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晉江首發

晉江首發

她仍舊無法從眼前的畫面中回過神, 直到他如海妖般游來她的身邊,用手捧起她的臉,擡手擦過噴濺的東西。

他以額相抵, 在她的唇上印上純潔無雜念的吻:“沈映魚,我将我所有的貪慾和純粹都給你, 就只要你一樣東西好不好?”

她壓下狂跳的心,喉嚨幹啞地問:“你想要什麽?”

他如今好似什麽都不缺, 而她也沒有什麽能給的。

“心裏, 愛慕與我, 眼裏, 獨有我。”

他的話音一落倏然被推開了。

沈映魚驚瞪着眼望着他。

他要她所有的愛?

蘇忱霁看見她慌亂的臉,上前将她的手腕攥住放在胸口, 讓她清楚感受到胸腔因她在跳動,目光直逼地問她:“沈映魚, 為何不能在心中有我?”

是真的想不通, 這麽多年一直是他陪在她的身邊,沈映魚為何就是不能愛他?

少年的眼神雖冷靜如常, 卻藏着令人心驚膽顫的執拗。

他給她一種過分偏執的錯覺,好似下一秒就會将她放在囚籠中。

“我…”沈映魚連出口的聲線都在顫抖。

他要的東西偏生是她給不出去的。

觀她的确是被吓得不輕,他不再強行逼迫, 将神情緩和下來柔聲道:“沒事的映娘,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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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她聲音沉下将他的話打斷,濕潤的碎發貼在一向帶着溫柔娴靜的臉上,似比天上月還清冷。

他靜靜凝望她:“你沒試過, 如何知道為何不能?”

這句話讓沈映魚的臉色慘白,藏在一側的手緊緊捏着。

她無聲地蠕動唇半晌, 最後聽見自己在輕聲地回應:“因為,人都會死…”

活着的人怎麽辦?

是徹底的遺忘?還是在冷靜歲月中守着那一絲微弱的愛,最後孤獨得連屍體腐爛了都無人收斂?

所以,不該有的就不能求。

她回應的理由讓他低頭笑了,“浮生一日,蜉蝣一世,本就短暫,不值得留戀的。”

少年溫柔得近乎詭谲,将她冰涼的手貼在臉上,垂下眼睑輕聲地引誘她:“你說得對,人的确都會死,可我也會陪你一起啊,沒有什麽能将我們分開的,映娘,哪怕有一日我死了,只剩下一縷神識都會留在你身邊的。”

會陪她一起死嗎…

沈映魚回神後因自己那一瞬間産生了,同樣病态的想法而驚得心跳如雷,神情慌亂将人推開,手腳并用的往池子外面爬去。

但當她濕漉漉地上去後,才發現自己的腿是軟的,踏上第一步便跌落在地上。

地上的冰涼使她一顫,可她不敢回頭。

他就像是誘惑人的海妖,一步步在引誘她。

身後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蹲在她的身邊,将她輕柔地扶起:“怕什麽,又不是現在就要,你想什麽時候給,就什麽時候給。”

他半分不悅都沒有,态度極其縱容,似早有預料。

畢竟他太了解沈映魚了,她是藏在石頭底下最膽小的那條魚,受一點驚吓就會躲進細小的縫隙中,需要他一點點将她掏出來,然後放在籠子中。

沈映魚動了動唇,下一刻他将手指豎抵在唇邊。

少年淺笑晏晏地看着她,輕巧地眨着右眼:“噓,別說,是子菩的錯,不該提及這些映娘不喜的事,地上涼,先将衣裳換了罷。”

沈映魚伸手去接,但又被他躲過了。

他低頭柔聲道:“我來。”

沈映魚沒有拒絕,依舊垂着頭,顫着眼睫凝視眼前冷白修長的手指,一點點解開領口的衣帶。

他勾住輕輕一挑,那因水而黏在身上的衣裳,如花瓣般四處散開。

她無聲地抓住衣擺,看着自己正在被層層剝開,在微氤氲的月色下露出裏面白嫩無辜的肌膚,上面還殘留着白日胡鬧時留下的痕跡。

他見塗過藥後還有的痕跡,忽然擡眸觑她,溫聲地問道:“痛嗎?”

