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一波平,一波起
王字倒過來寫不還是王嗎?
樓京墨正欲翻窗入室,就為身後王憐花略顯氣急的話笑出了聲。大花花被她怼傻的可能性為零,豈不知王字怎麽寫,那麽就還是舍不得教訓她了,果然人都是會口是心非的。
“盡管很感謝你能及時到來,作為被搭救的人要求也不能太多,但你能稍微收斂一下笑容嗎?”
中原一點紅沒能在屋內找到第二件衣物,他裹着一條床單正竭力克制着催情藥的藥效,非常清楚絕可不能任由此藥發作,否則一定會損傷身體根基。
他這頭忍得辛苦,卻見跳窗入內的樓京墨笑得蕩漾,若非還指着此人為他解毒,真想将其從窗口扔出去。
樓京墨瞬間壓下了一臉笑意,從懷中取出一包銀針,到床邊就搭上了中原一點紅的手腕,對他忍常人不能忍的毅力給了高度贊揚。“紅兄果然真英雄,是直面慘淡人生的勇士。你放心,我一定保證你不傷身體的解毒,日後半絲都不影響……”
“下針吧!”中原一點紅打斷了可能出現的奇怪言論,他不想就日後某物的使用問題讨論下去,哪怕眼前是一位醫術卓絕的大夫,到底還沒能完全無視樓京墨的性別。“快點弄完去山坳裏,我打聽清楚了就是肉魔就在山裏種了罂粟。”
蒼竹寨吊腳樓後方還有一片山坳,那裏本是用來種植糧食之地,如今卻全都用來種植罂粟了。
中原一點紅正是發現了五毒童子随着攜帶有罂粟殼,才會順此追查下去引出了後面的一連串事情。如今可以确定大歡喜女菩薩大面積種植罂粟,但并沒有在瓦寨中進行加工,而是将其做原料運了出去。
“你還真是重傷不下火線。”樓京墨心道中原一點紅還真具有頂級殺手的素質,人都已經劇毒入體持續發熱躺在床上得不到醫治了,依舊不忘初衷一心要完成此行的目标。“我開的是醫館藥鋪,從來沒想股東把命陪進去,求你別砸我招牌了。”
正在兩人說話間,外面忽而想起了轟隆聲響。
只見大歡喜女菩薩住的那一棟吊腳樓突然燃起大火,其中有一男人在火光中癫狂大笑,“哈哈哈,女菩薩死了,那我還活着做什麽!燒吧、燒個精光吧——”
“不好,所有的賬冊記錄都在那棟樓裏。”
中原一點紅認出了那個男聲,正是早上聽到的粗犷男人在癫笑,此人得了大歡喜女菩薩的首肯在廚房做活,一定是趁亂拿了菜油等物助燃,而在瞬間燃起如此火勢。
樓京墨一聽起火處是大歡喜女菩薩的住所,她懶得去想縱火者到底是瘋了還是殉情,這已翻窗飛掠過去,只求能找搶下多少線索算多少。
她剛在吊腳樓前站定,一桶冷水就向她當頭澆來,而被潑成落湯雞還要保持微笑,只因王憐花反手給他自己也來了也一桶。
“這樣進去更好。”王憐花剛剛還在處理那些從吊腳樓裏跑出來的男人們。他能猜到那些想要沖出竹林毒霧屏障的男人,但誰想還有人會在大歡喜女菩薩的住所裏***,果然是被變态困久了就也變成了變态。
當下,王憐花也不勸樓京墨別往火場裏沖,調查罂粟案眼看就有重要線索,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是誰購入了大量罂粟而意欲何為,那就必須向火裏走一遭能搶出多少資料算多少。
吊腳樓的布置簡單,一樓騰空,二樓為起居室。
兩人從窗而入,地上是一具仍在燃燒中的屍體。屋內并無封閉的櫃子,除了占地空間非常大的床與桌椅,僅有幾排竹書架,上面大多都被澆了火油将書冊燒得幹淨。
最終只搶出了書架頂部的幾張殘頁,這該是大歡喜女菩薩的一些日記,恰是記錄了她與罂粟買家石琪的初識。很多年前兩人在湘水一帶相識,石琪俊美非凡讓大歡喜女菩薩對他一見鐘情,而石琪為避湘水之側的水姓女人追捕欲向海邊逃亡。
因為只留殘頁,無從得知大歡喜女菩薩與石琪之間分別十幾年有無聯絡。最後只見大歡喜女菩薩寫到自八年前再遇,便在山谷裏種下了罂粟花每年收割贈予石琪,哪怕今生他們不能相守,但她對石琪的此情永不變。
樓京墨勉強将這一故事串起來後,她拿着殘頁的手都抖了抖。
大歡喜女菩薩與石琪初見的時間未曾明寫,根據湘水與水姓女人這一點來推測說的極有可能是神水宮水母陰姬。
當年水宮主勢力未顯,那少說也該是二十年前。彼時大歡喜女菩薩恐怕也才二十歲不到,極有可能還沒練得一身肉山似的古怪武功,難以得知她為何與石琪分離。反正重遇時石琪估計對肥了不知多少圈的大歡喜女菩薩完全生不出喜歡的感情。
不過,原本來以為罂粟是被販賣出去,誰想大歡喜女菩薩竟是把它們全都送了出去。從廣西柳州到邊陲西寧路途非常遙遠,且不談石琪還真就心安理得收下大批量的花,而什麽花不好收偏要罂粟,足見石琪此人一定有問題,卻不知其究竟在何處。
“紅兄餓了好久,我去廚房給他弄一口吃的。”
樓京墨将殘頁放到了王憐花手中,她需要稍稍緩一緩再繼續思考此事,眼下水裏火裏走一遭,內力能烘幹衣服頭發,卻更需要食物暖胃。
