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今已亭亭如蓋矣
第60章 今已亭亭如蓋矣
一個半月後,霍深康複出院。
他帶沈月島一起回了藍山,陸凜也把艾米夫人等人接了回來,一直冷清着的庭院終于恢複熱鬧。
雖然已經康複,但霍深的身體還是不支持做劇烈運動,情緒也不能起伏過大,再加上沈月島最近一直在安心調養身體,誰都沒去管沈堂才和查理。
靳寒把這件事從他們那接過來,全權負責。
半個月前,曼約頓和楓島近九成的上市企業家一起聯名舉報候選大熱門查理·威爾拐賣兒童進行非法拍賣,并呈上切實有力的鐵證。
查理被拉下馬,判處死刑。
沈堂才也落得個同樣的下場。
他要求行刑前再見沈月島最後一面,但沈月島沒見他,只給他送去一張紙。
是沈堂正的日記殘頁。
殘頁上記錄了沈堂正在國外賺來第一筆金的全部過程,他給那筆錢起名:堂才生日基金。從100美元攢到能買下一座玉礦那麽多,他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那筆錢給沈堂才買了禮物。
他是第一個得到沈堂正禮物的人。
沈堂才看完那頁紙,在牢中割腕自殺了。
不幸的是他割到一半被看守發現,奪下刀具關進了禁閉室,而那天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看守疏忽,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禁閉室裏卻藏着一個患有精神障礙的性情殘暴的歹徒。
禁閉室本就是懲罰囚犯用的,陰暗悶熱,沒有一絲光亮,隔音又做得極好,所以直到沈堂才被那個歹徒一刀刀折磨致死,都沒人聽到他的呼救。
那天晚上,沈月島收到一張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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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是黑白的,是因為畫面實在太過血腥,怕引起他的不适。
沈月島表情淡淡,只看了一眼就拿出打火機把照片燒了。
霍深聞到燒焦味問他在幹嘛,他扭頭特別甜地朝人笑了一下:“沒事,收到了一條好消息。”
前塵往事如沙吹過,他心上的傷口也在被慢慢撫平。
沈氏集團他沒有再管,轉手就交給了小亨,小亨高中還沒畢業,看着那麽高一棟集團大樓直接傻眼,只能求助陸凜,于是陸凜最近在瘋狂給自己報班學習各種經商知識。
同樣的,靳寒也沒能幸免于難。
查理被處決的當天,霍深把他帶到了商會。
靳寒本以為好兄弟要和他分享一下管理經驗,是怎麽把這麽大一個商會管理得井井有條的,結果一進門霍深就把他按在了會長的位子上,特別慷慨地對他說:“給你了,不用謝。”
他和沈月島沒日沒夜地辛苦了六七年,終于在這一天成功當上了甩手掌櫃。
不用工作了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無所事事,白天在楓樹林裏泡着,種花種樹逗兔子,霍深找到楓樹林裏最大的一棵樹,說要給沈月島做個超級酷的月亮樹屋。
晚上他們就到羚角裏吃姜餅糖、沙姜面,手牽手在湖邊散步。
馬場裏有一批母馬下崽了,其中一只很像阿勒曾經在草原上養的那匹,他看着那匹馬出神良久,沈月島拍拍他的肩:“養起來吧,它是知道你終于變回阿勒了,回來找你的。”
霍深最終留下了那批馬,養在小樓前的草場上,給它起名叫小月牙。
沈月島很不好意思,每次霍深叫小馬都覺得是在叫他,跳着腳要他改了。
霍深只看着他笑:“這就害羞了?”
