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31、遲遲
第31章 31、遲遲
請假這一個多月, 明杳落下不少課程, 好在謝嘉讓給她整理了這一個多月來的各科重點筆記,明杳自學起來還不算太難。
上午第四節 是自習課,明杳拿着一道上節課沒聽懂的數學題問謝嘉讓,謝嘉讓給她講題的方式和陳放完全不一樣, 明杳聽得一知半解。
講完題後, 謝嘉讓問她:“你聽懂了嗎?”
“聽懂了,謝謝你。”明杳不願再麻煩謝嘉讓, 暗下決定,下課去辦公室問老師。
明杳扭頭去做題, 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明杳,外面有人找你。”
明杳停下筆, 擡頭看過去,陳放站在他們教室外的走廊上,他穿了件黑色沖鋒衣, 頭發剪得很短,青茬略貼頭皮, 金光下, 漆黑眉眼淩厲。
在明杳看過去那一眼時, 陳放也看見了她,下颌微擡, 示意她出來。
明杳捏緊手中筆, 和叫她的男生說:“麻煩你告訴他, 在上課, 我不出去。”
男生把明杳的話帶到, 陳放舌尖抵住腮幫, 漫不經心地挑了下嘴角, 旋即黑沉的目光穿過玻璃,越過教室裏的衆人,直直地落在明杳身上。
大抵是陳放眼神過于灼熱,即使隔了不短距離,明杳也如芒在背。放在桌洞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明杳拿起一看,是陳放發來的短信。
F:【出來。】
屏幕又亮起,陳放語氣強勢又霸道:【或者我進來逮你,你選一個。】
明杳握緊手機,扭頭望過去。陳放懶散靠在走廊護欄上,修長指節把玩着手機。他的視線和她對上,閑散地挑了下眉,眼神帶着極具攻擊性的侵略感。
那眼神,明晃晃寫着“你不出來,爺立馬兒進來逮你”。
明杳遲疑片刻,拿上桌上保溫杯,起身離開教室。
陳放眯眼打量走近的明杳,小姑娘比照片上的模樣還要好看幾千倍,巴掌大的鵝蛋臉,杏眼盈盈,唇色淺紅,綢緞似的烏發綁在腦後,雪白的頸,纖瘦又漂亮。
陳放眼睛看着她,語氣輕佻又散漫:“舍得出來了?”
明杳輕嗯一聲,正要說話,餘光瞥見教室裏往這張望的同學,眼神帶着八卦,還有人低聲讨論:
“你說陳放這會兒來找明杳做什麽?”
“肯定是有事呗。”
從今早來學校起,明杳就不停被迫接受來自他人的打量目光,甚至在下課後,還有外班男生專門跑來三班教室看她,讓向來被人遺忘當空氣的明杳,倍感不自在。
現在又是和陳放這位“德禮雙星”之一的校園風雲人物站在一起,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比之前火熱千百倍。
明杳攥緊保溫杯,避開衆人注視目光,和陳放說:“去開水房吧,我要接水。”
“行。”
陳放和明杳一前一後進了開水房,明杳從始至終都很安靜,接完開水,她擰緊杯蓋,擡起一雙幹淨的杏眼,看着陳放問:“你找我有事嗎?”
“什麽時候回來的?”陳放問。
“昨天。”
“為什麽不告訴我?”
“……”明杳低頭不語。
陳放槽牙咬緊,又問:“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明杳不想再回憶那晚的委屈,随意找了一個借口搪塞陳放:“Q.Q被盜了。”
“電話呢?”
“手機被偷了。”
“……”
這麽蹩腳的借口,簡直要把陳放氣炸了。他磨了磨牙,上前一步,挺拔身影将明杳籠罩住,眼皮半垂,目光淩厲又強勢地纏着她不放:“明杳,我是哪惹你生氣了?”
明杳握着保溫杯的指尖泛白,眼眶一點點變紅。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質問陳放這麽戲耍她,很有意思嗎?
尴尬的安靜,在兩人之間蔓延。
僵持須臾,陳放是真拿明杳沒了辦法,打算換個方式問這姑娘時,一低頭,看見明杳微紅的眼睛,他一愣:“明杳?”
明杳把眼底澀意強壓回去,正要和陳放說話時,目光怔然看着從開水房外走過的鹿玫和一個女生,那個女生手裏拿着那枚蜘蛛俠鑰匙扣,在指尖輕輕晃蕩。
刺得明杳眼睛又酸又疼。
明杳閉眼深呼吸,眼神疏離地看着陳放:“學長,我要回去上課了。”
說完,明杳抱緊手裏的保溫杯,低頭和陳放擦肩而過。她走得太急,發尾無意識掃過陳放手臂,一道似有若無的杏花淡香,從他鼻尖拂過。
快得令人抓不住。
陳放回頭,盯着跑得快沒影了的明杳,眼眸微眯,叫她:“明杳——!”
