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大寶貝
第39章 大寶貝
霍深和下屬說了什麽,下屬在心裏腹诽他們什麽,沈月島都不知道,也沒心思管,剛抓了只兔子,他現在的注意力全在兔子身上。
當然,抓來也不是要吃的,就是想和人家玩一下。
他十七八歲時對草原上的一切活物都充滿好奇,看到個帶毛的都要上去和人家攀談兩句,阿勒養的那匹小馬沒少被他荼毒,不騎人家的時候就拿包花生糖,搬個小板凳,坐那兒跟小馬聊天。
他吃糖,讓馬看着,還問馬:
你們馬要絕育嗎?你現在還有蛋嗎?哦哦,沒了啊,好慘,那你不能搞對象了。我啊?我能搞啊,我有倆呢我憑什麽不能搞,這不正和你爸搞着呢嗎,嘿嘿,哎你看過你爸洗澡沒有?身材怎麽樣?
他說這些話時也不避人,好像故意說給誰聽似的,阿勒在旁邊一聲不吭地刷馬,越刷臉越紅,實在聽不下去了就從後面捂住他的嘴巴,有些兇地命令:“不許和它聊這些。”
他那時候把沈月島當寶貝疙瘩那麽喜歡,再想兇也沒什麽效果,說出口的話總是溫柔的,捂着人的手臂上帶着汗,貼着人後背的胸膛鼓囊囊,沈月島被按在那裏好半天也沒個動靜,阿勒以為他委屈了,趕緊撒開手往前一看,他的小臉燒得紅撲撲的,滿臉色相。
十七八歲的小男孩兒,血氣方剛,喜歡的人又在身邊,用那樣強勢的動作按着他,身上的荷爾蒙都快要把他整個包裹住了,沈月島想清心寡欲都清不了。
那時阿勒已經和他談了幾個月戀愛了,見識過他那些小性兒和花招,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于是臉更紅了,臊得直接去捂沈月島的臉:“少想那些事。”
沈月島也害羞,但被他那潮熱的大手一捂就什麽都顧不得了,舔舔唇軟着嗓子說:“小隊長,你的胸肌好結實哦,剛才都硌着我了,我背上軟嗎?”
哪個好人擱得住他這樣問。
阿勒抿緊唇,又松開,再抿緊,像是和自己抗争了好幾輪最後仍然以失敗告終,把他扛起來按進高些的草叢裏,又兇又狠地親個夠本。
他只有這種時候舍得對沈月島兇一點,力氣往往控不住。
沈月島就會忍不住要哼哼,那些青天白日裏隐匿在草浪中的呓語都被小馬聽了去。
後面那匹馬看到沈月島就煩,嘴皮子翻到兩排大牙上面,直打響鼻,隔老遠聽到沈月島背着的那桶月亮箭叮了當啷響,小馬撒腿就跑,比追獵物時跑得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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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只兔子也沒能幸免于難。
它到現在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麽被抓的,讓沈月島揪着耳朵給霍深顯擺了一圈之後,就被迫窩在他腿上聽他叭叭。
也不白聽,沈月島讓陸凜送來了一小桶胡蘿蔔條。
“聽說你們兔子不會倒退走?保真嗎?”
“狡兔三窟,你那個洞有幾窟啊?”
