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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福澤谕吉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這個夢境般的世界裏清醒過來。

這個關系有點亂。

黑澤蓮疑似和太宰治有一腿？。

黑澤蓮和江戶川亂步已經同居。

那麽問題來了，同居是什麽層面上的同居？

雖然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都是他的下屬，但福澤谕吉毫無疑問是更關心江戶川亂步的。

幾乎是當成兒子一般養着的。

大概是自己沒有戀愛和嫁娶，江戶川亂步的情感問題他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到如今……這算是孩子長大了嗎？

但也可能只是共同居住的意思，黑澤蓮的經濟狀況不太好。

可為什麽黑澤蓮和他的社員們都很熟的樣子？

無論是太宰治江戶川亂步宮澤賢治這些男性社員，還是與謝野晶子谷崎直美春野绮羅子這些男性社員，無一例外都和他相處的不錯，就連夏目嗯，偵探社的三花貓，也窩在黑澤蓮的膝蓋上，一臉惬意地啃着小魚幹。

像是感應到了福澤谕吉的視線，表面是貓實則是某個深藏不露大神的三花貓擡起頭朝福澤谕吉眨了眨眼睛。

“這孩子很溫柔哦。”它用眼神說。

黑澤蓮突然把三花貓舉了起來，遞到福澤谕吉的面前。

“福澤先生，你要不要試試吸吸小咪？”黑澤蓮知道福澤谕吉是個貓控，但他一身冷硬的氣息，別說是小貓了，就是野狗，也不是很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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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心那種貓是很難親近陌生人的，但春野绮羅子的這只三花貓，脾氣非常溫和。而且它也經常待在偵探社，應該已經熟悉福澤谕吉了。

說不定這次可以吸貓成功。

“試試嘛，小咪很乖的。”

福澤谕吉拗不過黑澤蓮熾熱的目光，猶豫着伸出了手真的要摸他自己的老師嗎？

這根本就不是貓啊。

福澤谕吉腦海裏浮現出了夏目漱石的那張臉，不行，不能做那種事。于是他又把手收了回去。

“怎麽了嗎？”黑澤蓮問。

“這只貓……”福澤谕吉憋了半天，才緩緩說出一句，“不夠可愛。”

武裝偵探社集體：“……”

黑澤蓮挑了挑眉，不夠可愛的貓，不吸，福澤谕吉還挺有個性。

三花貓的主人春野绮羅子生氣了：“社長，你太過分了！你怎麽能這麽評價我的小咪！”她家小咪明明是最可愛的！

鏟屎官絕對不允許自家貓主子被人當面诋毀！

“抱歉。”

正當黑澤蓮想着要怎麽安撫春野绮羅子時，他手腕上的黑色飄帶突然自己動了起來。

“哇哦，你這是什麽東西，還會自己動？”距離黑澤蓮最近的宮澤賢治伸手想要戳戳看，被福澤谕吉眼疾手快地攔了下來。m.

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麽，但福澤谕吉是再清楚不過了。

尤其是那聲從飄帶裏傳來的，質樸有力、飽含渴望的

“老稀血。”

黑澤蓮也有些尴尬，他忙着處理芥川龍之介的事，還沒來得及向森鷗外彙報響凱的事。

他們在離開鼓之家後，響凱鑽進了黑影裏，纏繞在他的手臂上，一同回到橫濱，期間就被他放出來一回。

而福澤谕吉身上的氣息，對響凱來說是該死的甜美，所以他現在已經忍耐不住了。

等黑澤蓮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福澤谕吉拽着胳膊，直接帶進了旁邊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的隔音效果良好，之所以選擇這麽做，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向社員解釋鬼的事情。

門關上的瞬間，響凱從黑影裏滾出，在距離福澤谕吉一米遠的地方站定了腳步。

……太香了。

好想咬一口。

黑澤蓮的臉色突然扭曲起來，變得十分難看。

“你怎麽了？”

福澤谕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以為他是因為響凱擅自跑出來而生氣，但又不太像。

而響凱的表情也顯得十分委屈，像是個想偷吃零食卻被家長狠狠罵了一通的小學雞。

“響凱，他傷了我的自尊心。”

這是福澤谕吉第一次從黑澤蓮的臉上，看到委屈、悔恨、悲傷、憤怒等多種情緒交織。

在人魚島那樣的險境中，他都沒有露出過這麽多情緒。

“鄙……我沒有。”接收到福澤谕吉的死亡凝視，響凱連忙搖頭，“鄙人真的沒有傷害黑澤大人的意思。”

“還說沒有！”黑澤蓮氣急敗壞道，“老子好心給你血喝，你居然喝吐了！還說我沒有福澤先生香，我不能接受！給你個機會，重說一遍！”

這也是福澤谕吉第一次聽到黑澤蓮爆粗口。

以往他聽到別人爆粗口都會覺皺眉，但黑澤蓮氣到炸毛的粗口，居然沒有引起他的不适，還有點……好玩。

像一只炸毛的貓。

如果人類能變成貓的話，黑澤蓮一定是只有着細軟皮毛又十分挑食的貓，那麽品種呢？

暹羅貓還是銀漸層？

福澤谕吉在意識到自己有點腦補過剩之後，趕緊輕咳一聲，驅散了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思想。