他牽起沈月島的手,摩挲着他手背上那個月亮刺青:“等以後我們去了楓島,你帶着這個刺青,什麽都不用說,所有人都會知道你是我的愛人,到時候都叫你小月亮,你不得臊得跳海啊。”
“那怎麽能一樣,少爺在大場面前從來不怵。”沈月島朝他挑起眼眉,捏着他的下巴與自己四目相對,活像個小土匪,“而且隊長,我比你還想要宣誓主權,這一次,誰都別想和我搶。”
他要阿勒這輩子都安安穩穩地呆在他身邊,無論什麽苦難或死亡,都不可能将他們分開。
“遵命,小少爺。”
霍深勾起唇,将下巴擱在他手心。
-
那場爆炸炸傷了霍深的手臂,康複出院後也要定時複健,沈月島幫他約了一支醫療團隊,每周複健三次,沈月島基本每次都會陪着,除了周一。
周一上午,他要去教堂禱告。
沈堂才死後,沈月島的心緒平靜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樣敏感多疑一身戾氣。
有位楓島的前輩奶奶,給他推薦了這個教堂,說這裏有股神奇的魔力,即便不來禱告,只是聽孩子們唱唱詩,心情都會變好。
沈月島每周都來,雷打不動。
他這邊結束得早就去康複中心接霍深,霍深那邊結束得快就來這裏接他。
今天被件小事耽誤了一會兒,沈月島十一點才從教堂出來。
教堂外就是曼約頓最熱鬧的第六大道,陽光濃稠得如同融化的金子,灑在道路兩旁的紅楓上。
沈月島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英倫風衣,襯得身形筆直修長,長發随意地散在肩頭。
他出門就對着外面的紅楓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很多女孩兒打着太陽傘在樹下遮陽,沈月島想起霍深那句“天氣好的時候要把你拿出去曬一曬”,索性邁開腿,踩進了陽光裏。
他蹲在路邊,不大不小的一團,被太陽籠罩着,臉頰仿佛發光的鑽石,頭發更是如墨般漂亮。
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有人會駐足瞄兩眼這個漂亮但不紳士的男人,有人則是匆匆掠過。
沈月島沉浸其中,突然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時間如同被上了根拉慢的發條,從他的指縫間緩緩流淌,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內心能這麽充盈而平靜,如同一條溫熱的河水。
中午太陽移動得飛快,照在身上的一小團光圈也跟着移動。
沈月島不想起也不想動,就這樣蹲在路上跟着那團光圈慢慢挪,光圈挪到哪裏他就蹭到哪裏,臉埋在膝蓋上,背被曬得暖洋洋,差點就這樣舒服得睡過去。
直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凱蒂夫人,中午好。”
霍深從馬車上下來,和迎面走來的白人女士問好。
沈月島迷迷糊糊間聽到他的聲音,彈簧似的一下蹿起老高,連跑帶跳地朝霍深奔來,站在他旁邊興奮地叽叽喳喳:“哥你來啦。”
凱蒂夫人是他在唱詩班的朋友,兩人經常一起禱告,看到沈月島這幅從來沒見過的樣子,不禁露出一個長輩對着小輩才有的和藹笑容。
“小島只有在你面前才會這樣孩子氣。”她對霍深說。
“嗯。”霍深摸摸沈月島的頭,“他還小。”
霍深今天穿的是青金石粉色的高定西裝,胸口別着一枚鼠尾草胸針,草芽裏藏着枚寶石月亮,陸凜站在後半步的位置,給他打着一把紅色的傘。
這樣飽和度高的顏色和曼約頓總是适配,再加上他身上自帶的矜貴又紳士氣場,越來越多的人停下來為霍深駐足,男孩女孩兒們躲在傘下,好奇地打量他。
沈月島的心情突然就不好了。
凱蒂夫人剛和霍深打完招呼,本來應該是貼面禮,夫人還下意識稍稍前傾了下身體,但被霍深輕輕握住指尖的動作給自然又不失禮地擋了過去:“夫人,我備車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霍先生,我要找個草坪好好享受這個下午。”
凱蒂夫人走了,沈月島還在生悶氣。
霍深把兩只手上的手套都摘下來,牽過沈月島刻着刺青的手,微微俯身吻在他手背上。
“Hello love.”