“看着我幹什麽,不知道啊?你自己家一室幾廳你不知道?怪不得能被我抓着呢。”
兔子壓根不知道他在說啥,就看到他那殘疾的兩瓣嘴不停擺活。
沈月島早起沒吃飯,胡蘿蔔還又脆又甜,他給兔子喂一條,給自己喂兩條,叭叭到後面手往桶裏一伸,沒了。只吃到一小條胡蘿蔔的兔子滿臉幽怨地看着他。
“嗯……”沈月島尴尬地把人家從腿上撥下去,“要不你還是走吧,你也太能吃了。”
這裏的兔子優點是不怕人,霍深和傭人經常喂,缺點就是氣性大,食物被別人吃了會暴跳如雷。
只見它站起來兩爪扒着空桶往裏看,兩爪踩在地上不停跺腳,那麽點兒的小鼻子裏不停噴出氣來,還發出“咕咕”的聲音。
沈月島怕它把自己氣死,趕緊搖人又送來一桶胡蘿蔔條。
新來的這桶他沒敢吃,都給兔子了,那兔子邊吃還邊生氣,耳朵直立立地豎得老高,一張毛毛臉也板着,莫名有點老氣橫秋的感覺。
沈月島看得直笑:“你怪誰啊,誰讓你那麽好抓啊,而且我也沒抓你啊,你自己撞我身上的。”
要說他能抓到這兔子也是賊。
彼時沈公子剛從小溪裏挖了兩個大河蚌,洗幹淨了拿大樹葉包着要給霍深送過去,就看到前面樹底下有一撮兒棕毛在洞口趴窩,那層毛毛蓋着的就是它肥美的臀部,胖得一動毛都跟着抖。
逮兔子肯定比挖河蚌厲害啊,沈月島當即丢了河蚌,左看右看地找到一叢寬葉草,拿打火機把草點着,很快一股白煙就從草上着了起來。
他在後面大喊一聲,那兔子吓得頭也不回鑽進窩裏,沈月島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等兔子進去了他就把那把草放在洞口晃晃,兔子聞到煙味以為着火了,就會從另一個出口逃出來。
這種私人的樹林裏沒人打獵,兔子又沒什麽天敵,安逸生活過久了,一個個把自己養得又胖又懶還遲鈍,挖得連通的洞不會很長。
沈月島站在原地等了半分鐘,就看到三米外的另一個洞口冒出一撮兒毛。
他一個箭步沖過去直接趴地上用身體擋住洞口,胖兔子火急火燎地鑽出來直接撞他懷裏,把自己撞得暈頭轉向,沈月島樂壞了,颠颠兒地跑過去和霍深顯擺。
當着下屬的面,霍深不好長篇大論溢美之詞地誇他,但看他仰着臉叉着腰一副“趕緊誇我”的模樣又不忍心冷落,就在屏幕外拉拉他的手,拍拍他身上的土,用口型說了句:你怎麽這麽淘。
沈月島挑着眉看他一眼,表情挺驕傲——這剛哪兒到哪兒。
确實,讓他調皮搗蛋他有一身的本事,滿肚子壞主意,如果不是當年的變故和這七年折磨,他估計長到三十歲看到兔子了還是會趴地上逮。
可是沒有人能天真一輩子,能天真的都是被人好好護在手心裏的。
他過了十八歲就再沒被人護過了。
兔子放走了,沈月島在溪水裏洗了把臉,馬不停蹄地去給自己找新樂子,一點閑不住。
腳下忽然踩到一塊硌腳的、滑溜溜的東西,他蹲下來,看到土裏露出半截玻璃瓶口,挖出來是一只昨天霍深拿來給他裝花的那種玻璃酒瓶。
瓶裏灌滿細沙,瓶口還用細繩綁着。
漂流瓶嗎?
不對啊,誰會往那麽淺的小溪裏扔漂流瓶。
他正愁沒事幹,于是興致勃勃地把瓶子打開,沙子倒出來,跟着滾出一顆粉色的磚土質感的小圓球,咕嚕咕嚕滾進了溪水裏,登時像泡騰片一樣冒起泡沫。
他吓了一跳,捂着鼻子往後躲,還以為是霍深哪個仇家埋這兒的有毒氣彈準備毒害他。
後來泡沫散完了,水裏浮起一片防水小紙片,上面寫:找到樹林裏最高的向日葵。
???
什麽情況?叢林解密?
他來了興致,站起來就去找那棵向日葵,也懶得想是誰搞的這一出。
向日葵他早上玩的時候就看到了,別說最高的那一棵,應該是整片樹林裏就那一棵,看下面的土像是剛移栽過來不久。
他心下惴惴,多少有幾分緊張,不是害怕是覺得刺激。
第一次碰到這種事,真過去了會怎麽樣?
向日葵底下會不會是陷阱?
