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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洛河圖再醒來, 都已經是下午了。
她餓得要命,裹着被子坐起來,房間裏沒人。
她揉揉頭發, 忽然覺得有點孤單, 程幼卿果然還是睡過就走,也不知道看在她牙根都酸了的面子上,起碼和她親密一點,安撫一下她的情緒。
剛撇嘴這樣想着,看着外面的天空發呆, 程幼卿就進了卧室。
她已經換好了要出門的衣服, 妝容精致,頭發也細心打理過,與昨晚,或者說上午, 像是黏着在她臉上的眼神不同, 她的眼睛恢複了冷冽平靜,踩着高跟鞋走到床邊,俯身湊近洛河圖。
她扶住她的臉, 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洛河圖的心裏那些小小的委屈一下子就無影無蹤得像是從未出現過, 她仰着頭, 盯着程幼卿那張優越的臉瞧。
“我去上班,你要穿衣服,不可以總這樣, 容易感冒。”她親完,又揉了揉洛河圖的腦袋。
然後她就離開了, 她的腰肢纖細,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 厚重又好聽。
等人都離開樓下大門好久,洛河圖才回神,光着身子起床去洗澡,然後找衣服穿,再親自換上被單,把換下來的放入老式的洗衣機裏。
一整個下午,她都坐在書房曬太陽,一直到夕陽西下,她才緩過神來,拍拍自己的腦袋。
有毛病,開始有毛病了。
她雖然懶,但也是懶着賺錢的人,她的電腦裏還有好多個花大價錢讓她坐黑客的單子沒接,她居然就那樣發呆了一個下午。
她在書房裏左右轉了幾圈,她滿肚子話不知道跟誰去講,沒有一刻無比地想念葉青竹。
這天程幼卿回來的也晚,好在回家了之後還知道吃飯,王阿姨笑着端了湯和剛烙的筋餅來給她吃,程幼卿問洛河圖睡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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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姐也剛回來。”王阿姨說。
洛河圖手一頓,怎麽回來這麽晚?
她吃過飯上樓,看見洛河圖聚精會神地在打電腦,和斯科網吧的那些網瘾少年一模一樣。
“今天出門了麽?”
“嗯,有點事處理一下。”洛河圖看見她回來,忍了半天,也還是忍不住,笑着站起來,湊到她面前。
程幼卿嗯一聲,看她過來,拍拍她的臉:“別熬夜,早些睡,下次別回來太晚,需要用車就找小張,或者我直接給你配個司機。”
“不用,我騎車習慣了。”
程幼卿便不再說什麽,又看了她一眼,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這一眼的含義讓洛河圖在腦子裏轉了不知道多少小圈,還記得回去跟一位用阿拉伯語的雇主說讓他發詳細的信息過來就下了線,關電腦,然後去了程幼卿的卧室。
又是一夜。
直到洛河圖牙根發酸,她的臉埋在程幼卿的脖頸,纏着她不放。
程幼卿的手摸着她的後腦勺,輕笑一聲:“都沒東西了,還纏着人做什麽。”
嘿。
洛河圖不高興地哼一聲:“我是廢a的時候,你從來不說這樣的話,你果然還是喜歡廢a,不喜歡我。”
程幼卿的笑聲悶在胸腔,引得洛河圖又埋頭往下。
她拽着她的耳朵:“吃什麽醋,我當然喜歡廢a,如果不喜歡廢a,就不會找你。”
“你看,你還是怪我分化了,你果然不在乎我了,你就是想把我換了。”
洛河圖翻身,拿後背對着她。
她要生氣了。
程幼卿不哄她也沒關系。
但程幼卿還是來哄她了,她從後面貼上來,觸感是無法準确形容的柔軟溫潤,洛河圖心裏撞得厲害,忍着不回頭去抱她。
她今天想了一下午,除了想程幼卿,還在想,她們這到底算什麽。
作為一個把戀愛和感情看得很重的人,洛河圖并不會輕易地走進一段關系裏,程幼卿跟她談結婚的時候,她的确覺得過于胡扯,但凡換一個女人,她都會勸她過好自己的生活,別把這種事當兒戲,就算要當兒戲,也別來找她。
但對程幼卿,她猶豫了半天,居然鬼使神差地動了心思。
她今天才想明白她一直忽視的事實,如果不是早就在心裏惦記上,哪裏就這麽容易答應。
她一個純情小a,不是騙人,她真的活了兩輩子都純情,和程幼卿結婚之後就一天“柏拉圖”,第二天用上了信息素。她開了兩輩子都沒開過的葷,一下子栽在名為程幼卿的一個冷靜自持知道自己要什麽一切行為都有目的的Omega董事長身上。
她還叭叭叭地吐槽淳于嫣拿她當工具人,在程幼卿眼裏,她何嘗不是一個用來纾解欲望的工具人。
這些她又不傻,她早該知道的,那她現在幹嘛要想她一下午。
她在床上的一皺眉,眼角的細小抖動,看着她時因為信息素的影響而控制不了的沉迷喜愛,她貼過來想要的模樣,都會被洛河圖回味好久。
她不該這樣,但她又忍不住。當然,作為一個純情小a剛遇見喜歡的Omega,這樣也無可厚非,可是她覺得程幼卿不見得喜歡她。
此時,程幼卿貼在她身後,她的體溫就那樣不設防地從後背暖到她的四肢百骸,她用她那好聽卻因為使用過度有些沙啞的聲音笑着說,幹嘛還生氣,叫聲好的來聽聽,姐姐就抱着你睡。
