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得新友

得新友

“軍訓，好早就聽過這個詞了，除了經歷過的那些哥哥姐姐抱怨很累很有意義便沒有其他描述了。沒想到高中也有這個，還好就一周的時間，身體應該挺得過去。”小滿望着收軍訓100多服裝費的組長，心裏默默想着。

好歹做過基礎的訓練，加上村裏長大，體力還行，不就俯卧撐，額，初中時最多5個的人硬生生被教官要求20個。好“歹毒”的懲罰。小滿這排因為不太标準，被集體處罰了。

“不是，為啥就只懲罰我們這一排啊？”大家異口同聲，憤憤不平地說。

“你們還有理了？有一個做不标準全部重來，不想挂科就繼續！”教官漫不經心地說。

仿佛，這種情況屢見不鮮。也對，踢腿，腳背繃直考驗的就是毅力，別的排都挺強的。可，每排總有個不好對付的，老是邊做邊嚼話，教官都警告了，所以“連坐”了。幸好，這小子終于安分了，沒有連累集體。

軍訓的過程還挺充實的，從早8到晚5，晚自習有統一回教室。要麽是各科測驗，要麽是各科新課，取決于任科老師安排。

明明開始不怎麽熟悉，甚至有些敵對的彼此，因為演練、隊列訓練、因為軍訓會操都熟悉得好快好快。

小滿這組有活潑好動的，有沉默寡言的，有積極配合的，有默默硬抗的，有不動如山的，甚至在成組之前還有大打出手的姐妹花。在王教官的訓練下，從沒學過軍體拳的大家甚至都學了幾招。

不過還是有點枯燥的，每天都得先站軍姿20分鐘，然後再是複習隊列，挨排檢練。大家腳好酸好熱。這大夥兒衣服怎麽這麽快越穿越髒了？

中午伴着拉歌終于結束了訓練，“好餓，好困。”小滿因為早上睡過頭了，沒吃早飯，差點在開始20分鐘軍姿昏過去了。趕忙結束上午訓練後急沖沖去食堂買吃的。

“劉英在哪位教官的班啊？我好像有很久沒和她同行了。”因為按照反應力和身高，小滿沒有和劉英分到一排。

“還早，寝室估計也熱，反正風扇安在那個位置也吹不到我的床，去教室吧。起碼，教室的風扇老大了，風力超足。”小滿快要被這學校的熱氣曬暈頭了，只想找個涼快地呆着。

吃飽了，那就先随便坐坐。“诶？教室居然還有10個人，我以為就我。好吧，又要跟人打招呼了，不然又要被誤會‘高冷’。”

“你們在拍照啊？吃飯了嗎？”不過，也不知道說什麽，小滿想着随便說點。

“額，吃了。”小滿心想這2個女生真好，還願意回她。之前在寝室無論說什麽，都沒人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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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開口說話的樣子過于直白，傻裏傻氣的，這起碼是她第2次主動跟人打招呼，比起上周報到的時候認識後座女生的樣子自然多了。

說過話了，應該可以進行下一步了，小滿自信地覺得可以知道她們的名字。

剛才一進教室，小滿就聽到說說笑笑的聲音，加上當時過堂風微微吹着，樓下的桂花還開得挺好。想起自己開學的時候沒被允許拿智能機，想想就好憋屈。這畫面，要是記錄下來，得多燦爛幸福。

由于她們沒有繼續再理小滿了，只是擺弄着自拍。小滿還想認識她們，可看着彼此這麽和諧的畫面只能遠遠羨慕着。

“嘿，你們拍挺好的，我也想。”小滿一言不發愣在那片刻，最終憋出這麽一句話，着實不太禮貌。

突然空氣就安靜得只能聽到她倆的快門聲了。

說完那句話後，她快速飛到座位上翻書，還拿了筆，甚至把手機拿出來看日歷。尴尬也許說不上，但不禮貌是肯定的。

“悄悄回頭看那桌的她們，好像還在拍照，剛才可能讓她們覺得我太奇怪了。等下次，我一定要好好說話，争取別這麽莽撞。”她默默想着下次要好好認識。

不管怎樣，有的人光是出現就妙不可言了。

好不容易小滿終于練成了起床梳洗整理共計就5分鐘飛到操場的本事，沒想到軍訓接近尾聲了。

“其實輕松居多，也不算累，帶領我們的教官才20出頭，沒差幾歲，對學員挺寬松的。”小滿對好久沒見的劉英說着自己的心情，其實就每天早起見過，其餘時候各自有事，再加上調整座次都20多天沒怎麽聊天了。

