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自從趙堯錦給二人開了小竈，兩人的舞蹈學習進度突飛猛進。

程城在A班大神的對比下還不明顯，只能說沒拉低A班水準，但江十越在C班簡直是飛躍般的進步，極度顯眼。

雖然Cara一向是保持了嚴厲的人設，但學員有進步狠狠表揚，這也是她的一貫作風。

“江十越，你來前面做一遍！”

“好。”江十越依舊是慵懶的神色，被點名也波瀾不驚地點點頭，起身。

面對鏡子，音樂一響，他眼神就變了。

《綻放》是一首追夢的曲子，展現新時代青年青春，正能量的态度。

江十越眼眸深邃，正色起來随音樂而動，一支舞蹈看下來既有蓬勃的力量又帶有少年的美感，像是熱血漫畫裏走出的帥氣少年。

他堅毅的神情看着有拼勁，帶着向前闖，不服輸的力量，所有人在這一刻都被震懾住，似乎真的看見了夢想綻放的光芒。

“優秀！”Cara噙着笑誇贊道，按捺下砰砰跳的心髒。

抛去導師身份，她也不過是個跟二十多歲的少女，從江十越的表情管理到他的肢體語言表達，這支舞在她看來合格了，那麽在萬千少女的眼裏也合格了。

怕他驕傲，Cara抿了抿唇：“江十越，你這次的舞蹈我給你80分！”

“謝謝。”

Cara本來以為江十越會追問那二十分扣在哪兒，沒想到江十越毫不在意，他平複了下起伏的胸膛，禮貌地鞠了個躬，收起笑意便退到一旁去了。

真高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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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給了江十越一個敬佩的眼神。

被忽視的Cara臉上表情都有些挂不住，只好點下一位：“呂斌豪，你來！”

*

結束課程之後，檢驗評級開始了。

對着攝像機黑洞洞的鏡頭，大家相互推讓，沒有人準備第一個上。

“我來吧！”

趙堯錦環視一周，舉手打破了沉寂。

他頂着一頭亂卷毛就出了列。早晚都是要拍，還不如早一點拍完，早點放松休息。

黃色的實木地板已經被練習生們磨的光滑。

“想要飛，飛躍地平線～想要來，來到你身邊～”少年清揚的聲音和着伴奏，舞蹈流暢動作漂亮。

……

…

“你的歡呼，穿透了無涯的黑夜～”

一個轉身揚手再加上俏皮的扭頭，笑容恰到好處。

“哇——”大家都捧場尖叫。這些日子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優越實力。

沒有人會去刻意讨厭另外一個耀眼優秀的人，尤其是當你們的差距肉眼可見時。

“我為你，閃耀在舞臺、等你來看我，綻放的光芒！”

淺棕色的瞳仁流露出期待的笑意，那微微下垂的桃花眼簡直自帶直擊人心的buff。

……

“綻放！”

ending pose之後鞠躬謝幕，掌聲如雷。

“下一個誰上？”

“我！”

“我，我！”

有人打了頭陣，剩下的人自然就沒有那麽怯場了。

大家都互相争搶接下來的錄制位。

趙堯錦卻偷偷溜了出去，趴到C班門口，想要瞧瞧江十越的進度。

一個小腦袋探出來，雙手扒着門框，像是一只等待松果的小松鼠。

錄制完盤腿坐在一旁的江十越忍不住露出笑意。

他想也沒想地站起身，往門口走。

“哥，你錄完了？”

趙堯錦開心地哼着歌，高高興興跟着他，像只活潑的小兔子，頭上的小卷毛一晃一晃：“你剛才跳的怎麽樣？”

“嗯。”這是老師對學生的成果驗收嗎？

江十越斂起笑意，想逗逗他。

他垂下頭，神情瞬間失落。

“怎麽了？”看見江十越的表情，趙堯錦心裏咯噔一下，忙追問：“發揮失常了嗎？”

不應該啊，這兩天他都練得很好的！

江十越插着兜，率先往前走。

什麽啊，趙堯錦不滿地追上去，一直在背後追問：“到底怎麽樣啊？”

“江十越，你到底能進A班嗎？有沒有把握啊？”

被問得久了，江十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眉眼舒展開：“有九分把握吧，我的小師傅。”

“九分就很不錯了啊！”趙堯錦抱怨：“你剛那個表情真是吓死我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程城從教室出來，撓了撓頭。

“我跳得也不錯啊。”程城嘟囔，癟癟嘴。

師傅這不是偏心嘛，同為他的學生，咋不問問自己？！就因為江十越臉長得好看嗎？

他默默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

這可惡的顏控世界！

*

會議室。

許頃久打開門一看，“喲，都到了？”

辰逸然坐在主位，幾位導師都在，就等他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手頭有點事兒耽擱了。”許頃久拉開椅子坐下。

他參加的另一個節目碰上個好苗子，兩個人交流創作起來真是火花四濺，不知不覺忘了時間，他被催了好多次實在沒辦法，都中斷了靈感，一路緊趕慢趕趕過來，沒想到還是遲了些。

“沒事，既然許老師到了，那麽我們就開始吧？”辰逸然看了看兩旁，見大家都點了頭，這才拿着遙控點擊了一下，打算放映視頻。

“我們從……A班開始看？”辰逸然問。

“還是從C班開始吧。”許頃久反駁，“A班基礎普遍較好，看完A班再給整體評分，反倒不夠公允。”

