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易感期沖動

易感期沖動

砰~!

“你在幹什麽!”陳珲被後面突然出現的陳碣棋吓了一跳,手上的針筒差點被他摔落。

陳碣棋死死的禁锢住他,貪婪地在他的脖頸吸取信息素,卻發現什麽也沒有。

對,哥不是歐米伽,沒有腺體。

那就放心了。

陳碣棋先用鼻尖蹭了蹭,然後露出因易感期到來而變得異常尖銳的牙齒。

“唔!”陳珲感受到對方的利齒刺進了後脖處的一塊軟肉。

接着一股血液般質感的液體在緩緩注入。

那是陳珲的錯覺。

真正的信息素注入沒有液體的質感,更像是一層水霧,薄薄的水霧能夠發出驚人的溫度。

由于陳碣棋壓抑太久,沒有控制住,又或者說故意沒有控制住,這股信息素才會普通液體一般的注射。

陳珲頓覺手腳酸軟。他不是歐米伽,可也被這粗魯暴力的注射帶來了生理性的反應。

陳珲那處沒有腺體,因此信息素并沒有注射成功,而且混合陳珲的血液順着他的背部往下淌。

陳珲想揍他。但此刻他意識到,梁怡說的是對的,不能将陳碣棋看做是一個小孩了。他是一個徹徹底底成熟的阿爾法。

在正常的阿爾法成長環境中,他們其實可以在小的時候接受更多的教育與知識灌輸,他們特殊的身體結構意味着超強的大腦的接受能力,因此很多阿爾法14至16歲時就能參加預科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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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珲是一個貝塔,還是忙于生計問題的貝塔,他哪有時間了解這麽多。他以為阿爾法會和普通貝塔一樣,18才算成年。

陳碣棋的信息素濃郁到整個房間像是被紅酒浸濕,或者如同泡在酒裏,不然他怎麽會感覺自己無法呼吸了呢。

陳碣棋擠壓陳珲的空間,炙熱烤灼陳珲。

滾燙的溫度讓陳珲回神,他手肘猛地給了陳碣棋一下,陳碣棋吃痛地放開。

陳珲轉身,一個巴掌還沒有來得及落下,陳碣棋就将他雙手反剪在身後。

“你他娘的造反!——唔…”

陳碣棋大概的确是要造反了。

他把陳珲堵在桌子邊上,強吻了他。還在陳珲愣神驚訝的時候,把舌頭伸進去了。

舌頭好軟。

溫熱的。

好舒服。

陳碣棋沒忍住地。

陳珲用盡力氣在口腔裏咬了一口陳碣棋,擡手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啪的一聲!

“你發什麽瘋?!你看清楚我是誰!”

時間在空氣中靜置了兩秒。

陳碣棋靜靜地看着陳珲,他是瘋了,因為他下一秒就猛撲上去,将陳珲帶到床上,不管不顧地就胡亂在陳珲的脖子,臉上瞎親,瞎咬。

陳珲一時半會又掙紮不了,意圖用聲音喚醒他,豈不知,這只會讓陳碣棋更加興奮。

“你看清楚我是誰?!”

“陳碣棋!老子他媽真的要揍你了!”

“!你他媽的再咬老子的皮就破了!”

“別他媽的頂我!”

陳碣棋咬他時,竟還有時間回複他:“死你!”

陳珲頭皮發麻,他覺得陳碣棋是認真的,他沒從這句話裏面聽出來半點玩笑,一股恐懼感從腳底順着血液流向心髒,砰砰砰的敲擊他的理智。

“陳碣棋,我是你哥!”

“我是你哥!”

最後一句話将發瘋的陳碣棋拉回一點理智。

陳珲趁熱打鐵,說:“你看清楚,我是誰?!”

陳碣棋雙手撐在他的腦袋兩旁,一雙猩紅的眼睛盯着陳珲,他的聲音完全啞了,那是欲望操控的副作用。

“陳珲。”

“你是陳珲。”

陳珲補充道:“我還是你哥!!”

