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章
第 51 章
“懷南, 你想要錢還是學歷還是工作,我都可以給你。”喬思胡亂說着,雙眼迷離手亂摸, 粉嘟嘟的唇瓣還撅了起來。
懷玥一言難盡:“……”
說句實話, 還真沒體驗過被人霸王硬上弓的感覺。
現在體驗到了,就是未免也太變态了吧!
怪不得吃飯的時候她總感覺喬思看自己眼神不對, 敢情是腦子壞掉了。
眼看喬思手要摸到自己裆部,她眉頭狠狠一皺, 果斷伸手,一手握住她手腕撥開,一手抵住她肩膀不讓更近一步。
“你瘋了?我是渣,但絕不是那種吃着鍋裏看碗裏的人, 喬學姐請你注意分寸!”
拉下臉讨好的喬思被毫不猶豫拒絕, 心情瞬間宕到谷底。她的動作很遲緩, 看了眼緊緊捉住自己手的修長五指,她保持着往對方胸膛傾倒的動作,冷冰眸光緩緩從手指挪向近在咫尺的俊美面龐。
被人近距離緊緊凝視,懷玥不爽到極致。
也不知道喬思在想什麽, 微微失神的雙眸中情緒複雜,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看出軌被抓的男友。
反正那次她帶鐘緣偷聽已經算撕破皮,懷玥不打算再和她虛與委蛇, 用力把她推出去後,強忍不爽道:“學姐,不好意思了。”
“……”喬思差點被甩飛,等穩住腳跟時本就是松垮式丸子頭的發型已經亂了, 根本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有多狼狽不堪。
許久,她才整理好亂掉的頭發轉過頭來, 一眼不眨盯着懷玥。
“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一個剛加上別人好友就發肌肉照的渣男,和鐘緣在一起還不忘聊騷的渣男,你現在跟我演真心深情,可不可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是什麽貨色,你別裝了!是不是我衣服脫得不夠多,還是我沒鐘緣騷啊?”
喬思可能真的有點瘋了,居然伸手去撥弄自己的吊帶,試圖露出更多白皙皮膚來吸引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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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玥眼睛不想瞎掉,第一時間握住她手,并将滑下去的帶子重新拉回她肩膀。
“喬學姐,麻煩理智點。”
“這裏不是你家,要脫衣服回家去脫。”
聽到這冷漠無情的話語,喬思怔住了,忍不住再次擡眼看向面前的人,可她沒法看清他眼底的真實情緒,斯斯文文的銀邊眼鏡遮擋視線,隐約只能看到一絲嘲諷的餘光。
喬思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滑稽的小醜。
明明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都沒失敗過,饒是顧骁那種慣會裝腔作勢的貨色,就是不行也衣服脫得飛快,在她的認知中男人無非就是一輩子都在追逐美色與金錢的龌龊貨色。
可今天竟然失敗了,而她最厭惡的一件事是——獨一無二的光環失去光亮。
高貴的出身,優渥的背景,讓她成為從小到大都是衆人心尖尖上的小公主,從幼稚園開始孩子們就喜歡圍着她轉,因為她有最新款的公主蓬蓬裙;小學學生們也喜歡趴在窗戶上看她,因為她是全校最漂亮的女生;初中高中老師誇她長得美,學習好跳舞實力強勁,來日肯定能登上聖彼得堡大劇院向全世界驕傲地宣告她喬思是來自華夏的年輕舞者。
無論哪一個年齡段,喬思都是在寵愛與關注中這樣過來的。
她很清楚,一旦失去與衆不同的光環,自己多年來千辛萬苦鞏固基本功落下的汗水、努力在外面戴上的溫雅面具就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她必須要讓所有周圍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無論真誠還是虛僞。
所以她都這樣讨好了,為什麽還要被拒絕?喬思眼神忽地怨毒起來:“我到底哪裏比不過鐘緣,你要這樣對我?”
懷玥懶得跟她糾纏,鋪平翹起來的衣角,邊反問:“為什麽要和別人比?”
喬思繃緊的眼神一松,似乎很不解:“什麽意思?”
“我問你為什麽要和鐘緣比,”懷玥不耐煩地靠向牆壁,雙手環胸,冷冷淡淡回望她,“你出身比普通人好太多,僅僅專注你的芭蕾事業都已經是所有人觸及不到的巅峰,你何必要去和別人比?”
鐘緣說的沒錯,搞什麽雌競吶?
