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潮紅

潮紅

今天omega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裏面搭的是灰色格紋西裝、白襯衫、棕色領帶。

這層次感極強的穿搭在凸顯他精英氣質的同時也為他減齡不少,讓年近三十歲的紀老板帥得像20歲出頭的嫩草。

今天他的脖頸間居然罕見的沒有更多的遮擋物,這讓謝晴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接着更罕見的事出現了,紀老板看出了謝晴的言下之意,他居然主動開口解釋了。

紀春潇用柔柔的嗓音開口說:“爬……”

說完這個字,他估計是意識到自己跟她說話的聲音未免太柔軟了。

紀春潇紅着臉咳了兩聲,再開口的聲音就低沉很多:“爬山很熱。”

擔心爬山運動時會熱,所以不圍圍巾跟領巾。

這是時隔十天兩個人見面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是紀春潇主動跟謝晴說的。

“哦,”謝晴不自在地擡手摸了摸自己耳邊的頭發,然後跟他打招呼,“紀總,早上好。”

紀春潇臉上雖然沒什麽大表情,但是能看出來他的目光很柔和,他微微颔首:“早安,謝晴。”

明明他也沒說什麽別的,甚至兩個人之間還保持着不近的距離。

但是紀春潇與她打招呼的聲音好像是帶着電流,在鑽進謝晴的耳朵裏之後能一路順着血肉酥麻到她的心髒。

今天承順寺財神廟的安排就是為了顯得誠心,他們一行人大早上五點從山腳下一路爬山一千五百米,來到山頂的承順寺燒香拜佛求財神保佑發財。

爬山對于謝晴來說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畢竟跟她日常的訓練內容比起來,不限時間的爬山甚至算得上是小打小鬧了,但是對身體不好的紀春潇顯然就不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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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裏剛下了大學,山路的臺階上還有厚厚的積雪,山裏的空氣也要更加寒冷。

紀春潇從開始登山的時候,就表現出了疲态。

他拄着登山杖,每爬十幾級臺階,就要站在原地休息一陣,等爬到百級,還要休息更久。

他休息的時候,就扶着臺階旁邊的扶手粗喘着平複自己的呼吸。

這種程度的爬山對于謝晴而言就跟閑庭信步沒兩樣,紀春潇扛不住休息的時候,謝晴就站在他旁邊發呆。

紀春潇原本的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他身上有一層薄薄的肌肉。

但是随着30歲情潮期的臨近,沒有alph息素撫慰的可憐omega被折磨得形銷骨立,走平路都會覺得累,更何況是爬山了。

劉特助比他好一點,但是也沒好到哪裏去。

紀春潇喘得要死要活的時候,劉特助也陪着他一起上氣不接下氣。

三個人中間,只有謝晴自己如履平地,什麽事都沒有。

在爬了二十分鐘的時候,紀春潇在一處拐角處看見了供人休息的長椅。

他如同看見救星一樣,步履蹒跚地拄着拐杖往那邊走。劉特助眼疾手快地為他将長椅上的雪全都掃去,又用濕巾将椅面擦拭幹淨,最後又放上了一個墊子。

在紀春潇即将落座的時候,謝晴擡手攔住他。

在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謝晴的時候,忽然見她将身上的雙肩包放到雪地上,接着脫下她的大衣粗略地疊成四方的形狀放在了墊子上。

謝晴解釋:“椅子冷,墊子薄。”

她生物課上學到過omega有類似子宮的孕育腔,每個月也會定期流血,甚至受寒後還會痛經。

上輩子身為女人的謝晴深受其害,她淋過雨所以選擇為別人打傘。

紀春潇遲遲沒有落座:“那是你的衣服。”

穿在身上的東西,就這樣随随便便給他當坐墊嗎?

