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幹嘛要我的血
幹嘛要我的血
陳珲到學校的時候正值學校的期末周,考試的學生很多,陳珲模糊的印象中,陳碣棋提到過他的學院和專業,于是打算先從學院開始找人。
在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了一晚上,休息好精神,大早便去學校。按照學院,專業找到了陳碣棋的班級,摸在階梯教室的門口,往裏面張望了幾眼,害怕自己被發現的陳珲還沒有在人群中找到陳碣棋,就躲起來了。
等考試結束,人群蜂擁而出,陳珲站在樓道的消防門後面往外看,人很多,不過陳珲有信心在人群中找到陳碣棋。
大概有那麽十幾分鐘,人群全部都散了,其他教室的人也離開,陳珲都沒有看到人。
這樣的情況大概持續了兩天,陳珲實在是找不到人,心裏又憋不住,于是在最後一門考試結束之後,攔住了其中的一位男生打聽陳碣棋。
那男生上下掃了一眼陳珲,問他:“你誰啊?”這男生也是阿爾法,身高頗高,比陳碣棋不足,但是站在陳珲面前壓迫感很強。
陳珲本想說自己是他哥哥,腦子裏突然閃過陳碣棋說他不希望他的同學知道這個事情,轉口便道:“我是他朋友,很久沒見面了,我聽說他在這邊上學,我正好路過這裏,就來看看他。”
陳珲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那男生不太相信,手裏還捏着考試結束的草稿紙,他看了一眼陳珲,拉住身邊的另外一個男生,眼神示意他說:“陳碣棋的朋友?”
這男生聽到後,也上下打量了一下陳珲,應該看出來他是一個貝塔,沒有什麽惡意,朝着陳珲解釋:“哦,他啊,他沒在學校,他現在跟着實驗室在其他地方了。”
陳珲眉頭一皺,陳碣棋從來沒有說過。
那人見陳珲不明白的樣子,戲谑道:“你是他高中同學?看你這樣子感覺和他也不熟悉啊?陳碣棋已經很久沒回學校了,人家進了X實驗室,都是機密,和我們這種小喽啰再聯系很困難的。”說完就拉着旁邊的朋友走了。
陳珲呆站在原地愣了幾秒鐘,随後下樓了。
他在校門口的面館吃了一碗素面,把賓館的錢退了,連夜坐車回家。
陳碣棋也打過不少的電話,可是沒有一次提起他已經不在學校的事情。上次問他學校的飯菜合不合胃口,也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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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珲想要發信息痛罵陳碣棋一頓,拿起手機又放下了。就像他同學說的,實驗室的事情都是機密,陳碣棋不說估計是有原因的。本來還心生不滿的陳珲,想到這裏又松一口氣,至少知道陳碣棋不是故意隐瞞他的就好。只是擔心,離開學校了,陳碣棋還能不能拿到畢業證書,實驗室這麽累,有沒有休息的時間,不能抽空回來看看他。
陳珲數着日子,陳碣棋每個月打電話過來都在固定的幾天時間,一般都是月初。這個月還有十幾天,陳珲想着下次打電話的時候要脾氣好一點,委婉地批評他。
日子一晃而過,陳珲放了年假,一個人也把家裏打掃的幹幹淨淨,還買了一對新的春聯。陳碣棋的房間始終鎖着,等他回來了陳珲再打掃也不遲。
晚上,陳珲給自己住了一鍋餃子,餃子還在鍋裏沸騰着,門口忽然有人敲門。
陳珲先是想到陳碣棋回來了,繼而又猜陳碣棋回來了總要知會他一聲吧,他留了一個心眼,有點擔心門口的是以前的債主。
雖然說錢都還清了,但是有幾個債主是那種經常找事的人,陳珲剛還完錢的那一陣子,就被他們逼着又交了不少的什麽延遲費。
往貓眼看了看,不是陳碣棋,也不是債主,是林北溪。
陳珲打開門,往林北溪身後張望,他開口道:“陳碣棋呢?”
