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025
025
前兩次,姚飛因為嫉妒弄死安弈又嫁禍給她,這次又是圖什麽
她和楊戈見面的事,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和酒吧老板,沒人知道。
沒有動機出發點。
沈一一開始懷疑,她晚上來不來酒吧,認不認識安弈,其實根本不影響什麽,最終導向都是重複進入酒吧,完成那些亂七八糟的任務。
對象并不固定,沒有安弈也會有別人。
那她豈不是永遠要過這種日子
被當成兇手懷疑,證實清白,新的證據出現,殺人之罪落實。
有幾條命也不夠這麽折騰。
扔掉豆漿杯,沈一一打定主意,再等上一天,如果真如猜測一般,再來思考應對方法。
這種每天提心吊膽,每天警局半日游的日子,她受夠了。
尤其只有她一個人如此的情況下。
充足的心理準備起了很大作用,次日當警察再次上門時沈一一平靜的像去餐廳吃飯,這次死的是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人,但對方小區門外監控顯示自己和他一起回了家。
給出證據,沈一一熟練的證實了自己清白。
被套路多了,就熟悉了。
可是沒弄錯的話,夜裏,這次死去的男人會找上門來,她又得去解決那些莫名其妙的難題,然後等待天亮,再次重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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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上了一列永不停歇的過山車,她可以憑借自己的膽量和機智克服恐懼,但永遠下不來。
若真如此,還不如殺了她幹脆。
從警局離開,沈一一當即來到奇妙BAR,還沒到營業時間,沈一一就在旁邊咖啡店等,期間接到楊戈電話。
沒記錯的話,他應該不記得自己了,沈一一現在沒耐心應付,敷衍的接聽: “喂。”
“沈大美女,做什麽呢”
語氣輕松,但沒之前油滑膩人,沈一一便也好氣相待: “在喝咖啡,楊少爺有什麽事嗎”
楊戈咯咯笑: “請你吃個飯啊,賞個臉”
又來了,不會還沒放棄吧,沈一一直接拒絕: “不好意思,有約了,沒事的話……”
楊戈連聲“哎哎哎”補救這次通話: “沈一一,你不用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吧,只是吃個飯,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我是想謝謝你救我,你這人……”
手機裏傳出“叮當”一聲脆響,似乎是什麽東西掉落。
沈一一顧不上滑落咖啡杯的銀勺,粗暴打斷楊戈的滔滔不絕: “你剛說什麽”
“啊”楊戈愣了兩秒, “我說你不要這麽冷漠,我請你吃飯不是想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
“你為什麽請我吃飯”
楊戈嘀咕,還能為什麽,可嘴裏不能說: “你昨天不是救了我麽送禮物你肯定不要,也沒什麽能感謝的,就吃頓飯聊表心意吧。”
還文雅上了,楊戈覺得自己表現不錯,正想再接再厲,沈一一的聲音飄忽着傳過來: “昨天我和你一起到酒吧,救了一條大白狗,你說的是這件事”
“是啊,你不記得了”
腦袋轟然炸開,空白一片,沈一一定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除了她這個觸發者之外,不應該所有參與者都不記得發生過什麽嗎
郭雯,陳亮,安弈,姚飛,都不記得在酒吧遭遇的事,為什麽楊戈特殊
聽不到沈一一的回複,楊戈很是不高興: “算了算了,你可能還在休息,下次吧,總之……謝謝你救了我。”
仍然沒動靜,楊戈嘟嘟囔囔着挂了電話。
沈一一維持接電話的姿勢,久久沒動。
腦袋經歷了空白,混沌,茫然,不知所措一系列混亂後,她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性。
郭雯,陳亮以及姚飛在整個故事裏所扮演的角色,和安弈不同。
安弈是被害者,姚飛是不是真正的謀劃者還有待商榷,郭雯陳亮則是純粹的旁觀者,倒黴被拉入局的而已。
換言之,郭雯陳亮完全可以避開那個故事,而她和安弈是無論如何避不開,他們是主角,是故事裏必不可少的要素。
和楊戈是一樣的。
楊戈記得經歷過的事,安弈為什麽不記得
沈一一猛地意識到什麽,推開咖啡杯就往外跑。
她要證實。