冰涼的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引得人顫栗不止,他神色帶着憐惜劃過那些痕跡。

她像是自我獻祭的聖女,任由那犯過罪惡的指尖拂過每一處,皎白如雪的軀體在他視線下泛起淡淡的胭脂紅。

“不痛。”沈映魚搖了搖頭,手捏着他散落在一旁的衣擺,昙花暗紋的布料被揉皺。

蘇忱霁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啞然失笑。

分明都已經肆意多次,偏偏她每次都能有這樣,晦澀又生疏的反應。

真的教人心生的慾壑難填,他忍不住後悔方才在池中,就該将她推倒在裏面。

水下應該與尋常的地方會不一樣,她那般軟的身子或許更喜歡溫柔的水。

也或則在她方才跑的時候,趁她不注意悄然就從後面攬住她的腰,等她反應過來時,眼角的淚已經被晃出來。

“疼的話一定要同我講,我下次輕些。”他輕嘆着,溫柔的将她從地上抱起來,一道将內心晦澀的想法遺憾按捺下。

畢竟今日欺負她太多次了,如果再過分的話,她恐怕會想方設法地逃跑。

月色朦胧地披在兩人的身上,高大的男人顯得懷中的人格外纖細,又格外相配。

信步至室內,蘇忱霁将她放在榻上,然後合衣躺在她的身旁,轉頭卻見她眼底好似沒有睡意。

料想她白日睡了許久,所以現在睡不着,也可能是被他方才的行為吓到了。

“睡不着嗎?”他将懷中人的下巴擡起來,吻了吻她的眼問道。

“嗯,白天睡多了。”沈映魚點了點頭。

她本就剛醒沒多久,還被他翻窗的行為吓得一激靈,後面又在池中受過視覺盛宴,所以更加難以睡着了。

她現在只要閉眼,就會忍不住想起方才的畫面。

月下妖冶的少年是海上礁石上甩動魚尾的鲛人,用嗓音、用身軀引誘路過的她。

光是想到,沈映魚莫名就面紅耳赤。

他分明是男子,卻真的越發會勾引人了。

雖然蘇忱霁飲酒後格外犯困,但他卻抓着她的手,眨着眼中困意道:“映娘想去看密室裏面的東西嗎?”

他的提議無疑剛好砸中沈映魚的心。

那次歡好動靜大,所以才無意發現這裏有個密室,不然恐怕一輩子都猜想不到,牆面裏有一間密室。

但她也只是滾進去一個臺階就被拉了回去。

裏面藏着什麽除了蘇忱霁,誰也不知道。

似看出她的心動,蘇忱霁伸手用力按下機關,暗門打開像是吞噬的巨獸,同他一樣引誘地喚她進去看看。

她看了一眼遲疑地點頭。

因為還有一段距離,蘇忱霁抱着她往下走。

行下臺階後每走一步,牆面的羊角壁燈就會亮一盞。

“這是鲛魚燈,能燃千年,我尋了極久的巧工打造的,現在地上踩着的地板,是讓燈亮起來的機關。”

蘇忱霁抱着她一點點地講解。

沈映魚好奇問道:“你在這裏放能燃千年的鲛魚燈作何?”

“以防萬一。”對沈映魚的提問,他嘴角噙着溫潤的笑。

若是她再問得仔細些,他就會如實回答,這裏是他提早準備好的墓,裏面用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

之所以建造在床牆中是為了方便。

若是有一日她不顧一切,勢必要棄他而去,他會在趁她熟睡之際,将她抱進去。

從此以後,他與她一起長眠此地。

裏面還有機關,只要他按下,這個暗室便會永遠被封存。

誰也不會知道這裏是墓,所以那些盜墓賊不會發現這裏。

他和沈映魚永遠都會在一起,千年萬年,生生不息。

蘇忱霁期待她接着問,可又擔憂自己回答後,她會害怕。

幸而沈映魚當他的以防萬一,是指若是以後有危險,可以暫且在此躲災。

她沒有再接着問下去,繼續看周圍。

周圍的羊角壁燈下都挂着镂空的蓮花,牆面上亦是有鎏金佛偈禪語,蘊含濃郁的神秘莊重。

沈映魚知道他從不信神佛,可又能時常能發現,他愛佩戴那些與神佛相關的飾品。

他今日穿的衣裳便是昙花暗紋。

就像是他給自己起的字一樣,分明是不信,偏要用‘子菩’二字,給人造就一種他信仰神佛的錯覺。

分明是她親眼看着長大的孩子,可她卻發現自己越發看不懂他了。

少年像是在身上蒙着一層霧,只給他想給人看的那一面。

不得不承認,她好像從來都不了解蘇忱霁。

“這裏怎麽這麽多的悉昙梵語?”沈映魚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蘇忱霁垂眸巡睃她臉上的好奇,嘴角微翹,很多時候好奇是情愛的起因。