陳碣棋聽聞後,愣了兩秒,剛剛稀薄停滞的空氣再次流動。時間凝固在他茫然地眼神中,漸漸地,那眼神擺脫了基因的控制,變得清明些許。

他突然就從陳珲身上下來了,陳碣棋躺在床上,不在動彈。

陳珲也緩了一會。

“我給你注射抑制劑。”陳珲一摸自己的脖子,疼的他喘氣說。

“別喘。”陳碣棋的聲音忽然冷淡到幾點,他看着天花板,嘴裏沒由來的冒出兩個字。

陳珲以為這家夥沒清醒,胸口起起伏伏地喘氣說:“什麽別喘?你哥我要被你整死了。”

“我說,別喘!”陳碣棋怒吼。男性阿爾法的聲音在寂靜的卧室中回蕩,他臉色極差,一張臉由紅變白。

陳珲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他捂住自己狂跳的心髒,控制自己的呼吸。

過了一會,他小心地下床,把抑制劑拿過來。

陳碣棋躺在床上,剛才的瘋狂已然不見了,徒留一臉鎮定。

“往什麽地方注射?”陳珲小聲問他。

陳珲有點害怕他,那是生理的本能在抗拒接近陳碣棋,他的血液,他的骨髓都在叫嚣着陳珲離這人遠點。

陳珲極力地克制內心恐懼,盡可能溫柔和陳碣棋對話。

陳碣棋腦袋都沒側一下,把自己的袖子拉起,擡起手冷靜說,:“手。”

陳珲沒有注射過抑制劑,他的指尖微微發顫,他握住那只滾熱滾熱的手臂,仔細找着血管,半晌沒有注射下去。

陳碣棋驀的坐起身,奪過抑制劑,朝着手臂狠狠刺下去。

陳珲被他吓了一跳。

針管穿透皮膚,藥物順着血液流向全身。

“出去。”陳碣棋粗暴的把針管拔出來扔進垃圾桶,扭頭躺下了。

陳珲挪動身子出門,出門前,陳碣棋再次開口:“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再進來了。”

陳珲“嗯”了一句,把門關上。

這扇門就像是一道禁忌,阻擋着陳碣棋所有的欲望,是一道束縛的枷鎖。

陳珲站在門口,他心跳從未如此的震動狂烈。他覺得剛剛就像是一場夢。

他後知後覺感到脖子後方的疼痛,手一摸,一股鮮紅的血液。他後知後覺地感到恐懼,這也是他第一次察覺基因性別的不同帶來的差距。

他回房間換了一件衣服,随後馬上撥打電話。

“喂,是杜哥不?有空沒有?我有點事想問問你。”

陳珲穿上外套,站在門口聞了聞自己的領口,确保自己身上沒有沾惹太多的信息素,還從房間裏摸出一瓶不知道哪來的香水噴了一點。

再次出門前,他聽到了陳碣棋房間裏面傳來東西碎了的聲音,陳珲猶豫了一下,開門出去了。

陳碣棋把房間的臺燈摔碎了,摸黑找到浴室,把浴缸裏面放滿水,然後躺下去。

冰冷的水給熾熱到難以忍受的欲熱帶來的一點效果,骨子裏沸騰的血液也在抑制劑的作用下逐漸平熄。

杜陽選了一家咖啡店,他遠遠看着馬路對面的陳珲小跑過來。

“今天竟然下了這麽大的雪。”陳珲抖抖自己身上的雪花說。

杜陽端着咖啡,說:“昨天預報就通知了,估計是這幾年最大的一場雪了。”

陳珲把自己的圍巾摘下,深呼吸,坐下來,看着面前已經點好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大口。

“不好意思,還麻煩你工作時間出來一趟。”

“沒事,反正剛好我手頭的事情松了一點,正打算下來喝個咖啡。我聽你電話裏很着急,是有什麽事情嗎?

