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起床了！”

江十越眠淺，坐起身看看時間，無奈喊三個還睡得跟豬一樣的室友起床。

“今天要錄制，化妝師那可要排隊！你們也不打算自己給自己化妝吧？”

林鶴彈射起飛，換完衣服就急匆匆出門了，Max跟在後面，幾分鐘洗漱完也沖出了門。

趙堯錦的床位正對着窗，他嘟囔着拉上被子蒙上臉，即使江十越拉開了窗簾也不管用。

江十越伸出手指去戳戳他露出來的臉，白嫩嫩的，嘴巴微微開合着，發出小魚吐泡泡的BoBo聲。

“真是服了你了。”他們兩個動靜那麽大，都吵不醒你。

他有些無奈。這些天，江十越習慣了身後這個小尾巴，他們出入都在一起，俨然是關系很好的隊友。

因為都是呈瑞娛樂出來的，大家都以為他們也認識很多年，誰能想到入廠前兩人竟然從未打過交道？

見趙堯錦睡得沉，江十越幹脆脫了衣服進了衛生間，打算先沖個澡，再叫上趙堯錦，這樣既滿足了他的賴床願望，時間上也剛好來得及。

趙堯錦睡的昏昏沉沉，知道有人先走了，朦朦胧胧之間聽到浴室有隐約的水聲。

可自己卻總覺得被惡魔拽住了腳，怎麽也起不來。

半夢半醒之間總覺得時間過得很快，也怕自己遲到，掙紮着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輕松地再次閉上眼，呼出一口氣————還好，才六點二十幾分，不急。

趙堯錦的思緒無意識地流動着。

嗯，六點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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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睜開眼，趙堯錦坐起來。

天吶！這麽晚了！

左右看看寝室空無一人，趙堯錦瞬間覺得神智清醒腦袋清明，三步并做兩步爬下床，衣服一套，正準備沖出門。

跑到衛生間門口，裏面熱氣蒸騰。

趙堯錦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探過耳朵小心詢問：“Max？還是林鶴？”總不可能是一向起得最早的江十越吧？

門上的半邊影子僵了一下，裏頭傳來聲音。

“等一下。”聲音被熱氣熏地沙啞低沉。

咔噠，門鎖被旋上。

“十越哥？”真是他！好耶，自己沒有被抛棄！趙堯錦确認自己聽清楚了，高興地彈開，松了一口氣。

兩三分鐘之後，門被打開，裏面熱氣撲湧而出。

江十越讓開一條道，示意他進去。

他已經套上白色襯衫和灰色中褲，肩側搭着一塊深藍色的毛巾，不知道是不是水溫太高，脖頸處露出的肌肉都泛着淺淺一層粉。

衣服被水蒸氣蒸地有些潮，半貼在身上。

趙堯錦動了動鼻子，鼻尖萦繞着好聞的桂花清香。

“快洗漱吧。要遲到了。”江十越神色冷清，越過他擦着頭發出了衛生間，長長的發尾甩出些水珠，有一顆正好落到趙堯錦唇邊。

水珠化在唇邊，趙堯錦不自覺地舔了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桂花味道清清淡淡。

十越哥好香啊！

不過時間緊急，趙堯錦根本沒來得及細想：“十越哥，我可以用你的洗面奶嗎？”他的正好用光了！

“行。”江十越請冷的嗓音傳過來：“裏面墨綠瓶子那個就是。”

趙堯錦一看，跟江十越的沐浴露好像是一個系列。

趙堯錦洗面奶胡亂塗在臉上，泡沫綿密，還急匆匆洗了個頭。

等兩人整理完畢，趕到錄制場地，大家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有人把江十越拉過去做了發型，狼尾顯得他整個人氣質都更加鋒利危險。