她對自己産生好奇,就會忍不住關注他,想要了解他,從而……愛上他。

愛,這個字在他的唇齒下無聲蠕動,如品到了甜的蜜糖。

他很喜歡沈映魚對他産生這樣的好奇,因為離‘愛’跟接近。

“因為映娘喜歡,所以我也喜歡。”他柔聲的如實回應。

并非是刻意的情話,而是因為他早就發覺了,沈映魚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信神佛。

也許是當年死差點被他殺死,而開始信的,往後她無數次在他的耳邊提及不要殺生。

故而他用了‘子菩’來時刻提醒自己,殺生時不要染血在手上。

這倒是沒有想到,他竟從這麽早就已經對她,在心中存了這樣明顯的心思。

沈映魚已經懂得了,就沒有再往下問去。

暗道并不長,兩人講話間已經順着臺階,從上往西行至更為寬闊的暗室。

裏面的燭燈比暗道中的還要多,頭頂正中央鑲嵌了碩大的明珠,将裏面照得如同白日。

周圍擺放着玳瑁鑲嵌的木架,上面擺放着不少的寶物與設計精巧的盒子。

沈映魚被他放下來,緩步看着架上的這些東西,偶爾偏頭看身旁的少年。

他究竟是從什麽地方收集的這些東西?

“這些都是陛下賞賜的,我都堆積進來,你就當此處是個藏寶閣。”他察覺她頻繁看過來,欲言又止的神情,主動開口解釋。

那便好。

沈映魚略微寬心。

見她明顯松氣的模樣,他心意微動,忽然将她抵環在架上,低頭吻住她的唇。

察覺她下意識啓唇,他卻并未深入,只用濕潤的舌輕舔她的唇角就離去。

“你在擔心我?”蘇忱霁眼中噙笑地問她,好像并不知道她方才主動啓唇般。

“自然。”沈映魚也不否認。

他方才的動作将沈映魚弄得,心中浮起莫名的情緒,被舔過的唇角似乎有些發癢,忍不住伸舌去舔。

她剛将舌伸出隐約一小截,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腮,唇齒被迫張開,那截染珠般的舌還同她一樣茫然停下。

“你勾引我。”他半眯着眸,慢條斯理地肯定。

沈映魚:“……”

“別鬧了。”她因他這樣的話渾身不自在,暗自将手搭在身後的架上,悄然往旁邊移去。

她想起方才自己下意識啓唇,有種好像真是故意勾引他的錯覺。

蘇忱霁瞥見她的小動作,松開她的臉,如同平日般溫潤道:“下次別這樣勾引我,你知道我定力一向不好。”

都說了沒有。

沈映魚啓唇欲要反駁,便又聽見他将話峰回路轉。

“不過,我倒真想在這裏同映娘試一次,這裏還有很多寶貝,都很适合你。”

其實暗室并不只有這一間,還有間他最喜歡的房間,裏面擺放的東西都是根據她量身定做的。

不過那些東西過于大膽,若是拿出來給她看,她定難以接受。

想到此處,蘇忱霁遺憾的在心中壓下這樣的想法。

雖是這樣想着,但他還是垂着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中似是有無數的勾人的鈎子,暗自把她往他眼中拉。

沈映魚拍了一掌他的手臂,将頭別過去看着周圍道:“你這裏都放了些什麽寶貝?”

她沒注意前面的那句話,只聽後面的,也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聞言眉似輕挑了一瞬。

“你想看嗎?”蘇忱霁伸手攬住她的腰,下颌放在她的頸窩,氣息帶着若有若無的引誘。

他想讓她看,可又想不想,心中正糾結,沒想到她竟自己開口問了。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又變成了貪婪的蛇,手做尾卷着她的腰身,禁锢着她的行為,一點點将她拖進自己的洞裏。

“很多很多。”他斂下眼底的狂熱和心中升起的莫名亢奮,語氣如常地循循善誘着将她拽過來。

沈映魚不知身旁人此刻正在激顫,聽他神秘推舉的模樣,只當是和外面這些寶物是一樣的。

她心思微動,好奇起問道:“可以看看嗎?”

