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chapter 29
chapter 29
女性何時獨立自強?
沈知念帶着這個疑問,低情緒下進入睡眠。
深夜,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女性不再以“柔弱”為标簽,女子也可從商創業自立自強,女子也可追求真理成就自己,女子也可花前月下享受生活。
*
次日,沈知念一覺醒來,謹記她先前給自居的任務。
繼續考察。
可還沒等她跨出宴宅,就被身後追上來的傅煊攔下。
“沈姑娘,殿下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
“對!”
“求我?”
“沒錯。”
“你沒騙我?”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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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念一度以為自己聽錯,連續确認多遍後,才跟上傅煊的腳步。
表面面無表情的沈知念實則內心樂開了花。
要不是眼前的傅煊,她恨不得張燈結彩,放支鞭炮,告訴衆人。
太子殿下有事求她啦~
傅煊扭頭望着長廊裏,閉着眼睛,面上揚着癡笑的沈知念。
沈姑娘她......被鬼上身了?
進到屋內,沈知念徑直坐下,滿眼期待望向沈知念。
“沈知念,陪我一起去赈災吧?”
想到上次傅宴禮對自己說的話,她當即表示出抗拒。
“我才不要!反正就算要我去,我也只有人,沒有錢。”
“人就足夠了。”
沈知念微挑眉,她怎麽感覺這裏面有坑,就等着她往裏跳了。
但轉念一想,遇到不同的人,對于自己的經商理論知識也算是有作用,她便欣慰接受。
“我去。”
“好,那你休息一番,下午便出發。”
“這麽早?”
沈知念瞳孔放大,語氣上揚,她就知道這裏面有坑。
傅宴禮這是打算急死她,有事不早說!
沈知念沒有留戀椅子,快速起身沖回屋子收拾行李。
站在傅煊難掩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殿下,山中地勢兇險,沈姑娘真的可以嗎?”
“若是不帶她,傅寒桓若是再來,誰來護她?”
傅煊低下頭不語,他先前并未想到這一方面,現只覺慚愧不已。
*
沈知念在屋中翻來翻去,“這個要不拿着?那個也得拿着!這個真的有用嗎?那個好像也沒啥用......”
從未赈災過的沈知念外加事态緊急,她手忙腳亂了一通,行李包裹中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多出。
“沒關系,傅宴禮都會準備齊全的!”
最終,沈知念什麽都沒有拿,上了馬車。
傅宴禮望着沈知念周圍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好奇,“你不是說去收拾行李了嗎?”
“行李太多,還是不拿了,省的附加壓力。”
“可是......”
沈知念握住傅宴禮的胳膊,猛地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再問。
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了。
“傅宴禮,我們要去哪裏?我最近整日在京城溜達,也沒聽聞有何地方需赈災。”
颠簸的山路,馬車随着節奏上下搖擺,沈知念正視前方男子,靜等下文。
“無名山中村莊,去年秋季幹旱,農作顆粒無收。可當地縣令隐瞞,直至前些日子,朝廷才得知。”
“原先派去的人壓根管不了難民,傅寒桓那邊的赈災款又污蔑于你。事情越積越多,只好派我而來。”
沈知念探出腦袋,周圍是一片竹林。
隐約透過竹子與竹子的縫隙,能看到一條溪流。
溪流旁還有一抹黑影,但眨眼,馬車駛過,景物一瞬即逝。
沈知念只覺眼前的場景有些許熟悉,思考了片刻,她終于想起。
這是她當初醒來後下山的那條路。
*
駛過漫長的山路,隐藏在深山當中的小村莊也露出身形。
村莊中哀聲一片,最引人注意的是人群中,豆蔻年華的小姑娘守在死去的母親身旁放聲痛哭。
橫屍遍野,原先官兵設置的施粥棚也被洗劫一空。
荒災之下,人性暴露無遺。
沈知念下了馬車,像着迷一般徑直朝小姑娘走去。
她蹲下身子,朝着女孩伸出了手。
“小孩,跟我走吧?”
哭鬧的女孩停止了哭泣,哭腫的雙眼,但閃爍的瞳孔仍舊明亮,她吸了吸鼻子,強忍哭意望向沈知念。
“姐姐,你好漂亮,我太髒了。”
沈知念大喜,誇贊的話語當真會讓人心情變愉快。
她沒有嫌棄女孩身上的肮髒灰塵,擡手牽起女孩的手,“我只問你一次,願不願意跟我走?”
女孩怯生生地點了點頭,沈知念滿意一笑,柔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沈知望。”
沈知念點頭,起身牽着女孩朝傅宴禮走去。
“知望,我叫沈知念,以後我帶着你吃香的喝辣的。”
“沈知念?姐姐,我之前有個姐姐走丢了,她也叫沈知念!”
