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對手

對手

到了真正談判的那天，林軒卻大吃了一驚，“小爍，你怎麽在這兒？”

“大哥不是說好要一起管理公司嗎？對于來說，這麽重要的會議我怎麽能不參加呢？”林爍笑了笑。

面對這樣有生氣的林爍，林軒本應感到欣慰的，事實上，還有着幾分驚喜呢，連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真的要和自己并肩作戰了嗎？

林軒有幾分期待，但也有幾分害怕。不知道林爍看到公司的競争對手，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不過，事情真正發生時，林軒才知道，沒有反應才更難以捉摸。林爍看到顧成勳，只是禮貌地打打招呼，仿佛第一次見這個人。倒是顧成勳眼中有着幾分蒼涼，大概是知道了些什麽吧。盡管如此，顧成勳的目光依舊追随着林爍。

其實這次的競争，勝誠并不占太多優勢，但林軒就是抱着拖也要拖死你的想法來的，打算将顧氏的利益降到最低。可是林爍的出現似乎讓一切都朝着不可思議的方向改變了。

雙方展示自己的方案時，顧氏竟出現了不大不小的漏洞。盡管顧氏仍有着資金雄厚的優勢，可這個漏洞也足以讓決策者質疑顧氏的能力。德國人以嚴謹著稱，這在他們的思維裏是接受不了的，最後，當然是勝誠成功簽約了。

雖然意外但真心歡喜的林軒沒有注意到顧成勳離開時，林爍一時的魂不守舍。

“那如果我就是你的對手呢？”

“小爍，你怎麽會成為我的對手呢？這種事情根本不會發生，好嗎？”

沒想到曾經兩人的戲言竟成了真。

“恭喜了，顧總。拿下這個案子，勝誠可以在餐飲這片算是有了立足之地了，以後再也不是顧氏吃獨食了。”

“謝謝。”雖然是合作夥伴的關系，林軒卻一點也不喜歡對方陰陽怪氣的語調，也不願花費精力讨好這種人。更何況本就是互相利用、利益所需而已，只要有共同的目标，自己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合作就還能夠繼續。

只是，林軒不明白，那些所謂的老大都是這樣的嗎？當然以後遇到某個人的時候，他就會知道，雖然都是幹那行當的，可德性也是千差萬別的。

“聽說，這次能這麽順利，林小少爺可是功不可沒呢。相信有了林小少爺的幫助，林總您一定是如虎添翼，報仇的心願也能更快地達成了。”

“你少打他的主意！”林軒咬牙切齒地說。

“林總，您別激動嘛。我可是為您着想呢。”

“夠了，我想我的意思夠清楚了。如果還想合作，林爍是我的底線，誰都不準碰。如果想失去勝誠的經濟支持，我顧某也奉陪到底。”

挂了電話的阿泉朝旁邊啐了一口，“真他媽惡心，一副母雞護崽的樣給誰看？血魅的二爺可不是你養的金絲雀！還不如顧成勳丢掉生意來得男人。不過……以後誰替誰死還不一定呢。”想到這，漂亮男人的眼中有了種異樣的光芒，不過道上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奇特光芒來源于對于某種紅色黏液的興奮。

看來有些事得早點做了。

沒有林爍的顧成勳開始有了爛醉的毛病，可每每宋在熙想趁這機會做點什麽的時候，卻又發現越是喝酒的顧成勳越是清醒的可怕。真不知道是他的可悲，還是自己的可悲。總之，無法接近顧成勳的宋在熙只能一邊放任顧成勳的爛醉，一邊放縱自己到糜買醉。而那個調酒師和自己一如既往地聊得來。

這天自己喝得八分醉時，手裏被放了什麽東西。

“男人越是看得要緊的東西，越是受不了它被玷污。”夢中那個漂亮的調酒師這樣說着，宋在熙是吓醒的。不算噩夢的噩夢，對于心虛的人來說也是一場折磨。

宋在熙親自給顧成勳送愛心點心，那人卻還沒回家。只看到下人們正忙着打掃，一大堆的東西朝着雜貨庫的方向出發。宋在熙被其中一張裝裱起來的相片吸引。鏡頭中，一個挺拔的男孩将另一個陽光謙潤的男孩托在自己肩上，騎在肩上的男孩手中抱着一個金燦燦的獎杯，微笑着，不像另一個男孩笑得直咧嘴。