燭火明滅,照得她越發雪白無害,櫻紅的唇輕輕嗡合,絲毫不知自己踏上了蛇尾。

蘇忱霁眨了眨眼,薄唇微勾,藏在裏面的尖銳虎牙露出一角,如同彬彬有禮的斯文書生,輕颌首。

“可以。”

然後沈映魚就發現,原來這裏并不只有一間房,如同地下迷宮般,許多的小道和不同的房間。

很快她也看見了蘇忱霁方才說的那些寶物。

不大不小的房間布置得格外紅豔,誘紅的紗幔,垂挂的琉璃珠簾,半遮半掩的玉蘭立屏。

特別是周圍擺放的那些東西,尺寸不一且模樣怪異怖人的玉勢,顏色鮮豔的小巧夾子,有鑲嵌羽毛的亦有鈴铛的,甚至還有不少動物的尾巴……

沈映魚神色震撼地看着這些,大腦有瞬間停止運轉。

她好像誤入了什麽藏在世俗之下的地界。

身後響起石門落下的聲音,她驀然回神,下意識往外面走,但瞬間被身旁的人攬住了腰。

他從後面把她抱住,将下巴放到她的肩膀上,呼吸含着難以發覺的急促:“你說的想看,沒有看完不能走。”

“你……”沈映魚想起裏面的這些東西臉倏然紅了,想要呵斥他。

可剛開口他就捏住她的下颌,臉側過來将她的話堵住在唇中。

昏黃暧昧的房間溫度似在節節攀升,高大的男子将嬌媚的女子罩在石門上,将她吻着雙眼朦胧,美人既醉,朱顏酡些。

沈映魚無助地癱軟在他的身上,眼中浮起的水霧含不住地往下掉落,所有的嗚咽聲都被貪婪地吞咽了。

他的手順着柔軟的腰窩往下滑落,将雪白的裙裾下藏着的腿擡起,冰涼的東西劃過大腿,引起她一陣陣的顫栗。

啪嗒——

似有什麽聲音響起,他恰好松開了她的唇,晶瑩的銀線斷裂在兩人的唇邊。

蘇忱霁低眸巡睃她的模樣。

女人微微垂下眼簾,如同被蹂.躏壞了的花,如花蕊嫩瓣的露珠臉上泛起嬌羞的紅暈。

她連唇都被欺負得無法合并,舌尖微露在外面,引誘着人前去采撷。

“鎖住了。”他嘴角露出得逞的狡猾笑。

沈映魚眼前逐漸恢複清明,眨了眨被洇濕的眼睫,目光順着他的臉往下。

這才發現自己此刻的模樣多羞恥,如綢的衣裳将掉未掉地堆砌在腰間,雪白的身體浮着淺薄的粉感,正被他托起雙腿盤在精瘦的腰上。

而她脖頸上不知何時還有一根紅色的細線,繞過胸前順着往下,連在白皙大腿扣在昙花腿環上。

腿環是金質的,細細小小的環鏈将大腿上的肉擠壓着。

因為腿環的位置在腿根格外晦澀的位置,所以讓她身上這一切都緋靡香.豔起來。

沈映魚看得眼眶發熱,覺得自己此刻格外羞恥,想蹬腿從他身上下去,好解開鎖着的東西。

但腿一動,鏈接的線就被拉緊将上面朱紅都勒住。

“唔?”她下意識地嗚咽出聲,再去低頭看前面,比方才的視覺感還要強幾分,頓時羞得快哭了。

“忱哥兒,快把這個東西打開。”她抓着他肩膀的手,怯怯地晃着瞳孔,裏面水波粼粼,顯得格外可憐。

“不要。”他彎着眼,語氣斯文地拒絕。

他托住她的臀轉身往一旁走去,将她放在最裏面藏着的那張榻上,然後又去尋其他的東西。

他要沈映魚更好看。

沈映魚倒在柔軟的榻上,依舊維持着原本的動作,将腿彎曲壓在胸前不敢動,因為只要一動,就會牽住身上的線勒住那朱紅。

她沒有躺多久,蘇忱霁又折身回來了,手中拿着串珍珠。

不,或許并不是珍珠,而是珍珠串聯成的衣裳。

“穿這個好不好?”

他半跪在她的面前将她拉開,埋頭含住被線勒住的珍珠,“我本是想尋紅色的珠子,可尋不到,染成的珠子又擔憂進去會傷害你,所以如今只有白色的,先将就穿一次。”

呼吸噴灑在肌膚上,她顫抖更甚了,額間的汗滴順着洇濕鬓角,艱難地咬着下唇小聲地拒絕。

那衣裳一看便不是正經物。

“映娘……我看一眼就解開。”他輕聲地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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