他直起腰摩挲着沈月島的側臉,眼神珍愛又虔誠:“今天上午過得好嗎?”
沈月島沒有回話,抽出手輕飄飄地在他小臂上拍了一下:“不好!過得很壞!”
他想把這只無時無刻不在散發魅力的花孔雀的毛給拔掉!
霍深當然知道他在煩惱什麽,牽着他的手把他接上馬車,兩人并排坐在一起。
“你最近好像很會吃醋。”霍深語氣促狹。
沈月島嘟囔:“你聽起來好像很得意。”
“沒有,只是會有些懷念。”
“懷念什麽啊?”
“以前在草原上,一有游客和我示好,你就趕緊跑過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瞪着人家,還氣鼓鼓的,搞砸了我很多生意。”
沈月島後知後覺地害臊起來:“對不起啊,害得你沒錢賺。”
“不用對不起,我本來就不想做那些生意,我只想趕緊忙完好去陪你。”
于是沈月島糟糕的心情瞬間被霍深捋順,他湊過去靠在人肩膀上,說他今天做了很多事情。
“辛苦了,要不要去附近的市集逛逛?”
“好啊,正好在那解決午飯。”沈月島從口袋裏拿出塊糖來,“喏,上午唱詩班的孩子給我的,我覺得好吃,給你留了一塊。”
他把糖剝開送進霍深嘴裏,問他怎麽樣。
霍深還沒嘗到味道就說好吃,吃完了才囑咐他:“以後別亂吃外面的東西。”
“好嘛我知道了。”
沈月島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霍深捏着他的後脖子按揉:“好乖。”
“嘿嘿,那有沒有獎勵?”
“當然有,乖不乖都有獎勵。”
霍深知道他想要什麽,在他額頭上敲了一下:“晚上就給你。”
-
快到平安夜了,街上的店面都紛紛裝飾起來,節日氛圍濃重。
家裏有小孩兒,霍深就買了些彩紙回去給他們包平安果。
小亨和裴溪洄都不喜歡吃蘋果,沈月島也不愛,就瞄上了庭院裏的柿子樹。
這是今年最後一茬柿子了。
經歷了一整季的沉澱,果實熟透,糖度變得很高,只是果子結的少,還大多在樹頂上。
沈月島等不及西蒙大叔拿網子來,撸起袖子蹭蹭兩下爬上樹,怕霍深知道還讓小亨給他放哨。
他在上面不亦樂乎地摘,裴溪洄在下面興高采烈地接,小亨剛認回哥哥滿心滿眼只有沈月島,趴在籬笆邊上眼巴巴地欣賞哥哥偉岸的身姿,仨孩子玩得特別好。
直到霍深和靳寒過來。
小亨欣賞得太入迷了,有人過來都不知道。
霍深看了一眼樹上的沈月島,悄無聲息地走到小亨身後,小亨吓得剛要叫,就被他捂住了嘴。
“別出聲。”
霍深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小亨一雙眼睛大瞪起來,心道這下完了。
他像只小雞仔似的被霍深拎着後衣領趕到一邊,靳寒也如法炮制地帶走了小裴。
沈月島在上面像只猴子一樣上蹿下跳滿樹亂爬,只顧着摘柿子,完全沒意識到即将到來的風暴,直到他兜着一下擺的柿子興奮地朝下面叫人時,正對上霍深那張看好戲的臉。
“我艹——”
沈月島一下愣在樹上,兜着的柿子咕嚕嚕往下掉,他着急去撿腳下一滑,直直從樹上摔了下來。
“別接我別接我!”他邊往下掉邊大聲喊。
霍深聽都沒聽,立刻沖過去張開手臂,就像接一個大號柿子一樣雙手兜住沈月島。
然後兩人頭碰頭摔在了地上,坐了一褲子的柿子。
“說了別接我!”沈月島吓壞了,還沒爬起來呢,半跪着蹭到霍深那裏,檢查他的手臂。
霍深的胳膊還沒長好,再抻着了。
