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顆橘燈
18、一顆橘燈
何絡大抵也是沒想到姜照一會跑過來,她這輩子還沒見過像她這樣,和一幫子的精怪共處一室,腿還不打哆嗦的凡人姑娘。
“小姑娘,你不會真以為你是凡人,我們就沒法子對付你吧?”她捂着嘴,輕輕地笑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勇氣,随後她偏了偏頭,看向被姜照一擋在身後的李聞寂,“先生,來我們這兒可都是要守規矩的,你今天要是不喝了這厭冬香,就算你交了錢,怕是也走不了。”
“躲在小姑娘後頭,也不嫌害臊!”黃皮雙手抱臂,笑得開懷。
他這一笑,就引得他手底下的那些精怪也跟着哈哈大笑,而滿座的賓朋卻安靜得很。
在這一洞極端的熱鬧與極端的靜默裏,李聞寂卻好像根本不氣也不惱,只站起身來,接過了何絡手裏的厭冬香。
“李聞寂……”她拉住他的衣袖。
李聞按下她的手,端着那杯厭冬香卻遲遲沒喝,這洞裏數不清的燈火勾勒出一片明亮的光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臉上。
而他蒼白的指節捏着瓷杯,略微搖晃了一下。
什麽厭冬香,不過是酒水裏摻雜了點別的東西。
忽的手腕一轉,那杯子裏的酒水剎那潑了黃皮滿臉。
“你幹什麽!”黃皮抹了一把臉,暴脾氣一點就着,他直接推開前頭的何絡,才要去抽腰間的刀,卻聽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黃皮,住手。”
姜照一循着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身形魁梧,留着濃密絡腮胡的男人,一雙眼睛銳利陰沉,嘴上還銜着一根點燃的煙。
“伍赫大人。”黃皮低下頭。
他旁邊的何絡也同時低頭。
伍赫沒理他們,只兀自用一雙眼睛打量着李聞寂,好歹是活了個兩百多年,他這會兒看不出這個人的真身倒也沒多說些什麽,只是笑:“先生來我這兒,就要守我這兒的規矩,我再給先生一點時間考慮,不着急,你總會想明白的。”
他才說完,看了何絡一眼。
何絡心領神會,點點頭,随後便提高聲音道:“今天拍賣會才是我們的重頭戲,大家也都知道我們鹿吳山的規矩,我們也不白拿你們的錢,拿些東西來同你們做交易,你們也是不虧的。”
木欄杆圍住的臺子上已經有精怪陸陸續續拿了東西上去,伍赫坐在最前面,手指捏着煙,問身邊的人,“那個年輕人是什麽來頭?雖然看得出他有些異力,不是凡人,可我怎麽看不清他真身是個什麽?”
那精怪也看不出,但剛才守在這兒,他也聽了些宴席上的那些人說的話,于是他便伏低身體,道:“大人,聽說……是只兔子。”
“兔子?”伍赫十分詫異,他叼着煙回頭再細看了那看似氣定神閑的年輕人一眼,他皺了一下眉,轉過頭,那雙陰戾的眼睛裏添了些疑惑,“我怎麽看不出他是只兔子?”
“是他妻子親口說的,也許他是有什麽能使障眼法的物件兒也說不定。”他這些,也是聽見桌上的人聊天,好像是從修辟魚那桌一桌傳一桌,說是那女孩兒親口跟那老家夥說的。
“要真的是只兔子,”伍赫吸了口煙,煙頭火焰猩紅,缭繞的煙霧裏,他眯起眼睛冷笑,“那也就好辦,我記得還剩了點紫燈芯,一會兒結束,将他和他那凡人妻子都殺了吧。”
他語氣輕飄飄的,随手扔了還剩的半根煙,腳踩上去徹底碾滅。
“他就是老板嗎?”
另一邊,姜照一湊近李聞寂小聲地問。
李聞寂搖頭:“不是。”
“那你一會兒真的要喝那個東西嗎?”她有點着急。
他低垂眼簾,纖長的睫羽遮掩了他此時的神情,并沒有答她,只是簡短地說了兩個字:“放心。”
他仿佛是在等些什麽,
所以他才有這樣的耐心,看着這些糟糕的鬧劇。
姜照一心裏還是很不安,她有點坐不住,但是她擡眼看到臺上的何絡從盒子裏拿出來一撮灰撲撲的毛,硬說是龍腦袋上的毛。
可她看那東西,越看越像一撮兔毛。
姜照一有點摸不着頭腦。
但下一秒,她卻看見趙三春舉了手,臺上的何絡微微一笑,“十萬,成交了趙先生。”
“……”
姜照一目瞪口呆。
她看見後來又連着上了幾樣東西,接連好些人舉了手。
簡直就是大型強迫收破爛現場。
用一堆破爛東西來堂而皇之地交換不對等的金錢,這拍賣會唯一的意義,怕就是在盤剝這些精怪的同時,還要欣賞他們被迫屈服,備受羞辱的模樣。
石壁上的紙燈籠紅得像血,它轉啊轉,照着滿洞精怪的影子,陰陰沉沉,冷冷清清。
姜照一看着趙三春的背影,
看他手指蜷縮幾下,最終還是又舉起了一只手。
臺上的何絡笑得滿面風情,“成交”這兩字她卻還沒說倦。
李聞寂在這場熱鬧裏始終沉默着,他的手指随意地輕扣桌面,在昏暗的光線裏他看清那一點細弱的瑩光,于是他眉眼微揚,忽而開口輕喚了一聲,“姜照一。”
“嗯?”
姜照一聞聲才要回頭,卻感覺後頸被冰涼的手指輕觸了一下,她腦袋忽然變得很沉,毫無預兆地閉上了眼睛。
及時扶住她的後背,李聞寂順勢讓她趴在桌上。
他才站起身來,便引起了諸多的目光停在他的身上。
臺上的何絡笑意一斂,“先生,你是改變主意了嗎?”
誰也沒料到下一瞬,他蒼白的手指在旁邊燈籠上扯下一條不算柔軟的竹篾扔出去,剎那刺穿何絡的腰腹,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往後,成了紮在木屏風上的一條銀環蛇。
黃皮不防出了這個變故,他一下子站起來,抽了刀往李聞寂面前跑。
帶血的竹篾抽出,那銀環蛇還在地上扭動,剎那間尖銳的竹篾棱角刺入了黃皮的一只眼睛。
慘叫聲中,鮮血直流。
那些習慣了像凡人一樣活着的精怪們被這一幕吓得站了起來,可門口有人守着,他們想跑也跑不得。
“不就是個兔子,沒用的東西!”
伍赫把才點燃的煙扔下,一腳蹬開那疼得滾到他面前的黃皮,站起來手中聚了團黑氣打出去,卻根本沒碰到那年輕男人的衣角,便莫名散開。
他臉色一變,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當即轉身要跑,可他卻發現自己怎麽也挪不動一步,好像被什麽束縛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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