“哦,對,你上次和我說阿爾法的易感期的事情,我想了解一下。”

杜陽的眼神從陳珲的嘴角到領口掃過,他問:“你弟,易感期了?”

陳珲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你現在身上一股信息素的味道。”杜陽挑眉帶着一股探究的眼神笑說。

陳珲聞了聞自己的衣服,心想剛才出門還噴了香水來着。

“我還以為換了衣服沒有什麽味道了。”

“味道不濃,不過我也是阿爾法,阿爾法對于同類生物的味道會更敏感。想來你是貝塔,估計也聞不到。”

陳珲正想開口說自己其實能聞到,不知怎麽話到嘴邊停下了,轉念說:“哦,是的,我是貝塔。”

“你弟沒有找歐米伽安撫?這味道聞上去可不太妙。”

“他哪裏來的歐米伽,他一直用的抑制劑。”陳珲說。

杜陽放下咖啡,雪地反射的光線映在他的臉上,金屬質感的眼眶襯着他多了兩分高級感。

“他從來沒有信息素安撫嗎?”

“我不知道。”陳珲想了一會,意識到自己的的确确沒有注意陳碣棋的易感期的事情。

杜陽皺眉說:“這會帶來大麻煩的。”

“什麽麻煩?”

“阿爾法的身體結構意味着超強的體能和智力,同時會伴随着占有和侵略的特質,在長期使用抑制劑壓制的情況下,一旦遇到屬于他的歐米伽,阿爾法會把人往死裏整,那時候的理智會在信息素的拉扯下崩潰的。”杜陽解釋。

陳珲想到剛才的陳碣棋,感覺也不算是理智崩潰…哦,對,他又不是歐米伽。

“這麽嚴重,那有沒有什麽辦法?”

“能有什麽辦法,找歐米伽的信息素慢慢安撫就是,如果沒有信息素,那就只能不停攝入抑制劑,直到這個易感期度過。這個時期的阿爾法非常敏感易怒。”杜陽看了一眼陳珲,說:“我勸你現在最好不要回家,你身上的味道…情況不太好。”

“會被他揍?”

杜陽悠悠地靠在椅子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你現在回去相當于踏入禁區的羚羊,你根本不是阿爾法的對手。”

陳珲吐槽道:“我已經體驗過他那變态的力量了…”

杜陽帶着一點微笑:“你說什麽?”

“哦,我出門前就被他揍了一頓…”陳珲認真的說。

杜陽哈哈一笑,不知道有沒有相信他這拙劣的借口,“所以你最好等他度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那不行,萬一他死在家裏怎麽辦,我媽臨終前千叮咛萬囑咐我照看好我們家唯一的一個阿爾法。”陳珲說着陳珲站起身,問他:“我應該去買點抑制劑。”

“陳珲,我勸你不要回去。”杜陽嚴肅地說。

陳珲無奈地聳肩,“不可能,那是我家,他是我弟,我怎麽能不回去。”

“你對基因這東西不了解,人是很容易淪陷的。”

“他總不能殺了我吧。”陳珲把杯子裏最後的一點咖啡喝完。

“那我建議你去醫院給他開一些特效的抑制劑,那也許會有用。”杜陽說。

“特效的抑制劑?”

“嗯,有些阿爾法也會遇到這種事情,長久的壓制,普通抑制劑沒有作用,你去醫院一趟比較好。”

陳珲站起身,把衣服攏了攏,說:“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多謝了,我下次請你吃飯。”

杜陽看着陳珲拍他肩膀的手,擡起頭微笑說:“祝你好運。”

雨雪天氣,外面的道路都被冰凍住,陳珲打車被堵了好一會。他跑到最近的一家醫院去開抑制劑,之後被去被醫生問到信息素的等級和情況。

他不知道陳碣棋的信息素等級,于是從老師那裏找來的信息表。

陳珲看着信息表上的A+陷入了沉思。

我們家這個萬年不變的貝塔的基因怎麽會有一個阿爾法,還是一個信息素A+.的阿爾法。

太不可思議了。

杜陽說的沒錯,基因這玩意我的确不太了解。

陳珲順利地開了一堆的藥和信息素,還要給那個啰嗦的年輕小醫生保證,下次一定找個歐米伽安撫陳碣棋。

“他已經成年這麽久,沒有信息素的安撫,你知不知道這意味什麽,他的理智很可能就會在下次易感期來臨的時候完全崩潰的。”年輕的醫生指着陳珲罵道。

“做家長的怎麽能一點常識都不懂呢?!”

