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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這不是邢越第一次在邵承這裏吃教訓了。

他在賽場上就不安分, 導致邵承沒按耐住，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當時就叫邢越見了血, 才有了兩人從賽場出來，邢越拿手擦嘴角鮮血的畫面。

被提醒後, 邢越捂着胸口笑了聲：“知道了, 下回在你出手前躲開就是了。”

邵承哪裏是這個意思，但邢越厚臉皮他有什麽辦法，白了他一眼，邵承忙自己的事去了。

“中午吃什麽？”回來的路上, 人家都去了食堂，邵承沒去，就這麽回寝了, 導致邢越也得找個借口跟他到寝室來，“我請你。”

“不稀罕，”邵承不給面子, “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

就是真的窮穿地心到吃不起飯的程度, 他邵承喝自己的血都不吃他邢越的東西, 八輩子不樂意跟這人牽扯上關系, 撇得越清越好。

“成，”邢越沒走, 到桌子前自然而然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來了，“我陪你餓肚子。”

邵承看他不自覺，還留在這兒, 怼道：“你又犯什麽病？”

邢越撐着腦袋看他：“陪你餓肚子咯。”

邵承眼睛一眯地說：“有病。”

邢越笑了聲：“确實。”

結果邢越真就在這兒坐了大半天, 也不動身，後面沈俊文回來了他也沒走, 用什麽跟男主角商量明天拍攝任務的借口搪塞了過去。

邵承不願意聽他胡謅，下午兩點才出門去吃了飯，被邢越逼着的，他跟邢越一起，現在被分為一個小組，在一塊行動都變得正常了。

“別跟着我。”邵承回頭說了一句，他已經來到了食堂，根本沒想過吃飯，硬生生想甩開邢越這才到食堂來的，可人家厚臉皮，根本不聽他說什麽。

打飯窗口，還剩下幾個阿姨，也不知道邢越哪來的魅力，連阿姨都對他笑眯眯的，從窗口伸出頭來打招呼：“會長，過來吃。”

邢越靠過去，低頭說了句：“阿姨，平常那個配置，兩份，一份不要蔥姜。”

他站在牛肉湯的窗口打了兩份飯，阿姨問他在哪兒吃，他說堂吃，邵承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瞅了他一眼，就要走，被邢越一把拎住胳膊。

“別鋪張浪費。”邢越臉色嚴肅。

“我沒讓你請我。”邵承說。

“那你就把錢轉給我。”邢越退了一步。

“我沒說要吃這個，”邵承還是不樂意，“是你自作主張。”

邢越松開手，确定邵承留步後道：“好，那你想吃什麽，我讓她們少做一份，給你換。”

邵承本就不想吃什麽，他肚子也不餓，來食堂只是閑逛一下，擺脫邢越就行，結果還是被扣住了，看着打飯窗口，阿姨聽着他們的對話，拿着漏勺等他的意思。

“算了。”邵承松了口，跟邢越争執讨不到好，畢竟自己沒他那麽厚的臉皮。

邢越笑了一聲，靠在一邊的柱子上等了。

邵承被迫留在這個窗口，此刻的食堂已經沒幾個鬼影了，錯過了飯點，大堂裏一片寂靜，耳邊只有鍋碗瓢盆碰撞的叮咚聲，還有熱乎乎的面湯倒入碗裏的聲響。

“越哥。”有人路過他們，熱切地跟邢越打招呼，“才吃飯嗎？”

邢越禮貌地應：“剛在忙，你們也才吃飯。”

對方拎着打包的飯菜說：“中午太困了睡一覺才出來吃飯，給宿舍幾個兒子帶點。”

說完看了看邵承，實在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會站在一塊兒，都傳着兩人不對付呢，邵承跟邢越因為陸新結下梁子那件事衆人都有耳聞，對方也不好意思不搭理邵承，就對他笑了笑，之後就繼續邀請邢越到他們宿舍裏坐坐。

這當然不是單純的坐坐，邢越在學校如雷貫耳，權利響當當，他往哪個寝室裏一坐，不是教育人就是跟人有交情，傳出去總歸讓人覺得跟邢越的關系不一般，邵承早就看明白了，這個藝校的會長不是擺設，而是明晃晃的人情世故。

在別人面前，邢越的确非常低調和善，他笑眯眯地跟別人說話，叫他們宿舍的人少熬夜，好像誰都認識似的交代了幾句好話，對方也客客氣氣地邀請邢越來他們宿舍喝酒，兩人耽誤了會功夫。

“好了。”阿姨端着做好的牛肉面對他們說，邵承回身去接，道了聲謝謝，捧着碗去找位置坐了。

邢越不再跟人寒暄，拿着兩雙筷子端着碗也坐了過來，他把筷子拆開放在邵承的碗上，問：“勺子要嗎？”