臨上臺之前，之前幫趙堯錦化妝的化妝師小姐姐終于騰出手來給趙堯錦招手，讓他過去。

趙堯錦乖乖讓雲晶晶用唇刷塗了口紅，之後還幫他勾了內眼線補了腮紅，這才肯放他走。

啊，看着拍出來的畫面，雲晶晶在後臺捧着臉感嘆。

多清爽帥氣的小家夥啊。

一定要有個好結果啊！

兵荒馬亂的一早晨終于過去，等練習生們都根據現場指揮的安排站好，辰逸然PD和趙方域才站上了評判臺，手裏拿着的，就是決定練習生主題曲舞臺命運的審判書。

雖然被十幾個黑洞洞的攝像頭對着，但這群心懷夢想的年輕孩子們心髒怦怦跳動，難掩緊張。

誰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麽等級留在什麽位置？

A班的趙堯錦站在三角臺正上方，還因為今天沒有被抛下笑得陽光燦爛，成了一個十分顯眼的異類。

他自己的等級肯定是A，對江十越也十分有信心。所以他完全沒有任何緊張之感，還有閑心關注着兩位導師的着裝打扮。

趙堯錦仔仔細細研究了一番他們的造型設計，在心底默默學習。兩位導師都穿得簡單，不得不承認，純色或者簡單的色塊組合，好像是最日常也最能顯現氣質的。

但他好像還是喜歡那些可可愛愛的logo和龐大的花裏胡哨的圖案。趙堯錦為自己被嘲笑為小學生的審美喜好嘆了口氣。

但現在只要穿節目組發的服裝就夠了，不用他自己操心。

“大家早上好啊！”辰逸然PD打着招呼。

“導師好！”帶着忐忑，大家眼睛一錯不錯盯着兩位導師——手裏的等級評價單。

“看來大家都等急了。”辰逸然PD笑了笑，沒多說話，把手中厚厚一疊等級評價單遞給工作人員，任由他們分發到練習生手中。

“啊，降級了……”有人話語中難掩失落，也另有人默默在心裏給自己點了個贊。等級表分發由下至上，一時還輪不到C班。

江十越一身筆挺的墨黑色的制服，很好地勾勒出他平直的肩背線條。

勁瘦的腰線被皮帶扣緊，嚴肅冷漠的神情配着爽利的狼尾發型，禁欲又野性。

在一群繃直着身子的少年中，江十越雖然站在第三階梯，卻像是來巡視領地的王一般輕松惬意。

他向來對名利看得很淡，随性的姿态配上這一身裝束十分惹眼。

江十越漫不經心地想。

不出所料的話，他應該可以升到B。

這段時間他辛辛苦苦練了這麽久，不可能一點成效都沒有。

等了很久，思緒飛揚，直到唐糖和餘旭都拿到等級評價單了，江十越手裏卻依舊空空如也。

不應該啊。他微微繃緊身體，站直。

趙堯錦也忍不住擔心地皺起眉頭，直往他那兒看。

這是怎麽回事？

“請沒有拿到等級評價單的練習生舉手示意。”有十幾人都舉起手來，他們的內心更加忐忑。

“有幾位同學，特別值得表揚，他們，在這次等級評定中依靠自己的努力至少上升了兩個等級，甚至，還有上升三個等級的。”趙方域手裏還有小小一摞，他舉着朝練習生們揚了揚。

“三個？誰啊？升到A了嗎？可是A班現在就差不多十個人呢！還要加？”

“A班好像都沒定呢，至少有三個人穩了，還有幾個懸。”大家竊竊私語。

雖然大家各自練習，但是對別班情況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開始優秀并不代表可以一直笑到最後，就像是木梯，除非你爬到一定高度讓人仰望，否則這世上從來不缺想要把你拽下來的人，或者換種說法，別人會通過雙倍的努力來超越你。

“首先，我宣布的是在這次等級評定中從F班排名上升巨大的練習生。”

“吳鴻朗，亢雲傑，柳一波，請上前領取你們的等級卡。”一層的幾人激動的接過評價單，目露驚喜

“現在，請去往你們的等級。”

“天吶，好棒，F升到C？不不，亢雲傑到B了？”衆人驚呼。

除F班之外，另有三人從D到B，也得到了大家的祝賀掌聲和羨慕眼光。

“最後，我們來宣布A班的結果。”

随着導師的話音，趙堯錦心咚地一沉。

“A班一共有9個名額，但是現在，站在第一級階梯上的卻已經滿員。”

“趙堯錦，樓飛躍，楊澄明，許郢。”幾人白着臉準備下樓梯領取等級卡，卻聽到辰PD接着開口：“你們……就不用下來了。經過我們導師昨天開會讨論，你們的實力，站在A等級是綽綽有餘。”

“謝謝PD！謝謝趙導師！”幾人臉上都洋溢着喜色，只有趙堯錦抿了抿唇。

放下心來的同時，他忍不住望了望仍站在C等級的江十越。

他定定地看着舞臺上的PD，頭發烏黑如墨。

趙堯錦攥緊了拳，心裏不由得怦怦跳動，也帶上了一絲期待。

是A嗎？他會是A嗎？

“直到現在還沒有拿到等級卡的，請上舞臺。”趙方域和辰逸然分站舞臺兩邊，除了江十越，BCD班一共有五位練習生出列，此刻臉上都難掩狂喜。

A等級的九人就有些緊張了，這意味着他們有四人要被替換掉。

千萬不要是自己啊。他們在心底默默祈禱。

程城也赫然在列。

他對着趙堯錦扯出一個笑容，沒精打采地下樓，在江十越身邊腳步落定。

完了，要降級了。程城垂頭喪氣。

“程城。”

“到！”聽到自己名字，程城一驚，連忙擡起頭，站直身體。

“繼續努力。”辰逸然笑眯眯遞過，程城有些不敢看，偏着頭眯着眼緩緩打開：鮮紅的一個A！

他刷的轉頭看向趙堯錦：感謝師傅！！哇！竟然做到了！他竟然留在了A班！

見程城看來，趙堯錦比了個加油手勢，眼神裏好像盛着星光。

“謝謝導師！”程成鞠躬道，指着階梯上層：“我可以回去了？”

“回去吧！”辰逸然PD揚揚手，示意他趕緊過去。

看着程城那個重回A班的喜悅樣子，大家更加期待江十越了：他呢？

江十越從辰PD手裏接過等級卡，打開看了一眼，點點頭。

啊啊啊到底什麽等級？他怎麽沒給一點反應？

“我猜肯定是B。”有人腦袋碰到一塊，讨論着：“A不可能是這反應？”

然而，結果揭曉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請去到你的等級。”辰逸然PD揚手指路，拿着等級評價卡筆直站着望着他。

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江十越邁開腿，一步一步，越過C，跨過B，來到了象征A等級的階梯上，然後穩穩落下腳步。

“哇！”猜測被證實，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A班！

看他和其他三人依次擁抱之後，趙堯錦早就伸出雙手等着，如願以償地給了面前的江十越狠狠的一個擁抱。

“你真厲害。”他鼻音濃重地誇獎。要不是他一次次重複的練習與努力，他的舞臺動作不可能掌握得這麽好。

真是，令人振奮的改變啊！

趙堯錦把江十越抱得更緊。他仿佛能感受到手臂下身體不自然的僵直。

他也像自己一樣興奮嗎？趙堯錦松開手指，和他并肩而立。

江十越的耳朵微微泛紅。

趙堯錦了然：他也很為自己拿到A等感到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