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陳珲是一個beta

陳珲是一個beta

陳珲是一個beta,他的爸爸是beta,他的媽媽也是beta包括陳珲身邊的朋友都是beta,唯獨他的弟弟,陳碣棋是一個Alpha。

在beta家庭出生的阿爾法,概率低到難以計算。但情況就是如此。

陳碣棋的長相不太和家裏人一樣,完美避開了所有的錯誤基因,好看到像是上帝精心制作的雕像。

陳珲不止一次覺得陳碣棋是撿來的。

我們家的基因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人呢,還是一個阿爾法。

父母去世的早,陳碣棋由陳珲一把帶大。兩個人相差不過五歲,陳珲早早地進入社會,掙錢養活自己和弟弟。

陳碣棋也很懂事,不會主動要買東西,幾乎沒有任何的叛逆期。弟弟乖巧到陳珲心疼他,給他買好看的衣服,給他買昂貴的課外教材,什麽都用好的。

陳碣棋很聽話,至少陳珲一直以他為驕傲。遇上客戶聊天,他都會拿出錢包裏面的照片給大家看,說這個白皮膚的小帥哥是他的弟弟,還是阿爾法。

每次說到這裏,很多人就會驚訝,貝塔家族竟然有阿爾法的基因。

陳碣棋是一個阿爾法。

陳珲是貝塔。

後面陳珲就很少給別人提起陳碣棋是阿爾法的事實,以至于他有時候也會忘記陳碣棋是阿爾法。

畢竟陳碣棋說話平靜如水,謙虛禮貌,不像是一般的阿爾法那樣隐隐約約帶着傲氣。

至于他,陳珲,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陳珲和衆多的貝塔一樣,長相普通,身材普通,成績普通,工作普通,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貝塔。而陳碣棋則是樣樣都出類拔萃。他的成績名列前茅,在陳珲的印象中,沒有掉落前三,體育也很好,經常代表學校參加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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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碣棋剛上高中引起過學校的轟動,他的情書收到手軟,每次過節,陳珲都會發現自己家門口的信箱底下塞滿了卡片和巧克力。

每次看到情書,陳珲有點吃味,他長得也還行,不過從來沒有人給他寫過情書。

這次聖誕,陳碣棋也不例外的收到了很多東西,陳碣棋面無表情的把郵箱門口的小袋子提起來,裏面裝滿了紅色的情書,還有其他的東西。

他挑挑揀揀,似乎在找什麽,過了一會他拿到了,他将情書全部丢進垃圾桶,然後把巧克力遞給陳珲。

“給你。”陳碣棋說。

陳珲手裏還提着公文包,他剛下班順便帶着陳碣棋出去吃了一頓飯。

“這是給你的。”陳珲看着他手裏價格不菲的巧克力。

陳碣棋眼神從巧克力身上一略,看着陳珲說:“我不喜歡。”

陳珲猶豫,說:“既然不要,就還給同學吧,哥這樣子不太好。”

陳碣棋頗有不解,他個子高,上了高中之後已經比陳珲高一大截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問:“有什麽不好,情書和巧克力都是送給我的,情書我不要,現在巧克力我收下了,轉送給哥,哥不要?”

他說話的面容很平靜,語氣卻有點不開心的滋味,好像陳珲在拒絕他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

陳珲盯着面前的巧克力好一會,最後答應了。他很少會給自己買這個,因此有機會嘗一嘗會覺得很開心。

“那…那好吧。”陳珲有點不太好意思收下了巧克力。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收到過情書,巧克力,每次看到陳碣棋一堆的巧克力和情書,心裏面挺酸的:我什麽時候享受這種待遇,這果真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兩人回家後,陳珲還在房間處理一些工作文檔。

家裏的房子在爸媽去世的時候賣了,換了一個小的,多出來的一筆錢,陳珲存下來。

一部分給陳碣棋讀書用,一部分留着給陳碣棋以後結婚用。

陳碣棋是阿爾法,以後結婚只能是歐米伽,聽說娶一個歐米伽要很多錢…陳珲一邊寫月報,一邊吐槽,自己要存多少才夠。

他新就職的公司不大不小,他大一肄業,出來工作養活弟弟,雖然當時的老師極力勸阻他,可是為了活下去,他還是選擇出來工作。

好在他肯吃苦,工資不算太低。工作之後和同事,上司的關系也還可以。并且他最近換了工作,輕松多了,可以經常回家。和陳碣棋的關系似乎也比之前的好很多。

陳珲還是挺開心的。今年把債務還清了,新換的工作有休息時間,同事也很不錯。

一切走上了正軌,一派欣欣向榮的美好姿态。

“哥。”陳碣棋頗具有磁性的嗓音在外面響起,他敲了敲陳珲的門。

“進來。”

“哥先洗澡還是我先?”陳碣棋推開一條門縫,站在門口問。

房子不大,一個衛生間在外面,一個在主卧。陳珲當時搬進來時候,想着陳碣棋看書采光要好點,于是把主卧給了他。

這兩天主卧衛生間的花灑壞了,陳碣棋也在外面的浴室洗澡。

陳珲這邊還沒有寫完東西,擺擺手說:“你先洗吧。”

陳碣棋點點頭,他看到陳珲換了一套幹淨的家居服,把工作整天穿着的西服脫了,灰色的褲子有點小了,沒能全部把腳踝遮住,露出一小節骨感的肌膚。

陳珲實在有點太瘦了。

他之前拼命工作,工作還錢,要養活陳碣棋,要讓他去好學校念書,因此整個人看上去比一般貝塔清瘦許多,得虧衣服的領口不大,不然還能看見他下凹的鎖骨。

陳碣棋瞄了一眼那截露出來的肌膚,很自然地靠在門口說:“哥下個月有休息的時間嗎?”