一個大土坑裏面豎着向上的斜刺,掉進去就把他紮穿?
或者腳下有根線他一碰到就爆炸,直接把他轟上天?
沈月島想想,還覺得挺有意思,找了根樹枝像掃雷一樣像模像樣地摸索過去,全程心都提在嗓子眼,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結果圍着向日葵轉一圈,屁事都沒有。
玩我呢?
他皺起眉,拿樹枝打旁邊的草叢,啪地一聲,什麽東西被他打了下來,
有了!
他趕緊蹲下去找,只見草叢裏赫然躺着一兜小孩兒挖沙子的玩具,還是最便宜的那種鏟子和小車,粉色塑料的。
“什麽玩意兒!”他氣得一把給樹枝扔了。
搞半天是小孩兒弄的!
藍山是有幾個傭人的孩子,經常在樹林裏玩,這顯然是哪個小孩兒為他的小夥伴發明的機關,等着小夥伴發現驚喜呢。
沈月島氣完還有點哭笑不得,覺得自己腦子抽了才會對這東西好奇,可當他把小鏟拿起來,發現背面用馬克筆寫着一個字:挖。
猶豫兩秒,沈月島坐地上開始挖。
別管是不是小孩兒搞的了,他今天必須知道這下面埋着什麽。
別說這鏟子還蠻好用,他邊用邊感嘆,挖了兩分鐘就挖出個不小的坑來,得到一張寫着字的紙條——繼續挖。
他攥着紙條,冷笑一聲,挖就挖。
又過去兩分鐘。
出現下一張紙條——再挖一會兒。
“我操我挖你大爺!”
他弄了一腦門汗,臉也氣紅了。
他知道這是有人故意整他呢但還是沒放棄,沉沒成本太高了,他和這東西杠上了,悶着頭像只小倔牛似的哐哐挖,邊挖邊想如果到最後什麽東西都沒有他就躺進這個坑裏,等那埋坑的小兔崽子來的時候爬出來吓死他!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還真被他挖出點東西來,是個小木頭盒子,帶鎖的,兩個手掌大,盒面上刻着繁複的花紋,湊近聞有股淡淡的木香,盒子頂上也貼了張紙:辛苦了,這是第一個。
沈月島看着那字跡,又找出前面兩張紙條作對比,眼睛一彎露出個笑來。
他拿着盒子就跑回小院,往霍深的辦公桌上一拍:“鑰匙給我!”
仰着下巴态度特別橫。
霍深看都沒看他:“什麽鑰匙。”
沈月島也不和他拉扯,沖上去就扯他衣服:“我自己找!”
第一下就把霍深的襯衫給扯開了,露出大片胸膛,霍深再也繃不住,邊笑邊伸手護住他,無奈地訓:“小土匪,我一會兒還要開會呢,被你搞一身土。”
沈月島手上那些土全蹭他身上了,故意的,早找到鑰匙了也在他身上賴着,當着他的面打開小木盒,裏面裝着一枚風信子胸針。
沈月島最喜歡的牌子,全球就五件,預售時就沒了,他沒搶到,沒想到被霍深買走了。
可胸針發售的時間是九個月前,那時他還在和霍深針鋒相對,這人卻悶聲買了禮物要送他?
沈月島眨巴下眼睛,撩起眼皮看他:“你埋的啊?”
霍深什麽都沒說,只是笑着看懷裏的人。
沈月島又湊近一些,聲音也放得溫軟:“特意埋了給我玩的?埋了多少啊?”
他剛才在胸針下又看到一張紙條,寫着下一個地點,估計這樣的盒子還有很多。
霍深依舊不答,只是低下頭來,用鼻尖蹭過他的鼻尖,繼續看着他。
風的流動變得緩慢,沈月島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自己心頭掐揉。
他垂下眼睫,專注地盯着霍深的唇和下颌:“我如果都找出來了,有什麽獎勵沒有?”
