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晉江首發(加更)
晉江首發(加更)
盛都的雪停了, 初春漸至,春寒料峭的泛着涼。
蘇忱霁已從盛都啓程了多日,那消息才傳至晉中。
今日, 知府宴請沈映魚以賀恭喜。
夜色朦胧如紗,晚蛙蟲鳴叫不止, 府上擺開瓊宴,合尊酒肴意闌珊, 履舄交錯, 杯盤狼藉。
此宴是恭賀不僅高中, 還官拜晉中巡撫, 所以沈映魚亦是高興,為此多飲一杯。
很快茭白蘭花面覆上了胭脂醉, 酒水将唇潤得如春色至,水汵汵, 亮晶晶, 像是雪峰綻開的紅梅,為清麗的臉添了九分姝色。
她今日飲得半醉, 宴上金氏趁機侃談問道,她與顧夫子何時成婚。
沈映魚捂着泛疼的頭,勉強分出幾分心生道:“等忱哥兒回來再辦罷。”
雖她沒有告知給蘇忱霁, 但卻不想将事情徹底做絕,至少也得和他說清楚了再辦婚禮。
這樣應該能将傷害降至最低。
道了這句話後, 她早已經醉得不清了,後面她們問了自己什麽話,自己如何答的, 都一概記不清楚。
酒宴過後,沈映魚被金氏身邊的侍女扶到顧少卿的手中。
他如今是沈映魚的未婚夫婿, 自然接過照顧她的職責。
借了金氏的步攆,親自送她回去。
晚風徐徐,顧少卿将人扶到門口,本是要扣響門喚裏面的采露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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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是月色朦胧照在她的臉上,嬌豔欲滴的紅唇水光汵汵,格外的令人心動,還是因為旁的私心。
蜷曲敲門的手撐開了,按在上面,他似受到蠱惑低頭嗅香,第一次吻了那嬌豔的唇。
柔軟相觸時他神魂俱消,正當他欲要深入,懷中的人似乎已經醒來了,擡着一雙霧霭霭的杏眸,嬌嗔地伸手抵在他胸口。
沈映魚虛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觑見熟悉面容,輕聲不滿地嘟嚷。
“顧郎別鬧,是在外面。”聲音綿柔地帶着迷醉,似要将人的心魂一道勾引走。
她臉皮向來薄,只要在外面,絕不和他有任何越矩行為,最多也只是眉目傳情。
而且他以往只會吻她的眉眼,從未有過這樣的孟浪的一面,所以沈映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他只是如常般吻了她的臉。
竊香被抓個正着,顧少卿臉猛然騰紅,忙不疊彎腰道歉:“抱歉映娘,是我唐突了。”
沈映魚醉得兩眼朦胧,能勉強認出眼前的人實屬不易,全是因為最近見他面最多,下意識的反應。
她現在就懶懶地靠在門上,阖上眼聽他道歉,但卻并沒有聽清他講的什麽。
兩人在門口的聲響不小。
倏然,兩人撐着的大門被打開,本是靠在門上的人直往後倒。
幸而門口立着的人伸手攬住沈映魚的肩,然後将她整個人都罩入懷中,這才幸免一難。
熟悉的清香萦繞在鼻翼,沈映魚無意識轉身,将臉埋進去深呼吸一口。
“好香……”
蘇忱霁察覺她的動作,低頭輕吻過她的發頂,神情惺忪地裹着溫柔:“先別亂動,一會兒再仔細聞。”
說完他掀眸,冷觑着一旁立着目瞪口呆的顧少卿,聲線微啞地動着唇。
“滾。”
此刻他完全扯破臉皮,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觊觎,抱着懷中的女人,手環着她的肩膀,親昵的以霸道的姿态侵占。
顧少卿乍然看見眼前的人,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見他含有殺意的聲音才回過神。
他沒有想到蘇忱霁竟提前回來了,還直接碰上了。
見蘇忱霁此刻饒是在黑夜中,也隐藏不住的滿臉的陰鸷,心生不安。
“将映娘給我。”顧少卿上前欲要搶人。
但還未曾碰到沈映魚半寸,雙手就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人抓住了,反剪着壓在地上。
顧少卿掙紮着要起身,又被一腳踩在後腦,強行按在地上。
自頭他的頂響起陰冷,含有殺意的聲音:“夫子,我本不想今日動手殺你,平白讓我一歸家,就惹得她不悅……”
話音稍落,顧少卿只感覺身體陣痛,悶哼一聲,想要擡手去捂,卻被壓得絲毫不能動彈。
有人用一柄短箭刺穿了他的肩胛,疼得他冷汗汵汵,臉也被緊壓在地面。
“但你太惹我心煩了,所以我向菩薩給你謀了個職位,請你過去一敘。”
少年輕柔和煦的腔調,同沈映魚平素講話時如出一轍,似見誰都是副頂好的脾氣。
但他卻一腳踏着別人的頭,滿臉張揚陰沉的戾氣。
顧少卿被壓得說不出話,手想扒開着他的腳。
說完蘇忱霁的神情恢複原本的冷恹恹,松開腳,地上痛苦伏甸的人被暗衛往外面拉,迤逦出滿地的血痕。
夜色清涼,風吹來空氣都是濃郁的腥味兒。
沈映魚聞到後眉心狂跳,忍不住動了動身,瞬間被人按住的後腦,深陷在滿是清香的懷中。
“先別看,現在睜眼看見會害怕哦。”他垂下眼眸溫聲喃語。
少年面含慈悲,觑着地上的血,眼底卻半分情緒起伏都無。
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有多妒忌多恨。
她與旁人在門口私相授受,而他只有一牆之隔。
月色朦胧照在蘇忱霁的身上,他将懷中的人整個擁在懷中,雪裳不染塵帶着缥缈之意。
沈映魚輕呓着醉話:“血。”
她好似聞見了好濃的血腥味,身子忍不住瑟縮地顫着。
風聲乍停,院內的梧桐枝葉阒靜,月華被雲層籠罩,周圍黢黑一片。
他沉默半晌,懷中的人還在呓聲。
“顧郎,血…味…”
話音将落,一只手倏地捏住沈映魚的後頸,指尖輕揉着後頸帶起冷涼的酥麻。
他似眼中含着迷茫,輕聲地詢問:“映娘在喚誰?”