林北溪提着一個銀色的小箱子,頭發似乎比以前更加花白了些許,整個人都顯得疲憊,他說:“沒回來。”
陳珲本來期待的心情頓時撲了空,他問:“那你來幹嘛?”
“能進去再聊嗎?”
陳珲側身讓他進來,關上了門。
林北溪解釋實驗室因為諸多原因,暫時搬離了F大,陳碣棋跟着他們也離開了,至于畢業證書肯定是能拿到的。這次來是希望抽一點陳珲的血液。
“幹嘛要我的血。”陳珲似乎不太樂意。
不把陳碣棋帶回來,還要抽血。陳珲臉色很差。
林北溪年長他些許,臉上露出了少有的不好意思,他堅決不肯透露是什麽原因,只是說實驗室希望他的幫忙。
“陳碣棋知道嘛?他讓你來的?”陳珲問他。
林北溪一秒都沒有猶豫,立刻點頭,說:“是的。”
陳珲不太樂意,聽到這裏又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撩開自己的袖子,說:“抽吧,這死小子,不在學校也不說一聲,過年也不回家。”
林北溪打開那個銀色的箱子,冷氣在空氣中打轉,陳珲先是聞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随後他察覺了一股非常熟悉的味道。
紅酒味的信息素。
林北溪取出提取器,陳珲一把拽住他的手,說:“等等!”
林北溪沒動,陳珲把提取器拿到自己的手裏,很仔細地放在自己的鼻腔下方嗅了嗅,發現氣味不是這上面的,俯下身子,眼睛在箱子裏轉了轉,看到了一支實驗的藍色氣管,他問林北溪:“這個能碰嗎?”
林北溪不動聲色地觀察陳珲,點點頭,讓他自己拿。
陳珲小心地從卡槽裏面将氣管拿出來,陳珲再次聞了聞,哦,果然,味道是從這裏傳出來的。
陳碣棋的信息素。
湊近了聞,味道還是挺濃郁的,陳珲小心地嗅,紅酒味的信息素從鼻腔傳導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身上的每個毛孔頓時張開了,血液加速流動,一股熱潮從心髒流向四肢百骸。
很舒服。
真的很舒服。
陳珲竭力克制自己的表情,然後有些不舍的将氣管放回去,對林北溪說:“這是陳碣棋的東西吧。”
林北溪挑開針管上的塑料保護套,淡淡道:“箱子裏,只有那個是他的東西。”
銀色的細小針頭紮進青色的血管中,紅色的液體順着導管流向另外一支試管裏,等到那一小只試管差不多裝滿後,林北溪抽出針頭,将東西一一整理好放回箱子裏。
“很感謝你的付出。”出門的時候林北溪對陳珲說。
陳珲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對他說:“你對陳碣棋好點,上次看到他,他臉色好差,別太壓榨我弟,給人喘口氣。”
林北溪聽完後,用了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陳珲,随後一口答應下來的。
“等一下。”陳珲喊停他,說:“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回去?”
林北溪看了一眼手裏的東西說:“對,直接去機場。”
“會碰到陳碣棋嗎?”
林北溪猶豫了一瞬,随即道:“應該會的。”
陳珲:“那你等一下。”
他轉身進了廚房,剛剛撈上來的餃子還散發熱氣,陳珲裝了兩盒,用着一個白色保溫袋包裹住,說:“你把這個給他吧,今晚上吃不下了,明天早上還能吃。”
林北溪接過東西,點點頭。
那碗餃子到底有沒有送到陳碣棋的手裏,陳珲不得而知,因為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陳碣棋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沒有和陳珲聯系過。
林北溪給陳珲通過電話,只能委婉地表示現在實驗處于機密狀态,暫時是不能通電話的。
陳珲也不能直接一哭二鬧三上吊逼着林北溪把人要回來,對方表示,最多五年,五年之內一定讓人安安穩穩地回家。
挂斷電話之後沒多久,陳珲收到了一筆巨款打入自己的卡裏,他去銀行詢問,彙款人竟讓是陳碣棋。
陳珲沒有把錢花出去,而是小心地攢起來,以後好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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