後來，那天訓練的尾聲，小滿覺得越來越有些不舍了，教官意氣風發地唱了《再見》，雖是萍水相逢的感情又哪會被時間結果。

“乘風破浪，氣宇軒昂，堅持不懈，屬我最強！”口號一出，經過軍訓的過渡，大家慢慢融成一股繩了。伴着這句集大家想法的話，人生第一次軍訓結束了。隊列的步伐雖不标準，但節奏是一樣的，“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陽光也許不會找你，但你看到了她的光芒

不愧是好記性，通過1個月的觀察、相處，班上82個同學小滿全都記住了。

“雖然班上有些成立了小群體，不過想來也不會和初中那群人一樣，16,17的人行為多少有些根據了，想來不會無來由的針對你。”小滿漸漸發現一些招搖自負的人自覺成立了，但仍然奉行友好不結盟。

可能你已經經歷了該經歷的，認不認識新朋友不會太影響你的以後，大家都自然些。

“說起來，今天國慶收假好像是“小興”的生日，剛才路上的廣告還提到了他代言的手機。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生日。我以為我都只記得老薛了，居然還有些喜歡他，果然偶像的魅力無法拒絕，趁着還沒打鈴，去買個本子。诶，這個是他的明星片！”小滿從小看點娛樂新聞，迷上過一些人。

“買到心儀的東西了，趕緊揣好，這可寶貴了！”

“我也好喜歡他，等放自習了，也給她看看。”

小賣部裏的低年級妹妹們也在挑選那些周邊，小滿眼花缭亂地買好久才結賬，她還想着劉英似乎也在喜歡某個明星，所以想着買一盒可以分享。

“第一次買這種東西，不曉得算不算狂熱。”小滿想着第一次因為這種小禮物而有些激動控制不了，一回寝室就樂起來。興沖沖來到劉英床邊。

“劉英，嘿嘿，看這個，xxx的喲！”

“好，謝謝”

“哇！你買了啊！你也喜歡他啊！”突然小滿耳邊有個很好聽的聲音傳來。說得非常清晰，語氣很激動。

“咦，是她，她居然是住校生，還居然和我一個寝室，這麽久了終于見到劉英口中的人了。她竟然主動跟我說話了，她看起來好開心啊，她好好看吶！她叫什麽名字？她眼睛真幹淨，她好喜歡笑啊，她怎麽看到小興這麽興奮？”還沒來得及知道自己到底在幹嘛，小滿就被眼前的人迷住了，然後一股腦把劉英選好後的明星片都拿給了她。

“你随便選，多少張都可以！”

“真的嗎？那我不客氣了嘿。”

“你也喜歡他？你叫？？”

“我呢，叫陽翹！”那個女生臭屁介紹自己的樣子真可愛。

小滿心想這人真特別，與周圍人相處也陽光開朗的，完全憑着赤誠心相待任何人。就算開她玩笑她也樂呵呵的，不太會在意別人的打趣。老是饒有興致地加入進去。

随後4個人手舞足蹈，整個401寝室被顧雨弄得“雞飛狗跳”。顧雨可是401的“大姐頭”，氣質輕熟，愛好廣泛，年紀雖小氣場強大，尤其是酷似“黑魔仙小月”的笑聲真的太有趣了。

陽翹真是肆意飛揚的樣子，溫暖潮濕的眼睛裏裝滿了熱情。

怎麽就這麽輕松小滿就認識她了？有時候，就是這麽巧！

“你是第一個，怎麽就是你了。不過，就算止于生命結束，我實在也放不下你，不忍離棄。”小滿從那天認識她後，暗下心願要跟她永遠、一直陪伴、堅定守護！

“本着你沒有找我，我就找你的厚臉皮，幾乎每天都能見到她好幾次。畢竟一切都不是問題！”小滿好開心這種撿到寶的感覺。

在此之前，大多數時候小滿一味随着人群去各個小館以慰髒腑。久而久之即便她的身影淹沒在別人熱鬧的歡笑；或者自視“以中有足樂者”；即便漸漸被隐蔽巷子的小吃花了好多時間，口腹之欲填滿顧忌；小滿還是覺得自己一個人有些落寞。

