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突發:齊筝沒有遇見紀懷序
第29章 突發:齊筝沒有遇見紀懷序
啪!
沉悶而結實的一道掌掴聲在昏暗的客廳裏響起。
“他媽的白眼狼,我們供你養你容易嗎?就讓你和我們一起去找那家人要回屬于我們的錢你都不願意!我們養條狗還會替我們叫,比養你這個窩囊廢有用!”
紀豐臉紅脖子粗地指着面前被打得偏了頭的紀懷序,喬靈連忙上前攔住:“好好說,咱們都這麽久沒見到孩子了,別動手。小序他也是一時嘴快,肯定不是真的這麽想的。”
她朝紀懷序看去一眼:“小序,快,給你爸道歉。”
紀懷序攥起拳頭抵了抵嘴角,微垂的眼眸裏情緒不明:“爸?”
他笑了笑:“什麽爸?是賭博欠債的爸,還是敲詐勒索的爸?”
“你!”紀豐聲音顫抖,怒目圓瞪,“好啊,你是翅膀硬了,敢不聽我的話了!我今天非把你打死不可!”
他掙開喬靈的束縛,掄起拳頭就朝紀懷序砸去。
只是這一次并沒有像剛才那麽順利。
紀懷序擡手,輕而易舉便握住了他的胳膊。
紀豐怔愣,越發憤怒:“混賬東西!居然敢跟老子動手!我看你是忘了誰一直養着你這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病秧子!”
紀懷序下一秒甩開他的胳膊,同時也将他甩得趔趄幾步。
“對,我是病秧子,那我為什麽是病秧子?爸?”紀懷序扯出一個笑容,算得上和善。
紀豐“你”了幾次,額頭上青筋暴起,卻說不出下文。
Advertisement
紀懷序閉了閉眼。
“我早就說過,你們想跟李文佳糾纏不休随你們,但別總拿我當擋箭牌。現在威脅不到他們了,你們就想帶我去,和你們一起撒潑打滾?”
紀懷序掃視過喬靈和紀豐,已然看不出過多的情緒:“看來你們也清楚,真正的受害者是誰。”
在這件事中,有人拿上了錢去過潇灑日子,有人因為施舍了九牛一毛而心安理得地踐踏別人的尊嚴,有人獲得了健康的身體重獲新生,唯有真正的受害者,這麽多年在不停地遭受着或明或暗的折辱。
所有人都可以活在陽光下,只有他永遠活在自我懷疑與厭棄的陰影裏。
憑什麽?
喬靈被戳中痛點,提高音量埋怨道:“你這叫什麽話?我們這麽多年是少你吃還是少你穿了?你一直念的都是最好的學校,還能跟着那些少爺小姐們見世面,靠的不還是我們?不然你以為就夏家那些人,會知恩圖報到這份兒上?”
紀懷序點點頭:“嗯,沒錯,靠的是你們。”
他指了指臉上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傷口:“靠你們每次招惹他們,我才有幸被打,靠你們我在那群人面前永遠擡不起頭來。”
那些所謂的好處,是真心實意還是威脅折辱,他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紀豐和喬靈一時啞口無言。
紀懷序早明白,他們或許早就知道。只是他一直不願相信。
可他現在不想再辯駁下去了。
“爸,媽,就這樣吧。”
紀懷序垂在身側的手在不自覺地輕輕顫抖,他擡眼望向四周,望向這個他住了很久很久的地方。
張鳳琴和林歡都房門緊閉,大概沒有預料到會有一場如此激烈的争吵,為了明哲保身即便動靜再大也不會出面。
畢竟張鳳琴她們也拿不準,自己還能不能從紀豐和喬靈手上拿到錢。
他覺得有點可笑,最後收回目光,落回自己的父母身上:“從今以後,你們就當沒我這個兒子,行嗎?”
剛才還噎住說不出話來的紀豐氣性又上來了:“你搞清楚,你有今天的日子靠的不是自己,是我們!現在好了,你讀大學了翅膀硬了,不願和我們一致對外也就罷了,還要跟我們劃清界限了是吧?”
紀懷序試圖從紀豐的臉上看到一絲愧疚,只可惜沒有。他不想再多做回應,轉身往閣樓走去。
吱呀吱呀的慌忙腳步聲在木樓梯上響起,喬靈跟了上來:“小序,你不要說氣話。你知道你爸心直口快沒有別的意思,咱們一家人什麽不能好好商量……你這是要幹什麽?”
紀懷序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只翻出一個有些落了灰的行李箱,連東西都不用另外收拾,因為他的所有私有物幾乎都在這裏。
喬靈詫異地拉扯住紀懷序,要去搶奪行李箱:“小序你別沖動,也別這麽幼稚。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要弄出什麽離家出走這種丢人的事情來。”
紀懷序的手被喬靈抓撓得有些火辣辣,但他的表情卻是始終如一的冷靜:“這些年我補貼了這個家不少,我仔細算過,已經不欠你們的了,如果不信可以和張奶奶好好對對賬。至于我沾的光,很抱歉沒有算入其中,相信我當初的‘自願捐贈’和你們向夏家勒索的錢足夠抵消了。”
他拂開喬靈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提着行李箱往門外走去。
紀豐聽聞動靜站在樓梯下張望,看到紀懷序拎着行李箱的身影瞬間火冒三丈:“你這是要造反?!”