安弈的住址她記得很清楚,車子停在小區門外,看門的就是安弈第二次死亡後她來看看,勸她回去的兩位大叔。
怎麽說,直接說進去找安弈嗎沈一一猶豫着。
門衛大叔發現她,主動問: “姑娘找誰住在裏面嗎”
沈一一組織了一下語言: “你好,我想找21幢2單元501樓的住戶,他叫安弈,我是他朋友。”
小區安保沒那麽嚴密,沈一一長的精精致致,講話輕聲細語,還能完整報出業主住處,大叔當即放行,還給她指方位。
電梯門開,斜對過就是501,房門緊閉。
沈一一在門口站着,不敢按門鈴。
不知道人在不在,見到他該說些什麽,如果他堅持就是不認識自己呢,她并沒有證據證實他撒謊。
到時候會極其尴尬。
可是都到了,不問出個一二三四來,不甘心回去。
沒有糾結出個所以然, 501門自己開了,沈一一下意識看過去。
安弈站在門裏,寬松的家居服和拖鞋,頭發微卷雙眼注視着這邊,沈一一剛剛遞過去的一眼,正好和他對上。
一個門裏,一個門外。
一個高,一個矮。
隔着門框,短短的對視相望幾秒後,安弈開口道: “進來吧。”
沈一一覺得自己同時看到他眼內一閃而過的無奈,心頭一酸,似被一只手攥住緊緊揉捏。
有一點開心,也有些難過和酸楚。
她應該是來對吧。
安弈的屋子不大,可能還趕不上她公寓的一間浴室,收拾的很幹淨,簡潔雅致,各種有趣裝飾,豐富又不顯雜亂。
沈一一莫名喜歡,忍不住稱贊: “你的房子好好看。”
安弈往廚房走: “你要喝點什麽嗎熱的涼的都有。”
語氣挺冷淡,但讓他進門本身已經能說明一些事。
沈一一越發堅定了自己某些猜測: “熱水就可以。”
安弈背對她燒水,沈一一不客氣的自己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
這次,一定要問清楚,他既然騙自己,解的一定比她多。
安弈把燒水壺和茶杯一起提過來,開水注入茶杯,有細細的氣泡打着轉又很快消散,熱氣順杯口撲騰出,安弈的神色由清晰變模糊,又變回清晰。
“有點燙,小心。”
沈一一: “你既然認得我,為什麽搞那麽一出”
她問的很突然,一點過渡沒有,安弈坐到旁邊,眼皮似阖非阖,不和她對視,也不說話。
沈一一是帶着氣來的,在她的念頭裏,不管有什麽原因導致他不願繼續跟自己有所牽連,起碼應該說一聲。
她是對他有好感,可世界上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她又不是花癡二貨,絕不可能纏着他。
見安弈不吱聲,沈一一越發氣悶,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抿緊雙唇,用力一抓茶杯,全然忘了裏面是剛注進去的開水。
“哇!”
沈一一喊出來的同時安弈雙眼一下睜大,身體前傾着幾乎要直接湊到她手邊,又生生坐回去,一會兒,才說道: “還好嗎”
“疼啊。”沈一一把手指翻轉給他看, “紅了。”
這點小傷肯定是不礙事的,不過這會兒火辣辣的疼。
沈一一眉頭都疼皺了起來,幾秒後實在受不了: “我用下洗手間。”
安弈點頭。
涼水沖洗傷處可太舒服了,可是現在冬季,沖了一會就感覺手指失去知覺趨近麻木,擰好水龍頭,似乎不怎麽疼了。
松了口氣到客廳,剛坐下,涼水的效率消失,再次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安弈伸手過來: “塗這個吧,一會就好。”
盒子上三個大字“燙傷膏”,沈一一沒接,擡頭和他對看: “你家裏備着這個嗎”
她故意如此說,盒子甚至沒拆封,全新的。
安弈還在喘大氣,明顯剛剛回來。
沈一一的心情忽然沒那麽郁燥了,擰開蓋子,小心翼翼塗到傷處,冰冰涼涼,疼痛感立時減輕好幾分。
另一個人卻沒那麽平靜了,他不斷瞄向沈一一的手指,嘴唇張合張合,像有話說又說不出口。
猶豫,遲疑,躊躇着。
沈一一塗完手指頭忽然轉臉,意外捕捉到安弈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安弈當即驚慌起來,整個人靠向椅背,偏過頭去。
沈一一眨眨眼: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沒答複,但沈一一是一定會問出來的。
“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時候分明跟現在不一樣,為什麽現在這麽冷漠”
這個問題,沈一一是真心好奇,那會兒的安弈和現在,真的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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