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慾之鐘1
慾之鐘1
陸氏晚宴,盛況非凡。
随着夜幕降臨,平靜的海島上時有射燈交織在空中。
天堂海一經開燈,絢爛的燈火似将整座城市妝點得如同一座海上烏托邦,花壇間的音樂如潺潺流水,繞過前往歐式宮殿的人們,似要奔騰至城市的每處角落。
閘道上,有幾輛等候進場的豪車。
其中的一輛勞斯萊斯半開的車窗中,透出了車內的場景。
擋板相隔了車內的兩個空間:前座是兩個時刻觀察周圍動向的保镖,而後座……
身着小香風黑色紗質禮服的女生正被西裝革履的青年男人箍住細腰,半強迫地按坐他那雙修長筆直的腿上。
男人眼眸漆黑,語氣森然:“讓你挑件喜歡的禮服,你就選了件這?”
季姩看了眼身上的大露背紗裙,明媚的笑靥染起一絲挑釁:“我還挺喜歡自己性感的模樣,難道我這樣穿……不好看?”
從進到城堡開始,她的衣食住行全部由他親自挑選打理。
之前她穿的乖乖女套裝都是他選的,而今天他終于放權讓她自己挑選,她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能打破他喜好的機會了。
他那麽喜歡乖乖女,她就要告訴他,她季姩才不是什麽乖乖女,她急起來也是會咬人的。
如果能讓simms對她因失去掌控而對她感到厭棄,也算是功德一件。
就在季姩暗自得意的時候,她的下巴被男人擡起。
他沒說話,只眼眸深邃地用指腹輕輕摩挲了幾下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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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幾下撩撥,讓季姩呼吸收緊,心裏虛得不行。
她不自然地想要從他身上下去:“快到了,你別弄皺我的禮服。”
誰知simms放在她腰後的手用了力,不讓她離開。
他壓抑地吐出兩個字:“別動。”
連帶着他灼熱的呼吸,洋洋灑灑地落在季姩的唇上,燙得她的心泛起絲絲戰栗。
季姩蹙起秀氣的眉,小聲抱怨:“可這樣坐着,你褲子裏的那個東西硌得我不舒……”
話沒說完,她猛然意識到他“褲子裏的東西”是什麽。
恰好,simms也擡起了頭,兩人的眼神對上。
一個驚慌不已,一個灼熱萬分。
“你……”季姩說不出話來。
男人順勢将她按到後面的擋板上,又将她推拒的手十指緊扣,禁止她逃離。
“不過是動物求偶的正常反應,夫人不必擔心。再怎麽我也是個人,能克制住。”
“那要是、克制不住了呢?”
問完這句話,季姩後悔地閉了閉眼睛,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是克制不住……”
男人用額頭抵住她的,灼熱喟嘆,“那我會先吻你,等你願意才會進行下一步。”
季姩咽了咽唾沫,心裏很是了然他口中的“下一步”指什麽。
可是做夢!他做夢!
她永遠也不會和他做!他純屬做夢!
季姩很想對他“鄭重警告”,可話到了嘴邊,她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就在這時,前座的保镖出聲提醒:“先生,夫人,酒店到了。”
季姩看着車旁的酒店大門,如見到救命稻草。
她一把将simms推開,從他的腿上起來,頭也不回地下車鑽進酒店。
霍臣延自是知道把人惹急眼了。
看着季姩幾乎炸毛的背影,他赭色的眼底飽含寵溺。
下車後,他保持了在外人面前冷漠的形象。只西裝下修長的腿亦步亦趨地跟着季姩,唯恐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走丢。
好在,小姑娘的郁悶和生氣在酒店裏的美食歌舞下很快消散。
她拿着草莓舒芙蕾蹦跶回來的時候,氣鼓鼓的臉已經被明媚的笑容所替代,似乎一點也不記仇,還和他開心地分享自己淘到的寶貝:“simms,這個甜品好好吃啊。”
霍臣延回以溫柔:“好吃就多吃些。改天讓甜品師給你做。”
季姩:“嗯。”
一旁角落裏。
有從霍臣延進來那刻就關注着他的亞裔名媛,好奇地詢問自己的姐妹——
“你在塞浦路斯待得久,知道那位穿西裝的帥氣男人是誰嗎?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想必在床上一定帶勁。”
“你可別想着去招惹。他是Hopkins的老板,擁有半個塞浦路斯的産業,惹了他,小心你有來無回。”
“這麽兇殘?可看他對他女伴那麽溫柔,也不像是冷情的人啊。”
“或許這就是例外吧。這麽多年,他也只帶過這個女伴來天堂海。”
“這代表?”