明杳背影一滞,又快速離開,跑得比兔子還快。
陳放煩躁地扯了扯衣領,又恍然明白,這姑娘遠沒有表面上那抹乖巧內斂,跟人生氣起來,直接就翻臉不認人了。
偏他還不知道,明杳為什麽生氣。
-
高二的學習生活,遠比明杳想象中還要忙碌,更別提德禮是市裏出了名的重點高中,課程進度也比其他學校快了不知多少倍。
用許多年後的話來說,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裏卷。
明杳把自己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德滿滿當當,周內認真上課,放學回家就做作業,練習古筝,周末就去臺球室幫忙,讓自己沒有半刻空閑時間。
因為明杳知道,只要她一停下來,就無法控制自己去想陳放。
自那天在開水房和陳放不歡而散之後,明杳開始有意識避開和他有關的一切,甚至申請了一個小號,重新加了班群。
就連鹿玫有幾次來找她一起出去玩,明杳都以自己請假太久,要把落下來的功課補回來,拒絕了她的熱情邀請。
可像陳放那樣的天之驕子,即使明杳刻意避開和他有關的一切,也會從旁人的談論中聽見和他有關的消息。
據說高二九班那個從海外轉學來的甜美型大美女叫沈月滿,和陳放是青梅竹馬長大,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知名的天才美少女漫畫家。
最近陳放在準備十一月的校級聯賽,每天訓練,都是沈月滿陪着他。而陳放對她也很好,甚至完全勝過了明杳。
……
明杳不把這些消息放在心上,每天都認真學習,只是夜深人靜時,她偶爾會想起那個讓她魂牽夢萦的人。
因為想要拒絕和陳放再來往,明杳疏遠了鹿玫,倒是和前桌的唐藝璇越走越近,外加上謝嘉讓和馬東袂,四人經常一起組隊去食堂吃飯。
鹿玫心思細膩,也感覺到明杳對自己的疏離,大概是女孩子之間的賭氣,她也有意避開明杳。
有時兩人在麗嘉學校裏遇見,明杳挽着唐藝璇,鹿玫和沈月滿嬉笑,彼此都只淡淡打聲招呼,然後擦肩而過。
仿佛分班前說“要做彼此唯一的閨蜜”這句諾言,成了一句玩笑話。
十月下旬的一個周末,明杳結束古筝課,乘車前往德禮附近的新華書店買教輔資料。
明杳從公交車上下來,一路上收獲不少注視目光。對于他人的打量,明杳從最初的不适應,到現在已經可以泰然自若的無視。
明杳走進書店,在書架上挑選好自己要買的教輔資料,抱在懷裏,走到收銀臺前結賬。
結完賬後,明杳拎着購物袋離開書店,走到公交站臺候車。
前不久一陣寒流席卷而來,南城溫度随之降低。明杳站在站臺上,感覺到迎面吹來的冷風,瑟縮了下脖頸,不經意擡眼看向對街德禮正門,目光停住。
以尤文成為首的校隊一衆人結束完今日訓練,勾肩搭背從學校走出來,明杳一眼就看見了走在隊伍後面的陳放。
陳放穿了件灰色套頭衛衣,身形颀長。他指間夾着一根煙,火星明明滅滅,有風吹來,煙灰從他指尖簌簌落下,弄髒了白色運動鞋。
明杳也看見了跟在陳放身邊的沈月滿,她和陳肆似乎在争吵,一張白皙小臉氣得通紅,然後伸手去打他,陳肆側身躲過,氣得沈月滿瞪圓了眼睛。
沈月滿似乎氣不過,伸手去拽陳放衣角,不知道她和陳放說了什麽,陳放朝陳肆看去一眼,眼神帶着警告,似乎在幫沈月滿出氣。
大約是有陳放當靠山,沈月滿有了底氣,兩只手拽着陳肆的衣服外套,同他打鬧不停。
陳肆從始至終,都任她吵鬧,依舊是那副冷倦的神情。
走在前面的尤文成一眼就看見了站臺上的明杳,他轉頭叫了聲陳放,示意他看對街。
陳放低頭抽了口煙,吐出煙霧,眉眼懶散又随意。他撩起薄薄的眼皮,朝明杳看來,黑沉的眼眸,眼神冷淡又疏離。
只停留一瞬,陳放就移開了眼,側頭與旁人講話。
明杳手上的塑料袋發出“淅瀝瀝——”的輕響聲,她落寞勾回視線,垂眼看自己鞋尖,唇瓣咬緊,指尖泛白。
半個多月沒有交集,陳放依舊是那個令人仰望的天之驕子,而她只是他生活裏的一點兒調味劑,有或沒有,都無所謂。
明杳再擡頭看過去,遠處開來一輛巨型油罐車,擋住她的視線。等車開過,明杳發現原先站在校門口的一行人,早不見了身影。
油罐車開過卷起一地灰塵,明杳一眨眼,眼睛進了沙塵,她擡手去揉,眼眶酸澀又難受,眼淚啪地一下,掉在手背上。
你是我從未擁有,觸碰不到的光。
我們之間相隔億萬光年。
作者有話說:
沈月滿的鑰匙扣是陳肆以陳放名義送的,下章就會解開誤會。
應該還有二更,我努努力…努努力……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