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情劫
第1章 情劫
『本尊願意用整個魔界為聘』
付清睜開眼只覺得全身如同碎骨地疼,他都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感受到這種疼了,他環視了一圈是在他的房間,起身下了床榻腳一軟竟要硬生生跌下去。
付清眼疾手快施了一個法術,才沒讓這麽丢人的事情發生,估計是聽見動靜,守在門外的弟子敲了敲門:“師祖,您終于醒了,我立馬去通知掌門!”
付清耳通八方,聽見門外的弟子急匆匆地下了山,他重新回到床上緩了一陣才慢慢想起來今天發生的事情。
今天是他飛升的日子。
他本來大道已成,就差最後一階仙梯,天道把他一巴掌拍下來說他情劫未過,不能飛升,可是他所修煉是無情道,無情道顧名思義便是修煉者斷情絕愛,哪裏有什麽情劫可言?
付清低聲罵了一句髒話,這天道怕不是戲耍于他。要是旁人看見他們光風霁月目下無塵的清止仙尊竟如同那些市井流氓一樣會說寫難聽的髒話,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付清還沒想明白這情劫一事,房門猛地被推開帶起一陣風令付清輕輕咳嗽了一聲。
付清盤坐在床上,低頭想着天道的事情看也沒看來人,話便說了出來:“無隅,我次次警告你,你卻次次都如此莽撞,我看你這掌門當的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無隅是付清看着長大的孩子,與他是同門師弟,只是性子跳脫好動,現在身為無相宗掌門這個性子都沒有變,付清只好小施懲戒:“等會兒去後山的冷池呆半小時,靜一靜你的性子。”
“去去去,師兄你醒了比什麽都強。”無隅連聲答應,看着人好好地坐着還有精力去懲罰他,似乎下一秒淚水都快落下來了,“師兄,你不知道,我看見你從仙梯上掉下去,你還設了法陣,要是......要是......”
仙梯,修真者修煉至大道便會飛升仙界,而通往仙界的必經之路便是要徒步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階仙梯,每一階仙梯都要耗盡巨大的修為,有些飛升者甚至連一千階仙梯都沒爬完,飛升未成最後都銷聲匿跡,不知所蹤了,而近幾萬年來竟然沒出一個飛升仙界的人。
無隅要是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什麽所以然來,付清神色越來越冷,直接沉聲問:“裴明衍人呢?你是不是又把他趕下山了。”
付清心知以他大乘期巅峰的修為設置的法陣無人可破,他在設法陣之前只順手融入了裴明衍的氣息,法陣只允許裴明衍一人可進,只能是裴明衍出現救了他不然以他當時跌下仙梯毫無法力的情況下怕是要跌的粉身碎骨。
無隅答不出來,倒是一聲清脆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師尊,那裴明衍有什麽好,要不是當初他......”
無隅身後的是一個尚只十七八歲的少年,穿着無相宗一身月白色的校服,一頭黑色秀發高高束起,面上是不谙世事的驕矜,身上雖是素白,外面挂着的卻是不少人趨之若鹜的高階法器,此人是付清唯一的徒弟符無憂。
少年通身富貴,不通世間百态。
付清冷聲打斷:“無憂,慎言。”心裏想着他似乎近百年沒有見過裴明衍了。
百年對于修真者來說也只是彈指一揮間,付清心裏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絲惆悵,他怎麽可能會有哀愁,修煉無情道這麽多年,他的心早已生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了,可能是太久未見裴明衍了,有些牽念。
符無憂從無隅身後竄出一個腦袋,臉上的不悅和不滿都明晃晃地顯露出來,大聲道:“我本來就沒說錯,師尊一心只有裴明衍,就連法陣......”他頓了一下,“可他那個廢物如何配占在師尊心間一點方寸之位!”