“既然還是沒有朋友，那就繼續在學習上多花點心思吧！”伴着早間的自習小滿再沉重的睡意也逐漸散去，由于寝室人多嘴雜，還11點關燈，甚至半夜都吵吵鬧鬧的人大有人在。不出意外，她失眠快2個月了，所以每天精神難以集中，差點早習被抓睡。幸好詩詞古言實在有趣，很快安穩了好多次浮躁的自己。

“你怎麽突然這樣？”陽翹一整天都有說有笑的，可有時卻突然看不到她。小滿早就發現了異常一直想問，卻直到晚自習下課才有了機會。

當時，小滿拿着珍藏了6年的五子棋和身後的女生開始下棋。準備找小滿聊天的陽翹蹦蹦跳跳的過來“觀戰”。

“啊？我沒有啊，害，你莫擔心我。”陽翹裝作很輕松的打趣道。

“你不是今天去初中朋友那裏去了嗎？陪她過生日吧。”

“哦對耶，我還給你說過。”陽翹瞧着小滿語氣沉沉的，好令人費解。

“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說啊，我想知道你今天是真的開心嗎？”小滿看她不願吐實話，只想插科打诨，有些生氣。

一把棋子落地，那樣細小的聲響在某人的心理劃了一個窟窿。小滿不想再問她了，“不說就不說好了，算我多管閑事”心裏默默低語着。

“你別這樣，你又怎麽了？”陽翹和旁邊玩五子棋的人被摔棋怔住，還是滿是擔心的急問小滿，此時周圍在自習的人也默默旁觀着教室後排。

扔了東西後她幽怨地一聲不吭離開教室，上宿舍樓後想着“你自己有毛病就悶着好了，剛才突然扔東西曉不曉得把她吓到了，你不是自恃根本不會欺負她嗎？作惡後還把她一個晾在那裏？其實行為沖動了點不至于摔東西的，這次把她害了。你說，你怎麽就這麽對她，還從未發過這麽大的脾氣。明明當時她都說了沒有不開心的事，你偏偏要狠心質問，你在擔心她嗎？你為什麽要嘴賤？好不容易她每天都會花一些時間陪你吃飯，就算你當時在做其他的，她也默默看着你；就算你說要請她卻沒錢了，她也不介意；就算你一個人孤孤孤單單地回來休息，她也第一個蹦蹦跳跳來問你的心情；就算你固執自卑，她也介紹她的過去慢慢講給你聽......”

“她怎麽還沒回來？教學樓早鎖門了，她可能等會就回來了。但是來這裏沒多久，不知道去哪找。”小滿說完自己的十宗罪後，還是不自覺想去找她。

小滿的床正數最靠過道窗最裏的那張，她在斜着那邊中間往左的地方。淩晨1點，誰又睡着？沙沙的寫字聲和各種語音聊天在這刻好像掩蓋了小滿的愧疚。小滿好奇疑惑“她怎麽就突然不開口回答了，好久回寝的？去哪了？明明認識她時她可不像今天這種陰沉難受的，她怎麽了，她需要幫助嗎？她明天會理我吧？希望明天起我不會反複無常下去，對誰都不好。”望着她的熟睡輾轉反側。

咦，小滿放在門外的鞋子裏有東西，正疑惑哪個“人才”？紙條也太大一張了，還好折得這麽小，小滿生怕被別人瞧到自己。畢竟軍訓時和衣而眠每天還不洗漱的洋相被太多人嘲笑了，要是被人看到大早起來撿鞋子裏的紙仔細聞，又會被人覺得“惡趣味”。

其實她沒打算聞的，就是那紙上有一句“怕你看不到信，所以放鞋子裏了，應該有點臭了”小滿雖然覺得有些顏面丢淨，但自恃鞋子勤洗，衣物頭發照舊還是注意的，所以冤枉她了。她要證明一下。

“黃蕊，你幫我遞過去下，謝謝啦！”一張小紙條就這樣在上課時你來我往的流動着。她想今天放學後留住陽翹。

“你怎麽不早點說昨天對不起。你還願意理我嗎？我真的就是沖動了，哎呀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不搭話。”小滿憋了這麽久還是口不擇言。

“沒事了，你看到了那就沒事了，我才沒有難過呢你懂我就好。”

“你還願意理我嗎？”

“嗯。”