邵承沒有思考：“不要。”

邢越這才坐了下來，看着邵承悶頭就幹飯，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樣子。

邢越耐心道：“明天下午沒課，中午吃完飯開始拍，出行機器我來安排，服裝兩個女孩子去找了，一兩天不一定拍得完，盡量這個星期內搞定，周末我忙，還要抽出時間剪片。”

邢越不在學校裏住，他周末在學校裏完全沒蹤影，忙什麽別人也不知道，邵承也不關心，但看他把事情安排的這麽有條理，也沒什麽二話。

“腳本呢？”邵承說：“明天直接拍？”

邢越的湯面裏沒有蔥姜，看着很是清淡的一碗面，正騰騰冒着熱氣：“晚上我來寫。”

“你自己？”

“需要幾個人嗎？”邢越說：“這都是小事。”

邵承總算明白邢越為什麽這麽搶手了，他是真的很能幹，做事高效不拖拉，有自己的想法，什麽人不喜歡跟這樣有能力的人合作？腳本這件事在別人那裏是麻煩要動腦筋的，分鏡特寫近景遠景都要标注的清清楚楚，他卻說今天晚上一個人就能搞定。

邵承凝神看了他兩眼，只有認真做事的時候，邢越是完全順眼的。@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怎麽了？”邢越見他盯着自己，“有什麽想法可以說。”

他這個導演做得倒是很貼心。

“沒，”邵承說：“只是懷疑你一個人能不能搞定這些，我們不是死人。”

邢越意會了他的意思，笑了聲：“這算什麽事？還需要幾個人合夥做？光是教你們怎麽做都夠耽誤時間了，寫的不滿意我還要審批，明天就開拍了，我有那時間給你們耽誤？”

邵承原本以為他不來上課是特殊權利，這幾天在課堂上看到老師們對邢越的态度才知道他完全有看心情上課的資本，他的作業完成的都十分出色，控制無人機，把控攝像機，呈現的構圖作業，劇本上的出色創作，所有的所有，都證明這個人有十分強大的學習能力。

他坐在會長這個位置再合适不過了，他有威信，也有實力，且做事穩妥有效率，他不當會長誰當會長？

跟一些上了藝校就放棄了人生的同學完全不同，甚至有一剎那，邵承很想知道，他為什麽會選擇藝校，以他的能力，再大的野心都能匹敵。

當演員？做導演？還是編劇？哪一行是他的熱愛？他從邢越的目光裏，看不出他對什麽興奮，永遠有條理，永遠平靜。

若他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分寸，若他的心思不是對自己，或許邵承還能跟他交個朋友，可這想法剛出來沒多久，邢越就開始犯賤了。

“心疼我？”邢越用一句話打敗了邵承片刻的好感，害桌子底下的腳踹上他的小腿，邵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他。

“微信，”邵承沒好氣，“錢轉你。”

邢越動也不動，低聲笑着說：“不是建了個小群嗎，直接加就是了。”

邵承這就去拿手機，一秒鐘都不能多耽擱，邢越就是邢越，有本事把場面變得焦灼。

“不過我還是挺意外的，我以為我們倆之間，應該是我先加你。”邢越說。

邵承飛快地加了人，把紅包轉了過去，說道：“回去就把你删了。”

說完扔了手機在一邊，悶頭大口幹飯。

回去後，邵承倒是沒能如願地删除邢越，畢竟他們現在一個小組，這兩天拍攝MV肯定會有很多聯系，不方便在群裏溝通的，他最起碼得跟邢越有個單獨溝通的渠道，只能暫時先讓他躺在自己的通訊錄裏了。

他這心思被邢越拿捏的死死的，眼睜睜看着他犯賤，邢越晚上給他發了條消息說的是：早點睡，明天來接你。

一種暧昧的語氣，邵承都能想到他說這話的神情，他現在跟邢越都熟到這麽深刻的地步了。

該死。

次日的課一上完，各小組就出發了，有人不着急把拍攝任務安排到了周末，方小彤這一組則是妥妥的行動派，沒有人拖泥帶水，邢越把腳本給定了，因為今天要跑影樓和拍攝地點，他先去開了車，才來接大家。

這是邵承第一次坐邢越的車，他不願意坐副駕，進車就往後座裏鑽，邢越回頭看了他一眼，邵承不跟他對視，最終方小彤坐在了副駕看腳本，沈俊文和其他人在後面提着機器。

“哇塞，一晚上就寫完了，”方小彤翻着腳本，滿滿三頁的紙張，都是邢越流暢的筆跡，“越哥你太牛了。”

“先去哪？”邢越問。

方小彤放下腳本說：“去影樓，我服裝安排好了，要過去換。”

後座傳來沈俊文的疑問：“系花呢？”

