸澀,她鎮定自若地指了指包間的方向,“過去嗎?還沒結束。”
“好。”
那段路,很短。
推開那扇熱鬧的門,許柏夏走向倪琳,賀随被單浩文和葉弘同簇擁着。
從此再無交集。
……
“當時問了什麽問題?”沈容追問的聲音将她思緒拉回,她輕抿唇瓣。
“我記得我記得,同學聚會玩真心話大冒險,輪到許學委時她選了真心話。”單浩文道:“然後是誰來着,哎呀不重要,就問許學委在座的有沒有喜歡的男生。對吧老葉?”他求證,葉弘同認同的點頭。
沈容猜測:“她回得沒有?”
葉弘同:“你猜對了。”
任由他們來來回回的說,賀随一直安靜,要不是餘光能看見,許柏夏都懷疑他提前走了。舊事重提,還是在賀随的面前,許柏夏的答案經過重重時光正中她眉心,她手心出了汗,體內微弱的酒精在悄然發酵。
沈容是知道正确答案的。
她看着許柏夏和賀随,雙向暗戀是否明晰,就在今晚這個真心話裏了。
賀随沉靜的目光輕壓在她身上,無人看見的角落,他交握的雙手,指骨收緊。許柏夏的沉默多一秒,他的緊張就多一分,奢念就更像笑話。
下一秒,耳邊落了音。
“我撒謊了。”
“那他今天在現場嗎?”葉弘同追問道,但這已經屬于下一輪游戲了。
“在。”
沈容朝她豎起大拇指。
葉弘同揚着下巴看向賀随,特驕傲,單浩文啊了聲,“還帶這麽玩的。”
許柏夏心跳如鼓擂。
她這個在字幾乎沒過腦,葉弘同問了,她就說了,至于……驀然,手腕一緊。賀随攥着她的手腕起身,許柏夏不明所以,随他動作站起。
賀随指骨極其有力。
許柏夏感覺到了疼,掙脫了一秒反被握緊,她來不及看沈容,就被他拽了出去。賀随單手擰開其他包間的門把,有人,他換,許柏夏被迫跟着走,直到第三間終于沒人,燈都沒開,她就覺得自己被甩了進去。
後背驀然抵上了門。
目不能視的感覺過于微妙,她能感知到賀随的眼神,卻看不見,腰後撐過灼熱的掌心。
賀随的呼吸近在耳邊。
許柏夏一手被攥緊,一手抵上他的腰腹處,硬邦邦的肌肉硌着她掌心。
“為什麽不說真話?”
賀随的語氣不是質問,而是在尋一個答案。
許柏夏咽了咽嗓,明知他看不見,可還是別過了腦袋,“當時的情況說真話也沒什麽用。他們只會瞎起哄,而且,只準你慫,不準我慫嗎?”
“剛才你說喜歡的人在現場,是……我嗎?”小心翼翼地語氣,許柏夏從未聽過,腰後的掌心微顫,又緩緩收緊,他好像在緊張。
陌生的認知讓她愣然。
時過經年的暗戀心事有朝一日還能重見天日,她沒想過,哪怕她和賀随已經結婚,做了親密的事。在她心裏,他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等時機成熟了,離婚,各自安好,這些日子都将成為過往。
可現在,這麽近的呼吸。
賀随小心翼翼地問她,喜歡的人是不是他。
許柏夏唇瓣輕抿,眼底湧上萬千思緒,說出的話卻有逗弄之心,“包間裏除了你還有葉弘同和單浩文,你怎麽就篤定是你,說不定是單嗚嗚!”
薄唇直接堵了過來。
許柏夏眼眸圓睜,他一點不按常理出牌,黑燈瞎火的怎麽還能找着啊。
紅潤的軟唇被薄唇擠壓,趁她剛才說話的空隙,賀随徑直攻了進去,攪亂春池水。許柏夏嗚咽不出聲,抵着他腰腹處的指尖不由地貼覆。
胸前的空氣愈發稀薄。
賀随的吻強勢而沖動,咬着她的唇,戲弄她的舌,交織的喘/息聲裏分不清誰是誰的。許柏夏的眼睛适應了黑暗,眼底是賀随烏發的輪廓。
接吻是件愉悅的事。
許柏夏在賀随的深吻裏體會到極致,他很會親,強勢,卻不會弄疼她。
空氣湧入時,許柏夏半張着唇。
賀随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鼻尖輕蹭着,“許柏夏,只能是我。”
那灼熱的唇沿着唇瓣厮磨着,斷斷續續地吻,許柏夏呼吸來不及平穩。
她無暇去想他話裏的意思。
頸側濕漉漉的,兩人之間未成文的規定,仿佛在這一瞬間被忘得徹底。
許柏夏阻止不及。
賀随的唇息纏綿着那抹微繃的白皙,沁着淡淡的栀香,唇腔裏散漫的酒香惹人沉醉。許柏夏忽聞外面有腳步聲,接着門把手被人向下一按。
她咬緊了唇。
指腹推搡賀随,滑落間,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她詫異地睜圓了眼。
“不是你想得東西。”
特意壓低的聲線在黑暗裏格外性感,門把手還有人在壓,他解了惑,“一盒套。”
許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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