世界上針對女性的惡意太多,充滿條條框框的規馴也太多,女孩子香香軟軟,一塊抱團取暖不比比來比去來得香。
不過這種道理喬思顯然不懂,只見她眉端緊皺:“我沒有和她比,我只是喜歡你。”
“真喜歡假喜歡你自己心裏清楚。”懷玥真想問問她是不是腦子有病。
從喬思多次反應來看,顯然當初史雁柔被霸淩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那時候成為了五人玩物的她,搶占了本該屬于她的目光,她不甘心自己竟然會低人一等,明明知道緣由,還是肆無忌憚編造謠言,用貞操羞恥去毀掉一個女生。
她不想去諒解她是否是在成長過程中因家庭環境影響從而心理扭曲,就像不想去諒解五人組作惡的根本原因。
深井冰就是深井冰,少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掩飾。
懷玥深吸一口氣,覺得還是不要和傻X論長短,不然會顯得她也像個白癡。
她支起身體,語氣冷漠:“喬學姐,不是每個人都應該喜歡你,你也沒資格這樣要求。再說想要獲得關注和喜歡有很多種方式,這種方法太蠢了。”
別說她不是真男人,就算是也不會上鈎。
能上鈎的,都是群垃圾罷了。
越過定在原地不動的喬思,懷玥最後丢下一句好心的勸解:“有空去醫院看看精神科吧。”
喬思:“……”
【你腦子有病】這句話基本擺在明面上了,喬思不可置信拉住大刀闊斧從身邊走過時擺起的手。
“等等。”
懷玥不耐煩停住腳步:“還要做什麽?”
等了好一會沒聽到回答聲音,她回頭,卻看到喬思唇角露出一絲稱得上惡毒的笑來。
“是你逼我的。”
懷玥腦門警鈴大作,心道不好之際,喬思已經開始瘋狂弄亂自己頭發,然後扯開本就岌岌可危露出溝壑的衣領,沖着樓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好家夥這是要陷害她啊,懷玥臉色一黑,根本不給她說下一句的機會,當即出腳。
“走你!”
胸前突然被狠狠踹了一腳的喬思:?
下一秒,手還在扯衣領的喬思整個人往後仰去,撲通撲通像個球一個滾下樓梯,摔了個人仰馬翻,尾椎骨斷裂。
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吸引了所有人,衆人跑到這裏一看,就看見衣衫不整的喬思哭得妝都花了,随即他們不約而同看向懷玥。
樓梯上的懷玥:“…………”
好尴尬啊,有沒有地洞鑽一鑽。
想了想,她果斷舉手投降,決定也茶一把,于是立馬屁颠屁颠下樓,委委屈屈揪住韓秀蓮手臂:“姐姐,她勾引我,差點被她得逞了呢。”
衆人:“……”
喬思:“……”能不能去死啊啊啊魂淡!
……
家裏老公被小妖精勾得神魂颠倒的韓秀蓮最近聽不得勾引兩字,哪管喬思媽李淑娟還在這呢,氣勢洶洶手裏面團往地上一摔。
“看監控!”
今天聚會除了齊河爹和顧山河,齊江顧封各家女主人男主人都在,這事說大不大,可到底打了作東道主請客的封家顏面。
監控看完,李淑娟和喬振面面相觑一眼,瞬間感覺自己老臉都丢盡了。
李淑娟連連道歉:“懷南,我女兒鬼迷心竅了,真是對不起,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平日高高在上的格高食品老總喬振也拉下老臉,一個勁兒對她說抱歉。
他們也不敢不說,鶴山一行懷南俨然從疑似書家繼承人的身份升級為所有孩子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沖上去把最厲害的女人撲倒,最後全軍覆沒都有可能。
別提從前背後站着書家,如今封家、顧家、齊江兩家都恨不得奉他為座上賓,就這身份,誰還敢惹?再說喬思可是江璟的未婚妻!
喬振還指望這幾家賞點肉給他吃,自然不敢造次,說完道歉,只字不提懷南到底不該出腳一事,反倒是拍着懷玥肩膀,特小心翼翼道:“懷南,有喜歡什麽牌子的車嗎,給你買一輛?”
懷玥沉默。
她可沒那麽自信認為是這兩位是在忌憚自己,估計是要麽是怕印鈔機,要麽怕和她稱兄道弟這幾家。
原來上流社會的人心都是冰做的,她譏諷地看了眼躺在沙發上哀嚎的喬思,這麽病态的社會關系下,那麽生出個深井冰也能理解。
“不用了,我也該說聲抱歉,不能因為害怕就動手。”懷玥假惺惺給了個臺階。
韓秀蓮怒目而視:“還不走?好端端的宴會搞得這麽晦氣。”
臺階給了,喬振和李淑娟只顧着悻悻地笑,又畢恭畢敬和江家人道歉,等救護車一到立馬帶着喬思灰溜溜離開。
目送他們離去,一場鬧劇就算結束。
江宏海和封威似乎有事要談,打過招呼便上樓了。
但韓秀蓮心裏很不舒服,也不管這裏有多少人,當面就問封淮:“喬家那姑娘平時看着拿腔拿調,你知不知道她原來是這樣的人?在別人家裏勾引男生,真是龌龊不要臉!”
