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臨近期末，陳風聲他們班要去實驗室做生物實驗。不用坐着聽老師講無聊的課，一班人高興得很，在教室裏吵得跟馬蜂窩一樣。趙念歌把課本拿好，然後跟着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出發。實驗有挺多個，趙念歌選擇了觀察有絲分裂。她拿鑷子取了一點桌上的洋蔥根尖，把它丢進藥液裏進行解離。陳風聲對有絲分裂不感興趣，他跟兩個小弟搞起了酵母菌的呼吸方式探究，搗鼓了半天看見澄清石灰水變渾濁，重鉻酸鉀溶液變灰綠色後，得意地拎到趙念歌面前給她展示。

趙念歌煩惱地看着顯微鏡下的玻片，細胞重重疊疊的，她看不清。正當她打算重做時，陳風聲突然問道：

“趙念歌，你手指上怎麽有血？”

她捏了捏被染紅的指端，回憶了一下：

“剛剛有根破了的試管，我估計是不小心碰到了。”

“哪兒的試管？”

“講臺上。”

陳風聲抓着趙念歌的手把她帶到老師面前。

“老師，趙念歌的手被那根試管紮到了。試管有沒有被污染？會不會有事？”

生物老師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試管是幹淨的，沒碎片就不會有大事。好好止血就行了。”

“誰有創可貼？”

陳風聲在實驗室裏大聲喊着，趙念歌低着頭拼命掙紮，要把自己的手指頭拿回去。

“不用創可貼，我自己有紙巾。大驚小怪。”

陳風聲松開手，看她拿紙巾把手指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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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有沒有碎片卡在那裏。”

“沒有。”

趙念歌轉身就回去了，陳風聲跟在她後面絮絮叨叨，說什麽實驗他幫她做，叫她不要碰水跟試劑。她冷漠拒絕了，并叫他不要那麽婆婆媽媽。

兩個人就這麽打打鬧鬧，同時拼命地學習惡補，甚至還互相監督起對方來。寒來暑往，秋收冬藏，一轉眼，時間已經到了高考前的那幾天。陳風聲戳了兩下趙念歌的後背，塞給她一個紙條。

“幹嘛？”

“打開看啊。”

陳風聲一臉看傻子的模樣，她瞪了他一下，然後把紙條打開。陳風聲的字不醜甚至稱得上是端正，化學式也寫得漂亮。趙念歌一眼就認出紙條上面的東西，是鎂和硫酸鋅的置換反應。

不會吧，這麽簡單還要問，他高考完要不直接進廠吧。

本着能救一命是一命的原則，趙念歌下意識地開始講題：

“鎂的金屬活動性比鋅強，所以在硫酸鋅溶液中能把鋅給置換出來。陳風聲，都快高考了，這還不會，不應該啊？你化學那科都是鐘銘幫你代考的嗎？”

陳風聲氣得咬牙，鐘銘可沒那個腦子幫他考試。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又不止傻子。”

“那你想問什麽？”

他很興奮，像在平野裏發現了骨頭的狗子，指着紙條上的鋅說道：

“你看，這不就是以你的鎂換取我的鋅嗎？”

趙念歌皺着眉看了看陳風聲，然後又看了兩眼化學式，最後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确實。”

“就這樣？”

陳風聲瞪大了眼睛，絕望地沖她搖搖頭表示無奈。

“趙念歌，你真是，一點情商都沒有啊。虧別人還說，這條化學式是專屬化學生的浪漫呢，你居然一點都沒聽說過，而且就這反應。沒救了，沒救了。”

趙念歌眯着眼睛看他，“切”了一聲後轉頭回去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