霍深冷哼一聲,在他臀上抽了一巴掌,抵着耳尖說:“沒有,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沈月島最後總共找到十一個盒子,裏面裝着的都是他遇到霍深三年來所有看上過眼但因為各種原因沒能買到的東西。
風信子胸針、重工手作發帶、名家古扇、文玩鼻煙壺……甚至還有一只柿子,純金的,一個拳頭那麽大,拿在手裏死沉死沉。
這些盒子從溪邊埋到木屋旁,幾十米埋一個,裏面的禮物也越來越貴重,不是價值,而是心意。
只有最後一個不同。
最後一只盒子在木屋裏面,他們床下,沒上鎖,裏面放着塊光滑的木頭和一把小锉刀。
下面墊着的紙沒再寫下一個地點,而是隽秀有力的幾行字——
【小島,現在是淩晨三點五十,你還沒有被噩夢驚醒,我猜你今晚能如願睡個好覺。】
【這塊是香檀木,不是獎勵,只是你說如果能一夜無夢就送個禮物給我,但我猜你說這話時自己都沒想到會實現,應該也無暇去準備禮物,那就拿這木頭雕個東西給我吧,随便雕什麽都好。】
沈月島怔怔地拿着那張紙,心髒在一片酸軟中緩緩下墜。
他明白了霍深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弄這些。
今天是他停藥的第一天。
布汀希覃換成了安定,但安定根本壓不住那些痛苦的回憶。
無數血腥的畫面就像壓抑久了一朝爆發的火山,井噴一般從他的腦海中奔湧出來。
他今天根本就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靜。
不管是抓兔子還是挖河蚌,他在做這些事時腦子裏總是會循環閃回很多個片段,關于阿勒的,關于他父母的,關于他弟弟的,很多很多曾經的或快樂或絕望的時光。
随着藥效的消失那些模糊的畫面就一幀一幀地變得清晰,細節也展露無疑,他甚至想起了他和阿勒分手時對方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服,還有十八歲暑假他離開家前往貝爾蒙特前,爸爸媽媽都和他說了什麽話。
那是他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面,小弟弟還抱着他的腿讓他帶一匹小馬回家。
七年過去了,他依舊無能,依舊軟弱,依舊不敢直面這些回憶,還是像以前一樣笨拙地逃避。
他不停地給自己找事幹,讓自己動起來,把腦袋填滿,一分一秒都不敢停下。
和兔子聊天時說的那些沒頭沒尾的話其實根本就沒過腦子,因為他腦海裏全都是那些事,喂胡蘿蔔時手都在顫。
而這些,霍深全都知道。
他甚至比沈月島都緊張。
他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前半夜在哄沈月島,後半夜就在埋這些小盒子,十一個盒子,從小溪到木屋埋了一路,他要布置多久?而他準備這些跨越了三年的禮物又要多久?
沈月島垂下頭,手指伸進頭發裏。
他唇角彎起個好看的弧度,笑容淡淡的,情緒也淡淡的,即便想起那些往事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歇斯底裏,怔愣個兩三分鐘就能從泥沼中抽身。
他本以為這是安定的作用,把他的情緒壓成一片死湖。
現在才明白,不是安定,是霍深。
因為他一直在想着霍深。
每挖到一個盒子,他就會想到和這件禮物有關的往事,想起當時他和霍深那些幼稚的“勾心鬥角”,原來短短三年就可以積攢那麽多開心的回憶。
這些開心的回憶就像一只無形的、潤物細無聲的手,輕柔地将他從噩夢中帶出來。
就在他猜想最後一個盒子裏裝的會是個重頭戲,并準備好為它落淚時,心髒卻被高高托起又輕輕放下。
盒子打開,裏面只有一塊木頭——
你好好睡了一覺,這些是給你的獎勵。至于我的獎勵你如果沒有準備的話,就拿這塊木頭随便給我雕個東西。
霍深給了他很多很多,卻從沒想在他這裏得到什麽,一塊木頭就滿足了。
沈月島從木屋裏走出來,看到院子裏霍深辦公的背影,肩背寬闊而挺拔,似乎一整天都沒有變過,不管自己跑了多遠,離開多久,做了什麽,他始終都在。
沈月島鼻子酸得難受,整個上半身都是麻痹的,輕輕走過去拽把椅子坐在霍深身邊,貼着他,手從他小腹伸過去攬住,臉頰就靠在他肩頭,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又不用和他對視。
“怎麽了?”