王憐花摸了摸滴水的頭發,對着樓京墨匆匆離去的背影眯起眼睛,想來小混蛋不敢只記得中原一點紅很久沒吃過一頓飽飯,而把她至關重要的大花花潛行入寨餓着肚子一事給忘了。如果忘了,下次可不是當頭一盆水就完事。
半個時辰不到,廚房裏飄出異香陣陣。
王憐花已将瓦寨內剩下的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寨中的男人們別管是骨瘦如柴心求速死或是叫嚣着要去找歡喜惡鬼報仇的,全都被灌了一碗迷藥綁起來,這些人基本都處于半廢狀态,卻不再也不想遇到有哪個想不開的再度放火。
“還有幾個沒死的肉牆交代了入寨後所知的一切,可惜沒人清楚石琪是誰,而後面山坳裏的花具體送往哪裏。”
王憐花順着香味來到廚房,他從歡喜惡鬼口中問出了不少事,神秘的石琪是大歡喜女菩薩的心底禁區,而寨中人都接觸不到罂粟運輸,之前一直都是五毒童子處理,這一條線是暫且斷了。
比起罂粟花的去處不明還暗藏了一段讓人如鲠在喉的感情故事,大量紫河車的來歷就一目了然。大歡喜女菩薩占據蒼竹寨後做起了奇珍異草的二道販子,這筆買賣利潤奇高能保證她與手下弟子都吃喝不愁。
“那些胎衣是從蝙蝠島收來的,經此地轉賣入京。至于蝙蝠島從何而來大量胎衣,從何處尋得那些産子孕婦,那些肉牆們并不過問。”
王憐花對蝙蝠公子亦有耳聞,據說在東海上有一座什麽消息都能買到的蝙蝠島,正是這幾年名聲漸起。兩年前要不是沈浪來信請他去島上為朱七七生産一事坐鎮,說不定他已經去會一會蝙蝠公子。
蝙蝠島號稱什麽都可以買賣,卻不知能否買到快活王與雲夢仙子的屍骨。不過,如今已經沒有了那個必要,他有一個貼心的小混蛋出生入死把屍骨都帶回來了。
樓京墨将竹筒飯與順手新制的竹筷豬勺子放入托盤,正轉身将其遞給王憐花,就見他露出一個溫柔如水的笑容,讓她不由心顫了一下。
不過是考慮到王憐花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他定然不願用瓦寨一衆人用過的食具,這就選做了竹筒飯而新制了簡易餐具,這朵大花花有必要笑得如此豔麗嗎?
“你該不是餓暈到缺智了吧?”樓京墨把托盤推到王憐花跟前,“小心,竹筒飯有些燙。”
後半句本是不說亦可,但樓京墨懷疑她不說,以王憐花目前不正常的狀态,會不會直接将飯送入口中。
“我缺智?是你欠教訓!”王憐花就瞪了樓京墨一眼,真是一點都不配合,連讓他好好感動一場都不給。多少人求他溫柔一笑,小混蛋還敢嫌棄。“行了,你快去給一點紅送粥,從我面前消失一盞茶的時間,別打擾我與竹筒飯約會。”
樓京墨默念了一句善變的男人,笑也是他,惱也是他,還要和竹筒飯約會,就把做飯人給扔出門了。“那我陪紅兄吃完,再一起去後山坳放火。”
這一下廚房裏真的只剩王憐花,他掀開了竹筒上的竹蓋,香竹清香、米飯芬芳、雞肉饞人,三者完美融于一體無不表明廚師的手藝高超。
“留我一個人單獨和竹筒飯約會,你就不吃醋嗎?”王憐花嘟囔着将一勺飯送入口裏,仿佛此刻吃得不僅是鮮美清香的菜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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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或快或慢總會吃完。正如山坳裏的一地罂粟,不論它可以制成多麽可怕的毒品,一把火總能将其燒得一幹二淨連根莖都不留。
在蒼竹寨稍作休整幾日,等來了王森記處理後續的一隊人馬,樓京墨不再多留地下山了。
一封信将萬貴妃宮裏紫河車的來歷告之杜青,至于要如何應對蝙蝠島,還有提及過兩次的更緊密合作,這些都要等到了京城再細說,倒也不必着急。
從廣西北上入京會經過湘水神水宮一帶。樓京墨本是可以繞行,但水母陰姬曾給她發過邀請函,表明想要坐而論道,論的是醫術毒術。
“你想去神水宮走一趟。”王憐花坐在回城的馬車中,看了一眼樓京墨就猜到了她的蠢蠢欲動。“你好奇為什麽神水宮多年來男人進不得,也好奇肉魔日記中寫的石琪與水姓女子一事是否真與水母陰姬有關,更好奇這兩點之間有無關聯。”
樓京墨除了點頭只能點頭,王憐花猜得全中了。罂粟被燒了并不代表事情結束了,最關鍵的下家石琪依舊雲深不知處。
她正想說水母陰姬不喜男子,王憐花此次也別費力男扮女裝同行,畢竟邀請函上也只有樓硯一人的名字,這就聽到馬車外的通傳聲。
“公子,前面是太原無争山莊的車馬。屬下問了,來人是少莊主原随雲,說是特來向您求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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