衆人才發現還少人，方小彤回眸說：“素素要到晚上才有時間，她們也有拍攝的作業。”

“不能來就別來，明天再安排她的戲份。”邢越的語氣冷淡地傳來。

邵承知道內情，這時才張口緩了下氛圍：“她今天能趕到就拍，趕不到就先忙自己的吧，明天再拍也行，我們一天也不可能收工。”

“好，我跟她說。”方小彤拿着手機發消息去了。

車子上路，先往方小彤找的影樓去，去影樓是為了換服裝，那種專業的服裝店面她們也去不起，只能在影樓裏借衣服拍攝了，兩個女孩找了半天才有合适的價格出租給她們，影樓老板還要求拍攝出來的成片可以做樣本才行，女孩們不同意，最後兩邊協商，服裝價格可以低，成片也不能全給，會給幾個畫面做樣本。

影樓老板本來是抱着有明星效應的想法宣傳自己的，結果來的只是一群學生，而且是在網絡上沒有任何名氣的學生，他略顯失望，六個人裏沒有一個網紅，臉雖然都長得不錯，但還是缺乏流量效應。

“這樣吧，”影樓老板在看到男主角的時候又有了新想法，“成片什麽的我也不想了，我這是影樓，給別人拍照的，等你們拍完作業，你們男主角給我拍幾張樣片，單獨的，這服裝錢就免了。”

方小彤瞪大眼睛：“真的？邵承？”

邵承片子都答應拍了，不會這時候掉鏈子，正要答應，結果他們導演發話了。

“三張，”邢越說：“多了不行。”

影樓老板說：“三張太少了……”

“我會付錢，”邢越說：“不需要您向我們免費提供服裝，該怎麽算怎麽算，三張樣品照可以了，只是學生，不能拿來過度營銷。”

“五張吧，”老板說：“你看你們又不是網紅又不是明星的，三五張都差不多，我衣服多，多拍兩張給我客人挑選，服裝打七折。”

“可以，樣品照只能放在店裏，不能在各大媒體上宣傳，”邢越說：“同意嗎？”

其他人也不敢發話，邢越接觸到的人多，人脈也廣，校內校外的，老師同學的，到底是比他們這些溫室花朵的經歷多一點，他總有他的考量，沈俊文他們也不敢插嘴。

影樓老板沉默幾秒後說：“行，進去挑吧。”

事情就這麽決定了，因為要呈現大片，服裝上的要求就嚴格了許多，穿自己的衣服也成，為了交作業而已那沒話說，但方小彤組織了這麽完善的一個小組，一夥人自然沖着所謂“作品”，而不是作業去的。

幾個人進了服裝間，裏面陳設着各種類型的服裝，現代的古代的，頭飾道具，婚紗西裝，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個影樓不大，但服裝類型還算齊全。

佳佳感慨道：“哇，好漂亮。”

兩個女孩子站在婚紗前，忍不住上手撫摸，邢越和幾個男生自顧自挑起了服裝，相比于佳佳的反應冷淡了許多。

“拍三張還是五張我都無所謂，既然進來了，就直接免費好了，跟他争執這些做什麽。”邵承說，衣服待會都穿上了，還在乎多那麽一兩張的嗎。

邢越拎出一套襯衫配深藍色休閑褲，在邵承跟前比量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去：“不是幾張的問題，他要的多就是承認你這張臉，承認你這張臉就代表他要做宣傳，樣品照太多會誤導顧客，你又不是他們影樓的代言人，三五張差不多得了，拍多了叫他拿你的照片胡作非為？”

“宣傳嗎，理解。”

“你的肖像權遠遠比這幾件衣服值錢，借幾件衣服就能要大量樣品照？我們是用他的機器還是道具了？”

邵承盯着邢越，對這些他的感觸不深，有人把他放在網上還是現實的相冊裏，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倒沒有衡量這裏面價值對不對等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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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的我選好了，”方小彤抱着幾套衣服跑過來，“我們把衣服都選了，到時候直接換，不用來回跑了，我把她的先拿着，你們趕緊挑。”

佳佳也選定了自己的衣服，屋子裏都是男生，她也不太好意思，跟随方小彤一起出去了。

沈俊文對時尚沒什麽概念，坐在一邊說：“選吧，大爺們，我就是個無情的攝像師，鏡頭以外的事不歸我管。”

喬喬加入進來說：“看你們為難的，我來給你們選，邵承這麽高，我來瞅瞅……這兩套吧。”

他從架子上拎了兩套衣服出來，防塵布還沒有拆，幾個人稍微比量一下就定了。

在挑衣服上面沒太費功夫，邵承先換了其中一套。

一夥人剛出門，方素素來了，擡着手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俊文問：“你怎麽來的？”