想什麽呢，福澤谕吉，現在應該處理鬼的事情。

“黑澤大人，您比老稀血大人更……香。”響凱昧着良心，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黑澤蓮頓時換了一副優雅惬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我是最香的。響凱君，你記住了。”

“……好的，記住了。”

“啊，不好意思。”黑澤蓮以為福澤谕吉是對他的自戀感到不适，解釋道，“我一不小心又發作了。我最近有一點自戀。”

響凱：“……”這不是一點！

福澤谕吉盯着黑澤蓮看了片刻，這個面對黑衣組織圍剿都面不改色沉着冷靜的青年，甚至連鬼這種生物都能忽悠回來從良，在得到一句“不香”的評價後，竟然會那麽生氣。

“沒事。”

難道是受了森鷗外的影響嗎？

黑澤蓮在将響凱收回黑影，重新纏回手臂之後，對福澤谕吉說道：“福澤先生，你要去給江戶川君買零食的話，我們順路。”

“……”并不打算去買。

讓江戶川亂步一下子吃那麽多零食，搞不好會蛀牙，而且體檢的情況來看，他的血糖已經有點偏高了。

“難道福澤先生不打算兌現承諾？”黑澤蓮“噫”了一聲，然後搖搖頭，“像福澤先生這樣的人，也會食言嗎？”

福澤谕吉想到了自己還欠着江戶川亂步很多句表揚。

之前答應給亂步的男孩節禮物，花式誇他一百句。現在才想出了四句。

你很棒。

你真棒。

你非常棒。

你特別棒。

雖然他已經很認真地在想了，但看上去似乎還是有點敷衍。

“森先生也總是違背和我的承諾，說好給我買的東西不買，加完工資又扣掉。”黑澤蓮幽幽地補了一句，“福澤先生不要變成森先生那樣糟糕的大人啊。”

“去買吧。”

福澤谕吉表示不想和森鷗外被劃到一個分類。

依靠任意門的異能力，出行變得十分方便。

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們還在大廳猜測自家社長是不是要挖對家港口黑手黨的牆角時，那兩人已經身在附近的百貨商場了。

“福澤先生，你有沒有想好送給江戶川君什麽男孩節禮物？”黑澤蓮問這個問題，也是想得到一個參考。

他也是要送禮物給江戶川亂步的。

福澤谕吉猶豫了一下，沒吭聲。

黑澤蓮以為他是想送個神秘大禮，不想讓無關人士知道。

“沒關系，福澤先生不方便說就不用說啦。”

“亂步他，”福澤谕吉頓了頓，“跟我要一百句表揚。”

“诶？”

“我不知道去哪裏湊。”

江戶川亂步在提這個要求時，幾乎已經把後路給框死了。

社長你可別想着去網上抄啊，我可是會查重的。

“這個不需要湊吧。”黑澤蓮邊說邊從貨架上拿了一盒紫皮糖，“江戶川君那麽優秀，別說是一百句，就是一萬句也沒問題啊。”

“……嗯？”

見福澤谕吉實在困擾，想到他不善言辭，黑澤蓮猜測這個鋼鐵直男大概只會想出“你很棒”、“你真棒”之類的話。

“江戶川君覺得蛋包飯上的番茄醬不好吃，但為了健康還是将它吃下去的樣子特別勇敢，值得鼓勵。”

“江戶川君雖然很想和鴨八一起洗澡，但因為鴨八不會游泳，于是便沒有強求，這樣的江戶川君很善解人意，和鴨意。”

……

黑澤蓮連續舉了幾個例子，讓福澤谕吉有些驚訝。

他見識過黑澤蓮的能言善辯，對方畢竟連鬼都能忽悠，但沒想到他說出來的話，都不是那種什麽人都能套的空話，而是落實到了每一處真實的細節上。

兩人邊走邊說，其實是黑澤蓮說，福澤谕吉聽。

“其實只要是福澤先生的表揚，江戶川君都會很高興的，無論是什麽話。只有開心和更開心的區別啦。”

福澤谕吉側過臉，瞥見腦後紮成丸子形狀的頭發……歪了。m.

是歪掉的一顆丸子。

……可能是出門太快，沒有梳正。

黑澤蓮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繼續直視前方說着話。

福澤谕吉悄悄放慢了腳步，落在他後方的一點距離，慢慢伸出手戳向那顆丸子。

在手指要戳到丸子時，黑澤蓮突然往前邁了一大步。

他戳了個空。

“福澤先生穿過西裝嗎？”

“……沒。”

“你不想嘗試一下嗎？”

……很好，又要戳到丸子了。

可誰知道剛要戳到丸子，黑澤蓮又往前邁了一大步，然後迅速回過頭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抓到了。”黑澤蓮揚了揚眉，“是個慣犯，福澤先生想對我的頭發下手好幾次了，前面的玻璃能看到哦。”

福澤谕吉：“……”

黑澤蓮笑了一下，然後溫柔地低下了頭。

“你想摸就摸吧。別摸禿就行。”

作者有話要說：蓮蓮：我知道你羨慕我的發量。

社長：丸子必須擺正。

下章開始處理鬼的事情，ennnn文案上的內容要安排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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