“明明是我情緒波動遷怒于你，我沒說明道歉，還引來旁觀的人對你挖苦，這叫什麽朋友，哪有我這樣的朋友，你都沒有一點點怪我嗎？”小滿滿心驚喜但還是忍不住想再把剩下的話說給她聽。

自從初二分班結束後，還是小滿第一次交朋友。還是她第一次跟人這麽滔滔不絕。

事實上，有的人在那樣的情況下首先去寬慰對方，從對方角度去理解事情、開解事情的做法，真的太有格局、太有智慧了。陽翹肯定也不想讓朋友難過，她不願意讓旁人指責雙方的任意一個，所以才一整天悶悶不樂；而小滿當時做法太了斷，直接當着路過的旁人去問，她又怎麽會坦誠呢？

明明沒有過錯的2人還要有這一遭才慢慢走近了對方的世界。

但好景不長，人一旦當時所求無果，便要得更多。

“都說了，你先聽我的，這就是對的。”小滿覺得陽翹應該不去幫那幾個人，畢竟之前他們就以“你這麽好”主動找到自己，自己後知後覺不懂拒絕還耽誤了自己的事情。後來小滿有需時，無人理會，她甚至在一旁冷嘲熱諷“你不是自稱熱心腸嗎？怎麽這點事還做不好？。”這次她不願意讓她承這份好心，所以堅持不讓她管閑事。

“你管的有些多了，你怎麽比我爹媽還要操心啊？”陽翹覺得小滿反常，還是發了火。

“闵小滿，你真厲害，陽翹這麽好相處的人都被你弄生氣了。”一旁的顧雨不知何時來了。

“她們都在欺負你，你不準去，我見不得她這麽對你。”小滿着急地勸她，絲毫不顧陽翹的熱心。

“為甚麽，明明才認識2個多月，成為朋友也才10幾天，小滿卻想無時無刻見到的人、每天都想陪伴下去的人、想展現所有心情的人竟然全都是她。好像以前的好朋友都沒讓她這麽對待過。”小滿沒能勸動悵然若失地離開寝室，去了操場。

“以前不是沒想過還交不交朋友，可交了就想只讓她聽聽我說話，不用任何回複。我不是一個擅長消解往事的人，給人講是為了不堵着。幼時童年少年其實我一個人陪着自己好久了。因為冤枉自己剪了電毯線，被尊重的長輩用長凳劈在背上；被初認識的老師因為不會數數，當着全班扇揪摔打罰站；婆婆給我紮的麻花辮被同學折損辱罵；被嘲醜；撿野果溺水；被成年狗趴在身上咬傷；男同學開我和同桌的低俗玩笑，一時氣不過和他打架輸了，全班圍觀，無人勸阻；不辨桐油果，中毒；主動關心別人，避免別人遭遇類似事情，兇手理直氣壯地聖人模樣反咬正主......只要稍微抗擊一次就全成了自己的不是，哪怕那15年的讀書明理，收到禮物和關愛也并沒有消解我的冷漠孤僻和愛管閑事。該剩下的寒冷風霜一點不少地存在記憶裏，每天醒來就是被那些逼醒的。現在，還是如此運氣不好，被人曲解。”小滿一個人說完後已經好多了，可依舊想讓陽翹明白本意不是幹涉她，是維護她。

可陽翹還想聽嗎？

“所以，見不得他們欺負你，見不得讓你承擔無妄之災。你願說我什麽都可以，只要不讨厭我。”小滿淩晨終于快睡着時，好想把這句話用手機發給她，可太晚了。

“還算正常的一天，雖然成績夠不上，起碼身體抗的住。參加運動會也能拿到獎狀呢，可以拿回去交差了。”小滿期中測後學不懂了，因為性格，遲遲不敢問老師，同學之間未必會坦誠。所以除了地理數學政治，她好多科都還只是勉強及格。以前好歹能有獎狀，現在一個也沒。若是中考結果沒那麽意外，她真的不會這麽自信對待自己的成績，覺得自己一直很厲害肯定不至于高中都讀不下去。靠着運動會的鍛煉，她說不定“勞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抱着鍛煉心智的想法，她晚自習結束便跑步，步行全城。沒能想通的問題大多想通了，重新學政治地理的心漸漸找回來了。