“你怎麽樣啊?胳膊疼不疼?這樹不高,我又沒爬到頂,真摔下來頂多疼一下。”
“沒事。”霍深說,“你才多重。”
“什麽叫我才多重,我再瘦也一百多斤呢,你還當以前啊随随便便拎着我在馬上跑。”沈月島握着他的手,心疼得不行,反複檢查好幾遍确認一點事沒有才放心,轉頭又開始心疼自己的柿子。
都被坐扁了,他摘了好久呢。
他随手把霍深丢在地上,扶都不扶起,趕緊去撿地上還幸存的柿子。
享受了兩秒不到關愛的霍深:“……”
“突然有點疼,好像抻着了。”
“抻着了?哪啊?”沈月島扔下柿子急吼吼跑回來。
霍深随便在手上指了個地方:“這兒,揉揉。”
沈月島心疼扒拉地給他揉,邊揉還邊噘着嘴給吹吹,眼巴巴瞅着他的小模樣又可憐又好笑,霍深實在沒忍住,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撅起來的嘴巴太像一朵小喇叭花了。
“唔……”沈月島讓他親得發愣,但還是下意識張開嘴。
柔軟的,淡淡的吻,持續了小半分鐘。
沈月島紅着臉看看左右,确認沒人看到,抿抿嘴唇嘀咕:“幹什麽突然親我……”
多少也要打個草稿吧,他剛才都沒有準備,表現得也十分遜色,都沒怎麽動!
霍深看着他臉上還帶着點土的髒樣子,小泥猴似的,發自內心地說:“看你好玩。”
他最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沈月島幹點什麽都覺得好玩,有趣,怎麽這麽乖。
越乖他心裏越癢,手更癢,無時無刻不想把他抱進懷裏,親親抱抱再揉一揉。
于是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
沈月島在餐廳吃着飯,霍深突然把他抱過去放在腿上:“在我懷裏吃吧。”
沈月島坐在草坪上看報紙,霍深過去一手把他按趴在草地上。
沈月島在花壇前伸懶腰,霍深從後面把他攔腰抱起丢進沙發裏一頓蹭。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沈月島總是被他弄得很懵,但他對上阿勒是半點脾氣都沒有的,想怎麽就讓怎麽,一臉懵地被親被抱被揉,完事還要包售後:隊長你弄夠沒,弄夠我要吃飯了。
“好玩個屁,我是你的大玩具啊。”
沈月島拿腦袋磕他頭,髒臉埋在他頸窩裏,哼哼唧唧地賴叽。
他嘴裏還叼着根剛從地上摘的小草葉,紮在霍深脖子上很癢。
霍深向後仰着身子,縱容地任他在自己身上蹭土,直到癢得受不了了才掰過他的腦袋,把那根草拿了下來:“小puppy,什麽都吃。”
沈月島哼哼,“一會兒還吃你呢。”
“你怎麽這麽淘,身體還沒養好。”
“哎呀沒事。”沈月島不聽他的念叨,把摘的柿子往他跟前一放:“看!都是我摘的,滿滿一筐來着。”說着滿臉都寫着“快誇我”三個大字。
霍深連連稱贊:“真厲害。”
沈月島滿意了:“我給你找個最甜的吃。”
他從框裏精挑細選,選了個熟到發紅的柿子出來。
這沒水不好洗,他又等不及,想着拿衣服蹭兩下得了,但自己衣服上全是土一蹭更髒,于是他揪過霍深的白襯衫唰唰蹭兩下,掰開柿子送到他嘴邊,眼睛圓溜溜地瞪起來:“嘗嘗甜嗎?”
霍深沒張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怎麽啦?”