沈知念停下腳步,低頭對上了女孩的眸子。
她叫沈知念,穿越到了棄女身上,同樣也是這座山。
只是,透過女孩的眸子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
“那真是巧合。”
沈知念淺笑,沒有當回事,只當做是巧合和緣分。
傅宴禮望着沈知念以及身邊的女孩,眼底閃過一絲迷糊。
就短短幾秒鐘沒見,沈知念怎麽領着一個孩子回來了?
“她叫沈知望,以後就是我的妹妹。”
沈知念将沈知望介紹給傅宴禮後,半跪在地上指了指不茍言笑的傅宴禮。
“知望,以後他就是你哥哥。”
“是我們倆共同的大腿了~”
沈知念湊到沈知望耳邊小聲說道,随後忍不住偷笑起來。
愉悅的氣氛掃走了先前的陰霾,沈知望也跟着笑了起來。
只有臉頰上殘留的幾道淚跡表明剛才的事情真切存在。
“掌櫃的!”
遠處傳來馬蹄聲以及越來越近的呼喊聲,沈知念起身。
上坡的山路,男人騎着駿馬,單手勒住繩,另一只手朝着沈知念揮舞。
飛舞的發絲先映入眼簾,随即是男人張揚的笑容,看清面孔後,沈知念一愣。
莫黎竟然會跟着來。
下馬後的莫黎随手将馬拴在了樹邊,快步朝沈知念跑去。
“掌櫃的,你來這裏怎麽不跟我說一聲啊?”
沈知念眼神四散,不知該如何回答。
只是來到此地,她發現了莫黎的不同之處。與先前相比,他好像更加的放開,更加的熱情。
“莫黎你怎麽來了?”
“掌櫃的,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這曾經也是我的家。”
沈知念略有些吃驚,一旁的傅宴禮沉默不語,眼神中帶有些許敵意。
雖然清楚莫黎所來為何事,但是傅宴禮心中卻極為別扭。
有一說一,莫黎也算是情敵般的存在。
一陣風吹過,刮起了沙塵,沈知念下意識将沈知望護在懷中。
傅宴禮和莫黎同時朝着沈知念邁出步伐,卻在同一時間停下望向對方。
沈知望張開短小的胳膊環住了沈知念,撲在她的懷中。
沈知念微眯雙眼,不解為何莫名其妙刮起了大風。
沙塵當中,幾抹身影,她第一眼瞥到了傅宴禮。
如果說透過沈知望的眸子沒有任何熟悉的感覺,那遇到傅宴禮的那一刻,她便感覺有一絲熟悉感。
像極了靈魂與靈魂的碰撞。
短短幾分鐘後,風漸停,沈知念低頭拂拭沾染的沙塵。
将領子調整擺正,揉了揉她的腦袋。
“知望,你們這的服裝鋪子在哪?我帶你換身新衣。”
沈知望舉起小手,指向右方不遠處的紅木雕刻成的房屋。
若放在京城,紅木房屋并不顯眼。可周圍破壁殘垣的襯托下。
那間服裝鋪子如滿山荒草中的獨一抹綠。
沈知念挑了挑眉,低頭小聲問道:“這不會是你們村莊最有錢的人家吧?”
沈知望抿唇不語,點了點頭。
有了大致的了解,沈知念牽起沈知望的手,邁步走去。
傅宴禮緊随其後,莫黎也不甘示弱,跟在了他的身後。
五人排成一個小隊,有秩序的朝前方走去。
在屋內收拾着布匹的掌櫃見幾人身着華麗,絲毫無難民之模樣,心中暗喜有來了大客戶,可以好好宰一筆。
男人搓了搓掌心,笑臉盈盈,“諸位客官打算買些什麽?”
沈知念将躲在自己身後的沈知望領到前方,“我們不需要。她,需要。給她找一身舒适的衣服。”
“多拿幾件。”思考了片刻的沈知念補充道。
男人一掃原先的歡喜,本以為是大客戶,卻只買了幾件兒童服飾。
他随手拿起幾件櫃子上的,蠻橫地塞進了沈知念懷中。
“20兩銀子。”
沈知念呆住,反應過來大喊,“什麽衣服這麽貴?你的衣服鑲金邊了?兩件衣服要我20兩?”
“嫌貴去路邊拔點雜草蓋在身上,沒錢出來買什麽東西!”
男人嫌棄的目光絲毫不掩蓋,睨視一眼沈知念,擡手便想将衣服拿回。
沈知念握緊衣服,胳膊向後縮。另一只手拉住沈知望向後退去。
“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你若這衣服值20兩銀子我定會給你,值100兩銀子我給你100兩。可你拿摸起來布料粗糙的衣服賣我20兩銀子,莫不是來搶錢?”
“這村莊的人都已經快死光了,我賣貴點怎麽了?有人買不就行了,管你什麽事?”
瞥見男人賤樣,沈知念攥緊拳頭,強壓怒火,才沒有動手。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站在身後的傅宴禮終是忍不住開口,走上前護在了沈知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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