封淮很無辜,他知道但沒想到喬思這麽勇,更沒想到他南哥穩如老狗不為所動,一腳把人踹下樓了。
這麽想着,他朝懷玥豎起大拇指:“牛啊哥。”
懷玥:“……”
見他左顧而言它,韓秀蓮心裏有數了,頓時火冒三丈:“晚上再找你算賬!”說完,她氣哄哄直接轉身回廚房。
封淮搞不懂關自己什麽事,心煩意亂撇撇嘴,也想跑:“懷南,我們去打麻将?”
懷玥看了眼旁邊臉色不太好的江宏海妻子阮燕和顧骁母親車柔,搖頭:“你們先去,我等會來。”
見他不走,封淮拉着江璟火速離開現場。至于顧骁根本就沒進屋,他腿傷了,坐在輪椅上就跟個小殘廢一樣。
懷玥和齊河跟着媽媽們進廚房幫忙。
一進去,齊河媽書意風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是個很看着就很闊氣大方的婦人,笑盈盈道:“懷同學幹得不錯,碰上死皮賴臉的人是該這樣。”
懷玥謙虛擺手:“姐姐過獎了。”
一聽這稱呼,齊河龇牙:“南哥,錯輩了!”還有怎麽逢人就叫姐,有沒有點尊老敬老的底線!
“阿姨們都很漂亮,看着就跟十七八歲似的,不叫姐姐叫什麽?你要是幫不上忙就趕緊走。”懷玥懶得搭理他。
齊河落敗,唉了一聲溜走,順便還順走了倆大香蕉。
書意風嗤笑:“我看他根本就是來順水果的。”
懷玥在心裏表示同意,瞧書意風這精明聰慧的模樣,也不知道怎麽生出齊河這個缺心眼,反倒是印鈔機更像點。
她決定回頭找個機會要和書意風告個小狀,人傻不假,霸淩許之餘更不假,幹什麽事總得付出代價。
不過她很好奇,書意風是書映風親媽的妹,兩人名字怎麽像?
書意風挺喜歡懷玥這個性,誇了她一句嘴甜後才解釋:“映風沒和你說嗎?我們家老爺子喜歡風字,所有小輩都有這字。”
“他沒和我說。”懷玥心想小印鈔機悶騷的很,圍裙一打,屁翹腰細,乖得跟櫥窗裏放的洋娃娃似得,打兩拳上去估計都放不出一個屁。
而且有錢人家就是事多,萬一回頭哪個孩子喜歡抽字,還不得不叫書抽風呗。
“需要我做什麽嗎?”她暗自吐槽一番後岔開話題,眼神卻一直在負責做蛋糕胚的阮燕和車柔身上流連。
前者溫柔婉約,後者禦姐成熟,各有特色,如果不是江宏海和顧山河兩人老婆,她想應該會很順眼。
書意風讓她幫忙切草莓就行,懷玥拿着小籃子默默靠近阮燕。
“不好意思,今天讓阮阿姨受驚了,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對喬思真的沒興趣。”
“沒關系,璟兒都沒說什麽,我做媽媽的肯定也不會在意。”阮燕無比溫和,抿唇一笑。
“是啊懷南,不要放在心上的人是你,”車柔正用打蛋機打奶油,慢條斯理地說,“你不知道喬家以前祖上就是暴發戶出身,腌臢事幹了不少,喬思能做出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車柔從頭到尾說的話并不多,懷玥卻清楚感覺到她僅僅是講話時露出的輕蔑表情就掩蓋不了與生俱來的傲慢。
她會對自己這樣好的态度,無非就是因為自己救了她兒子。
确認過眼神,也是必須要做掉的人。
懷玥沒再說話,開始切草莓。
見狀,車柔和阮燕也繼續自己手頭上的事,兩人一邊做事一邊聊天,關系很好的樣子。
懷玥裝乖有一套,誰都沒發現她正悄無聲息偷聽。
“我就說江家和喬家這場婚約不太合适,不如取消吧?”
“唔,我得回去問問宏海。”
“今天這飯總歸不大高興,那改天我們再約一下。”
“好啊。”
她倆聲音很小,盡管廚房裏唯有菜刀噠噠噠砍在砧板上的聲音,她還是聽見了。
沒一會,懷玥餘光掃到車柔走到韓秀蓮身邊,“我家顧骁兒腳傷了,也不好去學校裏上課,聽說懷南成績還不錯,正巧在給封淮補課,我看這孩子也挺喜歡的,要不讓他帶着顧骁一起學吧?”
“你們家顧骁還要學?”