霍深沒看他,依舊盯着電腦屏幕,但聲音很柔很透。
沈月島嘟嘟囔囔的,抓着他衣擺說:“累了,我充會兒電。”
霍深這才轉過眼來看他,拍拍大腿:“坐我懷裏來。”
沈月島環着他的肩,臉埋他脖子裏蹭了蹭,聲音放得很小很小:“不坐,太膩歪了。”
其實是他眼睛已經紅了,不想被霍深看見。
“你現在就夠膩歪的,過來。”
沈月島還是不動,但能聽出他語氣裏的急切,好像很想要自己過去似的,擡起頭來看他:“怎麽了?你是不是發病了?”
“沒有,就想貼着你不行嗎。”
霍深說完又補充一句:“你在外面野半天了,也該留點時間給我了吧。”
他說這些話時嘴唇幾乎貼着沈月島的臉頰,那些溫柔的、寵溺的心意,都随着吐息籠罩在人身上,沈月島貼着他的半邊身子都是麻的、癢的、熨帖到無所适從。
“就想貼着我啊?”
“你想要的好像總是這麽少。”
他站起來跨到霍深腿上,面對面在他腿上坐下,雙手環抱住他的肩,臉頰熟門熟路地埋在他肩頭,天鵝交頸的姿勢,每一寸皮膚都緊緊相貼。
霍深偏過頭在他肩窩裏吸了一口,沒有說什麽,繼續忙手頭的工作。
“我擋着你嗎?”沈月島怕他看不到電腦。
“不會。”
霍深個子高,沈月島坐他懷裏也不會擋着他視線,他兩只手放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聲音清脆又助眠,聽得人直打哈欠。
“餓了嗎?”霍深摸摸他肚子說,“一會兒去吃飯,早起還沒吃呢。”
“回樓裏嗎?”
“嗯。”
“那我不去。”
他想一輩子都呆在小木屋裏,最好來個人給他弄個什麽不能破除的夢魇,把他困在這片紅楓林裏,讓他的時間永遠定格在這一秒。
即便不能,也盡量久一點。
霍深敲下最後一行,合上電腦:“不去拉倒,下去,我要去了。”
“你也不去。”
“我也不能去?”霍深挑了挑眉。
“嗯,我一會兒給你摘兩個果子吃得了,別回去了,陪着我吧。”人窩得像個鹌鹑似的,語氣倒是挺霸道。
霍深失笑,擡手捏了下他的臉:“撒潑呀?自己不吃還要餓着我。”
沈月島也有點不好意思,埋着頭在他肩上蹭了蹭,聲音被悶得要多小有多小,好像這樣就能不那麽害臊:“就這一回,你陪着我吧,好不好?求你了,哥。”
他那聲哥剛出來半個音霍深就答應了:“好,什麽都好,別弄這幅可憐樣兒,我聽着心裏難受。”
目的都達到了沈月島自然就不裝可見了,嘿嘿傻笑兩聲,又叫了聲哥,輕輕地嘆息般道:“你怎麽這麽好,特別特別地好……”
霍深手下去就在他臀上拍了一下,他現在做這個動作就像揉沈月島的腦袋一樣尋常。
“你嘴怎麽這麽笨?”
“?我怎麽笨了?”他擡起頭來不是很滿意地盯着人質問。
“把你撒出去玩一天,回來就給我發張好人卡。”
“那我、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你知道我嘴裏一向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來的。”
霍深睨他:“說說不出來,做還不會做?”
沈月島愣愣地張着嘴巴,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霍會長這是在撒嬌呢。
“懂了,這就給你安排。”
他笑眯眯地湊過去,嘴巴故意誇張地撅起來,像朵小喇叭花似的印在霍深臉上,叭的一下,帶着響兒。
“大寶貝,真好,親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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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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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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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