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争搶
争搶
顧颦颦伸出手,用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用力一抓,弄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衛衍啧地吸一口氣,立刻松開手。
“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我們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将我拉進這裏來做什麽?”
顧颦颦用看渣滓的眼光看了他一眼後,冷着一張俏臉就要離開。
衛衍再次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袖子。
他質問道:“如果你我早無牽扯,那你還随祖母來寧國公府做什麽?”
顧颦颦:“我來之前,根本不知道沈老太君是你的祖母。”
她與他相識的時候,連他的真實名字都不曉,他身旁的人喚他公子,顧颦颦便也跟着只喊公子。
她哪裏知曉衛衍居然會和老太君有牽扯,倘若她一開始便知道,也許就不會進京了。
衛衍對她的回答,回以冷笑,“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那你為何還不離開國公府?”
“你留在這裏,莫不是想當我的六叔母?”
顧颦颦:“你想讓我離開國公府也可以,只要你把孩子的消息告訴我,我明天立刻就收拾包袱離開這裏!”
“不可能!我早就與你說過,讓你忘了他,別妄想攀高枝。”衛衍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颔,“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注意,如果我把孩子的事告訴你,你轉頭又帶着孩子回國公府,告訴我的祖母?”
顧颦颦:“你想多了,如果你告訴我孩子的下落,我就離京。”
“如果你不告訴我,那我以後就嫁給衛扶風,做你的六叔母。”
“世子這麽害怕我把我們有孩子的事告訴老太君,是怕自己的婚事有影響,日後娶不了高門小姐?”
她是故意這樣說的,見到衛扶風被他氣得面色鐵青後,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了一場勝局,不總是在他面前落下風了。
衛衍面色沉郁地看着她離開後,用力捶了捶身旁的假山。
——
翌日。
顧颦颦又去了一趟夢昙寺,老太君說這裏的花糕是全京城獨一無二的,就算是京城的南夢樓也複制不了,人只要吃上一口就會念念不忘。
她原先還不信,後來吃上一口,覺得果真如此,今日便又來了夢昙寺。
寺中的夢昙花糕供不應求,寺廟裏的禪師忙不過了,除了每月十五的時候對外供應花糕,其實時間皆不售賣。
這規矩立下來後,來夢昙寺的人不減返增,這來的香客越多,寺廟的名氣越來越大。
夢昙寺的香火不斷,寺廟越建越大,這幻昙花糕得立大功。
寺中的昙花在每年的荷月至玄月才會盛開,每逢到這時間,是夢昙寺人流最鼎盛之際。
顧颦颦祈福後,路到昙園時,見到一個公子的玉佩掉落在地上。
那人似乎沒有發現自己的玉佩掉落了,她彎下腰,拾起玉佩後,朝他大步跑過去。
“公子,公子,公子留步!你的玉佩掉了。”
季無危聽到似乎有人在喚自己,他停下腳步,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腰間挂的玉佩果然掉了。
他回頭一看,發現還玉佩之人,是那日他在夢昙寺寺廟前,救下的那位姑娘。
顧颦颦見到男子臉上佩戴的銀狐半遮面面具,很快也回想起來,他曾救過自己。
“公子,好巧啊!今日又在這裏遇上你了,你也喜歡夢昙寺的花糕嗎?”
季無危輕輕點頭,他朝她伸手,顧颦颦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将玉佩還給他,連忙将它給還過去。
他收到後,淡聲道了一句謝謝,便轉身離開。
兩人本就是萍水相逢,不是什麽熟人,顧颦颦與他無甚話題可聊。
顧颦颦以為,她和他不會再見了,沒想到她和他竟又在南夢樓遇上了。
衛湛自從不小心掉落入冰湖後,就被衛扶風禁足了,他曉得她今天要出府後,央求她一定要去南夢樓給他買赤落糕、火熏鴨,她若不給他買,衛湛就在她面前哭。
顧颦颦受不了他哭,心軟之下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小厮将她買的吃食遞給跟随她的丫鬟,丫鬟正欲打開繡包結賬,就聽到小厮搖頭說,“小姐,您的賬已經有人結了。”
“誰結的賬?”她一臉茫然。
“就是那一位公子。”小厮伸手指向快走到門口離開的錦服公子,這位公子出手闊綽,直接給了他一袋銀子,讓他不用找補。
“是他啊!”
顧颦颦喃喃道,他幫她結賬,是為了答謝自己歸還了他的玉佩嗎?
這不過是件小事而已,他其實不必如此。
她帶着丫鬟離開南夢樓後,正欲登上馬車離去,一道清朗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
“顧妹妹,顧妹妹!”
顧颦颦回頭一看,見到衛琅騎着一匹黑馬往她這裏過來了。
她寄住在寧國公府,這人畢竟是沈老太君的親孫兒,她在外頭不好不給他面子,便停下了腳步。
“顧妹妹,你要往哪裏去?”
“我剛從南夢樓出來,現在準備回國公府。”
衛琅本來剛從寧國公府出來,打算去見自己的好友葉明瀾,同他一起去游湖。
可他一見到顧颦颦後,瞬間改了主意。
“好巧,我也準備回國公府。我和颦颦妹妹一起回家!”
随同在衛琅身邊的兩個侍衛,聽到自家公子說出這句話後,一臉詫異不解。
朝風是個直性子,他張開就問:“公子,你不是和葉公子……”
宋實伸手,用力拽了拽他的袖子,讓朝風不要繼續往下說了。
這人真沒有眼力勁,他沒見公子正在追求顧姑娘嗎?
朝風後知後覺地閉嘴,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顧颦颦道:“公子若是有事的話,不必護送我回府。”
衛琅:“沒有,我沒有什麽急事。”
他扯着缰繩,控制着馬兒停在國公府的馬車邊。
車夫見到顧颦颦登上馬車後,用鞭子輕輕地打了一下馬兒,示意它往前面跑。
衛琅騎着高頭大馬,走在顧颦颦的馬車身邊,時不時地與她搭話閑聊。
衛衍才剛回府,就見衛琅騎着馬兒,護送顧颦颦回府的一幕,他對着他們冷笑了一聲。
“看來是需要有人來提點提點我這傻堂弟,他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
傍晚。
成夫人喚衛琅去她院裏,因威遠侯不在府邸,她便是二房最大的掌權人。
她神色十分嚴肅地坐在椅子上,一見到衛琅散漫地進來,心裏的氣火猛地就上來了。
“阿琅,你可知你今日錯哪兒了?”
衛琅懵了,“我做錯什麽事了?我好好地待在家裏,不像京城的那些纨绔公子只知道吃喝玩樂,我不嫖,也不賭。我錯哪了?”
成夫人氣道:“你竟敢窺伺你六叔的女人!”
衛琅:“六叔母不是早去了嗎?母親,你說的六叔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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