“孩子們一起讀書才有意思嘛,顧骁從小就不愛搭理人,平時也就和幾個孩子玩一塊,是該多交幾個朋友。”
韓秀蓮好像還是有點不開心,有一搭沒一搭附和着,也不知道同意沒同意。
懷玥隐約聽到一句再說吧,心裏正高興,這時書意風忽然推搡了她一下。
“我切了份果盤,你出去玩吧。”
大致已摸清楚幾人性格,懷玥也沒那麽傻攬活幹,接過果盤和書意風點過頭後就出去了。
封淮四人在外頭小花園正好湊一桌麻将,一百一盤,推牌換牌間,四人笑得咯咯沒完。
懷玥覺得他們的笑特別礙眼,好險才忍住一個電話打110把這四個聚衆賭博的玩意給抓起來的沖動。
半晌,她端着果盆拉旁邊的凳子坐下。
“在聊什麽呢?”
“在聊晚上要不要去酒吧放松放松,正好你來,你去不去?”
封淮說着頭朝懷玥側過來,眼睛卻黏在了牌上,姿勢很怪異。未幾,他火急火燎道:“快,南哥,喂我吃個菠蘿。”
懷玥:?
她決定了,回頭把他一口牙也要敲爛。
面無表情插了快菠蘿塞他嘴裏,她拒絕邀請:“不,我晚上有事要忙。”
“二餅碰!你別動我牌啊。”江璟警告封淮,捏好牌後才望向懷玥,語氣頗為不爽:“你就這麽忙,剛才吃飯的時候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玩?”
懷玥冷冷淡淡瞥他一眼:“嗯?牙剛補好又想掉嗎?”
江璟:“……南哥。”
她滿意了,神清氣爽給自己抓了把藍莓,一顆一顆像甩豆子一樣往嘴裏丢,“沒辦法,晚上要和緣緣約會。”
封淮吐血,忙活着捏牌還不忘吐槽:“我就不該問你。”
“哈哈哈哈哈一個個怎麽盡找怼。”齊河樂死了,笑得跟剛進油鍋的鴨子似得,完全忘記自己剛才也被怼了。
“你滾!”封淮大怒,終于忍不住轉頭朝懷玥看來,“你倆才分開多少小時,就這麽如膠似漆?我叫你一聲哥,你也別老在兄弟面前秀恩愛吧。”
封淮氣得半死,為了這份兄弟情,他可是放話說再也不會追鐘緣了,結果換來的就是這!
懷玥高興搭理他才有鬼,故意激他:“知不知道什麽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多讀點書吧你。”
封淮:“……”
他!為什麽!沒有!長!一張利嘴!他恨!
懷玥看他憋屈,心裏爽得不行。
嗐,說什麽約會。
其實是又有蠢貨要遭殃了而已。
懷玥露出一個陰森森的微笑,不着痕跡瞥了眼不怎麽講話的顧骁。
今晚必須要先把某個人幹掉,省的老是給她找麻煩。
和他們鬧一會,牌局結束,懷玥狀似不經意地說:“這幾天和導演聯系了一下,他跟我說女主安晴是你爸的人,不太好惹,這事你知道嗎?”
聞言,封淮臉色一變,連桌上幾人神色都有點不對勁了。
封淮朝門裏看了一眼,沒發現他媽身影後才說:“這事你別聲張。”
她挑眉:“怎麽說?”
封淮表情很臭,這事還要從熱心姐說起,不談多複雜,總之就是從來沒碰上老子搶兄弟女朋友的事,假如安晴是他女朋友,要是被老子搶了,他一定幹死親爹。
可裏頭到底有些事不好胡亂聲張,封淮欲言又止片刻沒放出一個屁。
許久,顧骁找借口驅走齊河,而後淡淡出聲:“懷南。你确定你要知道嗎?”
很明顯裏頭問題很大了,懷玥眼皮一掀,慵慵懶懶往椅背上靠去,雲淡風輕哼笑一聲:“說呗。”
“人都幫你們殺兩個了,別說這種小事我都沒資格知道。再說飯前你們爹媽都拉着我表示以後就是一個道上的人,讓我多擔待你們,難不成都是假話?”
“虧我還費盡心思幫你們,”懷玥故作心酸,指向自己眼睛,“看到沒,烏青還沒消呢。”
面對她的譴責,顧骁起初只字沒說,只是靜靜打量懷玥,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靜谧無言中,他忽地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安晴原來是王岩的女朋友,有天他倆一塊去會所,祁天陽給她打了一針東西,她失手殺了一個服務員,要不是封淮爸爸正好在那裏,她就完了。”
語畢,他沖懷玥伸出手:“懷南,歡迎你來到我們的世界。”
有句話顧骁沒說完,後一句是——歡迎你,進入天上人間。
邪惡的高山連綿,倒下一座山峰,還會有另一座冉冉升起,這是利益充斥的世界永恒不變的定律。
他意味深長勾弄着笑,根本無須去剖析懷南幫他們的初衷,不論是否真心誠意,既然這麽想要知道,那就看他敢不敢握上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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