于是洛河圖憋着嘴,十分沒有骨氣地回身,埋在她的脖頸,悶聲悶氣地叫姐姐。
洛河圖不是個會沉浸在死胡同中的人,她下午去和南方出版社的編輯見了面,又去自己的那些店轉了一圈,她的人生有存在的意義,她選擇和程幼卿結婚,說是色迷心竅也罷,說是普通人暗戳戳喜歡一個女總裁愛而不得欣然同意協議婚姻也罷,總歸被她這只癞蛤蟆吃了口天鵝肉。這件事是她願意,她如今又有什麽不滿。
不把自己放在不該放在的位置,就不會有貪心不足的煩惱。
程幼卿肯與她這樣,已經是上天的饋贈,不就是工具人,能緩解喜歡的人的欲望,讓她高興,讓她睡得舒服,這種事洛河圖當然喜歡,她又有什麽不滿足的。
話雖如此,仗着自己是個純情小a,該讨的便宜還是要讨。
比如抱着自己的合法老婆,又叫了姐姐,把老婆哄好了之後,牙也不酸了。
頂級alpha很容易xx不滿,但洛河圖好像天生能忍,在明顯感受到程幼卿不滿足地磨蹭時,學着她的語氣:
“姐姐也要說些好的來聽聽。”
比起頂級alpha,頂級Omega好像更難控制住自己的qing欲。
程幼卿看向洛河圖的眼角通紅,眼角一下子就因為得不到滿足而濕潤起來。
洛河圖哪裏還說得出什麽重話,只好一邊安撫她,一邊繼續哄騙她說點好的。
小洛老板向來講原則,不守她的規矩,大不了她用牙去啃枕頭。
程幼卿最終還是說了點好的,比如她叫了河圖,但洛河圖不願意聽,因為淳于嫣那個女人也天天河圖河圖地叫,叫的她差點要改名字。
洛河圖親吻着程幼卿的腺體:“姐姐換個稱呼吧?嗯?”
程幼卿敏感的腺體接受到她的訊息,渾身都渴望地在抖。
“洛洛……”
洛河圖覺得差強人意,總比圖圖強,她耳朵又沒有很大。
已經給了好處,程幼卿就急切地要哭出來,緊緊地扒着她不願意松手,摟着她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你,快一點。”
洛河圖垂眸,看清了程幼卿被信息素影響的而透露出迷戀的眼睛,藏住心底的小歡喜,偏頭用犬牙深深地ci進她紅zhong的腺體裏。
***
禮拜天音像的總店上午來了一個穿着時下流行衣衫的樣貌清秀,笑起來十分讨喜的漂亮女人。
女人手上挂着一個手串,來了之後環顧一下,問店員:“李白天呢?”
“老板現在不在,你有什麽事嗎?”店員禮貌地問。
洛河圖的确有日子沒來了,缺什麽碟片李白天都是直接給她打電話,她有空自己來送,沒空會讓小六幫着送去。
如今把所有生意都給其他人做的洛河圖除了每天接點黑客單子,随便賺幾千塊到上萬塊不等,其他時間終于算是閑下來,正好沒事,她便來看看李白天。
禮拜天音像生意門庭若市,沒想到這位老板倒是不在。
洛河圖靠在吧臺,摸出一只剛剛上市的銀色手機,給李白天打電話。
過不到半小時,李白天回來了,看見她十分激動:“我的天,我還以為你不是結婚,而是被人拐走了,怎麽能這麽久都不過來!!”
洛河圖撓撓臉,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這和結婚關系也不太大,之前大部分時間忙着弄網吧,來這兒自然少了些。
洛河圖從自己帶着的包裏拿出一個盒子:“喏,新款的手機,比大磚頭可小多了,以後電話聯系就更方便了。”
李白天拿過來,看看時間抓她的袖子:“走走,去吃飯。”
“嘿,之前還說我,你這不也是甩手掌櫃。”
“誰有你聰明啊,我最近發現了,做生意就應該甩手才是生意人。”
洛河圖表揚她:“嗯嗯,孺子可教。”
她們去了一家火鍋店。
好不容易有機會見,李白天真是有滿肚子話想要跟洛河圖講。
洛河圖這個人從一開始出現就身份成迷,她做什麽生意什麽成,眼光毒辣點子多,她在城北開了斯科網吧的事她沒瞞着李白天,李白天一開始不理解,開網吧太費錢了,沒有一百萬都下不來,互聯網就算是新事物,但市場反應又不知會如何,一下投資那麽多,一般人都不會有這個魄力。
結果,斯科網吧在江城,就如同一炮而紅的山河圖靈和錢寶,受到大學城那邊所有學生和整個江城所有想要嘗試一下互聯網和電腦的人們的追捧,甚至上了江城日報頭條。
就算定價一小時40元,也從早到晚座無虛席,網吧稱得上日進鬥金。這麽賺錢的行業讓其他人也嗅到商機,但開一家網吧的前期投入實在過于昂貴,所以真正能開起來的也沒有幾家。斯科網吧穩坐江城網吧第一把交椅,引無數人眼紅。
李白天每天看報紙雜志,在家族中跟做過生意的長輩聊過,她慢慢不滿足于只開音像店,她敏銳地覺得雖然互聯網剛剛介入,能做的事情不多,但網絡本就是可以講數據不花錢就可以分享到對方身上的途徑,如果有一天電腦進入千家萬戶,那有沒有可能,他們可以在網絡上随時看見電影和mv,就不在需要錄像帶碟片之類的音像制品了?
她被自己這種驚人的設想記得抓耳撓腮,于是她早就想跟洛河圖見一見,偏偏這個人結婚之後就沒動靜了,李白天就連她住在哪都不知道,如今看見她一切都好,甚至氣色比以往更好,忍不住吐槽一句:
“有了老婆就這麽好?活像是開了屏的花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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