陳珲盯着電腦,說:“不清楚,怎麽了?”

聖誕節一過,還有将近兩個月過年,今年的除夕來得很晚,年底也許會忙起來,陳珲也不知道,他剛換工作半年。

陳珲擡起頭看着這個已經出具有大人模樣的高中生,意識到,陳碣棋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經過了變聲期,現在的聲音沉沉的。

什麽時候換的呢,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陳珲暗暗心想。

“學校要開家長會。”陳碣棋說。

陳珲打開自己的工作備忘錄,低着頭:“我看一下排班,如果那天家長會我可以調班的話就最好,不行我就請假。”

陳碣棋剛才站在門口,現在走進來,他很少進哥的房間。

一個男的逐漸長大後,就會對自己的房間,自己的領地看得很重,不會希望有人随意進來的。

他不經常進陳珲的房間,陳珲也幾乎不會進他的房間。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

陳碣棋面無表情地站在床邊,也看向陳珲電腦屏幕上的排班情況。

陳珲的排班和記錄密密麻麻,用不同意顏色做了記號,他有點近視,湊近了看,仔細找能夠調班的同事。

陳碣棋垂着眼眸,瞥見他哥光滑的後頸肌膚,那裏什麽也沒有。

陳碣棋看他找的辛苦,主動說:“不參加也沒關系。”

陳珲扭頭,看了一眼忽然近身的人,皺着眉頭想起來上次老師打電話給陳珲,話裏話外有點暗示陳珲注意一下陳碣棋的交友情況。

陳碣棋的成績自然是沒話說,碾壓性地超過第二名。

和他同年級的阿爾法比較少,貝塔居多,都沒有人能贏過他。

老師暗示性地表示陳珲應該帶着陳碣棋多認識一些人。阿爾法的傲氣是沒有,就是太過于孤僻。

陳珲想到這裏說:“還是參加的好,預科考試前的最後一次吧,我還是要去,何況還可以和其他家長聊聊小孩的事。”

陳碣棋的眉頭一蹙,抓住重點脫口而出:“誰是小孩。”

陳珲看着這個比他高,比他壯實的年輕人,頭一次意識到:不能在他面前說把他當小孩了,青春期的小孩最讨厭這個。

他回頭接着看屏幕,反嘴說:“沒有。”

陳碣棋不依不饒地問他:“哥為什麽要和其他家長搞好關系?”

陳珲心裏吐槽,陳碣棋今天怎麽回事,吃了什麽藥,搞好關系還需要什麽理由。

在學校裏一個朋友都沒有,同學之間的關系如此僵硬,一個阿爾法做成這樣子你小子真應該自我反思,而不是做哥的想着幫你挽回口碑。

雖然你這樣的态度讓人郁悶,但是你還能收到巧克力。

陳珲還是很耐心地說:“聽說你在學校都不怎麽交朋友,你要打開心扉,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可以去他們家做做客,或者帶同學回家,哥親自做飯。”

他這段話不知道戳中了陳碣棋的什麽開關。

“哥做飯給其他人吃嗎?”

“哥工作這麽忙,我帶同學回來的話,也不生氣?”

“哥要是親自做飯給他們吃,可能會讓哥請假。”

陳珲終于忍不住地擡起腦袋,問他:“今天怎麽了?”

陳碣棋裝傻:“什麽怎麽了?”

“裝什麽,今天說話陰陽怪氣的,哥今天有做什麽不好的事情惹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

陳珲看着陳碣棋別扭地站在原地,深深嘆了一口氣。

“說吧,到底怎麽了?”陳珲太了解陳碣棋了,這家夥一晚上在這裏找茬,肯定有事。

一陣無端的沉默。

陳珲看他不說話,指着房間門,“沒話說就出去。”說完就接着寫自己的報告。

陳碣棋立在原地,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幹,平靜地注視陳珲。

陳珲小時候陪伴他的時間多,那時候父母拉貨車,跑長途,兩個人只能參加寄宿家庭,陳碣棋那會小,黏陳珲很緊。

後面出事,陳珲出去工作,忙的腳不沾地,陳碣棋不忍心打擾他,話很少。

直到最近半年家裏的債務還清了,陳珲順利跳槽,能每天回家睡覺,甚至在今天帶他出去吃飯。

房間裏的空氣漂浮着很淡的清香,陳珲自己也聞到過,他說不明白一個大男人的房間怎麽有一股香味,不過好在這味道還不錯,他也懶得去找味道的來源。

陳珲見他依舊不開口,于是也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陳碣棋還真就現在旁邊看他寫報告。

時間滴答了一小會,到底還是陳珲忍不住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沒話說就滾。”

他本來寫這種無意義的報告就心煩,這臭小子還一個勁的添堵。今天聖誕節,他拿出小半個月的工資帶着陳碣棋去高檔餐廳吃了一頓飯,他都來不及心疼。

現在陳珲有些後悔帶他去吃了,因為陳珲嚴重懷疑這家夥吃的太好撐着了,在這裏找罵。

陳碣棋微微低着腦袋,把一只手抽出來,放在陳珲的肩膀上。

房間裏有暖氣,他的家居服很薄,質量一般,陳碣棋寬大溫熱的手掌碰到陳珲的肩膀,陳珲感受到了一股溫度,他下意識地想撇開陳碣棋的手掌,不過想來這個動作也沒什麽,于是忍住了。

陳碣棋見陳珲沒有動作撇開他的手,指腹在薄薄地家居服上暗暗的摩擦,他措辭了一會,說:“哥,你給其他人買了聖誕禮物,為什麽沒有給我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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