Lmma很贊同：“A班和C班的實力确實有不小差距。”

“那好吧。”辰逸然調出C班視頻，從第一個開始。

“江十越。”辰逸然摸了摸下巴，手肘擱在桌子上，神色認真了起來。

音樂一響，三兩個舞步一現，辰逸然就被驚豔到了。

江十越神色中帶了點漫不經心，動作卻出乎意料地流暢，銜接之處毫不生澀，甚至還帶了點慵懶随意的感覺。

配上江十越棱角分明的臉，展露出令人意外的帥氣。

“不錯啊！”Lmma有些驚訝，“這是C班水平？”比她帶的A班還要優秀啊！

“不錯不錯。”趙方域動了動自己的鴨舌帽，面帶驚喜，“看來這一批練習生質量很不錯嘛，C班都有這水平。”

“這倒不是。”Cara笑道：“他開始确實表現很生澀，後來進步神速，比較有天賦的選手。”

“不管是勤奮帶來的收獲或者是前期隐藏實力，反正我挺喜歡的，他比較有靈性。”許頃久評價。

“對。”Lmma點點頭：“他的表演很完整。”

“那他升一等級？”Cara試探性地看向辰逸然，為他争取道。

“趙老師，劉老師，你們覺得呢？”辰逸然問。

“我覺得可以。”趙方域點點頭。

“那好。綜合各位老師評價，江十越練習生等級為B。”辰逸然在合格證上蓋好章，展示給鏡頭。

“可以。”大家都點了頭，辰逸然把章子放下。

大家複又把目光投到視頻上。

越看，辰逸然的眉頭皺的越緊。

“這就是他們一周的練習成果？”連着看了十幾個視頻之後，辰逸然生氣地把手裏印着練習生資料的證書扔在了桌上：“就這水平，還來報什麽名，出什麽道？投機取巧嗎？雖然實力沒有，态度得在吧？”

七天，一支舞蹈。又不是為難他們，這時間可是足夠了，現在忘詞的忘詞，忘動作的忘動作，幹脆有人還跳到一半直接放棄了。

Lmma看着自己班上的人被批評氣的面無表情，Cara也漲紅了臉。

D班F班辰逸然說的這種現象最嚴重，C、B班也有。還有A班的，實力許多達不到預期水準。

“面對鏡頭沒經驗，可能都有些過于緊張了。”許頃久解圍。

“面對練習室的鏡頭就如此緊張，出道之後怎麽能禁得起鏡頭檢驗？這水平上舞臺就是丢人。”Lmma毒舌道。

沒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以為現在當偶像有一張臉就夠了？

要光看臉，趙堯錦C位出道算了。想到這，lmma轉向辰逸然，提議：“要不我們看看趙堯錦？”

“他？”辰逸然詫異，稍一回憶，就知道說的是那個金色頭發很有活力的小獅子。

“看看吧。”

一打開視頻，就看到趙堯錦笑得陽光燦爛。

讓正在評級煩悶中的衆人心中的陰霾漸漸揮散，随着他的舞蹈和笑容瞬間陽光普照。

“表情好可愛啊！”Cara驚呼。

“看來是很狙擊少女心的一款。”辰逸然臉上露出了笑容，調侃道。

兩位女導師不斷點頭，眼睛在屏幕上怎麽也移不開。

一曲完畢，衆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全程情感都非常飽滿，跳出了這首歌的精髓。”許頃久點點頭，滿意道：“聲線一如既往地清亮動聽。”

“舞蹈熟練度也是滿分。”Lmma忍不住為自己教的練習生争取。

“這就是代表A班的标準啊！”她驕傲地說。自己最喜歡的學員就是趙堯錦，他就是為聚光燈而生！

在練習室，同樣的服裝，同樣的動作，她也會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他。

在強者雲集的A班都是如此，扔到所有練習生中更是顯眼突出。

“趙堯錦唱跳實力綜合起來比較均衡，學習能力強，看上去也很有個人魅力。”辰逸然強調：“個人魅力對于偶像來說很重要。”

這就是路人緣的部分了，有些人特質不清晰，就算出現很多次也讓人無法有個清晰印象。

但是有人就算只在鏡頭出現一秒，大家也會被他抓住全部視線，周圍的人都被映襯成空氣。

趙堯錦的臉蛋就屬于被老天爺眷顧，就算掉到F班的犄角旮旯也有人把你挖出來讓你發光發熱。

“A等。”辰逸然把趙堯錦的證書抽出來，蓋上鮮豔的紅章放到一邊。

二次核對時，有個與趙堯錦同樣特質的人在導師們腦海中一閃而過。

“要不，江十越再複核一下？”

江十越的側臉在屏幕上暫停，截取的每一幀，神情都帥氣地無可挑剔。

畫面定格在他側臉，長睫覆落，神色冷淡，他身上沒有那種拼命想要抓住一切的刻意，就是這樣的随意與冷淡，反而撓得人心裏癢癢的，想要将一切珍寶捧上，以求他在身邊駐留。

會議室陷入一種奇異的沉默，大家對視一眼，都心裏有了答案，又無比矛盾。

這A，到底是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