她張口想要回應,結果放在腰上的手用力一推,倒退數步被按在門框上。
她被晃得頭暈眼花,還未反應過來又被捏着後頸,迫使着擡着頭。
似是模糊的看見了眼前的人,下一瞬就被唇堵住那還未講完的話。
“顧…唔…”
“哪來的什麽顧?只有我,喚錯人了就要受懲罰的。”
蘇忱霁冷嗤地扯着嘴角,溫熱的舌強勢撬開她柔軟的唇齒,膩滑地用力攪動。
他将她口中的話都吞下肚,只餘下含糊不清的嗚咽。
沈映魚輕哼地微啓着唇,受不住這樣的強勢,想要偏頭卻因還捏着後頸無法動彈,只能伸手推拒着他。
“別、別在外面……”她識不清眼前的人,仍舊記得不能在外面教人瞧見了。
柰花香混合着清酒味兒,他好似也隐約迷醉了,扶在腰上的手往下,托住她的臀往上拉。
“不在外面去何處,嗯?”他親昵地側過臉,斯文地含住她的耳垂。
濕溫的唇流連往下,輕咬住露在外面的頸肉,舌尖挑弄着,呼吸灑下,引得她發顫。
她被弄得連伸手推拒的力氣都沒有,茫然地睜着淚眼。
那湊近耳根的一句話帶着細小的鈎子,将她的理智一道勾過去,軟着腰就往下滑。
“以前你們去的何處,告訴我,我帶你去。”他半阖着眼,遮住裏面藏着的情緒,溫言細語地問道。
似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怒氣,貼心的讓她雙手環住自己的脖頸。
他修長的手擡起玉白淨的腿,将其扶在腰上,然後埋頭咬開她頸上挂着的細紅線。
衣襟被拱散,朱紅的衣帶垂下,露出白瑞雪,如月盤被燈斜照着,柔蕊似在暗自散發甜馥。
蘇忱霁低眸,看着顫巍巍立在朦胧月色中的花,忽地擡頭,語氣平淡問道:“他吃過了嗎?”
他不在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今日只是被他撞見在交吻,若是再晚些回來呢?
光是想着,他滿心的惡劣嫉妒,就抑制不住的往外溢出。
他也并不等她回應就垂首,含住一端帶着戾氣地齧齒着馥香,那手也覆于雪白紅上,似要将花都揉碎了。
“別咬……”
沈映魚猛地仰頭,眼底噙着珠淚兒,随着擺頭的動作不斷往下掉,身體止不住顫着,胡亂将他的發扯散。
他聞言從兩堆瑞雪中擡起頭,清冷出塵的臉上帶着病容的紅痕,烏木瞳孔滿是溫柔,“好,不咬了。”
話雖是如此說道,卻驀然将她整個人騰空。
失重的感覺讓沈映魚忍不住失聲驚呼,下一秒又被堵住了口。
“噓,別亂叫,一會兒會被被人聽見,萬一有誰好奇心起,想做那梁上君子,爬上了牆頭,教他發現如花嬌豔的小寡娘,正被人含着咬着弄,第二天傳出去,你親自挑選的婚事就沒有了。”
他輕貼地品砸着豐腴的唇,舌相弄,一手托着人,另一只捏住朱果,指腹揉轉,如閑庭漫步地往屋內行去。
院中尚且還腳步穩重,待到回了屋便有些急不可耐。
三兩步走進去,擡腳踢開緊閉的房門,越過小玉蘭花屏風将人放在矮案上,立即就整個身壓去。
沈映魚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按住。
她還想要從案上起身,被他察覺後随手扯破晃蕩的裙擺。
他神色如常般斯文,一邊捆住她的雙手,一邊溫和道:“別亂動,掉下去會受傷的。”
語氣中不乏有真心實意的關切,仿佛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被捆住的沈映魚酒醒了一兩分,但還是由于在黑暗中,她沒有認出眼前的人,只覺得他的溫和氣質格外熟悉,遂将他當做了顧少卿。
“你、想幹嘛?”
她在心中大驚失色,沒料到平素溫和有禮的人,竟然會做出這樣行為。
“我想幹嘛?”黑暗中他輕笑着反問,缱绻地吻着她的鼻尖,呢喃道:“看不出來嗎?我想□你啊。”
斯文的外皮被黑暗剝奪,露出內裏的陰暗和貪婪,似長着獠牙的惡獸,滴着黏稠的口涎,垂涎三尺。
他什麽也不想幹,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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