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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歲左右的年紀, 當着曾經喜歡的人的面被損了面子,徐骅沒敢再看初伊一眼,轉身就走。
然而剛走幾步就被喊住, “回來。”
楊隐舟并不打算就此放過他,語氣雖是一貫的冷靜如常,卻不難聽出裏面帶了幾絲薄怒,開口便是對一個男人尊嚴和底線的挑戰,“是男人, 你就回來給她道個歉。”
剛已經跟他解釋清楚, 也算是給過他教訓了, 初伊扯了扯楊隐舟的袖子說:“……不用了。”
徐骅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她已經沒有再跟他做朋友的打算了, 過了今晚他們便是陌生人, 既是陌生人, 道不道歉也不重要了。
楊隐舟沒聽初伊的話,下颌緊繃, 怒氣壓了又壓,堅持他原有的态度, 看着已經走了十幾米又內心過意不去折返回來的徐骅,認認真真地給初伊道過歉後,才放他離開。
初伊少見楊隐舟如此生氣的模樣,沒敢忤逆他的意思,被動地接受了徐骅的道歉。
徐骅走後, 她也被他拉着手往車子的方向走。
今晚鬧得很不愉快,氣氛十分壓抑。
楊隐舟的車停在不遠處, 上了車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幾口,初伊緩過神來說:“謝謝你, 幫我解釋剛剛的事情。”
若不是楊隐舟及時趕到,初伊想以她運轉得慢騰騰的腦子估計都沒法在這麽快速的時間裏去解釋通剛剛的事兒,說不定以後還會任他在背後亂嚼舌根。
楊隐舟沒說話,視線一直凝在她臉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初伊不喜歡他這個樣子,忍不住伸手過去抱抱他,臉埋在他的胸膛,安靜待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知道你在心疼我,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見他眉頭還擰着,她抿唇沖他笑了笑,伸出手去把他的眉頭撫平,又用手指在他臉頰上戳了戳,告訴他說,“一開始我确實是很生氣的,氣到我手都握成拳頭了,但現在已經不氣了,真的!因為你的出現,我反而感到很開心,心情也沒那麽糟糕了。謝謝你,隐舟哥。當時聽到聲音,我就知道是你來了,從小到大有你在好像沒人能真的欺負我!”
似是她這段話起了效果,讓他的氣消了大半,楊隐舟摸了摸她的頭,仍很計較地問:“大學的時候,是不是也有人這麽議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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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伊搖頭說:“沒有啊,我今天是第一次聽說。”她靠在他懷裏,沒撒謊,軟着聲說,“我的專業是美術,班裏接觸的基本都是女生,可能我平時性格還不錯吧,我跟她們相處得都挺好的,沒有今晚這種情況。”
“真的?”楊隐舟擡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去看着她,反複确認地問,“跟我說實話。”
“真的,騙你做什麽?”初伊皺了下鼻子,很認真地跟他說,“我女生緣一直都很好,你也不是不知道。”
楊隐舟唇角輕掀,将她抱得更緊了些,确認她沒有因他當年經常送她禮物這件事受到過同樣的傷害後,他的愧疚感減輕了少許,雙手捧起她的臉蛋親了親她,下命令式的語氣說:“以後別跟他有聯系了。”
初伊坐直身子,很聽話地打開手機,将徐骅拉進了黑名單說:“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現在就把他拉黑。”
拉黑完删除了好友,為了讓楊隐舟放心,她還專門把手機拿過去給他看一眼。
楊隐舟幫她系好安全帶,踩下油門,邊離開邊問她:“晚上吃席吃飽了嗎?還想不想去吃點什麽?”