笑開花的那個人就是中學時代的顧成勳吧，自己還不曾見過他笑成這樣，有點傻氣，有種莫名的感染力，像只動漫裏的小恐龍。宋在熙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上面來回摩擦着。

“這張照片呀，是林少爺射擊比賽得金獎的時候拍的。兩位少爺都是人中龍鳳啊。”李嫂見宋在熙對照片這麽感興趣，主動介紹道。

“射擊比賽？成勳沒有參加嗎？”

“顧少爺得的銀獎，離林少爺的金獎只差那麽一點點呢。”

“哦？”顧成勳的槍法沒有林爍好？

李嫂似是看出了宋在熙心中的疑問，繼續解釋道，“好像和林少爺一起參加比賽，顧少爺他總是贏不了呢，明明兩人平常的水平都差不多。顧少爺總說自己心理素質沒有林少爺好。”

“呵呵，這照片李嫂還是收好吧。這個時候不太适合出現。”

“是呀，也不知道林少爺哪裏惹老爺不高興了。老爺竟吩咐讓林少爺的東西都消失，我們做下人的怕日後顧少爺林少爺追究，不敢亂扔，只能先安放在雜貨庫，哎。”

顧嫂把相框仔仔細細擦幹淨，轉身準備拿去倉庫，嘴裏還不忘念叨着，“但願老爺別再生氣，顧少爺早點把林少爺接回來吧。”

一個下人都還惦記着林爍。要不是顧成勳不把自己當回事，自己早該是顧宅的女主人了，而不是随時擔心着那個妖孽什麽時候回來登堂入室。

“宋小姐，你只要把這東西放到那個人喝的裏面就行了，其他的我會幫宋小姐安排的。”這樣的話就像古代巫師的話般，此刻對宋在熙充滿着巨大的誘惑。

“小爍啊，好久不見了，也不用這麽生分吧？”

“也不是，只不過沒想到你會突然約我。”

“你那麽久不回顧宅，我也擔心嘛。到底怎麽回事呀？聽說你惹顧叔生氣了？該不會是……”

“在熙，你就不要亂猜了。”

“好好好，不提。難得見面，你可得陪我好好喝一杯。”

“沒問題。”

兩人碰杯後，在宋在熙的注視下，林爍喝下了手中的酒。

林爍的酒量還是不錯的，将宋在熙送到家也不見什麽異樣。宋在熙眼睜睜地看着頭腦清醒的林爍離開了。

“阿泉！你給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林爍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宋大小姐，別着急嘛，很快就有好戲看了。”

阿泉一邊回着電話，一邊俯視着樓下剛離開的汽車，心中想道，“藥效哪能怎麽快發作？”

深夜11點，本應在家的林爍卻在敵人的酒吧——糜中，對面坐着的是韓泰宇。

“你想要槍火？”

“大家這麽多年的朋友了，我想找你比較方便。”

“你已經想好把槍口對向顧家了？”

“看來你都已經知道了。” 林爍沉默了陣，“槍口不一定是要主動對着別人，也可以拿來自保。”

現在的林家的确過于清白了，兩家真正動起手來，絲毫不占上風，可是韓泰宇依舊拿不準林爍的态度。

“我不能給你你要的東西。”

“你的意思是你選擇顧家。”

“恰好相反。我不會輕易在你和成勳之間做選擇，所以我也不會提供任何的幫助。”

“那如果到了必須做決定的時候呢？”

韓泰宇未答。

“大概你還是會選擇成勳吧。”

韓泰宇還是沒接話，身子倚到沙發上，等待着林爍的分析，林爍卻不再說下去了。

“那麽，我先告辭了。”

起身離開的林爍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幾乎是一霎那，一股強烈的感覺襲向自己的小腹處。林爍強忍着身體的怪異，一聲不響地繼續朝門口走去，卻每走一步，身體的怪異都在加劇。

在好友面前居然出這樣的醜，林爍只想快點離開。走到一半的路程，林爍已忍得滿頭大汗，更是不小心被踉倒在地。韓泰宇也察覺到了林爍的不對勁，叫他也不應聲，只好親自上前查看。這一看，韓泰宇忍不住罵出聲來。

“靠，這什麽藥這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