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一場酒喝完, 洛河圖雖然喝了不少,但她酒量和葉青竹練得不錯,最多就是微醺。

她非常敬業地做程幼卿的alpha, 在離開的時候穩穩地扶住她, 任由她把臉埋在自己脖子裏。

程幼卿一場酒席自己就喝了差不多一瓶白酒,臉頰豔若桃李,身段更是綿軟,挂在洛河圖身上,難免要被很多人側目。

洛河圖扶着她的背, 拿來帶好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手掌穩穩地在衣服下面扶住她的腰,不讓任何人看見過多的她的樣子。

作為東道主,客人們需要被她們一位位地送走,因為程幼卿喝多了靠在她身上, 送人的便主要是洛河圖, 她笑着把那些人一位位地送走,吉祥話會說,車也會找, 跟每個人熱情地揮手, 給足了所有人面子。

等飯店門口只剩下她們兩個, 她們的車就過來,洛河圖彎腰把程幼卿抱進車裏坐好,自己再上車, 就見程幼卿一雙眼睛清明地看着她。

洛河圖嘿一聲:“我就知道你沒喝多。”

“怎麽知道的?”程幼卿的聲音比以往啞了很多。

“董事長诶,總不能以前沒有我, 就不喝酒了。”

洛河圖并沒有任何大驚小怪,她把車門關上, 拿過放在車座上的毯子給程幼卿披上,從保溫瓶裏倒出半杯醒酒茶遞給她。

沒有她的時候,這些都是小張做的。

小張此時穩穩地坐在前排,一聲不吭。

程幼卿接過保溫瓶的瓶蓋,腦袋靠着車門,跟洛河圖說話:“你覺得我喝得多麽?”

“多。”

“那你怎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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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怎麽想。”

“如果是你的Omega,你想要她喝這麽多麽?”

“你就是我的Omega。”洛河圖這句話說得很篤定,她是在陳述事實。

程幼卿的手指稍微蜷縮了一下。

“你工作需要嘛,再說無論什麽理由,主觀的還是被迫的,喝酒又不是什麽不該做的事,該喝就喝嘛,除非你有喝酒家暴我的習慣,那我肯定會反擊,不會白白被你揍的。”

她這話說得也認真,一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程幼卿沉默了一會兒,把瓶蓋裏的醒酒茶喝完,然後把蓋子給她。

洛河圖給蓋上。

還沒把後背靠在座位上,程幼卿就靠了過來。

“不白白被揍,要怎麽樣,打回來麽?”

“那多不好。”洛河圖坐得低了點,把肩頸往程幼卿那邊靠,讓她躺得舒服些:“給點錢補償就行。”

程幼卿再次沉默了片刻。

洛河圖的每一句話,都落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要多少?”

“你真想打我啊。”

“嗯。”程幼卿伸出手,拍了下她的臉。

“算多少錢?”

喝了酒的Omega,冷冽消融了一半,露出一半勾人的眼角。

洛河圖不敢多看,眼神轉移:“一千。”

“呵。”程幼卿發出氣音,因為離得近,酒香就更加濃郁。

“挺貴的。”

“也可以講價。”

“要怎麽講。”

洛河圖垂下眼睛,喉嚨滾動。

分化了之後,之前只是會被Omega的信息素輕微蠱惑,現在這種吸引力成指數型增長。比如今天一整晚,她鼻尖都只有程幼卿的棉花味,偏偏又浸了酒。

她覺得,她快要忍不了,她明明很少醉,今天卻被程幼卿弄得早早地就開始微醺。

她又靠得這樣近,她還在看她,她的腺體離她很近,就算貼着抑制劑,她也很清晰就能聞到她的味道。

剛才她借着酒勁往她身上貼的觸感還殘留着,與其說殘留,不如說她好久都忘不掉。

是Omega都這麽軟,還是只有程幼卿這麽軟。

明明她的後背,瘦得讓人心疼。

她有多軟,洛河圖明明知道,偏今天因為在外人面前,她又穿着旗袍。

洛河圖只是一個剛分化,還剛吃過一口肉的工具人小a,幹嘛要這麽考驗她。

洛河圖把頭扭向窗外。

“怎麽,這麽快就膩煩我了?”

洛河圖覺得這話從程幼卿嘴裏說出來就離譜,誰竟然會膩煩她,是成天用金子洗澡的神仙麽?

因為她一直梗着脖子看着窗外,程幼卿伸手,把她的臉擰回來。

“幹嘛,等着我讨好你麽。”程幼卿說:“你應該讨好我。”

洛河圖嗯一聲,像是小貓叫。

程幼卿輕笑了一聲:“怎麽還委屈你了?”

洛河圖想說不委屈,但她不敢說話。

程幼卿又說:“你沒有聞到我的信息素麽?”