無隅看着付清的神色越來越沉,連忙開始打圓場:“師兄,無憂還是稚子,說話直接了些,而且也是真真切切擔心你這個師尊。”
符無憂是付清唯一一個徒弟,當時無殊仙尊把他帶過來便作主要付清收他為徒,付清早年便有無殊仙尊的知遇之恩,種種加在一起,他便同意了。
無隅扯了扯符無憂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在多說了,符無憂啞了聲,他今天好不容易見到師尊,不想為無關的人惹得師尊不悅。
付清知道他這個徒弟的脾性,當初無殊仙尊叫他好好待符無憂,他自然要盡心盡力,于是叫符無憂上前來,想想測測他如今的修為。
付清将手搭上符無憂的手腕,真氣順着走了一道,心裏有了底:“看來我這幾天渡劫,你也沒有偷懶。”丹田裏真氣鞏固,隐隐有突破的趨勢,看來是不知懈怠地去修煉了。
“我也要像師尊一樣飛升仙界,我想要一直追随師尊。”少年聲音清脆,所言铿锵有力,所想也是心之所向。
付清匆匆從床上坐起,衣襟有些淩亂,符無憂一下離付清極近眼睛往下不經過一看,瞬間心髒加速鼓動,又羞又燥,眼睛只能盡力不往下看,但往上看便能看見師尊專注的眼神,深邃的黑眸好像只能容納他一個人。
比起剛才的那一眼,這一眼幾乎讓符無憂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有些呆呆地注視着付清,師尊真如天上的谪仙般,相貌非凡,就如明月一般好看,要是師尊能永遠這麽看着他......
付清松手,又從儲物袋裏拿出了幾本功法,囑咐他回去好好修煉。
符無憂現在心如鼓雷,耳後根也紅透了,整個人癡癡愣愣地乖乖聽着付清的話出了門。
門內只剩下付清和無隅兩人,付清也不兜彎子說:“你幫我查探查探修煉無情道的修者都是如何過情劫的?”
無隅也是要來告訴付清這件事,付清飛升被天道阻攔只衆人都看見的場面,而天道說的話也早已經傳遍了天下,都在說清止仙尊要渡過情劫才能飛升成功,大家現在都在猜測清止仙尊的情劫是誰。
無隅将知道的所有傾盡:“我早已經叫人将藏書閣翻遍,修煉無情道的修者本就斷情絕愛不通情愛,只是往來也有些說無情道要渡情劫,大概百多來人,而只有三人渡劫成功。”
無隅頓了一下,觀察付清的神色有些遲疑。
付清叫他繼續說:“說個渡劫的法子怎麽也這般吞吞吐吐。”
無隅閉了閉眼,咬牙說:“這三人用的法子都是殺妻證道!他們都有一個感情深厚的道侶,然後在領悟後殺了情劫之人,以此來證無情道。”他知道師兄一貫是不喜歡這種的。
無隅聽付清半晌沒說話,緊張地睜開了一條縫,他看着自家師兄的是十頂十的相貌,腦子不禁想起了一個不成規矩的稱號說付清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比合歡宗那些弟子不知美上了多少分,還有些粗語,要不是付清修為高強,還修煉的是無情道,不然可不知道有多少人争搶他這位師兄。
付清頓了半晌,才緩緩啓唇:“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無隅連忙擺手:“從古至今成功的只有這一種法子。”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覺得師兄擔着這修真界第一美人也不為過,他一個看了付清幾千年的人都依舊會為這份美所惑。
無隅試探問:“要不我們廣招天下修士為師兄尋一道侶?”
無隅話音還未落,泛着泠泠寒光的劍橫在他的脖子上,付清眉眼比高山雪都還要冷上半分,雙眸裏全是不喜:“師尊教導你近百年的大道,禍害別人的性命就是你的道?”
他不願意禍害別人性命是其一,其二是他早已經料到他歷經情劫後的慘痛結局,這原先是付清無意間打開的一本萬人迷耽美小說《仙尊狠狠愛》,一本披着仙俠修真題材的小黃文!
小說中的仙尊是個炮灰,要歷經情劫然後被醬醬晾晾,仙尊從一開始的高嶺之花最後淪為欲.望的寵物,成為爐鼎。
而付清好死不死的成為了這個仙尊,就算他轉修無情道還是逃不了劇情的強制。
付清不等無隅開口求饒,收回劍狠狠踹了一下無隅的屁股:“給我滾,以後再叫我聽見你說這些話,下次我的劍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無隅身上全是冷汗,還沒滾出門便聽見山頭一聲巨響。
付清和無隅兩人對視一眼,無相宗身為修真界第一大門派又有清止仙尊坐鎮,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直接毀了他們一座山。
無隅身為掌門自然要去看看,只是這聲巨響的下一秒,一道傳音便響遍了整個無相宗
“付清,你欠我負我,今天我必須找你讨一個說法,出來!”