激烈的争執與情緒波動後,紀懷序臉上的血色正在漸漸褪去:“我之所以一直留在這裏,不是因為我還需要依賴你們的接濟,而是因為我還當你們是親人。”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但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既然是負擔,那就甩掉負擔。
喬靈還想來拽紀懷序,紀豐面紅耳赤地大吼:“走!讓他走!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真以為老子他媽靠的是他!”
身後的喬靈似乎哭了,紀懷序走得越遠,啜泣聲就越像幻覺。
就算她真的哭了,眼淚裏有幾分真心,紀懷序也已經分不清了。
他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似乎胸口始終淤堵着一口氣。
直到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兩條街,走進了一條眼熟的巷子,他才靠着牆慢慢地坐了下來。
他扶着額頭劇烈喘息,拼命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
假期給宋淼補課的第一天,齊筝剛進門就被要出門的宋老板熱情地拉住了。
他果然對她懂得古畫十分感興趣,但齊筝在鑒賞雖算不上外行,但也絕對算不上內行,頂多是個業餘。
在宋老板的熱切詢問下,她保持了一定謙虛,但宋老板卻一直說她識貨,未來可期未來可期。
齊筝微笑着附和,心裏稍稍有點虛。
但很快就想到,所謂的藝術圈,倒也沒有多少太“實”的東西。
宋老板在業務夥伴的電話催促下火急火燎地走了,走之前還不忘畫餅:“小齊老師,你也熏陶熏陶淼淼,我希望她高中走藝術生的呢!”
齊筝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擡頭見跑下來催她的宋淼聞言後一臉驚恐,又轉身跑了回去。
平平無奇的補課日,按理說沒什麽特別。
但齊筝沒有遇見紀懷序。
她是在下午補課結束後,發現宋焱居然在客廳玩游戲機才意識到這點的。
她首先想到的是兩姐弟的補課安排不同頻,但仍是有些奇怪地問起,宋焱目不轉睛地盯着顯示屏:“小紀老師請假了,好像家裏有事。”
家裏?
紀懷序的家裏?
齊筝難免想到上次獲取的巨大信息量。
雖說她的原則是不多管閑事,尤其是紀懷序這種好為人師的人的閑事,但她仍鬼使神差多問了一句:“那你之後幾天還安排補課了嗎?”
“排了啊……沖沖沖!上上唉唉唉去快沖啊!”宋焱的手指不停地擺弄着按鈕,語速很快,“小紀老師就請了一天……哎呀呀要死要死!”
齊筝微妙地松了口氣。反應過來後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在宋焱這裏更多的也問不出來,她看了眼時間,果斷走出別墅。
夏念森的生日聚會就在今晚,她還得去往指定的商場專櫃,取沈嘉聿訂好的手表。
托了沈嘉聿的福,齊筝還是第一次到奢侈品店取貨,并且還沒有旁人在場,不用擔心由于流程生澀而露了怯。
她捧着包裝精美的手表看了看,而後将它與沈嘉聿托她印好的燙金賀卡一齊塞進了袋子。
不得不說,沈嘉聿算是十分用心了。
而她的禮物就很簡單,一本珍藏版的文物畫冊而已。
雖然由于它出版的數量過少導致價格去到了四位數,卻仍與沈嘉聿這個根本沒法比。
主要是因為太硬的東西她送不起,幹脆另辟蹊徑送個不同類別的,反倒避免了比較。
甚至還有勸學的效用。
希望夏念森能感受到她的嘲諷。
齊筝拎着禮物坐車到達了指定的會所,但她剛下車,連門都沒進,齊頌的專屬來電鈴聲就響了。
齊筝接起,還沒開口,那頭慌張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齊筝……齊筝!不好了!”
齊筝心髒突突一跳,下意識以為齊頌遇到了危險,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但她盡量保持了聲音的冷靜:“別着急,慢慢說。”
齊頌在那邊吞了吞口水,大喘着氣說:“我……我看到阿序哥哥暈倒在路邊了!我……我現在怎麽辦啊?”
齊筝皺眉,遲疑地問:“紀懷序?”
齊頌似乎過于緊張,沒注意齊筝的問題,而是有些語無倫次:“這附近沒人,我得去外面叫人,可我不敢就留他在這。我……”
齊筝出聲打斷:“把定位發給我。”
過了幾秒,齊頌将定位發了過來。齊筝看了一眼,重新将手機舉到耳邊:“我來打120,你先在原地別動,我馬上過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