“你挺能忍的,頂級alpha不該是你這樣。”

“我想好了。”

程幼卿拍拍她的臉蛋:“都合法了,幹嘛還要委屈自己,你說是吧。”

是。

程幼卿閉上眼睛,不勝酒力的模樣:“晚上去我房間。”

洛河圖的喉嚨滾動:“你想好了,可不是我逼迫你。”

“嗯。”

“明天早上,可不能說是我趁你酒醉怎麽樣。”

“嗯。”

洛河圖還要說什麽,程幼卿皺眉:“話怎麽那麽多。”

洛河圖挺委屈的,這一晚上明明你話更多。

“還有一件事。”她咽口水:“我,不會。”

程幼卿睜開眼睛,瞧着她。

洛河圖又咽口水,這次她是真的緊張,她也沒說假話,她又沒看這個世界的小電影,“柏拉圖”她會,用咬的她真沒學過。

萬一咬半天,都咬出血了,也沒咬對,怎麽辦?

程幼卿會不會把她踹了?

程幼卿再沒有說話,車子回到家裏,她依舊是被勤快的小洛扶回了家。

兩個人無話地回到各自的衛生間洗澡,洛河圖在洗澡的時候臨時去商城看小電影,所以這個澡洗得格外長。

長到有人來敲門。

好在洛河圖已經穿上了睡衣,擦着頭發開門時,看見的就是冷着一張臉,看上去已經很不滿意的程幼卿。

程幼卿只看了她一眼,就轉身回了房間。

洛河圖趕緊去吹幹頭發,然後悄悄摸到程幼卿的卧室。

程幼卿靠在床頭看書。

洛河圖從床邊掀起被子鑽進去,她有些緊張,不知道該不該打擾程幼卿看書。

然後她就看見了床邊的小桌子上,一瓶已經打開過,被漂亮的酒塞塞住的紅酒。

她從床頭轉過去,把酒瓶子拿在手裏,拔開酒塞。

“要壯膽麽?”程幼卿說。

洛河圖仰頭,把紅酒往自己喉嚨裏灌。

程幼卿就那麽瞧着她喝完了半瓶紅酒,她把酒瓶放在一旁,擦擦嘴,又沒有擦幹淨,嘴角的一抹酒紅延伸到臉上。

她跪倒床上,把程幼卿手裏的書拿走,扔到一邊。

程幼卿看着她,說:“你以後,每次都要喝酒了才敢麽?”

“不用。”洛河圖俯身說:“熟練了就好。”

她已經忍了一晚上了,整個人早就悶脹得難受。

“姐姐如果疼了,記得跟我說,也可以,教教我。”她最後說了這樣一句話。

***

周承歡昨晚上了夜班,早上九點剛回到家裏洗過澡,把自己扔進大床裏剛伸了個懶腰準備美美地休息,就有電話打進來。

她艱難地去夠那臺大磚頭,順便吐槽手機不是已經宣傳更新換代了,會出一種巴掌大小的移動電話,比這個大哥大要方便太多,于是腹诽怎麽還不出。

電話現實是程幼卿的號碼,周承歡腦子裏想到上一次被她睡到醫院去的alpha老婆。

腦子裏出現不太好的預感,不會這次又把人睡壞了吧。

不會吧,她老婆不是已經分化成頂級alpha了麽。

“怎麽了?”

沉默片刻,才傳來因為剛睡醒有些啞的聲音:“沒事。”

“沒事你犧牲我夜班睡眠給我打電話?”

“只是想跟你說——”

她停了好久,才繼續:“頂級alpha,的确很好用。”

周承歡:……

“你特意打電話來跟我說這個的理由是?”

“雖然也想故意氣氣你,但的确有事想要問。”她頓了頓,收起之前那種又軟又啞的語氣:

“會懷孕麽?”

洛河圖醒來的時候,盯着天花板半天沒有回神。

她有些渴,嗓子渴倒是其次,主要是饞信息素了。

她翻個身,想要去聞她喜歡的信息素,結果身邊沒有人。

于是她很難受地哼唧了很久,把臉枕在旁邊的枕頭上,拼了命地吸。

程幼卿回到卧室,就看見自己的alpha裸着後背,用力地對她的枕頭又抱又吸,似乎還想要咬。

她皺着眉頭。

果然,頂級alpha都會這樣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牙,很多時候都會顯得特別猥瑣。

看在洛河圖昨天表現得很好的份上,她忍住心底的不滿,卻又猶豫着不想回到床上。剛才怕吵醒她才出去打電話,其實她也想再躺一會兒。

alpha的信息素會給自己很好的慰藉,她還有點貪戀。

想了片刻,她出聲:“洛河圖。”

洛河圖松開了枕頭,回頭看見了她。

一早上睡得頭發亂糟糟的alpha看見她,就眼睛亮晶晶地沖着她笑:“你起的好早。”

程幼卿便覺得沒有那麽不滿意了。

她說:“你去洗個澡。”

雖然沒有大早上洗澡的習慣,但一想昨晚之後累得不行,确實是該洗一下,于是聽話地去了浴室。

等洗幹淨擦幹了再出來,她本以為要去吃飯,卻被程幼卿勾住了浴袍帶子。

她的一雙眼睛平靜,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

“再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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