方素素說：“我打車，小彤給我發消息了。”@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說完，方素素看向邢越，對方的視線不在她身上，邢越盯着邵承，見那張臉上露出了堪稱溫柔的笑容。

“我們剛選好服裝，你怎麽換？在影樓裏還是？”邵承關心了一句。

方小彤抱着衣服說：“先在影樓裏換第一套吧，走，我陪你。”

方素素把目光從邢越臉上收回來，抱着胳膊跟方小彤進去了。

片刻後，幾人在車前聚集，海喬問：“能坐得下嗎？七個人了。”

“應該可以吧，素素這麽瘦，我們擠一擠，你們男生有一個坐前面去。”佳佳出主意。

沈俊文和海喬對視了一眼，沒決定好誰過去，這時坐在駕駛位的邢越發了話：“男主角，過來。”

邵承被點名，在衆目睽睽下不好說什麽，也就順着安排了，反正這樣多的人，邢越也不會不本分，邵承上了副駕駛，将後面的位置騰了出去。

一夥人上了車，關上車門，往第一個拍攝場地進發。

“好無聊，”方小彤說：“我們玩游戲吧。”

頓時引來贊同，海喬問：“這有什麽能玩的？”

“真心話玩不玩？”佳佳問。

“不玩。”沈俊文第一個否決，“撒謊又不知道，有什麽好玩的。”

“那我給你們蔔卦吧？”

“裝備帶了？”

“铛铛铛，”方小彤從口袋裏掏出她的塔羅套牌，“誰先來？”

沈俊文嘆了句：“6，随時随地做生意。”

方小彤擠兌了他一下，拍了拍前座，邀請二人參加，邵承不願意，邢越不搭理，前排的氣氛格外沉默，方小彤只好把目光放在了方素素的身上：“寶貝，來一把，我給你算事業運。”

方素素心裏沉甸甸的，時不時瞟向駕駛位的身影，她的目光太過于專注，以至于後視鏡裏關注她的目光被忽視了過去。

邵承盯着她，想知道方素素和邢越的心情，他們倆之間的故事并非人盡皆知，在方素素那裏，他被邢越拒絕的事兒車裏不該有第二個人知道。

所以她的目光窺視中又有幾分大膽，邵承看了眼邢越，他對方素素的态度和那天彙演廳裏無異，冷的發指，單手扶着方向盤，手肘搭在窗口，目視前方，側顏犀利無情。

心底裏笑了一聲，邵承靠着車背，他不樂于知道他們的故事，邢越對方素素的态度也跟他無關，現在他們是三個無牽扯無利益沖突的個體，就像即将拍攝的歌曲名一樣，霧裏看花，霧裏看你，看似有交集，但觸不到對方。

幾人在後面蔔起了卦，占星師為方素素蔔出了她的事業運，說不出三年方素素會大火人盡皆知，會在一年內接到非常好的劇本，且飾演上一炮而紅的角色，同時會犧牲掉一些在意的人事物，人際關系會變得非常危險，如果不能妥善處理好生活上的事，将會嚴重阻礙她的事業運。

“你得好好抉擇，”方小彤勸她說，“到時候我就有一個明星朋友了，我記得上回你拒絕了娛樂公司的邀請對嗎？以後你要注意了，不管你現在忙什麽，事業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後面再有什麽邀請頭腦清醒一點，成名了別忘了提我一句就成。”

海喬說：“呦，還是彤姐會做生意，到時候大明星提一句，您這生意還不爆？”

“給彤姐掌聲。”沈俊文帶頭拍手，海喬在一邊附和，都打趣方小彤，方小彤說本家人不說兩家話，回怼他們兩句，就被海喬拉着給算算他的事業運了。

方素素在嬉鬧中盯着邢越的身影，眼裏抹上一層灰色的情緒。

到了場地後，衆人下車，邵承推門要走時，被邢越扣住了手腕，這個動作叫邵承打了個激靈，回眸觀察，并沒有人注意他們，後排都下了車，只留下二人。

邢越說：“我對她的态度取決于你怎麽對她。”

邵承擡起眼皮，邢越轉過臉來看他，目光裏是嚴肅也是認真，丢下幾個字道：“少看兩眼。”

沒想到後視鏡裏兩眼也能被邢越捕捉到，邵承聽着外面的動靜，回應道：“沒聽方才的卦象嗎？她三年內必火，你不是信方小彤嗎，不後悔？”

“後悔？”邢越笑了一聲，那樣誠懇地說：“別人成為了怎樣的大明星，不如你賞我一個吻。”

邵承的拳頭微微用力，想要掙脫，卻被扣得越來越緊。

“說不出什麽把命給你的大話，”邢越目光灼灼，擡起邵承的手腕，在唇邊落下一個柔和的吻，“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