付清聽着聲音有些耳熟,在腦海裏搜刮半天卻半天想不起來人,直到他跟無隅到了前廳,看見來人穿着一身熱烈張揚的紅,付清一下子就将人對上了,是他百年前親自将人送回魔界的魔尊岑睢。
付清一出現二話沒說一道法術便打了出去,岑睢自然也不将這些小法術放在眼裏擋了下來,得意地笑了笑:“阿清,幾百年不見修為有些退步啊。”岑睢雖是擋了下來,可是他帶來的那些魔界的人都被打出了殿外。
付清那道法術本來也沒想幹什麽,只是岑睢如此嚣張敢在他無相宗挑事自然要小施懲戒。
無隅見狀也端起了掌門的架子:“魔尊,今日前來毀我山頭,亂我宗門清淨,是有何事?”
付清出來的匆忙,随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掏出一個紅色發繩将三千青絲随意束起,他一向無拘無束慣了,單手撐在桌上,看也懶得看岑睢,閉上眼準備好好理一下關于情劫的思路。
岑睢看着付清一點不把他放眼裏,頓時走上前想要抓住付清的手,只是還沒靠近便被一道無形的壁障擋住了。
岑睢頓時氣急,語氣冷硬:“付清!”不管不顧還要上前。
無隅立馬擋在岑睢身前,也冷下了臉:“魔尊,這裏可是無相宗,可不是魔界任你胡作非為的地方。”
岑睢看着付清半躺着身子的慵懶勁兒,怕是付清完全察覺不到他現在合着眼的模樣,美人待撷讓人只想要将他從那高懸的天上摘下任由其亵玩。
岑睢懸崖勒馬住自己筷要脫缰的想法,付清就如這明月皎潔,萬萬不可因他而玷污,頓聲道:“我有辦法解這情劫。”
話音未落,岑睢大手一揮便有人将一件件大紅色的箱子擺進大廳,無相宗廳殿本來是議事的地方嚴謹肅然,這些紅色的箱子湧入瞬間将廳殿襯得有些不倫不類。
無隅太陽穴突了突:“魔尊,這是何意?”他要是看不懂這是何意就有鬼了,這些......這些明明都是凡人嫁娶用的東西!
付清在岑睢說有方法解這情劫時便倏地睜開雙眼,擡手施了一個小法術制止不斷進來的人:“什麽方法?要什麽好處?”他看着不斷湧進來的人和這些過于鮮豔的紅,晃的眼睛酸。
付清修煉無情道心早已如木石一般,哪裏看得懂這些彎彎繞繞,只想着直來直去解決,岑睢要真能幫他解這情劫,他想要什麽好處盡管說出來便是。
岑睢看着付清不通情意的模樣,倏然一笑:“本尊願意用整個魔界為聘,跟我回魔界,做我的魔後,只要陪我百年,我願意死在你的劍下。”
他說這話時,雙眼緊緊盯着眼前的人,眸中湧動的情意任誰都無法忽視,這番以魔界為聘的話也令人心驚。
作者有話說:
我的預收——《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全國青少年鋼琴大賽上,時嘉樹看着手裏的捧花,臉色一白。
他看見捧花裏藏着一個紙條還有一個包裝袋上印着詭異笑容的糖果。
紙條上寫着:我想吻遍你的全身。
*
十八歲的尤澤叛逆,桀骜不馴。
能在深夜的街頭坐在摩托車上點燃一根香煙,也能在地下搖滾,長發随着狂躁的樂曲甩動。
十八歲的時嘉樹,根正苗紅的好學生,每天按部就班上學,回家一條路上往返。
眼神澄澈幹淨,望向遠方,眸子裏全是對光明未來的期許。
本是毫無交集的兩個人,直到尤澤看見臺上彈着鋼琴閃閃發光的時嘉樹。
臺下的自己不可控制響徹胸膛的心跳。
尤澤愛一個人不會宣之于口,他只會一次一次通過病态的方式傾訴,會将時嘉樹的名字紋在手腕、心口上,這一輩子都不會忘。
*
一次,時嘉樹終于忍不了了,将課桌上奶香的面包以及精致的糕點生氣地砸向尤澤,警告:“請你以後不要再偷偷跟着我了!”
病态尤澤攻x善良陽光小少爺受
暗戀,溫馨救贖向,he。
有跟蹤等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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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