“那個女生……是Hopkins的女主人。”
……
宴會的半程,霍臣延和客人交涉了一會兒商業上的事,等回過神再去看季姩的時候,卻發現甜品區已沒了那抹明媚之姿。
他和客人說了聲抱歉,當即順着舞池一路尋找過去。
天堂海不比澳門威尼斯人小,前廳承接各種宴會,後廳正常生意。
他怕季姩不小心摸去不該去的地方,而這裏并不是人人都認識季姩,萬一……
想到某種可能,霍臣延周身的溫柔瞬間被寒氣撲過,凝結成霜。
他欲踏出舞池去另一邊的場子找她,這時,許多女生誤以為他是準備找人共舞一曲,紛紛簇擁向他。
“借過。”
霍臣延的語氣透着森寒,但還算客氣。
直到在又一女人湊上來之際,他毫不留情地将其推開,越過舞池走向大廳另一側——
那扇宴會廳與貴賓廳的通道門。
他取出通行卡準備通關。
這時,走廊盡頭的拐角處,傳來兩道熟悉的交談——
“你不是simms的夫人嗎,怎麽還得向我借錢,難不成你家那位連零花錢也不給?”
“陸大哥,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溫含姩!”季姩的聲音裏充滿希冀,“你仔細回憶回憶,四年前香島溫氏的家宴上,我們有過照面的!”
陸聽瀾遲疑了一下,再開口時,語氣裏明顯帶着逗弄:“溫、含、姩?香島溫氏……那我确實有印象。我記得四年前在你父親的生日宴上,你同我玩過飛镖,還贏了我。”
“對對對!”
“可你不是在英國留學嗎,怎麽會在這?還和……simms結婚了?”
季姩的語氣變得焦急不已:“這件事說來話長,但我和simms只是協議婚姻、情勢所迫、沒有感情的。陸大哥,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度遇見你,我真的感到很慶幸。所謂熟人好辦事,你能不能借我十五萬刀,等我有機會回香島了,一定連本帶利還你。”
“協議婚姻?沒有感情?”
“……嗯!”
角落裏的霍臣延,因為季姩的肯定,眉目間冷下幾分。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偏執欲,可最後還是無法冷靜。他繞過拐角,大步走向他們。
同時,陸聽瀾也發現了拐角處霍臣延的身影。
他玩心起來,繼續給季姩下套:“這十t五萬也不是不能借你,只是我都來了天堂海,自然是要玩點什麽。”
季姩遲疑不定:“玩……什麽?”
陸聽瀾笑意漸盛:“想必你也知道,天堂海并不是普通的度假酒店,它還是一家高級賭場。既然我們都在這裏了,自然是要賭一場。”
季姩臉上有為難:“可是我不會,也沒錢。”
天堂海這種地方,就連周勳辰這樣的賭徒都是精的進來,光着出去,更遑論她呢?
“不用你會,你家那位會就可以了。我等他出山已久,或許只有你能讓他願意與我玩上一場。”
“可我向你借錢的事不能讓他知道。”
“自然不會讓他知道,只要你答應做我的Aphrodite女神,這十五萬刀,就算送你了,怎樣?”
季姩不太懂Aphrodite女神要做什麽,就在她遲疑之時,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
感知到是simms來了,季姩水潤的眼睛染上一抹堅定。
她壓低聲音,近乎急切地答應:“好,我做Aphrodite女神。”
陸聽瀾眼底的笑意愈發鮮明。
而霍臣延狀若沒聽見他們的“密謀”,朝前站定到季姩身邊,輕揉了下她的腦袋:“找你許久,原來是在這和別人聊天。”
季姩笑容略微僵硬地看向他,臉上有着明顯害怕謊言被拆穿的不自然。
但她只猶豫片刻便鑽入他的懷裏,緊張到甚至都忘了自己應該要僞裝不認識陸聽瀾。
她對他近似撒嬌:“simms,剛剛陸少邀請我做他的Aphrodite女神,我答應了。”
“哦?那姩姩知道Aphrodite女神的意思嗎?”
霍臣延看着她的眼神溫柔得仿佛泛着水光,但在瞥向陸聽瀾時,涼薄中滿含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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