“吃飽了,你別說這生日會上的飯菜還挺實在挺好吃的,而且擺得真的很像吃席,有同事還調侃說是不是她的訂婚宴呢。”初伊看他一眼,笑着說,“我們回家吧。”
楊隐舟:“嗯。”
為了緩解氣氛,初伊正想放點音樂來聽聽,突然手機響了下,收到了許吱發給她的信息,給她發了張照片來問她:【怎麽回事?我看到有人說目擊到十五分鐘前你和趙靜韻的表弟還有楊隐舟在路邊吵架?】
許吱發來的照片是酒店側面的一條馬路上圍了許多人,有一輛救護車停在中間,場面混亂,太多人圍觀她看不清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麽。
初伊不明所以地問:【這誰出事了?】
許吱:【趙靜韻的表弟啊,讓車給撞了,喊了救護車來。】
初伊的心抖了一抖,擔心發生什麽大事故,急切地問:【啊?他讓車撞了?傷勢嚴重嗎?不會死了吧?】
許吱:【沒死沒死,據說問題不大,我也不是很清楚。】
許吱:【我就是聽人說他被車撞之前好像跟你和一個穿西裝的很高的男人在吵架,她們說的那個人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楊隐舟吧?你們真跟他吵架了?】
初伊偷偷去看正專心開車的楊隐舟一眼,為了不讓他徒增煩惱,沒有将這件事告訴他,打字回複許吱:【是,但我覺得那不是吵架。】
許吱:【你們到底怎麽了?我就是來問問你,有點擔心趙靜韻來找你們的麻煩。】
初伊将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許吱,許吱看她描述完說:【我這火眼金睛,他果然對你有意思,不過沒想到你倆緣分這麽深。這件事怎麽說都是他不對理虧在先啊,咋了,被人家老公聽見說了幾句就受打擊成這樣不想活了?不至于吧,二十六歲心靈這麽脆弱,跟玻璃一樣一碰就碎,這還是男人麽?】
沒有誰會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兒,除了被逼到絕境無法自救的人,顯然徐骅并不屬于後者。
初伊說:【尋思不至于,估計是不小心被撞的。我沒法去打聽,你幫我打聽一下他傷得怎麽樣了?要是不算很嚴重,我就不告訴楊隐舟了,他工作挺忙的,沒必要為這些事傷神。】
許吱:【行,我去關心一下。】
初伊回到家,在客廳裏待了會兒就上樓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楊隐舟給她吹頭發的時候正好收到許吱發來的信息。
許吱告訴她,徐骅還真是不小心被撞的,當時的監控顯示他一個人在路邊喝完一瓶礦泉水,将礦泉水瓶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過後踹了垃圾桶一腳,緊接着不看路不走斑馬線地橫穿馬路,被從另一邊開過來接人的出租車給撞了。
幸好,那輛出租車打算在附近接人,車速不快,所以沒發生較大的交通事故,就是骨折了而已。
初伊點開看完許吱不知道從哪兒搜刮來的監控錄像掩嘴笑出了聲,缺德且發自內心地笑了一陣。
許吱:【你說他這人也是夠黴的,剛做了壞事,報應就來了,都不帶讓他歇一下喘口氣就被撞折了腿,夠我笑一整年。不說了,幫你吃了一晚上的瓜,我得洗澡睡覺去了,明天還得上班。】
初伊:【晚安,明天見。】
楊隐舟見初伊一直循環播放着一個模糊得看不清臉的短視頻笑得肩膀一顫一顫,手指插進她的發間給她梳理了下長發問:“怎麽了,笑這麽開心?”
沒造成特別大的交通事故,初伊本不想告訴楊隐舟,但無奈這個徐骅在路邊氣急敗壞地踹垃圾桶然後被車撞的視頻實在是太好笑了,給人一種大快人心的快感,她将手機舉高了點讓楊隐舟也能看清楚。
初伊從頭開始播放給他看,笑着說:“我發現我這個人是有點壞心眼在的,看到欺負我的人被車撞骨折了,竟然會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楊隐舟臉色平靜地看完,将她的手機抽掉,臉上無半點笑意,直直看着她說:“所以,你就盯着他看了十幾遍?”
初伊眼睛咕嚕地看他一眼,心想他怎麽知道她看了十幾遍,他剛數了嗎?
不是,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重點在這嗎?
初伊反問:“不好笑嗎?”
楊隐舟把吹風機放下,一步步朝她逼近。
初伊感受到危險在朝她靠近,止不住地往後退了幾步,被他逼至牆角,無奈把手撐在他的胸膛,好似明白了他不高興的原因,妥協地說:“我錯了,我不看了,真的不看了。”
楊隐舟看着她,臉色稍稍有所緩和道:“不要把注意力分給他了,從現在開始,不要再提他的事了,嗯?”
初伊這一次是真的聽他話,不停地點頭答應他,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脖頸,親了他一口,很乖地說:“嗯,我聽你的,不提了,真的不提了,再提我就任你處置。”還揉了揉他的臉,“笑一個好不好,楊隐舟。”
楊隐舟對她的撒嬌十分受用,有些無奈地笑,彎腰将她打橫抱起,抱到床上放下,整個人也跟着欺/壓了上來。
男人的上半身傾壓在她的胸口,靠得很近很近,初伊瞪大眼看着他,瞬間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以為他下一步應該是打算要跟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畢竟她剛惹了他生氣,他要是真想做她大概也是允許的,結果他只是低頭将薄唇壓在了她的唇上,舌頭伸進來略顯霸道地親了她一會兒就放開了她,給她蓋上被子讓她睡覺去了。
初伊頓覺沒勁兒,意料之外地發現她對于與他做那種事情還挺期待的,甚至有時候會幻想楊隐舟這樣的人做那種事情時會是什麽樣子,會跟情/欲片裏的男主角一樣喘嗎?
初伊只是輕輕一想,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将楊隐舟跟喘這個字眼綁定在一起時,她頓覺人設都崩塌了,但又覺得這樣的他很反差,是她目前還沒見過的,也是只有她有機會去見的模樣。
這獨屬于她的禁欲感,讓初伊一時欲望上了頭,在楊隐舟洗漱完熄了燈也上床睡覺後,她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肩膀,很小聲很小聲地跟他商量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點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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