“我好想吻你。”
“……”
“大哥,我真的只是給你掰個柿子。”
他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懂霍深對于那些事的興奮點在哪裏了,毫無防備,說來就來。
“所以可不可以?”
“我說不可以你就不做嗎?”
“我會做到你同意。”
“……”沈月島白眼一翻,“那你還問個屁。”
霍深輕笑一聲,把沈月島和柿子一起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往小樓裏走去,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明擺着是即将要享用大餐的滿足和惬意。
青天白日的,他抱着人猴急猴急往睡覺的地方跑,又露出這麽一副表情,是個人都知道他們要幹嘛,有那嘴欠的就開始調戲。
“呦,您二位這大白天的幹嘛去啊?”
“大美人腳崴了啊非要抱着走。”
“午飯之前還能下來嗎,要不把飯給你們送上去?”
裴溪洄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兩位處男!開葷快樂!三十歲的處男猛如虎,大美人祝你好運!”
沈月島徹底被這句話臊得繃不住了,扔了柿子就把臉埋到霍深懷裏。
“隊長。”他抓着人衣領超小聲地念道:“你真的好煩人……”
霍深抱着他面不改色地往樓裏走。
“那伽伽治治我。”
-
沒去卧室,霍深帶他去了琴房。
開滿花的房間裏,沈月島被霍深放到沙發上,雙手攬在腰後,一點點往下壓倒。
沈月島第一次表達出抗拒,雙手抵着他胸口。
霍深奇怪:“怎麽了?”
沈月島的聲音變得沮喪,垂着眼睛,睫毛濕漉漉的,像藏了很多心事的貓咪。
“平安果,我還沒給你包呢。”
霍深一笑,原來就因為這個:“沒事,包不包都行,我沒有過平安夜的習慣。”
沈月島放在他胸前的手垂了下去,翻過身側躺進沙發裏,臉整個埋在抱枕上。
霍深嘆了口氣,也側過來,從後面摟住他。
他沒有打擾沈月島,只是安靜地陪着他,更不去問人怎麽了。
指尖伸進他的發絲,一下一下按揉着他的後腦,揉了好久才在他耳尖吻了一下,“寶寶。”
沈月島的臉瞬間比柿子還紅。
“別這麽叫,我都二十五了……”
藏不住的紅暈一路從他的臉頰蔓延到脖子上,再到薄薄的耳尖。
霍深看着覺得有趣:“可是你小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叫。”
沈月島心更酸了,吸了下鼻子,拉過他的手蓋在自己眼睛上。
霍深摸到一些濕潤的淚。
“怎麽了?”
“沒。”沈月島的情緒突如其來,又猛烈洶湧,“我只是突然想到,原來我什麽東西都沒給過你,什麽節日都沒有陪你過。”
七年了,他和阿勒分開七年,他也一個人孤零零地游蕩了七年,他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已經忘掉苦難,不會再為那些往事落淚。
直到剛才,他挑了一個很圓很圓的柿子要包平安果時,突如其來的悲傷就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沒。
如果阿勒這些年一直都在他身邊,一定不會‘沒有過平安夜的習慣’,他每年都會收到自己送的平安果,每年都幸福平安。
霍深讀懂了他的心,将他的臉按進自己懷裏:“小島,其實我一直都有收到。”
沈月島疑惑地擡起眼:“……什麽?”
霍深笑了笑,指尖輕輕按在他的眼尾,“院裏那棵柿子樹,我移栽過一次,之前在楓島,後來和我一起來到曼約頓,你從柿子沒熟時就開始吃,吃了這麽多,就從沒覺得味道熟悉嗎?”
沈月島一怔,眼眶驀地潮濕。
不敢置信地問:“你是說它……”
“對,草原上你最喜歡吃的那棵柿子樹,我離開貝爾蒙特時把它的種子帶了出來。”
“這棵樹是我們分手那一年種下的。”
今已亭亭如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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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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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