謝晴讀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她笑笑說:“這是用紀氏給的資金買的,也可以算是紀總的衣服。”

見他還是遲疑,謝晴坦誠地說:“紀總很幹淨,給紀總坐坐沒什麽。”

謝晴是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紀春潇的耳朵卻紅了個透。

他屁股坐過的東西,被謝晴穿在身上,那畫面太美,他想想就燥得不行。

此刻謝晴的大衣脫下來給他當坐墊了,她身上可是只有一件白襯衫了。

紀春潇沒說他不想自己的屁股跟謝晴的衣服接觸,他說:“你穿這麽少會冷。”

“我裏面還有加絨秋衣呢,我不冷,您快坐吧。”謝晴見他還在那裏磨蹭,她擡手将紀春潇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衣服牌坐墊上。

把他倆互動全程看在眼裏的劉特助:“……”

他之前怎麽沒看出來謝晴在狗腿方面更勝一籌呢?

可惡!真是好豁得出去的女人!他可不會把自己的衣服往紀春潇屁股底下送!

紀春潇坐在她的衣服上,确實感覺比平時只坐一個坐墊要舒服溫暖很多。

他的手指不自在地在衣袖的遮掩下在長椅上摳來摳去。

即便隔着一層厚厚的羊皮手套,木制長椅觸感依舊冰冷。

這又提醒紀春潇,他此時所坐之處的溫暖跟謝晴貢獻出來的大衣脫不開關系。

紀春潇每年每個月都有兩天要來爬山拜財神,這次是他最舒服的一次。

他的眼睛控制不住的往正倚靠着欄杆看雪景的謝晴身上瞄。

她長得很高,上半身的白襯衫掖在黑西褲裏之後,就顯得腿更長了。

紀春潇見過很多人穿着襯衫西褲的模樣,但是謝晴是他看過的這麽多人裏身材比例最好的。

她的腰臀比與腿身比都漂亮得賞心悅目。

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謝晴轉頭看去,卻發現紀老板在低着頭發呆,而劉特助望着天發呆。

于是謝晴又轉回身去繼續看她的雪景。

這個時間點才不到六點,天依舊是黑的,但是在謝晴的角度能看見暖黃色路燈下蜿蜒向下的堆着積雪的階梯。

上面還零星長着幾個同樣來燒晨香的香客,看起來匆匆忙忙,嘴邊還有呼出的霧氣。

一行人大概在這裏休息了兩分鐘左右的模樣,謝晴敏銳地聽見了紀老板整理衣服的聲音。

這是他站在那裏拍拍打打,拂去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謝晴對這個行為已經熟悉到就算她不回頭看,也能知道。

不過這次紀老板多了個動作,他拍打完自己的衣服,又開始拍打謝晴的衣服。

謝晴擡手攔了他一下,“下次休息的時候還要給你坐的,墊子跟你都不髒,沒必要弄得這麽仔細。”

她不明白自己是哪個字眼用的不對,她看見紀老板的耳朵又變成了紅色。

他垂頭低低地嗯了一聲,乖順的模樣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讓謝晴後頸的腺體隐隐發燙,呼吸也控制不住地急促起來。

她立刻後退一步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自在地借着放松脖頸的動作,擡手在自己的腺體處按壓了一下。

确實不是她的錯覺,隔着一層腺體貼,她也觸碰到了自己那處的鼓脹。

她并沒有接過紀春潇遞過來的衣服,而是看向旁邊的劉特助:“一起裝進他的背包裏吧,待會兒下個休息點跟坐墊一起拿出來給你暖身體。”

可能就是激素作祟,本來很正經的關心語錄,在她說道“給他暖身體時”讓她的身體更加燥熱。

有奇怪的念頭從謝晴的腦子裏鑽了出來——在這裏有什麽比她年輕的滾燙的軀體更能驅寒禦冷呢……

打住!

謝晴在紀春潇的注視下,擡手掩在唇邊輕嗑了一聲,她想說自己沒有其他意思讓紀老板別多想,但是她又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張嘴跟他說話肯定會磕巴,所以她選擇沉默。

她不說話,紀春潇也不說話。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站在那裏,臉頰上都帶着潮紅。

劉清河:“?”

beta的鼻翼翕動着,他感覺自己在初冬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味,那是春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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