“是是是。”陳珲不好意思的說。

“他必須要找一個歐米伽安撫才行。”

“好的好的。”

“你現在回去把抑制劑放在阿爾法的門口就行,千萬別進去,你一個貝塔,進去之後也不是阿爾法的對手。”

“好的好的。”

陳珲挨了兩句罵,提着東西離開了。

路上的積雪正在一點一點被清理,道路兩旁聖誕節的裝扮還沒有被拆。已經中午了,陳珲還買了午飯回去,路過一家服裝店。他忽然想起來上次說好的要給陳碣棋買西裝還沒有買。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又想到杜陽讓他別回去。

餓一會那小子,晚點回去。

陳珲進門。

西裝店的店員是一個漂亮的男性歐米伽,他看見陳珲的着裝,并沒有嫌棄,而且貼心地把陳珲手裏的東西提過來。

“你好先生,需要點什麽?”

陳珲對于對方的熱情似乎不太适應,他張望着說:“看套西裝。”

“好的,往這邊過來。”店員引領他到店鋪的另外一邊,“這些都是我們店裏面最新的西裝,我們店鋪有成衣,也有定制,您可以看看。”

說完,店員還取了一本店鋪西裝服裝書給陳珲,陳珲随便地翻了翻,看中了一套槍灰色的三件套。

“這個是定制還是有成衣的?”陳珲問。

店員貼近過來看,還沒看清楚圖片,就急忙往後退。

陳珲不解地看着他。

店員捂着鼻子,難受地說:“麻煩您控制一下信息素。”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阿爾法,我是貝塔,我可能身上沾了點信息素的味道。”陳珲趕緊走到門口,用書扇了扇。

過了一會,陳珲把書放在櫃臺,說:“你別離我太近應該就沒事,我把書放着,你看看上面的圖片。”說着陳珲退後兩步。

店員看了一眼陳珲,小聲說:“謝謝。”他看過圖片,然後道:“這套衣服需要定制的,時間大概是兩個月左右。”

“店裏有其他客人定制了這款,你可以看看成品。”

店員低着頭走進後方,他身上套着店鋪的圍裙,腰細得讓陳珲覺得風一吹就該斷了。

沒過一會,他抱出一套衣服。

陳珲:“你放在桌上,我過去看。”

店員再次瞥了一眼陳珲:“嗯,其實您身上味道并不太重,可能是我太敏感了,不好意思。”

陳珲吐槽道:陳碣棋的信息素是有多讨人厭…

他沒有什麽阿爾法和歐米伽的生理常識,只是以為這些人單純的讨厭陳碣棋的信息素味道,并不理解信息素不受控制的散發是什麽意思。

陳珲等店員退了兩步,他才上前。

摸到料子,陳珲又看了看版型,覺得這個顏色也不錯,挺适合陳碣棋的。

“挺好的,這樣一套多少?”

店員報了一個數字,陳珲沉默了一刻,随後說:“嗯,那就定一套吧。”

“您看是現在我為您量尺寸還是…?”

陳珲擺擺手,把一邊自己的東西提起,道:“不是我要買,我給人買,過兩天我帶人過來量吧。”

“好的先生。”店員猶豫了一下,說:“您方便留一個號碼嗎?”

陳珲看着面前的小歐米伽。

他紅着臉解釋:“如果您要來,可以提前通知我。”

陳珲從自己的口袋拿出了常用的名片。

“這個是我的聯系方式。”

“謝謝,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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