“哎，讓下，我報名。”聽見班長在填表，小滿便也報名了。

“好久沒讓自己忙起來了，自從期中考完了，覺得自己也快完了。這個年懸啊！”小滿心想，說不定年尾是個奇跡。

跑步時有些累，邊慢走邊想着“陽翹她還是跟別人一起的時候更自由快樂一些，就這樣吧，本來平時也玩不到一堆去。韓流八卦吐槽可能真的我要招人些。”

也才走完2圈的小滿看到陽翹來操場了，“她還是和那些人待着，似乎比跟我一起自在些，算了，有些惱”

“好餓，去吃米線吧？”平時酷酷的何言居然也來了操場閑逛，迎面便約小滿。

其實因為有天自習結束，何言随意哼了歌被小滿聽到了，一來二去兩人成了金曲發燒友。甭管流行還是複古，兩人莫名就張口就來。從港風到內地，從英文到中國風，唱得很惬意。漸漸小滿覺得她們不該只以“志同”交友，還應該因為這人的性格多方考量。畢竟她和那人之前就發生過一次不愉快。所以有時何言邀其同行，她盡量會考慮後再回複。漸漸有了分寸。

“最近這香味可太撲鼻了，說啥也要挨個吃一次。”沒想到平時挺酷的何言，舉止特別像個少年，今天吃東西頗具潇灑。雖然齊耳短發，可發尾打薄得恰到好處，她發質也好。為人挺爽快，愛參和卻不拘一格。若是八卦少不了她的聲音，甭管路過的誰都被她繪聲繪色的描繪引了過去，聽她講好像就一般的恐怖故事都變得有劇情起來。

“哎，你先吃飽再說，你不是路上說晚飯都沒吃，反正還有一會才鎖寝室門！”何言瞧着還沒吃完就收拾了的小滿，有些疑惑。

又過了2天。“也行，就算沒有陽翹，我還是有新的朋友。與人交往是否長久那本來就是順其自然的事情。”經過之前加上次的争執後，闵小滿再也沒有天天纏着陽翹，況且每天都沒機會跟她說上話。

偶爾小滿床頭上還放着那頁紙，但久而久之便小心保存在行李箱裏了。話雖客觀，她還是無法不去關注陽翹平時在怎樣度過：總是每天中午、傍晚、下了自習幾乎吃了飯就直奔寝室，就算沒人的時候，小滿也默默望着她的床位靜靜想着；看見有人不慎垃圾落在她床上沒及時收拾，趁着沒人好好整理了後清掃了一番；她在寝室待着時老想着陽翹要是回來了，見見也好，絕對不惹她。

可真來寝室時，小滿老是躲着她，不敢面對，生怕說出什麽惡言傷到陽翹。

其實陽翹也想靠近對方，可她再真誠也撬不開的嘴，普天之下只有闵小滿。

運動會來了，去年11月的時候老家學校也沒這麽冷。等會就輪到小滿報名的800米了。

“高一八班的闵小滿，你的努力有目共睹，前方就是你的勝利，加油！”小滿盡力跑了2圈半後有些肌肉疼，速度漸漸和前面的拉開了，突然聽到播音臺正在鼓勵自己，突然有點開心，繼續跑了起來。

後來在最後一圈的終點，她在一旁跳躍歡呼的樣子實在耀眼，小滿用盡最後的力氣結束了比賽。小滿結束後只記得喉嚨裏咳出了血絲，冷風吹得臉刺痛，以及迎面沖過來抱住自己的她。

“小滿，你好棒啊！你冷不冷，有外套嗎”她滿心歡喜地喝彩、遞水。

其實比賽有沒有獎也沒關系了，小滿在那天看到她就行了。

不過，小滿自那天後還是沒怎麽見到她，因為畢竟除了明星片那件事後基本沒有交集。

起初陽翹還覺得是小滿不願意見她，後來陽翹主動攔住她的去路“你躲啥？我到底哪裏惹到你了，我們已經2個多月沒有像朋友一樣聊天了，你知道我的，不喜歡你悶着，有啥事給我說就好了。”

“對不起......我......害，不說了”在平時打了個照面的功夫，小滿也想着要是再多說幾句話，是不是她就不會跟那些人待得久些；是不是她會停下來聽聽她的想法。可突然問她，她也不知道怎麽講清楚。

“好了，沒事了。我們還是朋友。”

“好！”小滿還是沒把實話說出來。

有時候坦白的話可能不會讓人開心，但連基礎的交流都沒有了，感情會結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